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一百七十個月亮

170.一百七十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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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正在前院和時政人員溝通,關於如何處理此次事件,以及後續處理結果。

他完全不知道,有一隻看起來油光華潤、毛絨可愛的狐之助,十分心黑,把他在時政總部乾的事情,一五一十抖落了出來。

包括且不限於:對於三條刀派的狂熱、一擊碎刀的可怕操作、一刀一堵牆的能力。

時政人員擦了把汗,“……大人以後本丸里需要的物資,時政會主動送來,不需要您親自前往萬屋。”

“哈哈哈,正好呢,我對於商店也完全不了解。”三日月完全不在乎對方有些吞吞吐吐的語氣,豪爽的答應了下來。

經歷千年的老刀十分看得明白,不過就是時政有些擔心而已,畢竟時政以為他是異世來客,實力控制不了不說,還有些敵我不分,所以只能希望他安安分分的呆在本丸里,除了出擊時間溯行軍的時候,完全不要暴露在其他人的面前。

對於時政的這種做法,三日月完全沒有什麼看不開的,不管對方怎麼看,反正他有好處就可以了。

比如以後每天的免費配送,每天定時送來最優選的各種材料。有足夠的茶葉和油豆腐,想必小狐丸殿應該會開心的吧。

拿到好處的三日月,樂得體諒時政的辛酸。

“不過大人,剛剛和您說的,要去時政登記一趟的事情……”時政的工作人員頭也不敢抬。

“十分抱歉,這是大御所大人的意思,得確認您的友好程度,要不然七天後,本來約定好觀摩本體的事情,可能需要壓后。”

“嗯,可以啊。”三日月思考了一下,答應下來。

如果不去,他參觀本體對的機會可能就要后推,這可不成。刀劍們的本體越早脫離時政契約,以後造成的損傷就越小。

而通過分靈進行感應,最終獲得付喪神本體位置,這是個長時間的工作,三日月不想等那麼久,所以和時政保持一定的友好關係,這個是必須的。

在對面的時政人員再度開口以前,三日月搶先一步,岔開了話題。腦子裏,則開始思考時政這樣做的用意。

如果簡簡單單就是為了確認友好程度,那根本不需要他去一趟本部。尤其那地方剛剛還被他打爛了一半。

心裏有了一點點猜測,三日月一邊和眼前的時政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話,與此同時,不動聲色的轉移視線,看向之前和時政的清繳部隊戰鬥的方向。

果不其然,一些時政人員像小蜜蜂一樣,正在他剛剛打出來的痕迹那裏研究,不停的忙忙碌碌上下活動,時不時還記錄下一些數據。

而且看衣服,看起來並不像是醫療隊伍,反而更像研究人員。三日月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視線,心裏有了一點猜測。

後面腳步聲響起,搬運物資的付喪神回來了,只不過和離開的時候有些不一樣,看起來一個個神經緊繃,似乎是在防備他。

三日月逡巡一番,發現三條家的刀被擋在了最後面。而其他付喪神眼裏,戒備的態度也十分的顯眼。

“審神者大人,我已經和刀劍男士們說明了情況,他們以後一定配合您的行動。”

完全不知道影響了三日月計劃,狐之助還悠哉的走上前來,抬頭沖審神者搖起尾巴,十足的討好狀態。

三日月:……

可以的狐之助,我記住你了。

“審神者大人。”看起來很穩重的燭台切走上來,微微鞠躬,垂下頭,似乎視線盯着地面,“現在要進餐了,請問您……”

“哦?晚飯了么?”

慢悠悠的疑惑問出口,就見燭台切有些緊張的繃緊了身體。似乎生怕他答應下來,和刀劍們一起吃飯。

三日月頗為感興趣,他還從來不知道燭台切居然這麼有趣。他故意拉長了音,“晚飯的話——我就不用了,一會要去一趟時政總部。”

燭台切的身體肉眼可見的放鬆,行禮以後,“那麼,我們就先離開了。”

“等等。”三日月突然開口叫停。

本來已經開始離開的刀劍付喪神們集體一頓,戒備的轉過身來,靠後面的一些刀子精,已經把手放在了本體上。

三日月自認為還是團結友愛的平安京老刀,十分考慮曾經小夥伴的生存條件。既然這個本丸以前是黑暗本丸,那麼待遇一定很一般,如果要真是這樣,他作為短期內的本丸審神者,就要一定承擔起責任,負責給小夥伴的分靈們提高生活待遇。

“嗯,你們晚上吃什麼?”

