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破殺道

“刷”

凌厲的劍氣破空而來直直襲向陌淺離面門,然而她卻不退也不躲，就那樣站在那裏，任由那柄裹着橙紅靈氣的長劍離自己越來越近。

見她這樣，下面的人竟然莫名的緊張了起來，甚至連手心都捏出一把汗來，即使坐在遠遠的觀眾席上,他們也能感受到那股濃濃的壓迫。

橙紅的長劍瞬發而至,毫不留情的劈中陌淺離，下面的人錯愕的眨了眨眼，高手對戰只在一瞬之間,難道就這樣結束了？

結束了？當然沒有，牧塵飛眉頭緊皺,手中的長劍落下，卻沒有那種刺入皮肉的感覺,落空的劍招讓他有種虛實不定的感覺。

很快,眼前漸漸消失的身影說明了這一切。

呵,殘影，有趣，他收起長劍,向上抬頭,方才消失的人赫然騰在上空。

陌淺離從空中穩穩的落下,長長的墨發隨風而起,只見她唇角微勾,伸出手比了一個一字,挑釁道：“一招！”

觀眾席上的目瞪口呆，他們訝於陌淺離快得連影子都琢磨不到的速度，也嘆於她的囂張，竟然敢如此挑釁一個殺道修士。

雖然很多人被這一幕驚呆了，但更多的人則是燃起了興趣，因為這一場比試，全然與他們想像中的一點都不一樣。

牧塵飛冷笑一聲，沉聲道：“你比我想的要強上一點，如此，還有一招，你可要小心了！”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他接受了陌淺離讓的兩招，台上的他便揮舞着手中的長劍，將全身的靈力運行到了極致，整個人在比試台上化為了一道虛影，修為低的人甚至捕捉不到他的身形。

“刷刷刷”

無數道劍光織成了一道劍網，鋪天蓋地的壓向站在比試台上的陌淺離。

刁鑽的角度，兇險凌厲的劍網像是一個包圍圈將陌淺離包圍在裏面，台下的人不自覺的屏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她。

“這下她躲不掉了！”下面傳來一道驚呼。

雲夢兮目光緊鎖在陌淺離身上，隱在袖袍裏面的手不由自主的抓緊了裏面的衣袖，雖然知道那劍氣傷不到她，但她還是忍不住的緊張了，就像普通人看見有東西朝自己扔過來會下意識的躲開，那種很自然很本能的反應。

穆樾風見此不由調侃道，“豁，魔主大人看上去很緊張嘛，嘖嘖，也不知道方才那個滿不在乎的人是誰！”

“去去去，我這是下意識的反應好不好！”雲夢兮不耐煩的招了招手，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台上，穆樾風笑着搖搖頭，隨後也將視線轉回比試台。

在那劍網壓下來的瞬間，陌淺離的身影便宛若一道閃電掠了出去，運着詭異的身法穿梭在劍光之中。

只是眨眼的工夫，她竟然毫髮無損的從劍網當中穿了出來。

陌淺離詫異的看了一眼手腕處，雖然她有足夠的信心躲過劍網，但卻也不是能夠全都躲掉的，至少會有兩道劍光落在自己的法衣之上，可讓她驚奇的是，就在劍光要落在她身上的那一瞬間，竟然像是水汽蒸發一樣消失了。

“是保護！”原來是這樣，陌淺離恍然大悟，她回頭往觀眾席上望去，恰好看見那人臉上那令人安心的笑，心中不由劃過一絲暖流。

“嘭嘭嘭”

落空的劍氣直直劈在了特殊靈石製造的枱面上，經歷了幾場比試依舊完整無缺的檯面竟然瞬間裂開，可見這劍氣的威力有多強大。

“兩招已過，現在輪到我了!”陌淺離嘴角上挑，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眼底泛起幽幽冷光。

