第33章 華為:簡單(3)
3.簡簡單單華為人·老闆,稍等,我在看電影,我馬上出來·了解他們的人都知道,這些外表柔弱、不修邊幅的小夥子卻有一顆顆火熱的心·華為選拔大學生也是有標準的,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踏實、誠實、樸素華為不僅任正非簡單,華為的員工也普遍簡單。我在前面把華為的副總裁們的長相和舉手投足描寫得似乎有些“戲劇化”,其實不是我在歪曲,也不是故意耍“無厘頭”博你一笑,華為人就是這樣,它是華為一個有機的組成部分。還說鄭樹生。1998年,鄭樹生任市場幹部部的部長。當年之夏,世界盃打得如火如荼。鄭樹生絕對不是踢足球的材料,他一天要抽兩包煙,按照他的說法,蚊子都不敢叮他,叮他等於自殺。就是這樣被煙熏得里裡外外都是黑的瘦弱的鄭總,里裡外外忙得腳下生風的鄭總,世界盃的那些日子,早上上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我和丁紅兵把8強、4強、決賽、冠軍的名單交到他手裏。我們開始“賭博”,事先還要說好賠率。賭什麼呢,先賭的是紅牛。後來發現不行,我們喝完紅牛興奮,他喝完紅牛呼呼大睡,再加上後面的決策難度加大,於是改成吃飯。等到決賽前,他搶先一步把冠軍押在巴西身上,那我們只能押法國了。結果,按照1?誜8的賠率,我們一口氣贏了8頓飯。然後,我們吃。那時副總裁楊漢超準備接替他任幹部部部長,於是兩個令華為人聽名字就敬畏幾分的副總裁,兩個相當於“副總理”的副總裁,陪着我們這些只是“鄉長”的下屬,連續好幾天在大排擋里還了8頓飯的“賭債”。主要是回鍋肉和毛血旺。有一天,鄭樹生請我們吃完飯後還要請看電影,名字記不清楚了,但肯定有兩個字,“性”、“狂”(因為是深圳的一家大電影院,不是什麼低級的片子,好像還是一部荷里活的名片)。深圳的電影市場不景氣,偌大的千人電影院裏只有幾個人,我們幾個人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中途,鄭樹生的電話響了。“老闆,稍等,我在看電影,我馬上出來。”這就是簡單的華為人。華為中研部的小夥子,高學歷、高智商、高收入,很多都是“鑽石王老五”。不少人,特別是外人常覺得他們狂妄、不懂事、邋遢。華為上海研究所位於金茂大廈,金茂的管理人員經常被華為這些小夥子搞得哭笑不得:他們穿着上班的拖鞋在電梯裏旁若無人地上上下下。不過,了解他們的人都知道,這些外表柔弱、不修邊幅的小夥子卻有一顆顆火熱的心。1998年,中國發大水,華為捐了2500萬元的設備,1500萬元的現金。1500萬現金全是員工主動捐獻的,一般都是捐工資的10%,而中研部的小伙數千數千地捐,有人甚至上萬地捐。要知道,有些單位捐錢至少還要貼個紅榜出來,華為根本什麼都沒有,捐了就捐了,沒有任何直接和間接的回報。考核也不會因為多捐了錢,領導就會給你提一級。當然,客觀地說,有主動捐的,也有一部分人是出於華為號召的原因,但這些人都心甘情願地多捐一些。沒有人不愛錢的,華為如此高素質的人不會不懂得這種事有“壓力”,退一步說,即使我不得已捐了,發發牢騷總還是可以吧。為什麼沒有任何牢騷意見呢?因為大部分人從心底里覺得還是應該捐。1998年之前,中研部有BBS,我有幾次進去了,看得我熱血澎湃,由不得你不為他們的正義感所震撼。他們會為一個國際關係的問題爭得面紅耳赤,但無論是什麼樣的觀點,你從語言上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們強烈愛國的痕迹。如果遇到一個華為人,你說你想買“某國”的車,大抵你會遭到一通奚落。我想起來中研部的一部電腦屏保,靠近走廊,很多路過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得見。有一天,上面寫的是:痛並快樂着;又有一天,上面寫的是:板凳要坐10年冷;再有一天,上面寫的是:明天會更好。這就是簡單的華為人。無論是前華為人、現華為人,無論是老員工、新員工,自己人坐在一起,60%的內容會說華為的危機。但如果他和一個外人聊起華為,95%的內容是把華為描繪得萬紫千紅。這幾年媒體報道華為的內容越來越多,我可以武斷地說,那些不問青紅皂白在帖子上把媒體罵一頓的大多數是華為自己人。一部分是因為媒體的謬誤,但還有的就是:不管你說得對不對,我都要罵你。就像兩個女人剛開始異口同聲批評其中一個人的丈夫,說著說著,其中一個人就會突然反目說:我丈夫好不好,關你什麼事!華為人對華為的感情大致如此。所以,我在寫華為危機篇時,我心裏都有點打鼓。這就是簡單的華為人。華為人愛招大學生,但華為選拔大學生也是有標準的,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踏實、誠實、樸素。華為除了招大學生,也廣泛在社會上招聘,招聘的重要指標還是踏實、誠實、樸素。華為人不僅不招在社會上頻繁換工作的,華為甚至在1997年之前還有個明文規定:在小公司當過小老闆的不要。那些已經進入華為的員工,如果做事情“八面玲瓏”,一般來說,它是進入不了華為的幹部和核心層的。有人說華為的女孩長得丑,其實準確點說,華為無論女員工長得是否好看,平實才是最重要的。你長得再漂亮,你也應該踏踏實實地做事情。不瞞您說,華為對女孩的長相還真是要挑的,當然主要是挑那些看起來讓人覺得踏實、誠實、樸素的人。這就是華為人,簡簡單單的華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