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生死契闊（四更奉上）求推薦票，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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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個老朋友，包穀絮絮……
長安城裏有三不能惹，這事兒在程處亮穿越的時候就知道了，這三人在長安城裏，可以算得上是人見人煩、鬼見鬼愁……簡稱人賤鬼愁。
其一，程咬金，其二尉遲敬德，其三……便是眼前這個女人。
這女人，簡直就是長安城的紈絝終結者，從小到大，凡是她看不順眼的都挨過她的揍。
要不是紈絝們打不過她，她的墳頭草估計都已經丈許高了。
當然，即便是打得過也不敢打，因為你打她的話，尉遲旌德可能會生氣，一生氣可能就會將你扔水裏……
回頭想想那一幕，還真是敬佩那個無懼無畏的自己……
程處亮掙扎着走到門前，正待開門時，卻見耳邊光影一閃，旋即便見一桿繫着白色流蘇的馬槊“咚”的一聲便釘在房門之上，力道之大，便是整個房門都顫了兩顫。
“你想……往哪走！”
程處亮轉頭看着那隻距離自己耳邊只有寸許的馬槊，眼珠嚇得都擠在了一起，隨後轉頭望去，卻見馬槊那頭，那個貌似嬌弱的少女，正面帶嘚瑟的看着他。
“女俠休怒！上次的事兒只是誤會，你且聽我解噫……”話還未說完，便就倒吸了口涼氣，卻見那少女手腕一拉一拽，隨後一抖，馬槊的槍尖瞬間變抵在喉頭之上……
“媽耶……您老倒是悠着點，這東西四十多斤嘞……”
那少女柳眉深顰：“屁話少說，你倒是與某解釋解釋，當日為何爽約！？”
“我什麼時候約過你啊姑奶奶……”
“是某約的你！說，明明是某先約你，為何你卻去與她人廝混？”
程處亮眼睛微微眯起，森然道：“……甚叫廝混？”但見那槍尖超前遞了遞，程處亮咽了口唾沫柔聲解釋道：“我與她情投意合，怎能說是廝混么……”
“長安子弟近皆欲求某青睞而不可得，你卻將某棄之如敝……你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感受着喉頭翻動間的那絲絲涼意，程處亮端正了態度，小聲解釋道“咳咳……他們那是怕你好不好……”
“他們既然怕某又怎會在某面前大獻殷勤，你……你分明就是胡說！”
“不獻殷勤的都被您揍過了，凡是反抗的都被你爹揍過了，他們能不大獻殷勤？你若不信便自己想想，你那時見過那些獻殷勤的向尉遲伯伯提過親？”
“……”
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少女神情蹬時失落，手中馬槊微微下墜，程處亮趁着對方失神正待轉身，卻見馬槊便又搭到了他的肩上。
“停，停！”程處亮舉手，痛苦嘆息：“……你到底想怎樣！”
少女神色有些恍然，心裏似是在掙扎着，半晌才悶悶道：“那……那是你為你親了某！他們覺得某有失婦德……”
“打架爭鬥在所難免，再說，那是你強吻我好不好！”
“你才不是！你就是喜歡某，你既然不喜歡某，那為何深夜來某的院子”
“我為什麼要喜歡你！你見那個女人整天某某的自稱？你當自己是誰？小母牛么你？”
木樁似的站立許久，少女兩眼驚恐睜大，身軀不可抑止地劇烈顫抖起來，隨後猛然收槊。
直到見到對方這副樣子，程處亮才忽然驚醒，隨後激動道：“你要干……”
聲音方落，遠處程近程遠的身子也轉了過來，看着遠處映在窗口上的身影，呆若木雞怔怔站了很久。
“明明聽到有人在門口吵架來着？”
“咱家二爺酒品真差，耍酒瘋還跟演戲似得……”
