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翻越
“我的娘呀，我一直儘可能的高估這蘿莉了，沒想到最後還是低估了。”萊利擦了擦額頭溢出的冷汗，賊眉鼠眼的看了一眼安妮的背影，然後下意識別過目光，深怕自己的行為引起安妮的注意。
其餘人也是相繼嘆息出聲，眼眸深處浮現了一抹深深的忌憚，完全不是同一個層次的存在。
……
“安妮，多虧了你，我才...”看着走在自己身邊的安妮，艾斯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感激道。
他可不想被他的爺爺抓回去，尤其他的爺爺實力可是變態的一匹，哪怕他吃了燒燒果實，在他面前，也仍然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打也打不過，跑也不過，一旦被捉回去了，那真的是暗無天日的等待了。
“我只是幫我自己。”安妮打斷了艾斯的說話，然後感受着下落速度越來越快的海賊船，皺了皺眉頭，緩緩蹲下，左手摟着黑色玩具熊，右手輕輕按在甲板上。
吟的一聲輕鳴，恍若流動的聲響。
一縷縷黑色的魔力順着安妮纖細的手臂不斷湧入甲板，
轟，
急速下降的船隻在離海面還有數十米高的時候猛然一頓，然而那因為急速下降掀起的風暴依然令大海凹陷，露出了一個深達數十米碗口狀的漩渦。
“可不能總是讓你小丫頭，一個人表演。”
艾斯壓了壓橘黃色的帽檐，嘴角隱秘的勾起。
“火拳”
無數橘黃色的火焰不斷凝聚在右拳，漸漸化為深紅。
艾斯眼含笑意，右拳猛然揮向大海，三人合抱粗的火柱霎那間劃破大海。
劇烈的滋滋聲作響，這片海域猛然升騰起無數霧氣，然而大海黑桃號落下巨大漩渦也是轟然多出了一個缺口。
嘭，
黑桃號猛的砸到海面，掀起了數米高的浪花。
“科加，走起！”
“好的，船長。”
黑桃號猛然鼓動着風帆，沿着巨大漩渦處的缺口划向海面。
...
黑桃號宛如魚躍龍門，躍到了海面，晶瑩的浪花濺在天空，在盛夏的陽光下，熠熠生輝，泛着五彩的斑斕，將黑桃號都映襯的流光溢彩。
艾斯側眸，望着依然和往常一樣安然呆在那的安妮，眼眸為凝，緩緩走到了她的身邊。
“我可以和你的小熊玩耍嘛？”
安妮聞言，眼露愕然，然後似笑非笑的凝視着艾斯的眸子。
“船長，你不要做傻事呀。”
“對呀，船長，什麼死法，也總比被吃掉，好吧。”
遠處航海士科加，廚師長萊利聽到艾斯的話，身軀都是微微一顫，紛紛睜大了雙眼。
“這群傢伙，你別在意啊。”艾斯嘴角抽動，僵硬了片刻，向著安妮抱歉道。
“你覺得我會嗎？”安妮輕笑出聲，眼眸中流露着從始至終的冷漠。
艾斯暗自嘆息，安妮這丫頭也許從來沒有將他夥伴看在眼裏過。
然後艾斯搖了搖頭，淡去了腦海的想法，伸手接過了黑色玩具熊。
很沉，這是艾斯的第一感覺，比起表面上看起來的模樣，黑色玩具熊沉的令人髮指，艾斯宛如抱着一座山，整個身體都是猛的下墜了下去，咽了咽口水，僵硬的抬起頭，看着安妮似笑非笑的神情，艾斯神色僵硬至極。
忽然，艾斯眉宇間閃過一縷疑惑，一股淡淡的親切湧上心頭，還有一陣淡淡的歡喜，艾斯下意識的望向手中的玩具熊，一雙宛如黑寶石的熊眼，居然亮起了紅光，於此同時，艾斯也感覺手中的沉甸甸的重量居然也在逐漸減少。
“它叫提伯斯，是我兩歲的時候，用魔力馴服的一頭暗影熊。”安妮的話語傳出，艾斯聽了之後，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其中的信息，良久，嘴裏才吃驚的蹦出：“兩歲？暗影熊？”
安妮淡淡的看了一眼艾斯，右手撩起眼眸旁的一縷黑色秀髮，徑直走到船頭，望着在嬌艷的陽光照耀下，像片片魚鱗鋪在水面的大海，回憶道：“哪怕在瓦羅蘭，我也是魔法師的異類，我的火焰是與生俱來的。”然後停頓了片刻，才繼續開口道：“我不懂弱小的滋味，當我有記憶的時候，我就已經是令人望而生畏的黑暗之女了，至於暗影熊，那是瓦羅蘭的一種兇殘的魔物，不過，我的提伯斯在漫長的時間中，已經超越了暗影熊。”
似乎聽到了安妮的誇獎，艾斯手中的玩具熊微微一震。
“提...伯...斯”帶着歡喜的吼聲自艾斯心底湧出。
然後一股淡淡的吸力從玩具熊身體內傳出，艾斯眉頭微微一挑，看着一縷縷橘黃色的火焰湧入玩具熊的身體，終於有點明白了，為什麼安妮說提伯斯很喜歡它的原因了，這傢伙居然在吃他的火焰。
...
顛倒山是一座不可思議的山，半天後黑桃海賊船的眾人望着那天邊逆流而上，直通天際的湍急水流，都是臉色古怪。
常言道：“水往低處流”，這可不只適用於瓦羅蘭，哪怕在海賊世界，也是普遍定律，只是望着眼前的一幕，所有人都有點明白了顛倒山為什麼被稱為不可思議的山了。
“科加，能行嗎？”看着航海士科加，艾斯問了一句。
“男人怎麼能說不行呢？”滿臉鬍渣的科加，神情顯得有些興奮，馬上要踏入偉大航路了，在這個罪惡的時代，這可是無數男人的夢想，不就是逆流而上的河流嘛，哪怕是懸崖，老子也敢駕駛黑桃號飛過去。
“黑桃號，全力加速。”
黑色的風帆鼓動，船底螺旋槳似的滾動柱瘋狂轉動，船下的海面拉出了一圈又一圈漣漪，黑桃號宛如一匹脫韁的野馬，瘋狂向著逆流而上的河流衝去。
良久，科加興奮的吼道。
“給我抓穩了。”
轟隆一聲巨響，黑桃號一震，船頭猛然抬起了四五十度，本就凌亂的甲板更是凌亂了，無數零碎的物件紛紛向著船尾滑去，然而站在船的桅杆上，一隻手抓着豎桿，另一隻手按着頭上橘黃色牛仔帽的艾斯卻是有點興奮。
“偉大航路，我艾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