似乎沒想到審神者會問這種問題,燭台切稍稍放鬆了緊張的身體,斟酌了一番,回答道,“今天吃白飯與浸物,如果審神者有意留下來吃飯,我會現做一分料理給您。”

“浸物……么。”三日月沉默了一下,這種毫無營養的東西,他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刀劍們還在等待着審神者的回答,沒有等到審神者的決定之前,他們誰也不能走。成年刀還好,小短刀們早就餓了,在三日月沉默的時候,肚子咕嚕嚕響起來。

“嗯,這樣呢。浸物的話,完全補充不了體力呢。”三日月查看了一番芥子空間,隨手一劃,空中出現了一個小裂縫,這是芥子空間的入口。

“今天先吃這個吧。”三日月掏出來一堆飯盒,花花綠綠,全是當初在門派裏面,活潑的小丫頭們送給他的。

盒飯脫離了隔離時間的芥子空間,依舊保持着放進去的狀態,暖呼呼、熱騰騰的飯菜,隔着薄薄木板的飯盒,也可以聞到香味。

最重要的是,這些飯菜裏面,含有十分濃郁的靈氣。

與時政毫無天賦的工作人員不同,刀劍付喪神們瞬間就察覺到了靈氣,紛紛看向那堆飯盒,五虎退的幾隻小老虎也蠢蠢欲動,和鳴狐的小狐狸一起,被粟田口大家長攔了下來,似乎有些猶豫。

自以為是大家擔心食品有問題,三日月微笑着說,“哈哈哈,安心吃吧,對你們身體有好處,不僅傷勢能夠恢復的更快,而且體力還會變好。這樣就更結實了呢。”

然而沒想到,聽到三日月這番話以後,刀劍們的臉色反而變得更加猶豫,甚至古怪起來。

“那個,大人,我們可以走了嗎?”時政人員小心的開口。

“嗯,等一下。”三日月想到了一些事情,再一次從芥子空間裏面,掏出一個小瓶子。隨後視線掃向付喪神們,仔仔細細的打量他們的外表。

大概是眼神太過明確,付喪神們有些不適的避開了視線,沒有一個人與他對視。

“壓切長谷部,你過來一下,我用一下你的刀。”

被點名的壓切長谷部渾身一僵,一向謹從主命的他,這個時候居然沒有第一時間走出來,反而往太郎太刀後面躲了躲。

“長谷部?”太郎有些擔憂的小聲詢問。

等了一會,壓切長谷部依舊沒有出來,三日月耐心的再一次開口,“壓切長谷部?你在的吧。”

依舊是沒有人出來。

時政的人員趁機站出來,“審神者大人,黑暗本丸的刀劍就是如此,完全不聽話,所以您可以考慮一下解除契約,和我們給您準備的新本丸去。”

刀劍們瞬間緊繃。

三日月完全沒有搭理這個時政的意圖。

“我覺得黑暗本丸的刀劍,和其他刀劍沒什麼本質的區別呢,是不是,長谷部?”

一時間,躲藏起來的長谷部只覺得眼前發黑。

審神者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果他不出去的話,新審神者對於暗墮刀劍的態度是不是就變了,那他會不會連累到本丸里的大家?可是要是出去,這個審神者,這個在時政本部弄碎了一把三日月宗近分靈的審神者,真的不會做什麼事情么。

為什麼都換了本丸了,命運還是沒有放過他。從來都是想太多的主命太刀垂下頭,緊緊盯着腳下那一小塊地方,希望在這一刻,他能像不知道去了哪裏的鶴丸殿一樣,趕緊躲起來。

寂靜在蔓延。他們的審神者似乎很有耐心,就在那裏等着他出去,周圍的夥伴們不時投來擔憂的視線。

良久之後,地面上已經積累了幾滴圓形的汗印。

長谷部吐了口氣,從太郎身後走出來,滿臉的犧牲與奉獻,“阿魯基,請問您需要我做什麼,無論是手刃家臣,還是火燒寺廟——”

三日月伸出手,“把你的刀給我。”

刀劍們似乎騷動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安靜下去。壓切長谷部聯想到對方的事迹,尤其是碎掉了一把三日月宗近的事情,不由心裏一沉。

