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計畫不通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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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個小時的標準睡眠,未記名也不知道這樣準確的生物鐘來源於哪裏,但是他從凌晨四點醒來到現在,還是閉緊眼睛躺着,甚至注意控制自己的呼吸,使之趨於平緩。
三個小時足夠他想很多東西,包括這該死的遊戲。不知道具體規則,不知道怎樣結束,也不知道是否會再次開啟。信息少得可憐。
陽光從窗戶照進來,未記名才想起昨晚他沒有拉上窗帘。眼帘由漆黑漸漸變成暗紅色,白色字體卻沒有絲毫模糊,未記名睜開眼睛。
“早安,賈維斯。”他說道。
“早安,未記名先生,請問您需要早餐嗎?”賈維斯的聲音彬彬有禮。
“謝謝。”
洗漱完畢,吃完早餐,未記名目光轉向窗外,看底下車來車往。他朝窗邊走了兩步,好像要站到視野最佳的地方去,像昨天一樣發獃。
賈維斯沒有再出聲——
未記名突然亮出右手隱藏的餐刀,狠狠撞向落地窗。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監控錄像里最後一個鏡頭是墜落的未記名反手甩出餐刀,擊碎了房間內隱藏的攝像頭。
整座大廈響起尖利警報聲,驚醒了所有人。早起的美國隊長從健身室里出來,剛好碰上娜塔莎·羅曼諾夫,黑寡婦已經穿好裝備。
“未記名先生打破窗戶,並擊碎了房間內的攝像頭,現在大樓內沒有他的影像。”賈維斯如實報告道,“房間門的電子鎖是完好的。”
但窗外的地面上並沒有一灘血肉模糊,人群的尖叫也純粹是因為玻璃碎片四濺傷到不少圍觀群眾,並沒有重傷死亡的案例。
那未記名去了哪裏呢?難道他還能在短短几分鐘內爬下高樓到地面去不成?
“賈維斯,封鎖大樓所有出口,他一定還在樓里。”托尼當機立斷,開啟了最高警備狀態,其餘成員也都準備完畢,除了在這種追捕任務中沒什麼用武之地的班納博士。
雖然不知道未記名怎麼出了房間,但這是唯一的可能性。
“先生,七十一層的玻璃被打破了。”
這個瘋子——難道他是掛在三百多米的高空玩了一場徒手攀爬?他又不是蜘蛛俠!托尼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史蒂夫和娜塔莎應該是離七十一層最近的人,他們已經朝那邊趕過去了。
未記名已經戴上了三級頭,冰冷金屬令他有種異樣的興奮感,腎上腺素流通身體,促使他克服傷口傳來的抗議,貼着牆遊走,從攝像頭死角的“陰影地圖”里一路暢通無阻。
好像回到了絕地島,只是這一次的對抗並不均等。
還有不到半個小時遊戲就要開始,在這之前他必須獲得自由,開始為進入安全區做準備——他急需弄清遊戲規則,現在明顯沒有整好一百人在“獵場”內,系統會以什麼方式結束遊戲?
最壞的情況是半個小時后,未記名就會死在無差別毒圈中。死亡之後的事,他不想考慮。
他最大的劣勢其實不在於沒有武器,而是對大樓地形不熟悉,不知道每一層樓有什麼。現在他必須集中注意力在“已知”並且他可以利用,而非“未知”的信息上。假設每一層樓構造一樣,他還記得電梯在哪裏。
“七十一層的電梯被啟動,向一樓大廳去了,電梯內攝像頭被毀壞,沒有視野——我會強制將電梯停在你們在的樓層。”賈維斯提醒道。
史蒂夫和娜塔莎對視一眼,分別在電梯門兩邊埋伏好,鷹眼克林特·巴頓特工躲在較遠的柱子後面,架好了弓箭。
“叮——”
電梯門開了,克林特一怔,對看向他的隊長搖了搖頭,電梯裏空無一人。三人暗道被耍,立刻躍起,下樓去追。娜塔莎的動作慢了一拍,狐疑地回頭看向電梯內,玻璃牆上好像一閃而過什麼不該有的反光。
“電梯裏!”她只來得及喊了一聲,就向電梯門內撲過去,短棍毫不猶豫地上揚,恰好對上從電梯頂上跳下來的未記名。男人空手劈向她手腕,兩人你來我往過了幾招。
