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他真是過分了。
此為防盜章,感謝大佬訂閱。筆芯。甄理紅着臉啐了句:“艹,你這個偽君子!”
偽君子溫柔輕笑:“好了,別鬧,晚上劇組聚餐,你過來嗎?”
誰鬧了?
甄理聽不得他那副是他無理取鬧的語氣,也不回話了,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了全程的唐默臉色繃緊,上前一步,開口問:“小少爺,你跟付予淮是什麼意思?”他聽到了那些危險字眼,付予淮竟然也是個彎!
甄理把手機裝回褲袋裏,瞄他一眼,語氣有些敷衍:“什麼什麼意思?”
“付予淮在追你?”
“他追我?”
甄理現在特別生付予淮的氣,翻了個白眼嗤笑:“追小爺的多了去了,小爺管他是誰?”
唐默忽然喜歡極了他的沒心沒肺。
嗯,這樣就好。甄理被人寵壞了,付予淮那點小恩小惠怎麼會入他的心?
唐默微微放鬆了些,面上露出淡笑:“那小少爺,咱們這就回家吧。”
甄理不肯,搖頭,聲音堅決:“不回去。我還要等着影后呢。她不參加開機儀式,正式拍攝時,肯定是要過來的。”
他都等了那麼久,也不在乎多等兩天。而且,他總要見影后一面,刷刷存在感的。不然,她估計要記不得他了。
唐默臉色又繃緊了,垂下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他不能放任甄理跟付予淮在一起,那人機敏狡猾,甄理這樣的傻白甜興許被賣了,還要替他數錢呢。可如何才能把人帶回去?他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先禮後兵。
“小少爺,我過來鎮山時,收到朋友送的一張王宣大師的畫展門票。你不想去看看嗎?”
王宣是印象派油畫大師,梵高的忠實粉絲,擅長風景畫和人物肖像。他為人十分低調,出名多年,也沒什麼身份信息流出來。不過,他所做畫作就不低調了,每一幅都是珍品,可遇不可得。甄理有幸得到一幅,還是自己的肖像畫。那是高考結束后,當然也是自己生日,父親送他的。當時,他一見傾心,也對繪畫者產生崇敬之心。
甄理算是王宣的粉絲,但一個男偶像到底沒有一個女偶像來得更有吸引力。所以,他搖頭道:“畫展一般都要持續好幾天,我先見影后一面再回去。”
看來是哄不走了。
唐默皺起眉,拉着他的手招呼了一輛計程車。
甄理看這意思是想動手了,連着被付予淮耍的怒氣一塊爆發了。他狠狠甩開他的手,怒喝道:“你做什麼?我說了不回去,文的不成,要動武啊?”
唐默就是要動武,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按住他兩隻手,簡單粗暴地弄上了車。
“綁架!綁架!大哥,報警啊!”
甄理一邊呼救,一邊掙扎着踹車門:“放我下去!唐默,我艹!”
那計程車司機是中年大叔,知道這是片場,遠遠地還能看到攝像機,看到他們上來,還以為是在演電視劇,笑嘻嘻地問:“哎,兩位,我給自己加句台詞成不?”
唐默十分配合:“當然可以。師傅,勞煩你把車開到鎮山賓館。”
“好嘞。”司機應了聲,卻是沒動,而是對着車鏡認真打理起儀錶來,還順手吐了口唾液,搓了搓,梳理下地中海。他這個人形象一搞好,轉過頭問:“哎,你們這是拍什麼片啊?我這個鏡頭會被剪吧?”
甄理這時候已經掙扎出了唐默的鉗制,看着一直給自己加戲的司機,一個沒忍住,潑冷水了:“艹,這麼個場地能拍什麼?槍戰片?誰看啊?”
司機猛點頭:“我看啊。我就愛看槍戰片。多熱血,多緊張啊。”
甄理蹙眉反駁:“可別了,我可沒那工夫拍這爛片,再說了,我哪裏像演員了?”
司機瞅着他,一臉認真:“咋不像啊?多俊俏的小白臉!你這一看就是被綁票的有錢小少爺。”
被綁票的有錢小少爺捂着臉,不想回話了。
完全不在一個次元。
可司機大叔努力打破次元,一路都在詢問他們拍了什麼作品,怎麼沒在螢屏上看過。甄理沒心情回,唐默扯起謊來,令人髮指。
“剛出道,十八線,沒什麼名氣,就演個炮灰什麼的。”
“那你們挺苦吧,我看着劇組也沒什麼人過來,你們不會是被遺忘了吧?”
“嗯,經常的事。大概只拍上車的鏡頭。”
“哎,那我要把你們送回去嗎?”
