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謝君郎
林阿寶一個流水化工序概念解決了老大夫成藥量產問題,沒幾日那邊便傳來大概五六天便能準備齊全謝安兩百丸的需求,不能再多是因為藥材供不上,對此謝安到是不急,在藥方還沒開始研製時他便備了莊子養殖藥材,名貴稀少的藥材不奢求成功,方子裏常用的應該不是問題,畢竟珍珠都能人工養殖成功,且添上極其稀少的金色及粉色,沒道理普遍的葯植不能成活。
當然,藥材能否成功養植且是后話,當日謝安與謝奕商量進一步佈控,謝奕對謝安把成藥藥丸無償供給軍中將領一時頗為遲疑。
“成藥藥丸難得,所費不菲,就這麼無償供給軍中將領是不是有些浪費?”謝奕到不是小氣,他的意思是,可否拿藥丸與朝庭做些交易?
謝奕的說法並無錯處。藥方中有幾味極為珍貴的藥引,千金難求,再加上研製以及驗證時所費藥材,也就陳郡謝氏有這樣的底蘊可供給的起,放到普通富裕人家那是想都不要想的,如此巨大的花銷可以無償供給,但拿此做些交易也情理可原不是?謝奕想也就他們家願意把藥丸無償供給,若換幾它幾大世家,一丸成藥賣萬貫都是有的。
謝安不無否認,無償供給拿此做些交易是人之常理,但他想的是更長遠的事。是以搖頭道:“大兄的意思安石明白,但此事我另有計較。誠如大兄所說,藥方從研製到成藥所費實是不菲,如若求利,大兄言一丸成藥需賣多少貫才有可能?”要說藥方的研製花費了多少沒有比謝安更清楚的了,因為不管是藥材投入還是人工投入,都是從他手上出去的。當然,謝奕雖然沒事事親為,但也沒少關注,是以對投入還是有個大概的數字,心裏換算了下,比了個手式。
“若我說,一丸藥大概要這個數才有得賺。比同其它的救命良藥,這簡直就跟白撿的差不多。”
謝奕比的是三,但也說明這是最底價,正常的價至少要比他這個數多上最少兩成!
謝安笑笑:“那大兄覺着這白撿的價對如今的軍費可承擔的起?”
謝奕張了張舌,搖首:“自是承擔不起的。朝中的局勢你也不是不知道,那是恨不得軍費一分都不給,哪還會給其購救命良藥?”
這也是大晉如今的弊端所在。朝延給不起軍費,各方將領為了養活手下的兵就得想法子撈錢,錢從哪裏來?還不是民脂民膏。這個死循環不解,大晉的困局亦仍是困局。但軍費是個龐大的數字,朝延想給也給不起,這也是事實。
“大兄所言弊端安石亦知,只是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軍費所需自有對症之計,如今緊要是儘可能保住軍中將領的命,為之後的國戰做準備。藥丸所費不少不假,軍中無法承擔亦也是真,計較這些被有心人利用攻我們謝家一個發國難財的罪名,到時候不僅百姓中口啤盡失,軍中聲譽亦會跌落谷底,朝中又有何底氣佔一席之地?”
求利,顧然會挽回損失但卻會失了譽;求譽,雖損失了利,但於百姓間口啤、軍中將領的人情、以及朝中聲望,卻是大大的、狠狠的刷了一次存在感。這次存在感,對謝氏以後的發展方向有極其重要的決定性因素。
聞言,謝奕也並不是反對,但仍有故慮道:“藥丸一事,既事關邊境將士安危我並無意見。但我擔心的是,藥丸若給了,那以後的東西呢?煤礦已經尋到了,很快就能投入使用,還有糧食改制的方子,還有各種農具的改製圖,若有人以什麼大局為借口要我們交出這些方子,我們給還是不給?”
