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真假世界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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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
嗷嗚嗷嗚。
方灼笑了,大手一揮,“賞你了,走,放你狗窩去。”
德牧連跑帶跳跟在後面,像只基因突變的小鹿斑比。
方灼彎下腰,正準備投放就覺得後腦勺一涼,下意識回頭往上看,男人穿着一身黑,不知道在陽台站了多久。
德牧像被按下開關,不跳也不嚎了,見站在高處的大魔王打了個手勢,扭頭,張嘴奪下方灼手裏的東西,撒腿就跑。
不到半分鐘,方灼就看見那隻蠢狗把袋子叼到周猝面前。
周猝還破天荒的摸了摸它的狗頭,德牧忘乎所以,高興地在地上打滾,完全忘記樓下還站在狗窩前的老父親。
方灼:“……”
兒砸,你知不知道你周爸爸襠里藏了一條龍!這不是送我去死嗎!
“上來。”周猝留下話,進屋。
方灼假裝沒聽見,不多時,不孝狗兒子又跑下來,仰頭咬住他的T恤使勁拖。
周猝不在房間,在影音室,裏面關了燈,投影幕被拉下來,已經開始播放電影。
方灼看見了那個罪惡的袋子,袋子敞開,旁邊還扔着光碟包裝紙。那一刻他的心臟猛跳,兩腿發軟,嚇得連逃跑的力氣都沒了。
“這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周猝將屏幕光調了一下,畫面柔和很多。
兩個男人一起那種鈣片,沒問題都能看出問題。
方灼怵得心裏發緊,“我不看,你自己慢慢看吧。”
說著轉身想跑,被男人一把拽回去,牢牢扣在懷裏,“跑什麼?以後我們會有很多這樣單獨相處的機會,你要學會適應並且享受。”
“……”你怕是對享受有什麼誤解。
方灼索性閉上眼睛,打算把電影睡過去。
周猝掐着他下巴,手指揉着唇瓣,當初咬傷的地方已經結痂脫落,只剩下一些白色印記。
“你這表情是希望我親你?”
方灼猛地睜開眼,用力瞪他。
電影已經開始,兩個美少年男主在沙灘上你追我趕,笑得陽光又恣意,但令人意外的是,並沒有出現不和諧的畫面。
這應該是一部同性故事片。
方灼放鬆警惕,投入劇情,直到畫面切換到了燭光晚餐。
畫面里的兩人吃着西餐,你喂我,我喂你,很快就喂到了一張椅子上,最後又從椅子上滾到地毯上。他們把刀叉一扔,相互撕扯,融為一體。
這樣撩人的片子,比單純的表現男人間的肉-欲,更能讓人接受。更何況方灼自己就演過這樣的電影。
畫面並不色氣,反而很隱晦,只是氣氛曖昧到極致,像是一枚火星飛入空氣中,連帶着畫面之外的現實世界也被點燃。
影音室的音效很好,四面八方都是電影裏糾-纏的申吟。
方灼面紅耳赤,背後的男人呼吸開始急促,灼熱的氣息全數噴進他的領子裏。
“反感嗎?”周猝聲音低啞。
“反感不至於,就是怪尷尬的。”方灼忍了忍,還是說了出來,“你小兄弟對懟到我了。”
“……”
氣氛陡然從尷尬變得怪異。
方灼抬高屁股,也覺得自己太過直接,為了緩解氣氛,他決定談點嚴肅的話題,“你的夢想是什麼。”
周猝:“……”
周猝:“沒有。”
方灼難以置信,“你不想跟周丞爭奪財產?不想成為周鶴年的關門徒弟?不想掌控整個周家,成為人上人?”
