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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做吃的,是想讓我胖成豬嗎?
俞霽月嘴上這麼說,可是在看到葉迦樓發出的微信時就蹭蹭蹭地跑出來了,完全不記得自己之前還做好了冷戰一小時的準備。就算吃不胖,她在飲食上還是要剋制一些的,可偏偏葉迦樓喜歡吃甜食、也愛做甜食,她一下子經不住美食的誘惑,只要食物說著需要她,她立馬化成為一個善解“食物”意的好人。
“我不會說情話。”葉迦樓看着俞霽月,彆扭地說道。
“我知道,你會打遊戲嘛。”俞霽月哼了一聲,伸手護住了盤子,順便擋住了葉迦樓伸過來的手。
“我、我——”吞吞吐吐半晌,臉都憋得通紅一片,葉迦樓還是沒能夠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磨磨蹭蹭到了俞霽月的身側,手悄悄地攬上了她的腰,正打算在沒有做出抗拒的時候再進一步,哪裏知道俞霽月忽然間轉頭,將夾心軟歐的甜膩蹭到了她的唇角。她只做了少量的甜點,原本還想着兩個人一起分享,可是俞大小姐護食,存心不讓她碰。這下子更為可口的甜點送上門來了,怎麼能夠推拒呢?
“說的好不如做的好,再動聽的情話都比不上實際的行動讓人來的踏實,對不對?”葉迦樓擁着俞霽月貼在了她的耳邊,總算是扳回了一城。只不過甜蜜的話誰不想聽呢?就連她都忍不住想要從俞霽月的口中獲得更多的話語。“我愛你”這三個字讓人心安,而海誓山盟則是生活中的甜點,平平淡淡的日常固然好,可依舊需要一些點綴,不是么?
葉迦樓最終還是開了口,雖不負她素來的才女之名,可是那言辭卻讓俞霽月羞惱萬分。可恨的是不只耳邊的低語呢喃,在次日還偏偏從書房翻出了紅箋,用整齊的蠅頭小楷題着那闋露骨的詞:問到江南第幾橋?吳娘顏色勝花嬌。羅裙漫褪楚宮腰。腕上凝膚橫玉釧,鬢間香汗濕紅綃。銷魂只合在今朝。
兩人相處的時光從不嫌少,從那偶然的相逢再到那驚險刺激的“蜜月旅行”,最後又繞到前女友的身上,緣分就是靠着一次又一次的巧合累積起來的。說到葉迦樓惡劣的態度,俞霽月還有小小的埋怨,她也不知道被這人氣到了多少回,那莫須有的罪名讓她十分委屈,她能夠理解葉迦樓的遷怒,她明白這是人之常情,可是還有些時候,翻騰的怨念還會浮上心頭,化作了小小的報復。
“喂,霽月,你上網了嗎?看到那些言論了嗎?你打算怎麼回復?”俞霽月私底下跟李演的聯繫不多,有些時候她能夠自己解決就不會去麻煩其他的人。在看到李演的名字時候,心中浮現了一抹詫異,果然正如她預料的那樣,網上似是又掀起了新的風波,她的名字始終被頂到了熱門,就算休息時候也不放過她。
俞霽月一般刷手機一邊回想着發生的事情,她也沒做什麼吧?就發了一條微博,還只是簡單的配了一張戴着戒指、十指交叉的秀恩愛圖而已,底下的一群粉絲在叫好呢。再者網上的人猜測她有女朋友不是已經很久了嗎?就算接受不了也不會鬧出什麼樣的大事情吧?已經無數次被捲入到了八卦中,應付這些事情俞霽月可算得上是輕車駕熟。只不過在她的視線掃到了“詐捐門”三個字的時候,那輕快懶散的笑意很快便不見了,面上變得極為嚴肅,她從葉迦樓的懷中站了起來,一雙秀眉幾乎擰成了一個結。
其他的緋聞只不過是一些捕風捉影的小事情,對她的生活幾乎造不成影響,她甚至還能與粉絲們一同討論自己的cp。至於那些一直詬病她愛錢如命為了錢什麼爛劇都接的,她也不會去反駁,因為這是既定的事實。但是這次“詐捐門”不一樣,是對她人格和名譽的一種極大污衊。俞霽月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大善人,但是在做慈善這件事情上她沒有虧待自己的心,也沒有虧待其他的人。
“怎麼說的?”葉迦樓也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皺了皺眉問道。
“有人分析我從出道后,就一直接一些高片酬的爛劇,也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提到自己的親人,通過一些可笑的劇照認為我是從山溝溝里走出來的無情無義不孝的窮苦人,所以現在才會將錢當做最重要的東西。”俞霽月轉述微博上的言論時,自己都氣笑了,她又說道,“這些只是前期鋪墊,在文章的表述中窮就是原罪,窮造成了我愛財且吝嗇的性格,篤定了我不會捐錢,一切都是串通好的。他們還拍到了我們從常武德辦公室出來的畫面,更加認為我只是走個過場。而慈善會微博下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不做正面的回應,我看最新的是他們點頭承認了我從理事會辦公室出來的事情。”
“對了,還有說你是我傍上的大款。”
……
只要有一條不利的信息出來,那些個嗅出端倪的媒體就會一哄而上。而這件事情分明有人在背後蓄意操縱,不斷叫囂着的水軍涌到了她的微博底下謾罵,根本就壓不下去。俞霽月這一回是真的生氣了,一張臉始終緊繃著,她一邊打電話一邊在客廳中來回踱步,只聽得腳步聲在屋中回蕩。
“要平息這件事情很簡單。”俞霽月望着葉迦樓擔憂的神情,擠出了一抹僵硬的微笑,她又說道,“慈善會那邊的沉默,讓更多的人相信我虛假捐款。常武德那邊因為我之前得罪過他,他不肯說什麼,但是其他的人一直沒有動作,意味着已經被幕後的黑手收買了。我最擔心那比善款最後的歸宿,我現在不相信他們。”
葉迦樓又道:“理事會不是有認識的人嗎?他們那邊如何回復?”
