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六章[08.28]
「您若是因為這件事被燕帝殺了,她心中多少會有些不安。」
青青說到這裏停了下來,魏祁則轉頭看向她,眼中有些期待地問道:「這麼說……公主並不覺得當年在外面偷窺的是我?」
青青沉吟片刻,問他:「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實話。」
「實話就是公主也不確定。」
「按照公主自己所說,您是個頗為傲氣的人,應是做不出這種下作事的。」
「但是那周圍確實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我們出去時您又剛好在牆外,所以……她真的不確定。」
不確定……
魏祁笑了笑,雖然沒有得到肯定的答案,但還是覺得心頭一陣輕鬆。
最起碼她說過:他應是做不出這種事的。
只要有這句,就夠了。
魏延知道楚瑤在等他,與官員們議完事之後就立刻回了長樂宮。
宮中魏夫人正與楚瑤嘮着家常,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可見心情很好。
魏延也跟着笑了笑,走了進去,示意楚瑤不用站起來施禮,坐着就好,自己則直接坐到了魏夫人身邊。
「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魏夫人自然不會說自己是因為知道楚瑤與魏祁寢宮裏的繩子被拿掉了所以高興,便隨便應付了兩句,道:「怎麼樣?出兵伐周的事情定了嗎?」
魏延點頭,接過她親手遞來的茶,喝了一口才道:「定了,放心吧。」
雖然耗了些時間,不過最終還是把那些反對的意見壓了下去。
畢竟周國近來行事確實太囂張了,而且反正他們跟周國翻臉是早晚的事,現在找到了正當的理由,抓住這個機會提前行事也沒什麼不好。
魏延說完擺了擺手,讓身邊的下人將一個錦盒遞了上來。
錦盒裏放着一張蓋了印的文書,他讓人將這文書交給了楚瑤,道:「我這邊該做的事會盡量早日安排好,公主該安排的也可以安排下去了,若是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夫人,讓夫人告訴我。」
魏祁受傷行動不便,無法在他們之間幫忙溝通協商。
楚瑤身為兒媳,也不方便直接自己去見魏延,所以便只能靠魏夫人幫忙從中周旋了。
不過看魏延的態度,顯然也是絲毫不介意魏夫人插手朝事的。
楚瑤笑着將錦盒接了過來,道了聲好,稍坐片刻便離開了。
離開后的她並沒有回永福宮,而是在慶和殿召見了穆成,把錦盒交給了他。
穆成看着錦盒,倒是頗有些詫異。
「想不到魏王竟如此雷厲風行,這麼快就把事情辦好了。」
楚瑤笑了笑:「是,我也沒有想到。」
他早知道自己的公公是個聰慧果決的人,但是也沒想到他行事會如此之快。
這不僅要有決斷力,更要有對朝堂的把控能力。
可見如今的大魏朝堂確實被他掌握在了手裏,不然這件事沒有這麼容易辦成。
穆成若有所思,輕嘆一聲把錦盒收了起來。
「既如此,那我便傳令回去,讓寨里的兄弟們早做準備。」
楚瑤點頭,又問他:「穆將軍真的不親自回去帶兵嗎?此次若立下戰功,君上這邊……」
「不。」
穆成果斷拒絕。
「我來魏國就是為了保護公主安全的,不是為了什麼戰功。」
「前次讓公主遭奸人擄劫,穆某已是萬分慚愧,今後絕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況且寨子那邊還有阿淵守着,有我沒我並沒有什麼區別,反倒是公主這邊,還是要留着自己人才好。」
不管魏世子對公主多好,只有真正握在自己手裏的才是貨真價實的,靠別人永遠不如靠自己,這是穆成早已懂得的道理。
楚瑤聽了也不再勸說,點了點頭道:「好,那就勞煩穆將軍給寧安寨傳令,派一萬兵馬穿過魏國邊境,直擊周國鰩水關。」
穆成起身,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末將聽令!」
一隻信鴿從魏宮撲稜稜的飛了出去,與此同時,一封書信也被人快馬送出京城,向著同樣的方向馳去。
另一邊,魏延派使臣帶着一封國書前往大周,向周國國主討一個說法。
而魏宮之中,楚瑤出了慶和殿後便回了永福宮,與魏祁一起用了午膳,下午哪裏都沒去,就在房中一直陪着他。
是夜,楚瑤沐浴過後再次回到了自己床邊,準備躺下時卻見另一邊的魏祁忽然硬撐着身子坐了起來。
「你幹什麼?」
她蹙了蹙眉,下意識的轉身看向他。
魏祁卻堅持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往她這邊走。
楚瑤心頭微跳,以為他要過來這邊了,卻見他走到房間中間大概是以前放着繩子的位置又停了下來,對他伸出了手:「綿綿。」
是要她去他那邊嗎?
楚瑤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但還是抬起了腳,走了過去。
待她走到近前,魏祁卻沒有拉着她繼續往那邊走,而是伸手抱住了她。
「綿綿……」
他在她耳邊低喃,聲音低沉動聽。
楚瑤靠在他肩頭,兩手輕輕抵在他的胸前,嗯了一聲。
魏祁親吻她的耳朵,面頰,又漸漸移至了她的嘴唇,小心翼翼,在她唇邊一下一下的輕啄,溫柔似水。
楚瑤放在他胸前的手微微收緊,抬頭回應了他,兩人便像在木垣縣的那晚一般,溫柔繾綣的親吻了片刻。
直至呼吸有些微亂,身上的血液又開始不受控制的往身下某個地方涌,魏祁才最後在她唇邊吻了一下,戀戀不捨地鬆開了她:「去睡吧。」
彷彿叫她過來只為了站在這裏抱一抱她親一親她。
楚瑤愣了一下才點了點頭,回到自己床邊躺了下來。
魏祁也緩步走回自己那邊,忍着傷口的疼痛重又躺下,眼睛卻還一眨不眨的盯着楚瑤。
楚瑤看了他一會兒,見他一直不肯閉眼睡覺,這才轉了個身留了個背影給他,自己笑着低聲喃喃一句:「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