他沉默半晌,扭頭看向昔日的夥伴,眼裏滿是悲傷:可能,這裏就是終結了吧。

然後,壓切長谷部解下自己的刀,交到審神者手裏。

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給自己加了那麼多戲,三日月僅僅以為是因為黑暗本丸的緣故,對方的戒備心有些高,所以很隨意的抽出刀。

鏘啷一聲,鋒刃的打刀出鞘,刀身反射着光。

三日月隨意看了一眼,仔細感受了一番刀身里的靈力構造,然後拔開之前拿出來的小瓶子,將裏面的東西衝著刀身倒上去。

一股散發著瑩白光芒的液體緩慢的流動,奇怪的力量包裹住刀身,壓切長谷部渾身一抖,晃悠了一下,沒有倒下去。

刀劍付喪神見狀不對,急忙出鞘。

卻見那液體突然迴流,衝到審神者身上,白光一閃。

“嗯,高度不一樣了呢。”審神者開口,驚呆了時政和刀劍們。

衣服還是那衣服,面具還是那面具,可是審神者的人,從身高到發色,從聲音到體型,簡直就是復刻的壓切長谷部。

“審、審神者大人?!”

“我說不要靠在我身上啊。”和泉守兼定嘴上反駁着,卻沒有閃開。

而隔了很遠的地方,帶着白色抹額的大和守安定和堀川國廣坐在一起,對於加州清光那邊的互動,一點反應都沒有。

“子供們還是要表現的正常一點好,這樣的姿態就連為父也能發現不對了。”手合場的一端,位置有些突出的小烏丸看着底下的情況開口。

“哈?正常?”加州清光輕嗤一聲,扭過頭,“那邊的那個大和守安定,你願意過來一下,和我展示‘正常’的狀態么?”

“雖然為了麻痹審神者可以做到,但是就我本人來說,並不願意。”

“不要鬧了!”燭台切光忠表情很是冷淡,“我不管你們倆以前的審神者是什麼樣的人,但是這次去見新審神者的時候,不管多麼不樂意,也要表現的正常一點。”

一旁的鶯丸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沒錯呢,被發現不對的話,再想要神隱就麻煩了啊,動手弒主也是很累的。”

他冷靜的說著可怕的內容,“不過這一次該換人了吧,上次那個渣滓就是我出手的,休息一會工作一會才適合我,你說是不是,大包平。”

“哼,這種事情,讓天下五劍去做就好了。”

和騷速劍蹲在角落的大典太抬頭,低沉開口,“……這種事情,不適合放在倉庫里的我。”

而一旁的數珠丸恆次,連接話的慾望都沒有。

燭台切光忠看着靜默的全場,有些頭疼,“鶴丸殿呢?他去哪裏了。”

“從聽到狐之助的通知,說今天來新任審神者開始,就沒有人影了。”

“不會又去哪裏破壞空間節點了吧。”燭台切頭越發疼。“沒有人願意去試探一下么?”

安靜在蔓延,突然,一隻綠色的袖子舉起來。

“我去吧。”

“石切丸殿?”一旁的太郎太刀有些驚訝的抬頭,作為神刀,石切丸與他次郎太刀一樣,是很少參與進神隱事項的,怎麼這一次,石切丸這麼的主動。

“這個靈力讓我有點在意。”高大的大太刀站起身,臉色有些奇異,眾刃才發現,三條家的幾刃,神色都有些奇怪。

“有什麼問題么?”跪坐在旁的一期一振睜開眼,暗金色的眼眸十分凌厲,“如果不對,我現在就可以直接動手。”

“不用了,只是有些奇怪而已。”石切丸拒絕了對方的提議,徑直走出手合場。付喪神們沉默了一會,互相沒有說話,默契的跟了上去。

“審神者大人,這是本丸的刀帳。”狐之助叼着冊子過來,放在還在研究光屏信息的三日月身前,眼神里全是期待。“您可以選擇近侍,分配隊伍。”

“哈哈哈,這個現在沒有什麼用吧。”三日月垂眸,看着刀帳之前被叼住的部分,似乎還有狐之助的口水。他抬起袖子掩唇,沒有接過來。反正時政都說要湊齊的,現在看不看也無所謂了。

狐之助尾巴豎了起來,語氣聽起來有些焦急,“審神者大人,這樣不行啊,如果不進行編隊,無法出陣的話……”

三日月就見狐之助話還沒說完,整個身體就是一僵,似乎是失去了控制,僵在了原地,卡頓了一下,對方開口,“審神者大大人,天守閣外面有刃找。”

“哦?已經有人來了嗎?”三日月收回光屏上的上任信息,平靜的看過來,“帶着刀么?”

