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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買比例不足,暫時無法閱讀但讓人沒想到的是,費揚卻一改之前對旁人寒暄不耐煩的模樣,不只和韓付握了手,還開口道:“韓伯父,我是費揚。”

韓付對費揚的態度也有些意外,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問:“不知省里的費書記,和費少爺是……?”

費揚一笑:“他是我大伯。”

在場稍微懂點門道的客人都是一驚。

怪不得這人能讓林密親自接送,這可是位真正的公子哥啊!

還沒等眾人從這個消息中回過神來,費揚已經主動說明了來意。

“我是子宿的朋友,今天是他訂婚的日子,我特意來給他道賀。”費揚看了一眼雲子宿,笑了笑,才又對韓付道,“不過我剛從大伯那邊過來,路上耽擱了一會,所以來晚了,希望韓伯父不要介意。”

韓付哪能介意?要知道,費揚可不只是一個省委書記的侄子這麼簡單,北城費家是多響的名號,像韓家這種已經開始和政|府做生意的商人,自然不可能沒聽說過。

“不會不會,費少爺能來已經是驚喜了。”韓付說著,就直接把費揚請去了主桌。

費揚也沒有推辭,和雲子宿打過招呼之後,就坐到了主桌上韓付旁邊的位置。

韓弈的三個弟弟今天都不在,和主桌上的其他韓家人以及來赴宴的幾位臨城大佬相比,費揚在裏面尤為年輕,卻沒人能對他質疑什麼。

相比之下,不少人倒是羨慕起了還站在台前的雲子宿。

能讓費家少爺專程來捧場,這位的能耐……恐怕也得重新估量了。

事實上,不只是那些不清楚雲子宿底細的人,連坐在高台旁不遠處一張餐桌上的雲家人都被驚呆了。

除了雲老太太和雲學兵,雲家其他人都出席了這次訂婚宴,但就連平日在家裏頤指氣使慣了的雲學工,到了這場訂婚宴上,也只能束手束腳地小心行|事。雲老爺子仙逝已久,雲子宿的父母也都不在了,韓家甚至沒有安排雲家的人上主桌,可就是這樣,雲學工也不敢在韓家人面前多說一句。

他只想着忍氣吞聲捱過這一陣,等聯姻成了之後,還有什麼好處撈不到?雲學工早就聽雲老太太的話打好了算盤,韓弈畢竟是韓付的親兒子,名下還有他母親的遺產,三年後他一死,這些東西都是雲子宿的,雲家不敢在韓家人面前說什麼,難不成還管不了雲子宿?

他們已經有過了對雲子宿父母遺產的經驗,韓家的東西可比雲學商留下的豐厚十倍不止,到時候再如法炮製一番,雲家的日子就要比現在滋潤多了。

可雲學工千算萬算,也沒能料到雲子宿竟然會認識費揚這樣一號人物。

看着費揚被所有人眾星捧月,卻唯獨對雲子宿區別對待的樣子,雲學工的心裏非常不是滋味。更讓他不能氣順的是韓家表現出來的態度——雲家沒有一個人能上主桌,費揚卻一來就被請了過去。

而且從頭到尾,費揚都沒有給過雲家人一個眼神。

只要稍微明白一點的人,都能想到其中的問題,雲家人在這場訂婚宴中本來就沒多少人搭理,而現在,旁人有意無意投遞過來的視線,更是像利刃一樣活刮著雲學工的肉。

他如坐針氈,卻又毫無辦法,只盼着訂婚宴能早點結束,好回去和雲老太太商量對策。

唯一對這場意外有所預感的人,是雲子宿。

雲子宿只在費揚剛進來時驚訝了一下,不過他轉念一想,以費揚的性格,這也的確是對方能做出來的事。

沒去早早計劃好的自駕,反而專程跑來給他撐場子,費揚的這個人情,雲子宿記下了。

費揚的分寸把握得很准,他脾氣不算好,卻絕對是個世家大戶里培養出的聰明人,讓眾人目睹了自己和雲子宿的親近之後,他又適當地對韓付表示了尊敬,讓對方受寵若驚的同時,也把主場交還給了雲子宿和韓弈。

