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號染色體 政治(5)
CJD曾經殺死過一輩子都吃素、從來沒有動過手術、從來沒有離開過英國、從來沒有在農場或屠宰場干過活的人。蛋白侵染子最後的也是最大的一個神秘之處就是甚至在今天——當CJD的各種形式通過各種已知途徑傳播,包括吃人的習俗、手術、激素注射,吃牛肉也有可能——85%的CJD病例是“零星”的,意思是說,在目前它們無法用任何理由解釋,只能說是偶然。這冒犯了我們的決定論,在這個理論里所有疾病都要有個病因,但是,我們並不生活在一個完全由決定論控制的世界。也許CJD就是以每100萬人中有一例的概率自發地出現。蛋白侵染子讓我們因自己的無知而感到卑微。我們沒有想到存在一種不使用DNA的自我複製——根本就沒有用數碼信息。我們沒有想像到有一種疾病有着如此深奧的秘密,從如此不可能的地方出現,被證明是如此致命。我們仍然不能完全理解一個多肽的摺疊怎麼就能導致這麼大的混亂,或者蛋白鏈組成上的一個微不足道的改變怎麼就能夠有這麼複雜的後果。正如兩位蛋白侵染子專家所寫:“個人的與家庭的悲劇、民族的災難與經濟的災難,都可以追溯到一個小小的分子淘氣的錯誤摺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