“不用了,我們住在鎮山賓館,想回去休息了。”
“嗯。好嘞。馬上也到了。”
甄理聽着他們的對話,真佩服唐默能聊下去。可他們聊得下去,他卻聽不下去了,捋捋袖子,煩躁地說:“哎,大叔,你這思維方式也是奇葩了。這野蠻女人捂住我的嘴,把我拖上車,明眼一看就是壞人,你怎麼就能看出是演戲?你這腦子是不是——”
他指了指腦袋,“傻”這個字到底被他給咽下去了。
要敬老愛幼。
要禮貌待人。
甄理在努力維持禮貌中聽到司機大叔的回復:“壞人?我們這治安老好了,全國十大文明城市,連打架鬥毆都很少的,而且,光天化日之下,什麼人這麼明目張胆地綁票啊?又不是傻?”
這解釋他一時竟無言以對。
計程車很快駛到鎮山賓館。
甄理不想下車。以他多年經驗,唐默肯定是要拖他回房間收拾東西。他不想離開,抱緊了髒兮兮的車座,怒聲很高:“我不走。唐默,我說了,我要呆在這裏。”
“呆在這裏犯蠢嗎?小少爺,別逼我動粗!”
唐默言簡意賅,說完就動手把甄理拖下車,拖進賓館。
在櫃枱處遇到了櫃枱小姐,甄理掙扎着喊:“哎,小姐姐,幫我報警,這人要綁票!”
櫃枱小姐沒反應過來,懵逼臉看着他被拽進了電梯。
唐默從甄理身上沒翻出房卡,只翻出了車鑰匙。
“房卡呢?”
“付予淮手裏。等他來了再說吧?”
唐默不多言,又發揮了沉默性子。他拽着甄理的衣領出了電梯,回到櫃枱處要備用房卡。
櫃枱小姐正在找,餘光看到甄理給她使眼神。她隱約猜出甄理應該是離家出走的小少爺,有意幫忙,卻在唐默犀利的眼神中怯了場。天,這女人比付影帝還凶。
“小姐,勞煩快點,我有急事。”
他聲音很冷,修長的手放在櫃枱上,有規律地敲打着。
“好的。好的。在找了。”
櫃枱小姐終於找到房卡,猶猶豫豫遞出去。
唐默幾乎是搶過來,嚇得櫃枱小姐肩膀一顫。這女人真的好凶。
好凶的唐默冷冷道了一聲謝,就拽着甄理又上了樓。刷卡,進房,找到行李箱,收拾東西走人。
甄理瞅住時機,趁他收拾東西時,轉身往外跑。他進了電梯,跑下了樓。
櫃枱小姐看到他氣喘吁吁跑下來,忙招呼了手:“這裏,這裏。”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甄理被櫃枱小姐藏在了櫃枱下,幾乎是他才蹲下來,唐默就追來了,凜冽的目光掃過來:“見到他了嗎?”
櫃枱小姐單純臉:“啊?跟你一起上樓的那位先生嗎?”
“對。”
“剛刷地一下跑出去了。怎麼了?你們鬧不愉快了?”
唐默急中生亂,抬腳按着她指示的方向追出去。
他人一走,櫃枱小姐讓開位置,甄理爬出來。剛剛在那狹小空間蹲着有些難受。他站起來,伸伸胳膊腿,含笑道謝:“謝你了,小姐姐。”
小姐姐很害羞,紅着臉道:“我叫柔嵐。”
甄理隨口夸人:“名字很好聽。“
柔嵐更害羞了:“你是叫甄理,對吧?我聽你家女保鏢這樣喊你的。”
“嗯。她要帶我回家,但我來這裏等人的,不能離開。”
“那你現在怎麼辦?”
甄理也在想,唐默肯定很快會回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肯定會回來。
他是對的。
唐默很快反應過來,折身返回。可這到底耽誤了時間,回來時,櫃枱小姐還在,但人是徹底消失了。他冷着臉走向櫃枱,聲音冷厲:“他去哪裏了?”
櫃枱小姐無辜臉:“唐小姐,你在說什麼?”
裝傻?
唐默眯起丹鳳眼,“砰”的一聲,一拳砸在櫃枱上:“我沒時間看你裝,說,你把甄理藏哪去了?”
柔嵐在心裏道着歉,面上恢復自然,勉強露出一絲笑:“沒什麼。女孩子的多愁善感罷了。”
甄理:“……”
他不明白女孩子會多愁善感些什麼。他從小對女人避之不及,也不曾去了解她們。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他跟柔嵐相處了三天,有點姐弟情意的樣子,便多問一句:“你有什麼煩心事嗎?”
柔嵐搖頭笑:“沒了。我現在已經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