未記名恰到好處地利用娜塔莎擋在身前,防止克林特的箭矢——這時他格外想念自己能擋子彈的平底鍋——美國隊長的盾牌在這種空間內就更沒有用武之地。過招之間,他拼着承受娜塔莎手上電擊器的傷害,從她腰間拔出配槍,對準了女特工。
他當然沒有天真到以為他能利用女特工作為人質離開這裏,事實上如果再過幾招,他們兩人到底孰強孰弱還有待分辨。於是他向正前方胡亂開槍,待三人條件反射地去找掩體,就倒退兩步,反手幾槍擊碎電梯玻璃,攀住電梯井牆面上的管道,一路爬了下去。
嘴叼着槍管,未記名雙手並用,乾脆抓住電梯的滑索一路下溜,反身縱躍,扒住三樓電梯門邊沿,從門縫裏側身出去。
事實證明這個選擇是正確的,他隱約聽到樓下人員快速奔跑的腳步聲,身後電梯井裏也傳來攀爬的聲音,應當是身手敏捷的女特工追了下來。旁邊的樓梯肯定是不能走了。他握着槍在走廊上七拐八繞地穿行,完全放棄了隱藏行蹤。
賈維斯實時彙報他的位置,上下樓層都有圍堵的人。
未記名一槍崩開某個會議室的門鎖,無視其中抖抖索索的非戰鬥人員,撞開窗戶跳了下去。他熟練地借下蹲姿勢緩衝力道,安然落在街道上后,拔腿就跑,顧不上落在腳邊的箭矢。
一支箭正中頭盔,向前的衝力迫使未記名一個前滾翻才沒撲倒在地。他一側身閃進小巷,把一整隊特工甩在背後。
就像落地只有一把手/槍,不得不在一整隊人的包圍下開溜一樣。未記名很感激這樣造大樓全用玻璃設計的建築師,設想如果牆面都是混凝土,那他得有多大力才能破牆而出?
他聽得到背後人群的驚呼,盡量避開人流跑。有人在喊“鋼鐵俠”之類的字眼,他躲進小巷子裏,回頭恰瞥見一抹金紅色在半空中懸停,戰甲的面甲打開,露出托尼·斯塔克的臉。
媽媽呀他會飛,這就有點不太公平。
未記名專挑建築物間的小巷奔跑。這個城市從夜晚高處看來燈火通明,其實小路錯綜複雜,一不小心就會迷路。大白天,路邊除了昏昏沉沉的流浪漢和醉鬼之外並沒什麼人。
翻過五六道鐵絲網后,未記名減緩腳步,拍了拍身上塵土。他離復仇者大廈實際上還很近,能從周圍圍牆分割出的一小塊天空中看見那個“A”的尖端。
直升機轟鳴聲也不絕於耳,還有救護車的聲音,大約是去救助傷員了。但沒有警笛,神盾局找人的動靜意外小,很符合低調的風格。
想着想着,未記名眼前忽然閃過一道白光,他閉上眼睛,卻意識到這並不是外在光源,而是投影在視野中的字幕終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小小的地圖標記,就在右眼角餘光里。
這是地圖?未記名轉過頭,卻驚詫地發現那個小圖標固定在原位,沒有跟隨自己視野的變換變換位置。他循着那小標記看去,是街邊一大疊捆起來的報紙。
直覺驅使未記名走上前,才發現那圖標指示的是報紙疊中間一張露出一角的硬紙。他抽出那張紙來。
“紐約市觀光地圖”。
他看向那張地圖時,就發現上面用熟悉的格式畫著白圈,左下角還寫着3:00:00字樣,下方畫著滑稽的小人跑步進度條。可以說是很熟悉了。
有了期限,未記名內心卻忽然放鬆下來。這樣藉助周邊事物發佈遊戲規則,反而減輕了他內心的憂慮,並推翻了關於“遊戲規則無所不能”的假象。
整理好儀容,未記名摘下三級頭抱在懷裏,從小巷裏出來,沿着街邊慢慢走,很注意避開每一個監控攝像頭。他看清街道名,在地圖上核對,確認他離安全區只有三個街區。
毒圈還有三個小時才開始第一次收縮,距離其實不遠,大概不到兩百米,不必着急。
問題來了,這麼著急地越獄之後,他應該幹嘛?未記名站在街道中間茫然四顧,他身上穿的是托尼·斯塔克友情提供的襯衣和長褲,手/槍藏在後腰,用外套蓋住,哪怕手裏抱着三級頭在紐約大街上也並不突兀,大概是被人誤認為特立獨行的摩托頭盔,偶爾還會有小姑娘偷偷回頭看這個英俊的男人。
“嘿,先生,你是迷路了嗎?”
清朗的少年音從上方傳來,未記名抬頭,就看見一個紅藍相間的身影從半空一掠而過,輕盈地落在自己面前。
但是茫然先生一抬頭,用那雙冰藍色眸子看了他一眼,彼得就知道自己怕又是壞事兒了。蜘蛛感應像瘋了一樣在響,而茫然先生甚至沒動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