“你希望我成為這樣的人?”周猝的下巴擱在方灼的肩上,偏頭看着他。
青年的下顎線條柔和,睫毛很翹,眼角的弧度微妙上揚,每當他笑的時候,眼睛能彎成月牙,嘴唇一咧,露出一口白牙。
並不是驚艷的姿色,卻讓人很舒服。
見他發獃,周猝勒緊手臂,“回答我。”
方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因為周猝的話有些不知所措。
好半晌他才回神,訥訥說:“希望啊,到時候你吃肉,我就跟後面喝湯。”
周猝眼神微黯,不是沒有聽出其中的敷衍,懲罰性的咬住青年柔軟的耳垂,用牙齒研磨,沙啞的聲音像是沾了蜜糖,“如你所願。”
方灼心慌慌,隱約覺得事情發展方向似乎不對,但又糾不出錯。很快,他的思緒就被身體異樣的感覺擊潰。
周猝的手指細長有力,帶着薄繭,輕易就能挑起並掌控他身體的欲忘。
方灼頑強掙扎,“我真的不行,我他媽喜歡女人!”
“我算過你的命,斷子絕孫,你只有喜歡男人的命。”
“二、二少,有沒有人說過你嘴很毒。”
“就你說過。”
青年的身體很青澀,眼睛被欲-望沾上潮濕。周猝神色陰沉,死死盯着他,腮幫子咬得鼓鼓的,因為克制,渾身肌肉綳起,脖子上的青筋突突跳着,硬是把身體裏出籠的野獸攔下來。
方灼寡慾,在這方面胃口不大,此刻被伺候到一半,對方突然收手不幹了,整顆心像陷阱羽毛堆里,哪哪都癢得難受,甚至想伸手把周猝撤離的手拉回來。
好在他清醒,及時打住。
周猝身上,襯衣西褲依舊一絲不苟,就連表情也是克制禁慾的,唯獨眼睛裏黑壓壓一片,又是那副想要吃人的神色。
方灼手忙腳亂,連褲子拉鏈都沒拉,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躲到一樓大廳的角落裏,掏手機的時候手在顫抖,就在剛才,不,甚至現在也是!三兩下就被弄得邦邦硬不說,他居然還覺得周猝的手讓他很舒服!
這怎麼可能??
他難道也是那種靠下半身思考的渣??
這一晚,方灼沒有上樓睡,他抱着德牧坐在客廳的羊毛地毯上發獃。
窗外風雨飄搖,雷電大作,每一次劈下來都像是要破天裂地。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地平線的時候,方灼將腦袋從德牧肚子挪開,身上不知被誰搭上的薄毯滑了下去。
“許先生。”
背後傳來粗啞的男音,方灼嚇得連清晨反應都沒了。
一名黑炭臉的保鏢,正站在他背後,手裏舉着衛星電話,“大少找你。”
方灼狐疑的接過。
“今晚八點,讓周猝去一趟主宅。”周丞語氣惡劣,“讓他穿正式一點,別到時候丟老子的臉。”
方灼說:“你跟周猝不是不對付嗎?怎麼突然轉性了。”
“你以為我想搭理他?!”周丞咬咬牙切齒,“老爺子前幾天放話,讓所有20歲以下的男青年,在今晚八點前必須到主宅一趟。其中特別點名讓周猝也去。”
“不是,他一個快30的老臘肉,去跟一群20歲的小鮮肉混在一起幹什麼?”方灼不敢想像那個畫面,“對周猝會不會太過殘忍?”
說完就看見保鏢正對他眨眼睛,眼皮都要抽筋了。
方灼臉部扭曲了下,畫風突變,“不過,老臘肉有嚼勁,而且越嚼越有味兒,百吃不厭。”
庄續看着青年一副快哭的樣子,心裏莫名煩躁,眼睛一眯,抬腳踹了過去。
方灼趴在地上,靈光一閃,“沒用可以當掛件,好看。沒有,作為一個男人,那就尷尬了。”
庄續蹲下身,黑色的靴子挨着青年的臉,譏諷,“你也算個男人?”
方灼想把掛件亮出來,打他的臉,還是不敢,不高興的嘟囔,“算不算老子都硬件齊全。”
驚覺自己說了什麼,連忙去瞅男人的表情,庄續薄唇抿着,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方灼更害怕了,這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才是最嚇人的,譬如周猝。
也不知道自己走後,他怎麼樣了。
庄續垂眸,看見青年一臉失魂落魄,眼底暗芒閃過,猛地一把揪起他的腦袋,“在想什麼?”