牧塵飛瞳孔一縮，只覺一股森然的寒意湧上心間，駭然的氣勢傾軋而來，讓他幾乎喘不過氣，只得本能的握緊手中的劍柄。

陌淺離手腕翻轉，赤紅熾熱的火焰包裹青邪劍身，沒有花哨的招式，一上來便直奔主題，凌厲的劍氣劃破空間發出撕戾的名聲。

下面的人屏聲凝息，這一劍實在精妙，不論是出手的時機還是刁鑽的角度，都完全是一個浸戰多年的人才能做到的，沒有繁雜的招式，卻蘊含著磅礴的力量，足以去人性命。

當然牧塵飛的殺道也不是徒有虛名，在陌淺離長劍逼至眼前之時，伸手抬劍，長劍擋於身前，輕鬆攔下劍鋒。

雙劍相撞，瞬時火花四濺，發出刺耳的嗡鳴之聲，磅礴的力量自碰撞中心炸裂而出。

牧塵飛被震得手臂發麻，往後倒退了兩步，而陌淺離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脫離力量爆炸中心緊跟着欺身上前，手中的青邪被揮得越發的快。

她的修為本就比牧塵飛高上一層，雖然有着等級上的壓制，但對上殺道絲毫不顯得弱勢，甚至還要略勝一籌。

似乎終於知道了她的厲害，牧塵飛早已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個翻身想要避免了與她正面交鋒，然而陌淺離怎能如他所願，手持青邪不由分說的便緊追不捨。

牧塵飛無法，只得全力防禦，因為對方的攻勢實在太過迅猛，他不得不先保全自己，可他看上去卻有些手忙腳亂的，顯然他還沒有適應自己在比試中處於被動的位置。

兩人的身影在比試台上一來一回，彼此交錯，模糊在刀光劍影之中，刀劍鏗鏘的聲音不斷響起。

觀眾席的人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比試台，在他們看來，這些日子的所有對戰都沒有此刻的精彩，修為低的弟子不在問，而修為高的人更是沒有閑心解釋，因為這是一場不需要疑問的對戰，所有人都知道，這已經不是一場比試，而是真正的生死搏鬥。

雲夢兮面上一片冷凝，目光死死地鎖住比試台上的人影，雙手已經不知在何時緊緊的拽起，向來平淡的眼眸中竟躍現出一絲怒火。

是的，怒火！摻雜着心疼的怒火！

殺道，逆生之道，殺生之道，而這個殺生，不僅僅說的是別人，也指的是自身，一個沒有死過的人，談何殺道，而能夠力壓這樣的殺道，便是真正的死亡之道，那意味着，那個人非是浴血奮戰的戰士，而是奪魂索命的修羅。

該死！雲夢兮暗罵一聲，責怪自己大意了，只想着讓她發泄，卻忘了她是為什麼發泄，漆黑的雙眸越發深沉，所以你的上一世，究竟經歷了什麼？

台上的兩人依舊打得難捨難分，看的下面的人眼花繚亂。

忽而，陌淺離側身一個橫掃，身體有了大弧度的動作，雖然其中的力量讓人難以忽視，但只要對方足夠迅速的躲過，那也便意味着她白白的賣給了對方一個破綻。

牧塵飛神色一凜，用着自身最快的速度矮身躲過她這一擊，繞至她身後，腳下步伐瞬變，揮劍便是致命一擊。

劍鋒還未落下，陌淺離忽然嘴角一勾，牧塵飛瞬間察覺不對，但已經來不及了，手中的長劍已經揮落下去。

陌淺離手腕翻轉，青邪在空中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旋即出現在她背後擋下牧塵飛這一擊，用力一甩，只聽見當的一聲巨響，一股懾人力量炸開。

牧塵飛藉著這股衝擊力往前行了兩步，將兩人拉開一個較為安全的距離，他警戒的看着對面的陌淺離，右手止不住的顫抖，殷紅的血液從撕裂的虎口流出，漸漸在地上匯成一灘。

長劍嗡嗡顫鳴，但牧塵飛卻不敢分心在劍上面了，此時正是對方再次進攻的最好時機，決不能給她這個機會。

正如他所料，陌淺離確實不打算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乘勝追擊，錯過了時機便等於在給對方一次機會，就算她想，某人也該等不及了。

