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你瞅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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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學得很快。
朗姆洛看過未記名被神盾局問話時的錄像,那個時候即使透過屏幕,也能感覺到未記名身上那種機械感,是多年浸透在殺戮中的老兵,也無法磨鍊出的冷漠。
他恍惚間好像看見了第二個冬日戰士。
然而現在的未記名幾乎像是個正常人了,只除盯着那雙冰藍眸子的時候,還能感覺到危險,那種環繞他周身的硝煙味幾不可聞,融入到某種若隱若現的朦朧狀態里。
上一個能做到這種隱藏的人,朗姆洛想,大概是娜塔莎·羅曼諾夫特工。
“請問你是?”未記名出聲打斷了朗姆洛的思緒,後者才突然發現自己還未作自我介紹。
這真是個最低級的錯誤,明明想打好關係的,當然現在也不晚——像未記名這種戰士,應當會更容易信任剛見面時疏遠些的人。
“布洛克·朗姆洛,我是隊長的突擊小隊隊長,很高興認識你。”
“叫我未記名就好。”
毫無意義的交換名字過後,又是尷尬的沉默。
“我聽說過你,能從復仇者大廈逃脫,很不錯啊。”朗姆洛試圖找些共同話題,可他真不知道未記名對什麼感興趣,只能幹巴巴地扯出對方的“英雄”事迹來。
“謝謝。”沒什麼謙虛,也不迴避這個敏感話題,未記名理所當然地接受了誇讚,隨口問道,“隊長說了他要找我做什麼嗎?”
“不太清楚,”朗姆洛笑道,“但其他的復仇者也都在。”
未記名臉色稍微有點變化。朗姆洛仔細觀察后,發現:他的表情,跟逃學打遊戲匹配到了教導主任一樣,相當精彩。
兩個人離復仇者們所在的房間已經很近。
“今天晚點時候,有空切磋一下?”在會議室門口,朗姆洛問道。他覺得男人之間的友情,那必須得靠打架打出來的。
“好——什麼?”未記名敏捷地一側身,避免了被門板砸臉的危機,但仍然被從房間內衝出來的、熟悉的紅黑色人影撞了個滿懷。
條件反射地拔槍、開保險,等未記名反應過來這人是死侍,槍口已經頂在了對方的額頭上。兩人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在門口“抱在”一起。
“…哇哦。”
哇哦。朗姆洛暫時忘記了九頭蛇偉大的計劃,由衷地為基情拍起肚皮。
“韋德?”未記名心虛地把槍收回槍套里,假裝自己沒有想要一槍崩了自己的好隊友。
“小甜心!”死侍面罩上帶出了驚恐的表情,“哥遭上大事了,這一定是個邪惡的平行宇宙,九頭蛇隊長什麼的,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天了嚕,哥要回自己的宇宙去,帶着小甜心一起!”
“韋德·威爾遜,你又在發什麼瘋?”托尼故作煩躁的聲音從會議室內響起。
“這是邪惡版本的鋼鐵俠!哥怎麼辦?哥要為民除害——”死侍說著,真的單手拔出了他的武/士/刀,就要往回走。
未記名及時拉住他握刀的右臂,阻止了又一場慘劇的發生:無論是隊長拿盾、托尼拿掌心炮、還是娜塔莎拿致死的電擊器,來讓韋德“冷靜”一下,都實在不怎麼有必要。
“小甜心拉哥的手了,這一定是邪惡版本的小甜心,來誘惑哥,不讓哥回去找真的小甜心!”死侍嘴上這麼說著,卻沒用力去掙脫未記名,倒轉武/士/刀就要抹自己脖子,“死一死肯定就清醒了,這樣真的很美好,但是對不起,哥想要真的小甜心,不要假的小甜心。這可怕的噩夢,我是在盜夢空間裏吧?”
“不行。”未記名伸手虛擋着死侍的武/士/刀,完全不在意自己整隻手暴露在鋒利的刀刃下,可能覺得第一遍說得還不夠嚴肅有力,就又重複了一遍,“不行。”
“好吧,”死侍一瞬間失去了節操,小心翼翼地把刀挪開,也不再裝瘋賣傻,“小甜心說不行就不行吧。”
未記名沒想到會這麼簡單,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好把手放在死侍頭上揉了揉:
“乖。”
目睹整個事件的朗姆洛恍恍惚惚地轉身就走,並覺得單身狗受到了大約幾萬點暴擊傷害。
隊長優於常人的聽力,讓他聽到了全文,史蒂夫覺得他四十年代的大腦完全跟不上現在的小年輕了。
這麼奔放的嗎?