他想要嘗試一下,通過刀劍的分靈來找尋本體的步驟能不能成功。如果來的人帶着刀,那就最好了。

“十分抱歉審神者大人,是的,對方帶着刀。”狐之助一下子就變得蔫頭耷腦,“請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出本丸樞紐的保護結界。還有,一定不要說出自己的真名。”

“哈哈哈,沒有問題的。”和狐之助擔心的東西完全不在一條線,三日月轉身,緩步走下樓梯。暗暗猜測,第一個出來迎接審神者的會是誰。壓切長谷部么?如果是他的話,開口要他本體的話,應該會比其他人容易吧。

三日月走到外面,看到前方的身影,微微一愣,“石……切丸殿?”

他看着眼前綠色的大太刀,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多久沒有見到他溫和的兄長了呢,已經好幾千年了吧。

三日月的激動外顯,隱藏在各處的刀劍全看得出來,這個新上任的審神者,似乎看到石切丸十分的激動。

“審神者大人。”石切丸聽到對方的聲音后,有些發愣,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他隱隱打量了一下對方的面具,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躬身,“我來代表本丸的諸位來迎接您。”

“哈哈哈,能得到三條刀的迎接,在下十分榮幸。”新上任的審神者聲音激動的有些發顫。

石切丸聽到這個標誌性的笑聲,低垂的眉眼又是一皺,還沒想好要說些什麼,隨後就聽到審神者開口。

“石切丸殿,可以把你的刀給我么?”

氣氛瞬間冷凝。

“小狐丸!”躲在暗處的今劍發揮了短刀的機動,一把拉住想要衝出去的小狐丸,低聲說,“先看看情況。”

“石切丸殿都要被繳械了。”

偵查高的短刀探頭看過去,紅色的眼眸里滿是深思,“目前看起來,可能是三條刀派的愛慕者,感覺沒有惡意。實在不行,大家再一起——”小孩子模樣的今劍抬手,滿臉平靜的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小狐丸沉默半晌,又默默蹲了回去。

而站在天守閣外面的石切丸,則是被新任審神者一句話逼得進退兩難。他有些猶豫的把手搭在刀上。如果交出去,那麼本體就會被新審神者控制,如果對方執意碎刀,那麼處境就十分的危險。

可是如果不交出去……石切丸注意到審神者執着堅定的視線,垂下眸子。不交出去,恐怕會得罪這個靈力高強的審神者。

假設對方確實沒有惡意,只是想看看刀劍的話,那麼他的作為,可能會連累到三條刀派在本丸里的處境。

石切丸久久沒有交刀的動作,隱隱影響到了周圍隱蔽的刀劍們。氣氛變得有些緊張,看到這個情況,周圍隱蔽的刀劍已經準備好了本體,打算隨時衝上去。

叮咚!

一個半透明的屏幕突然從半空彈出來,裏面露出一個狐之助驚恐的面容,“審神者大人!您在哪裏啊!”

三日月好奇的看着半透明的屏幕,直接上手摸來摸去,“哦哦,這個居然是摸不到的么。”

“審神者大人!”

三日月繼續好奇的探究這個屏幕,原地走了幾步,發現屏幕居然跟着人移動起來。“哈哈哈,原來會動么,甚好啊。”

“審神者大人啊!”狐之助聲嘶力竭。

好奇心得到滿足以後,三日月終於有心思把注意力分給狐之助,“在哪裏么?在本丸啊。”

“本丸?!”對面的狐之助聲音猛地拔高,“什麼本丸?”

“嗯,我不太清楚呢。”

完全是理直氣壯的樣子。

“是A2018號本丸。”本丸里髒兮兮的狐之助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

“啊啊啊啊!審神者大人,您去錯地方了啊!那是黑暗本丸啊!”

“哦呀?”三日月抬袖掩唇,放開自己的一部分力量,這才感覺到,好像確實有些壓抑?他後知後覺的眨眨眼,“時政給我了個,黑暗、本丸?”