陌淺離面露冷色，全身靈力涌動，赤褐色的火焰包裹着青邪的劍身，顯然正是蓄力一擊。

“這是‘天下驚鴻’中的第三式，氣貫長鴻，看來她準備結束這場比試了。”看着熟悉的劍招，穆樾風神色淡淡，但眸中卻是一片風暴。

雲夢兮目光依舊不離比試台，只是淡淡的開口道：“沒那麼快，她這只是在試探。”

果然，陌淺離蓄力一擊打出去，在那兵刃交接的一瞬間，牧塵飛忽然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長劍換至左手，而後一個漂亮的回擊，不但擋住陌淺離的這一擊，還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將她掀退幾步。

“左手快劍，原來他真正的后招在這裏，比右手更快的左手才叫人防不勝防。”穆樾風恍然大悟，他這一招確實出人意料。

下面的人皆被他突然的這一手驚艷到了，這一幕巨大的反轉讓他們有些沒有回過神來，但他們還是驚與牧塵飛的強大，看着他快得幾乎沒有殘影的左手，所有人都不由驚嘆，他右手的速度已是鮮少有對手，這比右手更快的左手，真正讓人仰望不及。

“沒用的，”雲夢兮淡淡的開口，“若他一開始用左手說不定還能與小崽子打個平手，但他在潛意識認為小崽子只是一個普通的分神強者，甚至連普通的分神強者都不如，所以一開始他便跳下了小崽子給他設下的陷阱。”

“哦，怪不得，扮豬吃老虎，也不是沒有目的的嘛！”

“我都跟你說了，不要把她想得太簡單，她做任何事情都絕不是沒有緣由的，先是造成一種不敵的假象，讓他放鬆防備，再是拿出青邪，讓他對自己心中的判斷確認無疑，再最後嘛，便是惹怒他，讓他下意識的出手，而他這下意識的便是自己一開始便決定的右手。她不僅僅是要贏，還要贏得漂亮，因為這只是一個開胃菜！”

“嘖嘖，太可怕了。”穆樾風嘴裏一陣唏噓，現在的對象都這麼可怕的嗎？

雲夢兮捂着有些泛疼的心口，可怕嗎？但這還遠遠不夠吧，對於她前世受的，這還遠遠不夠吧！

不得不說，牧塵飛的左手確實是厲害不少，實力幾乎與陌淺離持平了，但那只是表面現象。

有着先前的對戰，他現在對陌淺離其實是有些忌憚的，就連出手也會權量一下，看上去有些畏手畏腳的，但陌淺離就不一樣了，她要的正是這種效果，對方束手束腳而她乾淨利落，光是這一層她就佔了上風。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去，天色漸漸變暗，而兩人也愈戰愈勇，戰況愈來愈烈，強勁的劍氣罡風一道又一道的撞擊在加固過後的結界上，眾人看得心都吊在了嗓子眼，生怕下一刻那強勁的罡風就會將結界擊穿。

浩瀚的力量噴涌而出，赤褐色的靈力與橙紅色的靈力交織在一起，凝成一道道絢麗奪目的光彩。

“該結束了！”

陌淺離陡然輕喝一聲，牧塵飛心神一震還來不及反應，便見陌淺離身上猛然爆發出一個恐怖的氣息，隨之一股強大的力量如狂風暴雨般爆發，傾瀉而出，肆意的席捲着空間的逆流，而她整個人卻像是消失在了比試台一樣，看不見蹤影。

“居然還能再快！”下面的人心裏升起一股駭然，瞪大眼睛看着比試台上的一切，就算是高修為的人此刻也很難再看清楚戰況，只能憑着耳旁的雙劍撞擊傳來的聲音揣測其中的情況。

“當~”

一聲尖銳突兀的聲響傳來，而後便是長劍落地與堅硬的地面撞擊發出一連串清脆的聲響。

但聲音卻是兩道高低不同前後不一的聲音，這種情況，要麼是兩人的長劍同時落地，要麼...便是長劍斷裂成兩截，在觀眾心中，此刻誰的劍斷了，答案顯而易見，牧塵飛長老的劍是天下神兵排行榜上排名第五的天穹劍，而雲陌尊上的劍卻只是一柄普通的仙級法劍。

