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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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繁霜跑了幾趟總算辦理好了出院手續。

郁蔓的行李非常簡單,就幾件換洗衣裳。

郁蔓換了一身簡便的裝束,兩人離開了醫院。

昨天還蹲守的狗仔今天一個都沒來,估計咬着舌頭看醫生去了。

她們順利地坐上了車,車子直接開進郁蔓住的高檔小區。

郁蔓住的地方是個足有三百平的大平層,是公司買給她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是種補償。

郁蔓簽下天星傳媒的時候,演藝圈環境還沒有這麼好,藝人跟公司的抽成特別低,比如說郁蔓抽的那個經紀約,就是八二分成的,公司八,她二。

等郁蔓越來越紅,演藝圈環境也寬鬆了不少,這個八二分成未免有些太苛刻。

換作別的藝人的話,可能早就交違約金解約跳槽了,郁蔓卻一直沒有走。她那個人說來也傻氣,把天星傳媒當成自己的伯樂,無論其他演藝公司開出多高的價碼想要挖她,她都捨不得離開自己的老東家。

所以,為了補償她,公司,其實主要是陸楷牽頭給她買了房和車,現在帝都的房價可謂是寸土寸金,而公司買給她的那套房產市價五千多萬,這個誠意也還是可以的。

只是買房時手續出了點問題,要等一年才能過戶到她的名下,現在還差一兩個月。

車子停在樓下,魏繁霜小心翼翼地扶着郁蔓出來,叫郁蔓好不自在。她不喜歡這種被人伺候的感覺,以前不喜歡,現在更加不喜歡。

她們刷卡進入C棟,智能門發出甜美的語音,“尊敬的1202業主,歡迎回家。”

C棟的一樓是公用面積,從二樓開始就是業主的私人領地,都是憑卡進入,電梯只會停留在磁卡對應的樓層,出了電梯就是大平層的封閉式陽台。

郁蔓兩人看着一樓亂糟糟的大廳發愣。

她的東西全都被人從房子裏扔出來了,亂七八糟地堆在大廳,非常不雅觀。

床、沙發、電腦……

物業正頭疼地蹲在那裏守着這些東西。他看到魏繁霜進來時眼前一亮,立刻看向她身邊那個女人。

只是……魏小姐身邊站着的那個人,真的是郁小姐嗎?

郁蔓住了快一個月的院,不說形銷骨立,卻也是瘦了一大把的,站在那感覺弱不禁風。

郁蔓很美,可眼前這個女人除了弱柳扶風的身材還有點美感以外,其餘地方跟美一點都不搭邊。

她戴了個寬大般的鴨舌帽,遮到了眼睛,平時紮起的頭髮現在柔順地披在兩邊,叫人看不到她那張臉。

只是頸部手臂上,還有那一小塊裸露出來的臉部皮膚,皺得跟橘子皮一樣。

轉而再聯想這些日子傳得沸沸揚揚的新聞,物業眼裏難免帶了點同情,“不好意思,郁小姐,剛剛您住的那套房子的業主帶人來了,把您的東西全都搬到這裏來了……您還是儘快找到房子搬出去吧。”

郁蔓畢竟還是個大明星,肯定不缺房子。

他並不知道,郁蔓這幾年掙的錢雖然多,但是花得更多,一進一出存款並不多。加上這套房子是公司早就答應給她買的,所以她至今還沒有買房子。

郁蔓看着那堆被隨意扔出來的東西,眼神冷得不可思議。

魏繁霜都快要被氣哭了,“他們怎麼可以這樣,那是郁姐的房子!”

郁蔓被公司剝削了五年還不夠,就連這套房子也要收回?簡直欺人太甚!他們不怕寒了公司老員工的心嗎?

魏繁霜基本上不用猜,就知道這種缺德事必定是陳嘉盈做的。

她覺得自己快要被氣死了,趁着郁蔓還站在那,魏繁霜掏出手機給郁蔓的經紀人打了個電話。

她帶着哭腔把這裏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經紀人李蔚,李蔚遲疑了半晌,“那套房子不是還沒有過戶嗎?”

魏繁霜在那一刻感覺自己衝到天靈蓋的沸騰熱血陡然凝固下來,她握着手機遲遲說不出話來。

是了,她都忘記了,李蔚不僅僅是郁蔓的經紀人,還是天星傳媒的員工。她手上還簽著許多藝人,利益跟天星息息相關。

如今郁蔓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李蔚自然不可能再為了郁蔓去得罪天星的老闆娘,陳嘉盈。

李蔚對郁蔓一直很好,拉資源做宣傳都很盡心,只是那種好,現在變成了火辣辣的巴掌扇在她們臉上。

李蔚的語氣仍然溫和,天塌下來她也是有禮貌的,“阿蔓畢竟跟公司解約了,把房子收回來也是應該的。”

房子還沒有過戶,所以郁蔓有理說不出。

魏繁霜突然覺得心裏發寒,她一直都清楚世態炎涼,卻從來沒有想到過脾氣好得不得了的李蔚,也會把涼的這面對準她們。

李蔚跟郁蔓相處了五年!她兒子得白血病的時候,醫療費全都是郁蔓給她出的!