俞霽月皺眉道:“支支吾吾,避而不答。”
葉迦樓笑了笑道:“也不需要他們出面,你知道的,在辦公室的談話我都有錄音。”
“我知道你很聰明。”俞霽月誇獎了一句,又問道,“你猜是誰要陷害我?”
“常武德?”葉迦樓腦海中最先閃現的就是這個名字,畢竟慈善會跟他息息相關,而不久前得知俞大小姐得罪過這位急-色-鬼。再要拉出其他的人,葉迦樓只能想到唐郁,可她就算被娛樂圈改變了很多,也不至於干下這種抹黑俞霽月的事情吧?更何況她一心追逐着這位呢,怎麼會捨得將她給摧毀了?
“再讓事情發酵一段時間吧,正好順着他們的意,炒炒熱度。”俞霽月微微一笑,隨着謾罵生的增多,娛樂圈中那些所謂的朋友有人選擇作壁上觀,也會有人選擇落井下石,得意的人很容易暴露出馬腳來。
只不過事情的發展還是有些出乎俞霽月的意料,慈善基金會的一位拒接她電話的朋友,最後發來了簡單的兩個字,算作是一種提醒,而那兩個字就是俞霽月心目中最最不可能出現的:秦天。
“趙一弦?”葉迦樓眼前頓時浮現了豪門恩怨大劇,為了爭奪家產各種明爭暗鬥。難不成趙舟他們對俞霽月的好都是一種假象?只是用來迷惑她的湯藥?這麼一想,望着俞霽月的視線頓時寫滿了憐惜。
俞霽月心中暗笑,她靠在了葉迦樓的肩頭,眨着眼可憐兮兮地說道:“如果我被凈身出戶,掃地出門,你會養我嗎?”
“唔——”葉迦樓笑道,“我從你那兒賺了不少的錢,都給你留着,夠你出去靠自己的臉打拚創業了。”
“這麼殘忍嗎?按照劇情發展,你不是應該深情款款地跪在地上,說你來養我么?從你我負責貌美如花,而你負責賺錢養家。”
“為什麼不能是我貌美如花?”
“你要是貌美‘如花’了,出去還不嚇死人?”
小小的戲謔聲打破了嚴肅的氛圍,緩解了俞霽月小小的沮喪。她跟趙舟的關係不好,她對待趙一弦母子也不會過分親近,可這不並意味着俞霽月不了解他們。“不會是趙一弦的,在別的方面我不好說,但是做一個好哥哥,他還是稱職的。”俞霽月明白葉迦樓的心思,低低地開口,半晌后又冷笑了一聲道,“怕是有人拿着‘秦天’的招牌在作妖。”
在這種風尖浪口,就算與俞霽月無關的人都沉聲不語,尤其是同樣參加了慈善晚會的。他們心中無比清楚,可能就是一兩個字,就會把他們拉入到漩渦中,成為莫名其妙的犧牲品。可偏偏有兩個人發表了動態。唐郁一如既往地維護着俞霽月,只簡單地說了句“我相信她。”而萬曼秋的態度頗為玩味,她用上了#雙生#的標籤,並且@了唐郁,說了一句:透過鏡子可以看到另一個世界的人,這真的是一種有意思的對比。你手上拿的哈哈鏡、銅鏡或者是照妖鏡,這決定了你到底能夠看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