“A2018號,那裏是暗墮付喪神的集合本丸,用來存放各個本丸出現的暗墮付喪神的,並不是時政給大人準備的本丸啊。”對面的狐之助看起來淚眼汪汪,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請務必等相關人員去接您,我們這就彌補錯誤,帶您去自己的本丸簽訂契約。”

“哈哈哈,我已經和這個本丸簽訂契約了呢,連刀劍都分到了我的靈力哦。”

咕咚一聲,屏幕對面的狐之助眼一翻,直接掉了下去。過了好久,才灰頭土臉的爬上來。

“沒有關係審神者大人,工作人員到達以後,可以輔助您,把黑暗本丸裏面的刀……”狐之助嘴裏吐出一句話,“——全部刀解。”

三日月的眉頭緩緩蹙起來。

“……目前已經攻擊了東區,那振鶴丸國永現在散發出來的力量均勻,曲線一直保持着平穩,保持着高出本體大約一成的力量。”

科研部部長一邊拿着筆記,一面跟風紀組的戰鬥成員彙報,整支隊伍疾步前進。

“還有,目前他攻擊的地點,全是時政內部中層、高層才知道的官方黑市。”

科研部部長不改色,嘴唇不動小聲地說出來機密,“上層現在懷疑隊伍裏面有內奸,作為知道時政黑市存在的我們,現在嫌疑很大。”

畢竟一個他們兩個地位很尷尬,一個是研究刀劍本體付喪神的科技部,一個是看管本體付喪神的風紀組,現在出現了一振這麼奇怪的鶴丸國永,還在攻擊只有中高層知道黑市地址,他們兩個卻是最有嫌疑。

所以,這一次的計劃如果失敗,那後果可能很嚴重。

風紀組組長很嚴肅的點點頭,腳下不停,打開耳機上的聯絡儀器,“讓隸屬時政作戰隊伍的所有審神者都過來,帶着刀劍付喪神一起,這一次的捕捉計劃,不允許失敗。”

“是!”

“抑制器、捕捉網、靈力隔絕陣法什麼的都帶了么?”

“帶齊了。”

短短几步路,萬屋的轉送儀器就在眼前,風紀組組長第一個站了上去,振臂一揮,“出發!”

金光大閃,萬屋傳送儀器前面再次安靜下來,只剩一個身着白色制服的時政科技部部長。

他在安靜的傳送儀器前站了一會,突然抬手,按住自己的臉,一陣奇怪的波光閃過,科技部部長的臉化成一張面具,被直接摘了下來。

面具下的臉與之前完全不同,充滿泯然眾人的平庸,但是卻充滿了肅殺的氣息。

他抬手打開聯絡儀器,一個屏幕出現,是一個坐滿了人的會議室。眾人全都穿着時政的制服,可是如果風紀組組長在這裏,一定會驚訝的發現,作為一個時政的中高層,這裏面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報告,已經試探過風紀組組長,嫌疑降低,排除內奸可能。”

對面傳來聲音,“收到,繼續對其他中層進行試探,下一個目標,科技部部長。”

“是。”

萬屋的傳送陣前,金光不斷閃爍,風紀組成員魚涌而出,後面陸陸續續跟出來不少沒有制服的人,那是隸屬於時政的審神者戰鬥部隊,召喚付喪神完全是為了保護時政執法而存在。

萬屋常年處於清晨的時間,此時的能見度十分喜人。

風紀組組長走出傳送範圍,站定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什麼異常的刀劍付喪神活動。

在傳送陣附近,還有一些前來購物的審神者,在聽到時政的廣播以後,全都順應廣播要求照做,就地開啟了保護結界。

而此時,這一個個不能移動的保護結界正閃着光,裏面躲着驚恐萬分的審神者們。

而這些離得近的審神者也看到了風紀組,全都扒在了結界裏求救。

風紀組組長派出審神者戰鬥部隊的所有短刀脅差出去偵察,他環顧周圍,突然,聯絡器響起來,“鶴丸國永再一次出現在北區,破壞了一個底下隱藏的官方黑市,內奸論已經確定。”

“那現在……”

“全力阻止鶴丸國永的破壞行為,如果對方有泄露機密的企圖,不論生死,就地格殺。”

“明白。”

