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十三香龍蝦12
吃辣條,吃小龍蝦嗎?
二院和別的區醫院不一樣的地方,要說還是食堂。往常的醫院食堂都是大鍋飯,每天的餐色都是訂好的,在二院卻不一樣。
沒有統一的雞腿飯,沒有打飯的服務人員,就像是自助一樣,想拿什麼拿什麼。
三七幫和果子把被子蓋了些,以防感冒,就急急的下了樓。
食堂離這間病房並不遠,不過十幾分鐘就能往返。
巧的是,三七剛到食堂就撞上了隔壁宿舍起床打飯的將臣。
將臣捧着個餐盤,放了一碗豆腐羹和兩塊芋餅。
豆腐羹被盛在紅色的瓷碗裏,面上還澆了一層晶瑩剔透的紅豆沙,四溢流淌,引得三七咽了兩口口水。
本以為醫院食堂能拿來做早餐的食物也就油條豆漿,沒想到竟然會有甜口的豆腐羹還有那塊芋餅。
三七也要了兩分和頭兒一模一樣的,乘着還有蒸騰熱氣急急忙忙的趕回了病房。
和果子看到三七買回來的早飯也吃了一驚。
她取過銀匙舀了一口放進嘴裏,剎那間醇厚的豆腐羹湯頭醇厚的流進口腔,滾進喉嚨,帶着一股和豆腐交融在一起的細膩感以及十足鮮甜的餘味,不膩不甜,恰到好處。
她又夾起芋餅吹了吹,咬了一口,外皮焦香酥脆,內里卻細膩綿軟不過和甜甜的紅豆沙豆腐腦怎麼那麼不協調。
“你怎麼拿了鹹的芋餅?”和果子吞掉兩個芋餅,奇怪的問三七。
畢竟一般在意口味的人都不會在吃甜的時候又吃鹹的吧。
三七怔了怔,咬了一口芋餅,剎那間黑了臉。
尼瑪,這鹹的和甜的衝撞在一起,說不出的詭異。
她吐了吐舌頭,感嘆:“我瞧頭兒拿了,我也拿了。沒想那麼多…….”
“將臣?”和果子一愣,“他已經醒了?”
三七點頭:“醒了。頭兒只是熬夜熬累了,又不是像你,凍得和酸奶一樣了。”
和果子聽着就準備取下吊瓶,去隔壁病房瞧瞧。
三七看到果子的動作,生怕她力氣還沒回復,又撅了過去。
三七說:“你還病着呢。”
和果子搖了搖頭:“他救了我,我該去謝謝人家。”
說著就拖着拖鞋往隔壁病房去了。
走到門口,裏面傳來些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在開什麼小會。
和果子拉開了門,環顧了一圈,不多不少,上一回在診所碰過面的警員都在,而他們顯然也都將視線落在和果子的身上。
她穿着寬鬆的病號服,抱着個吊瓶,怎麼看怎麼滑稽,尤其旁邊還有個大美女三七,一眾警員都有些疑惑,彼此對視着:頭兒只是負責的救人,沒其他意思吧??
雖然大夥都希望頭兒脫單,但是也不需要那麼飢不擇食啊……這擺明了就是根還沒熟的豆芽菜,吃的時候膈嘴啊。
小張將人迎了進來。
和果子卻好奇的問起剛剛門口聽到的事情:“你們在開什麼會?又出案子了嗎?”
將臣低頭翻着手裏的卷宗沒看和果子,小張卻笑着解釋道:“昨天長生街分屍的案子結了,這不是來像頭兒彙報後續嘛。”
聊起那個到店裏買雪媚娘的大叔,和果子眨巴了兩下眼睛問:“那個大叔為什麼殺人啊?”
小張看了眼將臣,不確定能不能將細節告訴外部人員。
只見將臣微微的額首說道:“他交代說,是因為妻子常常夜不歸宿花天酒地……才動了殺人的念頭……”
見將臣解釋了,小張就在旁邊插了句嘴:“老闆,你可真命大,那愛真西餐廳的老闆可是活生生將他的妻子凍死了炸成了排骨,他在審訊的時候還意猶未盡的舔着嘴說有多好吃。”
那話里就差說,沒吃到和果子多麼可惜了。
和果子縮了縮腦袋,想到大叔把她捆起來說的那句話。
{真真發現了夜色的魅力,而我又發現了真真的美,只是可惜……她愛的總是那外面的五光十色……}
果然,老闆很愛他的妻子,只是超過了一個度了吧。
她在想的時候,將臣卻在用餘光偷偷打量她。
作夜搶救她的時候,那個該死的傢伙竟然願意出來,果然這個女孩子對他有影響力吧?