謝安雖然沒說平行世界一事,但林阿寶默寫出來的東西謝奕是見過的,不說全部但只謝奕見過的就足以改變太多太多,左右大晉局面都是輕的,那是功在千秋拯救萬民的大事!謝奕怕的就是以藥丸為引,謝氏變為人人可咬一口的肥肉!畢竟從古至今,利益薰心者從來數不勝數,什麼事干不出來?!
“大兄。”謝安正色,反問:“那依大兄所言,我謝氏可能吃下所有東西而不敗?”
謝奕啞然。不用想,當然是吃不下的,吃不下怎麼辦?難道壓着不面世,致萬千受苦的百姓而不顧嗎?回答當然是不能。他謝奕雖對司馬氏說不上死忠,但他也沒那麼冷心冷肺至黎明百姓而不顧。
“吃不下還要勉強為之,那時我謝氏才是真正的群狼環伺,群起而攻之。”見謝奕恍然,謝安再道:“有舍才有得。所有方子我都會斟酌給出去,甚至藥方我也會拜託老大夫改良之後公佈於百姓之間,只要謝氏在一日,軍中將領的藥丸我便會供一日,但,方子怎麼給,藥丸怎麼供,卻由我們說了算。”
只要主動權不易手,謝氏就立於不敗之地。也只要這樣集所有世家之力,才能富民強國,才能在國戰中增加勝盛數,才能還天下太平。前者,盡他謝氏子弟責任,讓謝氏更上一層樓,後者盡佛祖前宏願安萬民。兩者並不衝突。
謝安所言才是真正從大局以及長遠上考慮,謝奕頓時有種自己鼠目寸光的羞愧感,舉袖掩面揖一半禮,算是道歉,謝安笑笑:“大兄之言也並不是全然不對,各式方子會在對的時間給對的人,但也並不是全然不要所償。我要的是謝氏能撐一支神兵,□□這等利器,只有牢牢握在少數人手中才能更安全!”
□□是超前的產物,更是戰場上殺人利器,一旦面世所造殺孽將是如同惡魔面世,左右戰局是肯定的,但風評也絕計不會好!然,如今大晉四面楚歌,如沒有這等殺人利器助陣如何能翻盤?難道要像‘那個世界’一樣,在他亡后的區區二十載后泯滅么?非常時候用非常手段,他能做的就是把這種利器死死的握在自己手中,儘可能的減少殺虐!
兄弟倆足足商議了好幾個時辰才把謝氏以後的發展方向確定下來,謝安起身送謝奕出了書房門,回身繞到書房博古架后,林阿寶早歪在軟塌上睡的那叫一個香甜。
博古架前面倆兄弟商談的任意一件都是事關謝氏的重量極秘密,別人挖空心思都恨不得聽個隻字片語,林阿寶到好,睡的那個一個沉。從臉上壓出的印子來看,想來怕是謝奕進門不久便睡著了的。想到這謝安不竟失笑,側身坐到軟塌邊邊。
察覺身邊動靜,睡飽的林阿寶迷糊睜開眼睛,一邊揉眼睛小聲哈欠一邊問;“你們談完啦?可是要用晚膳了?”
一睜眼就問吃的,謝安哭笑不得摸摸他臉:“還有半個時辰。可是餓了?”
林阿寶摸摸肚子咂吧下嘴,不無懷疑:“好、像還好?”