唯一讓雲子宿沒想到的是,費揚出現並且走向自己的時候,身旁韓弈周|身的灰靈忽然出現了明顯的波動。灰靈對普通人來說負擔太重,韓弈也隨之受了影響,表情和身體都變得有些緊繃。

費揚之前修鍊過玄學,灰靈會對他有所感應並不奇怪,雲子宿這麼想着,就趁費揚和韓付說話的機會,輕輕拍了拍韓弈的手臂。

靈力順勢攀爬過去,裹住了那些躁動的灰靈。

被拍的韓弈側頭看了過來。

雲子宿問:“你還好嗎,臉色看起來有點差。”

韓弈搖了搖頭,表情似乎緩和了一些,他低聲道:“我沒事。”

見靈力暫時壓下了灰靈的波動,雲子宿也沒有再多問,他只以為韓弈是因為灰靈才表現出異常,別的事情一點都沒有多想。

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沒收錄“修羅場”這個詞。

韓付把費揚請去主桌后沒多久,司儀就宣佈吉時已到。滿是議論交談聲的大廳里安靜下來,眾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

兩位新人一同走上台,司儀站在他們之間,宣讀了一份訂婚誓詞。

和修靈界結為道侶時的靈契不同,凡俗界的誓詞念一遍就沒效用了。雲子宿沒怎麼在意,隨着司儀的指引,他和韓弈互相替對方把戒指戴在了中指上。

兩枚同樣款式的男戒閃出的銀光交相輝映。

台下適時響起了掌聲。

訂婚宴與結婚不同,並不需要新人敬酒,宣誓之後就是晚餐,晚餐結束后,儀式也就結束了。

費揚一直在訂婚宴上待到了最後,而林密也確實如約來接了他。臨走前,費揚和雲子宿聊了幾句,他今天要去大伯那裏住,約好明天再和雲子宿詳談。

林密一來,還沒散去的賓客又是一陣騷|動。不過真正能和他說上話的也沒幾個,更多人則是把越發艷羨的目光投向了雲子宿。

雲子宿毫無所覺,雲家的車位置不夠,他和來時一樣,坐上了韓弈的車。

韓家準備的新房已經裝修好了,但是結婚之前,雲子宿還得住在雲家的別墅里。韓奕今天沒喝酒,他沒帶司機,而是自己開車把雲子宿送了回去。

夜色深沉,車廂里很是安靜,忙了一天的訂婚,雲子宿也沒能好好吃一頓飯,現在香氣誘人的韓弈就坐在身邊,對他來說真的是一種甜蜜的煎熬。

經過訂婚前後的相處,雲子宿愈發堅定了韓弈並不像傳言中那樣病弱的念頭,雖然韓家的下人因為灰靈而懼怕韓弈,可一旦韓弈有什麼要求,他們也都會毫無折扣地完成。

再加上灰靈產生的緣由還沒搞清楚,雲子宿不可能毫無戒心地直接從人身上進行大量的吸收。他現在只想着等兩人結婚的時候把韓弈灌醉,然後再花時間仔細探查對方體內的情況。

正想着新婚之夜該怎麼對人行不軌之事的時候,一旁駕駛座上的韓弈卻忽然開了口。

他的聲音把沉迷設想的雲子宿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才聽清對方在說什麼。

車外是光華流轉的耀眼夜燈,暖意濃濃的光亮從擋風玻璃外投射|進來,灑在韓弈骨節分明的手腕上。

那璀璨美麗的燈火從他腕間滑過,卻沒能給他染上一點溫度。

韓弈問:“你不怕我嗎?”

雲學工的臉色沉了沉,礙於韓管家在場,卻不好發作:“這兒不就是你的家嗎?”