怎能不叫人寒心。

魏繁霜本該生氣,本該傷心,偏偏她現在無比冷靜,“李姐,我想辭職,明天遞辭呈。”

李蔚頓了下,含糊了句,“行吧行吧,我跟陸太太交涉下,爭取多給你幾個月的遣散費。”

魏繁霜十分冷漠,“不用了,是我自己要辭職,我不用搖尾乞憐。”

說完她也不管李蔚的反應,徑直掛斷了電話。

郁蔓一直耐心地等她打完這通電話,魏繁霜做了個深呼吸,扯出僵硬的笑容,“郁姐,現在暫時也找不到什麼好房子,要不你先搬到我租的地方去,我一個人住那麼大的房子還有點害怕。”

郁蔓點了點頭,“好。”

她從包里拿出一張卡塞給了魏繁霜,“房租,過兩天我們去買房。”

虞蔓繼承了郁蔓的記憶,自然清楚她的財政狀況,她現在手上能動用的活錢有幾百萬,首付總能掏的。

但是,有些人欺人太甚,她現在實在是手癢啊。

魏繁霜本欲推卻,在郁蔓的堅持下不得不收了那張卡,不過她也打定主意了,她大學學的是金融管理,雖然專業學得不咋地,但是給現在的郁姐理財還是綽綽有餘的。

她們雇了輛大卡車,把郁蔓的東西全部都拉到了魏繁霜租的房子裏。

因為房東已經出國了,平時魏繁霜都是直接把租金打到房東留下的賬號里,她也十分自覺,因為還沒有聯繫上房東,魏繁霜也就沒有報備這件事。

好不容易整理好東西,天已擦黑,她們不想出去吃飯,就在廚房裏開伙煮了兩碗面,吃得十分愉快。

吃完飯後,郁蔓遲疑了下,跟魏繁霜說了聲自己進房間做點事。

魏繁霜大喇喇地坐在地板上吃冰棍,胡亂地點了點頭。

郁蔓從包里拿出白天那個礦泉水瓶,笑了下。

魏繁霜家裏都是竹筷,她早就從廚房取了三雙竹筷,右手翻飛如蝶翅,牢牢地把那六根竹筷立在地板上。

她把瓶蓋打開,礦泉水瓶放到圓圈中央,然後俯下身輕輕攪動那些盤桓的氣流,念了句,“知無善者,必有闕行。”

這是再簡單不過的法咒,被下咒的人會頭痛欲裂痛不欲生,今天來的那批人,她一個沒落下,全都下了咒。當然,法咒主要針對的還是陳嘉盈,其他那些人都是被波及的。

陳嘉盈跟方媛是自討苦吃,至於其他那些人,反正她們都是來看郁蔓的笑話的,還肆無忌憚地嘲諷她,活該!

她不但小心眼還喜歡記仇,以前得罪過她的人都被她出手整治了,哪怕現在到了異世,她也照樣會雨!露!均!沾!

郁蔓若無其事地筷子洗乾淨放回廚房的筷筒里。

魏繁霜正抱着雪糕痴迷地盯着電視屏幕看。

郁蔓發現電視上播的是“自己”出演過的電視劇,是個後宮劇,郁蔓在劇里出演個囂張跋扈的花瓶。

魏繁霜看得十分入迷,眼睛裏的小星星都快冒出來了,“郁姐,你以前真的好漂亮。”

說完那句話以後,魏繁霜才深覺失言,急忙扭頭看郁蔓臉上的表情。

郁蔓自在地倚在沙發背上,看着電視屏幕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確實漂亮。”

她還是相師的時候,容貌比這電視裏的人還美上三分。其實,她跟郁蔓原來那張臉,倒真像是同一個模子裏鑄出來的。

或許正因為如此,她才會遇上那個魂魄。

魏繁霜見她沒多想方才鬆了口氣,她好奇地問,“郁姐,你剛剛在房間裏幹什麼啊?”

那麼短的時間,吃個蘋果恐怕都不夠。

郁蔓把礦泉水瓶扔進客廳的垃圾桶里,“幹壞事。”

與此同時,帝都知名富人區藏海苑,陳嘉盈正抱著兒子,陸楷面無表情地把外套搭在衣帽架上,就要往樓上的書房走。

陳嘉盈輕咬貝齒,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有些忐忑不安地開口,“今晚你回房睡吧,小宸已經一歲了,咱們可以、可以……”

陳嘉盈臉上緋紅,羞得快要說不出話來。

陸楷波瀾不驚,“不了,今晚開會,你自己睡。”

陳嘉盈手裏還抱着孩子,聞言臉色登時慘白,她像失去了渾身力氣般跌回沙發里,怔怔地看着四肢撲騰的兒子,漸漸地竟恨得咬牙切齒。

都怪郁蔓那個賤人!對,都是她!

陳嘉盈忽覺一陣快意,陸楷剛從國外回來還沒有得到消息,他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女神變成了個醜八怪,又被從公司里房子裏趕了出來……

陳嘉盈興奮得快要笑了,郁蔓已經沒有那張勾人的臉了,她就看看郁蔓還拿什麼勾着陸楷!

而陳嘉盈自己的臉跟過去的郁蔓十分相像,總有一天,她會把陸楷的心搶回來。

她正興奮地坐在沙發上盤算着,好不容易紅潤起來的臉頰突然又變回慘白。

痛……腦袋痛得像是被斧頭劈開了一樣。

陳嘉盈眼前凈是白茫茫的光暈,她忍不住咬牙低低呻、吟了一聲,雙手一松,抱在懷裏的孩子就摔到地毯上了。還好地毯柔軟,孩子沒有出事,只是突然被這樣一扔,他開始哇哇大哭。

陳嘉盈沒有心思去理會這個孩子,她原以為自己可以母憑子貴掌控天星傳媒的大權,結果兒子並沒有想像中獲得他爸爸的喜歡。

反而因為這個孩子的存在,自從那個癲狂的夜晚以後,陳嘉盈就再也沒能靠近陸楷半步。

她其實也不喜歡這孩子,孩子平時都是保姆帶,要不是知道陸楷今天回國,她根本不會去抱他。

陳嘉盈暈暈乎乎地想着,身上冷汗越聚越多,頭顱里像是有雙大手在劇烈撕扯那根代表疼痛的神經,痛着痛着就被活活痛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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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師[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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