方灼疼的臉部扭曲,咧嘴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想我要是能像哥你那麼威武雄壯就好了。”
庄續看着滿嘴跑火車的青年,淺淺勾起嘴唇。
方灼:“……”
求求你別笑了,好可怕的,眼睛裏陰森森的,跟鬼一樣。
方灼膽戰心驚,觀察着男人的表情,繼續說:“真心話,比珍珠還真,你要相信我就把手鬆開唄。”
庄續鬆開手。
方灼:“……”
男人對於自己那方面的能力都有迷之自信,可以理解,方灼撒腿跑向離庄續最遠的地方,貼牆站着。
庄續瞥了他一眼,把床上疊得漂漂亮亮的被子撈起來,扔到了地上。
方灼心頭一緊,預感不好,“你這是打算留下?”
回答他的是一室漆黑,庄續把燈關了。
方灼杵在黑暗中,干瞪着眼,“你把我的床睡了,我睡哪兒。”
“地上。”
“……”
方灼愁眉苦臉的躺下,這人賴着不走,別說他自己,整個大本營的人都不安全。
為了降低危險係數,他得想辦法跟這位朋友建立友誼的橋樑。
夜晚靜謐,屋子裏任何一點微小的聲音都會被放大。
庄續閉着眼,沒睡。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失眠,時間一長就成了習慣。
離床不遠的地鋪,青年睡得正香,呼吸聲很大,偶爾還要磨牙和說夢話,存在感很強,一下又一下拉扯他的神經。
庄續起床下地,直接把人拎起來扔了出去。
方灼坐在地上,一臉懵逼。
“老、老大?”出來撒尿的小弟珠正好路過,一臉納悶,“啥意思,被攆出來了?”
方灼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一把攬住小弟的肩膀,“哪能啊,老大我一個人睡習慣了,你們宿舍不是有空床?我以後跟你們睡。”
“老大,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小弟怪不好意思,開門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把屈尊紆貴的方灼給嚇跑了。
方灼起初面帶微笑,很淡定,直到門縫翕開,一股混着汗臭腳臭的味道迎面而來……真的很讓人窒息。
方灼:“我覺得我還是……”
小弟忙拉住,順便把裏面的幾個兄弟招呼出來,推着方灼往裏走。
五分鐘后。
方灼鼻孔塞着衛生紙,坐在大家齊心協力鋪好的床上,“大家辛苦了。”
“老大你帶着我們討生活更辛苦。”
小弟們笑成了彌勒佛,嘴巴比抹了蜜還甜,就沖這個,也必須留下來。
當天晚上,方灼第一次體驗了集體宿舍。
磨牙、摳腳、說夢話,還有一位大兄弟睡得好好的,突然站起來,咬牙切齒的朝空氣揮拳頭。方灼嚇得一晚上不敢睡,生怕他掏把刀出來,把全宿舍都給砍了。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外面就響起了吵鬧聲。
趙七去唯一的單間敲門,見到一張不太熟悉的臉。
庄續:“他不在。”
趙七傻愣着,“那他在哪兒了?”
剛問完,方灼從他身後的一間房裏探出頭,“這兒呢。”
趙七一頭霧水,匆匆進了房間,“老大你這是被攆出來了?”
旁邊的小弟立刻把方灼昨晚的借口又說了一遍。
趙七深信不疑,開始說正事,“今天一大早,濤哥發了道懸賞。”
方灼眉頭皺起來,“找人?”
趙七在通訊器上點了幾下,發了張照片過去。
照片上的男人俊美得不像話,他有一頭金色的短髮,皮膚白皙如玉,五官深邃立體,紅色薄唇勾出弧度,這是一種很公式化的笑容,而最令人不容忽視的,是那雙藍色的眼睛。
透徹冰冷,像是凍結的深海。
嘖,有點眼熟。
方灼:“老七,這什麼人?”
趙七一臉神秘,正要憋大招,旁邊的人先叫出來。
“卧槽!他可是我偶像,最強基因。”說著那人又不蔫了,“可惜那是二十年前。”
方灼來了點興趣,“說說看。”
“艾倫少將是‘戰爭之神’克里斯家族的獨苗,也是目前基因改造最成功的一位,也有傳言說,他的基因中加入了某神秘物種的基因段。可從他五歲那年起,基因數據一年不如一年,就像受到了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