雲子宿笑了笑:“我家在安城。”

自從雲學商夫婦下葬之後,雲學工和雲學兵就一直攔着雲子宿,不讓他回安城。

雲學工拉下臉來,他剛想說話,一旁的韓管家卻開口道:“雲少爺原來和父母住在安城嗎?”

韓管家年過五十,動作之間卻沒有一點老態,一雙眼睛也很是犀利。他在韓家待了二十多年,這次婚禮的大小事項都要由他經手再彙報給韓夫人,所以就連雲學工都不敢怠慢他。

聽見韓管家的話,雲學工忙道:“對,不過我弟弟去世之後,我們就把他接過來了,免得他一個人在家傷心。”

說完之後,他又對雲子宿道:“這邊訂婚的事正忙着,這麼關鍵的時候,你先別回去了。”

“正因為是關鍵的人生大事,我才更得回去和父母說一聲。再說,勞煩了韓管家和這麼多親戚幫忙,婚禮肯定不會出差錯,”雲子宿道,“對吧,大伯?”

雲子宿把韓管家搬出來,雲學工肯定不能反駁,他被噎了一下,一旁韓管家已經開口道:“現在也沒什麼必須要雲少爺親自處理的事情,司機就在門口,雲少爺需要他幫忙載去安城嗎?”

雲子宿婉拒:“不用麻煩了,謝謝韓管家。回去的車很方便,我一個人就可以。”

事已至此,雲學工也沒法再阻攔,只能任由雲子宿離開了別墅。

倒是雲子宿沒想到韓管家會這麼主動,他原本只打算以對方為借口離開,對方卻主動為他提供了幫助

看樣子,似乎韓弈在韓家並不像旁人閑話說的那樣毫無地位,想起幾日前相親晚宴分別時的情形,雲子宿總覺得韓弈身上還藏着不少秘密。

安城就在臨城隔壁,坐車只需要三四個小時。最近十幾年,臨城發展勢頭迅猛,在不少排行榜中已經被劃成了一線城市,相隔不遠的安城卻還是緩慢舒適的老節奏。從安城站搭公交回來,雲子宿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拐到小區旁邊的一家小吃店裏。

已經過了飯點,店裏雖然還有不少顧客,但已經不是最火爆時那種摩肩接踵的程度。雲子宿一走進去,在櫃枱前帶着老花鏡忙碌的老太太就看見了他。

“哎呦……雲崽!”老太太滿臉喜色,每條皺紋都裹上了笑意,“你可算回來咯!”

雲子宿也露出一點笑意,表情比他在臨城時柔和了許多。

“齊奶奶,我回來啦,您最近身體怎麼樣?”

“奶奶好得很,就是好久沒見你,”齊老太太放下賬本,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就從櫃枱后繞了出來,“乖崽,來讓奶奶看看……哎呦,你怎麼又瘦啦?”

雲子宿走上前去,扶住了齊老太太的肩膀,聞言他笑道:“可能是太久沒吃齊爺爺做的東西,餓瘦了一點。”

“你這孩子,”齊老太太又好氣又好笑,“那今天可得吃個夠,吃不完不放你走。”

說著,她又朝後面喊了一聲:“老頭子,雲崽回來了!”

沒過多久,一個濃眉粗眼、表情嚴肅的老人就從後面掀簾走了出來,他繫着一條雪白的圍裙,手裏還拿着一雙長長的木筷,看樣子是聽見聲音就直接出來了,連手裏的東西都沒來得及放下。

“齊爺爺。”雲子宿叫了一聲,齊老爺子只是點了點頭,盯着他看了幾眼之後,卻突然道:“瘦了。”

“能不瘦嗎,孩子遭了這麼大的罪……”齊老太太嘆了口氣打住話題,又忙去推齊老爺子,“後面還有現成的沒有?先給雲崽上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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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之後我終於吃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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