當然,復仇者喊未記名過來不是為了看死侍和他打情罵俏,最主要的目的是談論今後的合作事宜。
顯然,神盾局和復仇者聯盟都希望與未記名保持合作關係。這一次的基爾格雷夫事件讓他們意識到,更多盟友是必須的。夜魔俠早就是他們的合作夥伴,現在他們需要更多人才。
“在必要的時候協助我們,”史蒂夫仔細解釋合作條款,他怕未記名不能理解這些明細,就打了個他大概知道的比方,“基本就像夜魔俠一樣,我們平時基本沒有來往,只有極大危機來臨的時候,才會向雙方求助。”
“當然。”
這大概就是臨時組隊?雖然很難定位這種臨時隊友的重要程度,但未記名覺得完全沒問題。
復仇者們並不理解被未記名划入“隊友”這一歸類的真正含義,不然肯定一早就邀請他加入聯盟了。
對未記名來說,好友只是存在着,必要的時候可以殺死,但隊友是真正值得信任的、可以交託後背的存在。
這一點和死侍大概很像,真正認同的戰友在這位雇傭兵心中,怕是十分之稀有。
會議圓滿結束,史蒂夫驚訝於朗姆洛居然會挑戰未記名,這個可靠的特戰隊長平時完全沒有特別好鬥,大概是真的很想結識這個朋友吧。
練習室,地上鋪着軟墊,靠牆的一側是個武器架,各種未開刃的冷兵器都有,甚至有長/槍、騎士劍一類的古典武器。
朗姆洛挑了一根短棍,常說一寸短一寸險,但在這個格鬥技巧格外高超的男人身上,完全沒有效果。他可巴不得拉近距離,來一場搏鬥呢。
未記名取出了他保養得當的、最常用的近戰武器。是的,他從背後卸下平底鍋,握在手上。
震驚之下,朗姆洛甚至沒掩蓋住抽搐的嘴角。
“這武器…真別緻。”他艱難地評價道。
“是啊,關鍵時刻還能擋子彈呢。”未記名堪稱自豪地介紹道,當然,在場的除了死侍沒有一個相信他,只覺得他是在嘲諷朗姆洛,才選擇了這荒謬的武器。
死侍嘛,他是見識過未記名一個飛來橫鍋把鷹眼從房樑上打下來的絕技,怎麼也不敢小瞧這隻平底鍋的。
“好了,既然這樣,那麼就開始吧,請點到即止。”讓美國隊長作為裁判,那是更公正不過了,而且神盾局確實需要評定未記名的能力,用朗姆洛作試刀石也無可厚非。
本來一場用於拉近關係的戰鬥,變成被複仇者全員圍觀的表演,朗姆洛內心複雜極了。
未記名可不會謙讓這一套,遊戲中先手往往就代表了勝負,因此他根本不客套什麼,一上手就是一個簡單至極、毫無任何技巧可言的跳劈。
朗姆洛很快領會到了未記名的戰鬥方式。未記名不會許多花里胡哨的格鬥技巧,他所有行動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殺人。
事實上,一旦開始打鬥,未記名身上的硝煙味就開始凝成實質一般,讓對手窒息在那雙冰藍眼睛中所蘊含的殺意里。
朗姆洛開始腹誹,這人為什麼打架的時候老喜歡戴着那個鐵頭盔,如果沒有頭盔,光是這種可止小兒夜啼的目光,也不失為一種武器。
他不能對未記名真正下殺手,也實在是技不如人,因此敗得只會更快。
“菜呀,”一鍋將朗姆洛敲翻在地,未記名將平底鍋固定回后腰,和善地評價道。
死侍在旁邊鼓掌,雙腳內八字踩在地上,站姿十分少女,看見未記名的動作還遺憾地哼了一聲,表達自己對看不到翹臀的不滿。
朗姆洛趴在地上,生無可戀地想這兩人怎麼還不去結婚。
他有點想念沒有嘲諷天賦加點的冬兵,好久沒回九頭蛇那邊了,明天就回去看看吧。
以前怎麼沒發現冬兵的沉默寡言這麼可愛呢。對不起,冬兵,離開之後,才發現你的好。
白光像利刃直劈入眼球,所有休眠的感官同時開始運作,已經麻木的頭痛躁動起來,似乎要把過去這幾個小時的疼痛全部累加在這一瞬間爆發。被迫閉上眼睛來躲避強光,未記名能嘗到熟悉的血腥味,充滿整個口腔,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