戰鬥中的兩人卻並沒有給他們思考的時間，只聽‘嘭啪’的一聲巨響，那被加固過後的防禦結界瞬間碎成了渣沫，一個人影被扔了出來，砰的砸在了觀眾席的防禦結界上，那層透明的結界瞬間爬滿像是蜘蛛網一樣的裂痕，似乎只要輕輕一碰，它便會瞬間崩塌。

眾人嘩然，這出手太強了吧，這裏的兩層結界可是經過加固的，就算是分神強者對戰也不一定會衝破。

“咯咯咯”

還不等他們看清楚被扔出來的人究竟是誰，一陣尖銳的摩擦聲便在耳畔迴響起。

他們抬頭望去，便見陌淺離拖着長劍，自昏暗的陰影走了出來，此時的她猶如地獄爬上來的修羅，森冷強大的氣息讓人感到恐怖。

“這世上的人除了生便是死，你對於仙道而言已經沒了價值，那你活着就沒有意義了!”

冷酷的話語響於耳畔，陌淺離漆黑的眼中翻湧着一股濃濃的恨意，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認輸還是死？”冰冷的聲音猶如催命符，讓人靈魂都不自覺的顫了顫。

牧塵飛渾身是血狼狽的面朝下撲在地上，嘴裏還不住的湧出血來，連動都動不了了，根本無法選擇，陌淺離冷哼一聲，舉起手中的青邪便要揮下去。

“住手！”

洪亮的聲音響起，一道強勁的力量自她背後襲來，那力量迅猛而又強勁，在加上她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上和牧塵飛身上，種種跡象都表明，她無法躲過這一擊。

一道耀眼的白光閃過，陌淺離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緊接着便落入一個冰冷而又柔軟的懷抱里。

曲無殤面色蒼白捂着胸口往後踉蹌兩步，幸得他身後的曲銘絳攙扶這才穩住身形，他滿臉駭然的看着雲夢兮，嘴裏難以置信的囁嚅着，“你....你....”

下面的人已經徹底懵了，他們還沒有想通為什麼一柄普通的長劍能夠折斷神兵榜上第五的天穹劍，還沒來得及接受殺道的強者落敗的事實，眼前的一幕又告訴他們，原來這裏真正的強者不是玄天閣閣主曲無殤，而是另一個顯山不顯水的散修，一直坐在觀眾台默不作聲的散修！

天吶，什麼時候散修都這麼強了。

“當真以為咱們散修沒人就好欺負嗎？”她的聲音冰冷刺骨，帶着森森的寒意，讓在座的人都不由的顫了顫。

“規矩你們說改就改，說好的點到為止，但到了我們，便成了生死較量，更可笑的是，輸的人，竟然還有人來撐腰，呵，你們當真是將出爾反爾做到了極致啊！”

面對她的冷言嘲諷，眾人默不作聲，事實上確如她所說，這本來是一場友好的較量，但在這一場，便真正成了死生較量，而且在牧塵飛提出來過後，也並沒有人反對，因為在他們潛意識當中，認為這本就該是這樣的，因為牧塵飛是殺道，所以在他面前只有生和死。

“比試的規矩，被打下台便算是認輸...”

“呵，規矩，你和我說規矩？”雲夢兮冷笑一聲，“從始至終，規矩都是你們再定，你們在改，但所謂的規矩，你們就真的明文規定了嗎？”

“這....”

曲無殤面色煞是難看，尋常人誰會在意這些，又有誰敢給他臉色看，但偏偏人家不是尋常人，而且實力比他強多了，若是她有心將事情鬧大，那到時候就算玄天閣閉關的老祖出來也不一定會有用了。

“這規矩究竟是誰說了算，難道誰都可以改？這樣的規矩，要之何用!”