大概是目光太火熱,和果子很快的察覺到了,反問:“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嘛?”
將臣恢復了一臉的冷靜,淡淡的說:“沒有,很漂亮。”
被人突然的誇一句漂亮,和果子紅了半邊臉。她看着坐在床上看卷宗的男人,笑眯了眼睛。
也並不是這麼冷吧。
這時候,說上有那麼一秒的刺痛,她看了看手上貼好的針管,血液已經迴流了。
“三七……我好像要換水了……”
“哎…..真的……我的天,我馬上去護士台喊人……”
……
幾分鐘后,牛嬌嬌踩着高跟鞋,將水換了一包,紅唇吐出一句話:“說了看好水的!怎麼還亂跑。”
和果子心虛的笑了笑。
三七也有些不好意思。
牛嬌嬌也沒再多說兩句,看了看和果子的臉色,吩咐道:“能跑去隔壁,應該沒多大的事情了,留院再觀察一周應該就能出院了。”
和果子點頭,彷彿乖巧的像個孩子。
牛嬌嬌看完就走了,走的時候給果子手術的喬醫生手插着庫白袍進了門,後面還跟着幾個醫生,
他看見牛嬌嬌眼神縮了縮,又馬上回復了正常走到和果子身邊問:“睡得怎麼樣?”
和果子並不認識眼前的人,不過看那衣服也知道是醫生,便點了點頭道:“睡得很好。”
喬醫生笑的溫和又紳士,手裏抓着個記錄本勾着,和後面的疑似是實習醫生的幾個說著低體溫癥狀的具體解決辦法什麼的。
查房其實很塊,喬醫生將手裏的記錄本打完勾,往另一個方向去。
後面隨行的幾個實習醫生,有兩個女孩子,紅着臉嚶嚶嚶的瞧着那遠去的背影,崇拜的不得了。
“果然是醫學院的學霸校草,真的好帥啊!”
“以前剛剛考上南大醫學院就惦記他了,結果我入學他就畢業了。幸好我又分配到了二院,可以和他當同事。”
“一舉一動就像是漫畫裏走出來的呢,不知道誰能那麼幸運當她女朋友……”
……
和果子和三七聽着她們遠去的竊竊私語,面面相覷。
尤其是三七,撇嘴感嘆:“我們法醫院的白描比他帥多了。”
和果子聽到熟悉的名字一愣,半晌后才反應過來,她打過那個人的電話,憨憨道:“三七喜歡白描學長嗎?”
三七托腮搖了搖頭:“有一種,那叫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就和我們頭兒一樣,待在他身邊能凍死十里地,白描雖然表面上溫溫和和的,是個暖男,但是放到社會那就是空調!哦,頭兒也是空調,冷氣的那種。”
“空調?”這是什麼比喻?
三七道:“空調顧名思義,對誰都很暖啊,這樣當他的女朋友不就憋屈了,所以我對白描也就是崇拜崇拜。”
和果子窘迫的想了想空調,還真是很貼切將臣的,但是白描……
她說道:“我上回打過他電話,倒是沒這麼覺得。”
三七訝異:“你什麼時候有他的聯繫方式了?”
和果子道:“就那天周偉在群里說死者是凍死的時候,我打了個電話問白描學長來着。他那時候估計是在上課,我能聽到窸窸窣窣的翻東西的聲音。”
三七撇嘴:“這倒是沒什麼,系裏都說,學長很喜歡讀書,特別喜歡上玉教授的課。”
她話頓了頓解釋道:“忘了果子不是我們系的了,我說的玉教授是最近院裏新來的老師,三十來歲吧。他是主授習解剖學的,我聽過一次,很厲害。學術和實踐完全信手捏來,結合的很生動。不過就是人恐怖了些…….”
哎?
和果子歪着腦袋問:“怎麼這麼說?人長得不好看?”到底什麼樣的樣貌能被人說成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