這是睡糊塗了,連自己餓沒餓都不知道。謝安又是無奈又是沒轍,就書房熱水給擰帕子醒盹,轉身讓人送來零嘴吃食備着。三個拳頭大的小碟盞裝着三樣吃食,有葷有素但總的份量也就堪堪夠墊肚子。就這份量,謝安都還點點林阿寶鼻尖,叮囑:“不可多食,晚膳就快了。”
但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不吃東西時感覺還好,一吃東西就覺着餓了。如今林阿寶就是這般,三樣吃食吃了個精光還覺着不過隱,抱着肚子在軟塌上打滾一個勁喊。
“好餓~”
一邊喊一邊拿可憐兮兮的眼神偷瞄謝安。陳群謝氏能坐大亦靠嚴緊家風,然家規能改,但改了便要遵守,就像謝安把一日兩餐改做一日三餐,但改了就要遵守時辰。但謝安被可憐兮兮的林阿寶偷瞄的心軟不已,在遵守家規跟心疼林阿寶餓肚子之間,猶豫個三秒便果斷的選擇了後者。
“我讓人去廚房瞧瞧,有什麼吃的先送來可好?”大家族的灶頭永遠都是熱的,但不是飯點就沒法子保證有什麼。
聞言,林阿寶趴在軟塌樂的眼眉彎彎。
謝安拿他沒法子,連‘下不為例’的訓斥都說不出口,只把人罩在身下好好的啃了頓,啃完啞聲:“..食畢飯,我們便回房。”
聽懂言下之意的林阿寶耳朵尖頓時爆紅,抿了抿微紅腫的嘴唇,卻是埋首在謝安胸膛間悶聲回:“...好。”
那軟聲軟語乖巧依順的模樣激的謝安心神一盪,幾乎當場失控把人要了去,好在最後堪堪拉住理智,咬牙把探入林阿寶衣隙的手抽出來,勉力定了定神去外間吩咐人去廚房取吃食,轉身後卻再不敢近林阿寶身的,怕把控不住。
林阿寶嘴唇紅腫不堪,眉眼一汪春水四肢酸軟,明顯亦是情動模樣,可好在還記得這裏是書房是談正事的地方,可不是胡來的地方,只得堪堪忍着身體騷/動,連頭都不敢抬生恐把持不住來個書房情趣什麼的,那就真是掉下線了。
可曖昧的氣味在房內暗香浮動,最是磨人,但兩人卻是沒一個起身離開的,因為捨不得。好在膳食很快送來,顧慮林阿寶情動模樣不讓外人瞧了去,謝安親自把膳食端進房內,吃罷飯兩人騷動平靜兩分,就暈暗的光線謝安一路把林阿寶牽回到房內。房門一關,兩人瞬間就交纏一起,唇齒交纏、抵死纏綿,林阿寶舌根都被咬吮的發疼,趁人啃食耳垂的空隙,帶着鼻音軟綿開口:“...先、先洗澡...”
都這時候了謝安哪捨得放人?重重啃了林阿寶脖子一口留下痕迹,啞然:“一起。”說著把雙臂一用力把人托起,往後間浴房而去......
原本就是新婚,才堪堪食了味卻又遇事,這三個月的禁/欲期不僅餓慘了謝安,也饞了林阿寶,一旦解禁兩個互相渴求的人頓時不知疲憊的抵死纏綿,曉是林阿寶承歡處天賦異稟,一宿貪歡翌日也是爬不起來。好在他也沒甚正事,躺上一天養養也就好了,晚間甚至又勾着謝安來了一次,連續幾日次次貪歡,老大夫上門議事順帶給林阿寶切了次脈。
林阿寶還問上次‘氣血旺盛,燥熱上火’的癥狀可還在,惹的老大夫差點把鬍鬚扯斷,沒好氣白眼道:“你還想‘氣血旺盛,燥熱上火’?老夫看是氣虛還差不多!”
“怎麼又氣虛了?”林阿寶傻白甜問。
老大夫白眼都要翻破天去,旁邊謝安尷尬揖手:“有勞大夫了。可要開藥?”
“三天兩天就要開藥,這是吃藥吃上隱啦?”老大夫也是無語了,前陣子還氣血過旺,現在卻是有氣虛之症,這房是行的有多頻繁?柄着醫者之心,勸慰道:“葯是不用吃,收斂下養兩天就好。不過以後還是要注意,年紀人情/欲旺一時貪歡可以理解,但也要適可而止,謝大人也是懂醫理的,‘過猶不及’這四個字理該明白才是。”
就是再傻白甜林阿寶也明白‘氣血旺盛,燥熱上火’跟‘氣虛’這兩種癥狀的意思了,頓時羞的臉上爆紅,埋首簡直沒臉見人了!
謝安也是尷尬不已,忙沖老大夫揖首,有求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