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魔教高手
在二人不善的眼神逼視下，楊玄坦然自若道：“掌門師兄，那日魔教妖女將無忌師兄打下山崖，我擔心其他魔教妖人在我武當山圖謀不軌，便擅作主張，下山查探。我本該先向掌門師兄通報一聲，可那日您瑣事繁多，忙得不可開交，我也不便攪擾，便自行下山。”
“哦，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了？”宋青書又怎會輕易相信：“就算如此，這一去便是四天？這你又作何解釋？”
四天的空白期是楊玄最大的軟肋，畢竟這四天的大半時間是在山谷中度過。以宋青書的聰明，若是找不到相應的人證，根本無法取信。
到時候別說想辦法接近下瀉藥，就是眼下的困局都很難度過。
楊玄那古井不波的聲音響起：“本來我打算向小鎮的鄉親們打探一下最近有沒有可疑人員出沒，誰想到遭人偷襲，被點了穴道，無法動彈。”
宋青書雙眉一軒，緊握的佩劍也鬆了幾分，急問道：“什麼人偷襲於你？”
一旁的周芷若卻不為所動，握劍的拇指輕點劍鍔，做好隨時出劍的準備，在她看來，楊玄的解釋根本不足為信。
楊玄只當沒看到周芷若的舉動，繼續說道：“那人黑布蒙面，看不清樣貌，但身材魁梧健碩，但內功非常高深。”
一聽到對方“內力高深”的評價，宋青書心中咯噔一下，他最怕遇上真正的武林好手。
周芷若卻突然化指為劍，朝着楊玄幾處大穴點來。
楊玄那點武功，又怎會是峨眉精英弟子的對手，不過他見對方並沒動殺意，本可不閃不避，但轉念一下，對方可不會無緣無故出手，多半是在試探他的武功基礎，索性假戲真做，來個手忙腳亂。
宋青書不解道：“芷若師妹為何出手？”
他沒有制止，但心中的疑雲毫不掩飾。
周芷若那如蔥般的玉指只是虛點，並沒有真的點中楊玄的穴道：“這位靈空師兄，似乎對武功一竅不通啊。”
宋青書道：“他資質有限，主要在門派中做些打雜，你怎麼突然這麼說？”
周芷若道：“我很好奇，一個沒有武功底子的人，如何知道那偷襲之人內功深厚？”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把話語中的破綻給點穿。
頓時，楊玄覺得空氣中殺氣漸起。
誰知，楊玄不急反笑：“這位師姐，我靈空雖然不會武功，但武當待得時間長了，見識總是有點的。那偷襲之人雖然沒有用什麼高深武功對付我這個打雜的，但在點穴后抓住我的后脖，一提間便跑出好幾里地，氣息依然綿長不急，這不是內功高深，又是什麼？”
“這……”周芷若一時語塞。
楊玄好歹也有一百多斤重，單手提起來連跑幾里地，還真不是她這個峨眉精英弟子能夠辦到的，至少也是滅絕師太一級的好手。
“好一張伶牙俐齒，就算你說的沒錯，那又如何？那人最後還不是把你放了。”周芷若見在“內功”問題上說不過一個不懂武功的外行，馬上轉移話題。
楊玄豈會不知對方的心思，心說：你個心機婊，倒是挺會東拉西扯，呵呵，看在宋青書對你無條件的服從上，先不和你計較。等老子把九陽神功學成了，要你連本帶利一起還。
嘴上卻說：“芷若師姐，小道一個無名弟子，那位高手殺我還不是抬抬手的樣子，放我回來，多半是怕髒了自己的手。”
這話對名門出身的宋青書或許很有道理，但在周芷若眼裏，卻是個笑話：若那人真是魔教高手，又怎麼會在乎殺一個不會武功的武當弟子呢？
不過她也不點穿，繼續聽下去，想聽聽對方是如何巧言令色。
楊玄看出周芷若城府不淺，比想像中要來的難忽悠，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按照原先準備好的說辭，一一道出：“那蒙面人將我安置在一處廢棄的草屋中，問我最近是不是有一位姑娘出現在武當派？”
宋周二人互相對望一眼，知道那是在說那個半路殺出來救下張無忌的魔教妖女。
楊玄只當沒看見二人的交換眼神，繼續說道：“我原本誓死不說，結果那人對我取出一塊大元寶，放在我的面前。當時我就說了，武當弟子俠義當先，貧賤不能移，區區二十兩銀錠，如何收買我的俠義之心。”
這話說的慷慨，但偏偏出自一個不會武功的底層弟子口中，讓人啼笑皆非。
“可那人卻道‘誰說收買你了’，說著，將那錠銀子捏在手裏，咯咯作響，然後將它丟給我。偌大的銀錠上面，留下清晰無比的三個指印。”
此話一出，倒是把宋青書嚇了一跳：“你說什麼，他輕易在銀錠上留下指印，是淺淺的三道，還是……”
言語中的緊張之情不加掩飾，周芷若聞言，也微微變色。
楊玄道：“東西我帶過來了，請掌門師兄，還有芷若師姐一看。”
說著，楊玄從懷中掏出一枚銀錠，交於宋青書。
只見一張寬的銀錠上，留下三道深深的指印，呈鷹爪狀。
“這是……鷹爪功！”這下宋青書真的露出驚懼之色。
上面展現出來的內力，就是他父親——武當大弟子宋遠橋都未必有。
周芷若也大改先前的從然淡定，俏臉微變：“這應該是天鷹教的武功，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宋青書一聽到“天鷹教”三個字，差點一個踉蹌，他似乎想到什麼，驚道：“是殷天正！天鷹教教主！”
“怎麼可能？堂堂天鷹教教主，怎麼可能出現在武當山下？我不曾聽說天鷹教和武當有過節？”
宋青書道：“過節嘛……先不說這個。那跌落山崖的張無忌，便是殷天正的外孫兒。”
此話一出，周芷若臉色變得精彩無比。
不過她畢竟聰慧，旋即一想，便發現此中的破綻：“不對！就算張無忌是他的外孫，這麼多年他都沒有出現，為什麼偏偏挑在我們將他打落後出現？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說著，看向楊玄的眼色變得犀利起來。
楊玄暗自嘆了口氣：這兩位不愧是當時年輕一代中的俊傑，尤其是那周芷若，說她是綠茶婊、心機婊都是客氣的，一點都不好糊弄。
【註：對周芷若綠茶婊、心機婊的設定，僅局限於電影版《倚天屠龍記之魔教教主》中的人物塑造，與原著中的周芷若無關。無限流嘛，還是以電影藍本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