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您不是下腳料！

陶奇回家，意外地發現爸爸已經在家裏了，正在邊幹着活邊跟爺爺說話。

陶國棟從孩子的眼裏看出了疑惑，他拉過兒子，親切地說，“愣那兒幹什麼？告訴你，爸爸換了工作，不在倉庫幹了。”他低頭對陶明山說，“我還是有些擔心他。我這一跑業務，又跟以前一樣，沒時沒點兒，收入雖然說會高很多，可奇奇就照顧不過來了。”

“沒事兒。奇奇好多了。有這個機會，你還是別放過。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是吧，奇奇？我們支持爸爸多賺錢，對不對？”陶明山拉着孫子的手說。

陶奇沒說話，提着書包低着頭進屋了。

陶國棟仍然有些擔心，“爸爸，您看行嗎？我看他有些不高興。”

“他就這樣兒。行，你就干吧。”

陶奇在埋頭做作業。陶國棟輕輕走進來，坐在他的旁邊，看着他。

陶奇看了他一眼。

“奇奇，爸爸想跟你談談，行嗎？”

陶奇放下了筆，但並沒看他，而是看着自己的手。

陶國棟溫柔地說，“爸爸換工作的事兒，雖說定了，可是，要改還來得及，因為合同要明天才去簽。你要是不希望我出去跑業務，我還是可以跟人家說的。”

陶奇抬起頭：“您幹嗎……問我？”

“我當然要徵求你的意見！你是我兒子，是我一生的希望！我想多賺錢，主要也是為了你以後能上大學。可是，如果你希望我像現在這樣，留在家，按時上下班，好能多照顧你和爺爺，我也同意。”

陶奇難過地站起來，走向陶國棟，用胳膊摟住了他的脖子。

這種親昵的舉動讓陶國棟有些緊張：“孩子，你……你沒事兒吧？”

陶奇在他耳邊喃喃地說：“爸爸，我真沒用！”

“你千萬不要這麼說！一個男人，永遠也不要認為自己沒用！爸爸相信你是個有用之材！咱們也許成不了國家的棟樑，可下腳料也有用啊！只要用得是地方！對不對？”

陶奇掙脫他，重新坐在桌子旁邊，拿起了筆，開始寫字。

陶國棟看着他：“兒子，你還沒給我個意見呢。”

陶奇仍不言語，起身就走了。

陶國棟看着那張紙。紙上，寫着一行字。

“爸爸，您不是下腳料！”

陶國棟眼前忽然一陣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