……
……
“慧姐姐，這駙馬去哪了，怎麼還不來？”
徐慧聞聲朝外張望了一陣，隨後嘴角帶笑，輕聲道：“明日乾脆尋根繩子將他拴在你身上算了，那邊酒宴還未結束，他許是與別人飲宴呢……”
清河聞聲嘻嘻笑了笑，隨後輕輕靠近了徐慧：“若是真拴住，你還不得跟敬兒急眼呢……”
“去你的，我巴不得呢……”徐慧聞聲皺了皺鼻子，隨後哼聲道：“也就你把他當個寶似得。”
“不光是我啊……你沒見今日姐姐們那副恨不得將駙馬綁回府里的模樣，便是母后都說呢，敬兒家的駙馬，比之逸少也不放多讓。”這麼說著，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歡顏，嘻嘻笑了起來。
徐慧聞言笑不得：“是，你家駙馬最好了，不過你得看住了，今日駙馬名聲在外，改日說不定就又給你找回來一個妾室……”
“駙馬才不會呢，有慧姐姐在，他哪還有別的心思。”一邊說著，一邊癟了癟嘴：“敬兒知道駙馬喜歡的詩慧姐姐，若非父皇將敬兒嫁他，他看都不會多看一眼呢。”
“瞎說……”徐慧輕輕白了她一眼，隨後拽着小姑娘的手柔聲安慰道：“你家駙馬心中若沒你，又怎的拼了命先將你松下船，若心裏沒你，又怎會被侍衛拋棄不苛責你半句？若心裏沒你，怕也不會用那等潑天的功勞只替你換塊封地？”
聽她這麼說，小姑娘羞答答的捂着有些發紅的臉，半晌才輕聲哼到：“才不是呢……”只是這麼說，心裏卻是美滋滋的，不過半晌便就悶悶得到又道：“駙馬……駙馬到現在也沒與敬兒圓房，才不是喜歡我呢……”
徐慧聞言一愣，隨後紅着臉輕啐道：“你羞也不羞……”
誰知清河不驚人死不休，又接着道：“哎呀，本就是么，每次母妃問起，我都不知該如何回答，怕她擔心，只能是含糊其辭，今日她與母后聊起來，把我好一頓數落呢……”
“你還太小……”徐慧含笑勸慰，表情神秘。
清河聞言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又轉頭看了看徐慧，隨後悶悶道：“都差不多呀……”
“死丫頭！看什麼呢！羞不羞！”徐慧知道這丫頭是誤會了，趕緊半轉過身子，紅着臉羞叫着不依。
徐慧此時年紀不過十五，雖然長了清河五歲，但卻還未到發育時候，即便是大，還真大不哪去……
“本來就是么……”清河眼珠一轉，隨後朝外面看了看，見着周遭無人，便湊在徐慧身邊身手便朝着她胸前抓去。
“呀……你這妮子。”
“嘻嘻……怪不得駙馬喜歡你。
“去你的，羞不羞……”
“敬兒都成親了，這有甚羞得……”
“你這色女，過會兒定要給你家駙馬告狀！”
誰知清河噗嗤一笑，隨後放下了手，埋怨的看了一眼徐慧：“哼……我才不怕他呢！”
笑鬧一陣后，姐妹二人便撐着下巴，坐在琅琊前，一邊賞月，一邊各懷心思的思索着。
徐慧回過神，見清河一副獃獃的樣子看着月亮，不知在思考什麼。
“你在想什麼？”
清河抬頭，迷茫道：“敬兒在想，在想那句詞……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我不想千里共嬋娟。”
“多美啊？”
“美則美意，只是卻了些煙火氣，如若可能，我更願與他同在巫山之陽，高丘之阻。旦為朝雲，暮為行雨，朝朝暮暮，陽台之下。”
“姐姐真貪心……”
“這怎叫貪心呢？人之一生尤有定數，朝夕相處還覺不夠，又怎堪離別，分別一時，便痛苦一時，分別一日，便相思一日，經年累月，不覺得可惜么？”
“可……總要分開的呀……”
“為什麼要分開呢？此生既已屬君，便該想着，君既不離，我必不棄，君生我生，君死我死……”
“君既不離，我必不棄，生則同眠，死亦同穴，嘻，同生共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