雲夢兮現在很氣憤，不僅僅是因為比試規則的問題，最主要的還是方才小崽子身上表現出來的那份戾氣，壓得她心尖一陣一陣的疼。

見她不依不饒的抓着這事不放，就連老狐狸曲無殤也有沒轍了，畢竟他們理虧在前，只好懇切的道歉，希望能夠動之以理，他開口道：“尊上說的是，這確實是我們的疏忽，只是……”

“既然規矩改了，就要遵守不是嗎？”雲夢兮忽然冷笑一聲，陰狠的看着趴在腳邊的血人，“說了只有生死，那輸的人，便死吧!”

正當她舉起手要一掌拍死牧塵飛的時候，一手溫潤的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心。

陌淺離被她摟在懷裏，一手環住她的腰身，感受到她上下起伏的胸口，便知道她此刻肯定很憤怒，只覺得心中一暖，這人向來溫溫和和的，鮮少發怒，方才見到自己那個樣子，肯定氣炸了吧!

可所有的事情都有個了結，但不會是現在。

她將頭靠在她肩上，柔聲道：“好了，這次就算了吧，反正咱也沒缺胳膊斷腿……”

“你還想缺胳膊斷腿？你想氣死我是吧!”雲夢兮沒好氣的吼道，不過心中淤積的怒氣也是壓了下來。

“不不不，哪有嘛，只是曲閣主愛徒心切，看着徒兒有難才會忍不住出手，就像你看到我有危險同樣會立馬出現在我身邊一樣。”

“是是是是!”見她幫忙說好話，曲銘絳連忙附和道，“師尊也是心疼師弟，這才下意識的……”

然而他這般討好，雲夢兮卻置之不理，她低下頭無奈嘆了嘆氣，伸手揉了揉陌淺離柔軟的發頂，嘟囔道：“我現在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所以我想……殺人!”

“但是我知道那樣不好，所以我們先離開這裏吧!”還不待陌淺離開口，雲夢兮便有接着道。

“可是還沒有抽籤決定下一次的對手誒!”陌淺離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的雲夢兮心都要化了。

雲夢兮迴轉過身，面色冷凝的看着曲無殤，“十四進七，意思就是下次對戰有人輪空咯!”

曲銘絳點了點頭，“確實如此，這次晉級的人有七個，下次比試會有人輪空……”

“那這個輪空的名額本尊要了，相信在場的各位沒有人反對吧!”

話音落下，便見那原本就有裂痕的結界嘭的一聲碎掉，強大的威壓籠罩在整個廣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這股威壓，修為低一點的人，直接吐血暈厥，而修為高的人同樣也不好受，渾身都不自覺的顫抖，就連曲無殤都覺得胸口一陣悶痛。

“沒意見沒意見!”

下面的人受不住了，開始妥協了，同樣的，也有不少的人附和了，畢竟強者至上嘛，你實力高，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啦，而且方才陌淺離的實力他們也都看見了，憑着這種實力，就算進入前三也是沒問題的。

見眾人大都同意了，曲無殤也開口道：“既然尊上開口，那……”

“記住，這個名額不是本尊想你們要的，是本尊憑本事拿的，你們要知道，規矩你們可以改，本尊同樣也可以，若是本尊真的不高興了，毀了這個玄天閣也沒有任何問題，不用懷疑本尊的實力，本尊絕對能做到!”

曲無殤面色一僵，但又想到方才那股力量，不由點了點頭。

“好了，咱們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安靜的地方!”冷冽的語氣瞬間柔和下來，彷彿方才在眾人面前大放厥詞的人不是她一樣。

若是他們知道精神分裂，他們一定會想，如此天差地別的態度，肯定是精神分裂無疑了。

陌淺離知道她還是不高興，順從的點了點頭，摟着她的腰，任由她帶着自己離開廣場。

煞神終於走了，眾人不由呼了一口冷氣，這個情況顯然第二場比試是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所以曲無殤宣佈押后兩天再比，於是眾人便拉着方才被震得昏迷的人，陸陸續續的離了座位。

韓子奇站在座位的行道間，望着雲夢兮兩人離開的方向。

方才那股戾氣，好熟悉!

陌淺離，你回來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