負責探路的審神者戰鬥部隊回來彙報。“報告組長,傳送陣周圍一切正常。”

風紀組組長點頭,立刻下達命令,“所有人,兩個風紀組成員帶一個戰鬥部隊審神者,三人一組,帶上力量探測裝置,以傳送陣為圓心,擴散性搜索。”

“是。”

密密麻麻的部隊瞬間分化,零零散散的消失在萬屋。

萬屋雖然是叫做‘屋’,但作為時政在空間裂縫裏建立的場所,用作審神者、付喪神、時政人員日常的休閑娛樂區,實際面積極大,分為東、南、西、北、中央四大區。最重要的萬屋樞紐與傳送陣,就在中央區。

那一振鶴丸國永不來攻擊中央區,反而攻擊東區和北區隱藏的黑市,那麼一定是有一定黑暗經歷,為了復仇而來,並且得到了內情。

一時間,知道了詳細信息的時政全都坐不住了:一定、一定要抓住那個鶴丸國永,時政的黑暗不能暴露出去!

而作為‘復仇’而來的‘鶴丸國永’,三日月的心情其實並不美好。

他緩步從廢墟里走出來,身後的廢墟,是西區的一處令人作嘔的場所。

“哈哈哈,好像又走錯地方了呢。”

再一次發現並且摧毀了一處令人作嘔的場所,三日月放出來數把氣質抑鬱的刀劍付喪神,走在曲折的道路上,陷入沉思。

“唔……中央區的萬屋樞紐在哪裏來着?”

“啊啊啊啊——”路邊,一個就地保護結界裏面,看上去只有十來歲的審神者驚恐大喊,整個身體都貼到了陣法另一端,她瞪大的眼睛裏,清晰的倒映着提刀而來的‘鶴丸國永’。

三日月聽到聲響,轉頭看過去,抬起一根食指,輕按住自己的唇,“噓——”

“唔。”審神者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眼淚嘩嘩的流。

“哈、”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三日月把笑聲咽了回去,充滿溫柔意味的安撫道:“審神者大人的話不用怕,好好的在保護結界裏面待着就好,要安靜哦。”

對方瘋狂的點頭,三日月沒有攻擊這些審神者的意圖,他這一次的行動,就是為了給時政搗亂,外加接觸自己的嫌疑,沒想到居然遇到了這麼多噁心的地方。

三日月神色很是不好,要不是他現在修為高了不少,能看到不少其他人看不到的陣法,恐怕他也想不到,萬屋的幾大區里,居然還有這種地方。

一陣腳步聲響起,拉回了三日月的思緒。

“他在那裏!那振力量幅度超高的鶴丸國永!”

一個帶着紅框眼鏡的風紀組成員沖了過來,後面還帶着審神者戰鬥部隊的付喪神。

三日月腳下一動,衣袖翻飛着離去,後面的人窮追不捨。

一圈,兩圈,左轉,右轉……

“!”

三日月猛地一個急停,和巷子對面的人打了個照面,對面的紅框眼鏡十分眼熟。

對面的人似乎沒想到‘鶴丸國永’居然自己跑了回來,整個人一楞,隨後急忙喊人,“他在這,全體集合。”

雪白的付喪神再一次如風般逃走,機動高的可以甩開一眾短刀。

“哈哈哈,又走錯路了啊,不,現在不是笑的時候。”

被小巷弄得頭疼,三日月一步竄上屋頂,在萬屋商店的屋頂上奪命狂奔。

他現在偽裝成了鶴丸,用的靈力自然不能使自己的,而是用的鶴丸國永這振刀裏面的靈氣。

雖然說他手裏的這振刀已經融合了本體,但是上面有着他的封印,靈力還被控制着,用多了自然就會不足,或多或少摻雜一點他自己的靈力出來,那樣絕對會被時政發現。

不能打,只能逃,這感覺三日月已經幾千年沒有感受過了。

周圍的腳步聲依舊在靠攏,看起來是時政用了什麼探測的儀器,這樣下去簡直沒完沒了,最後被包圍以後,一定會被發現。

三日月看準了一個商店,從上面看起來,面積很大。這樣的商店裏面的付喪神應該不少,他可以衝進去,然後偽裝一下,把自己弄成一個正常鶴丸的狀態,這樣可以擺脫追兵。

他輕盈的從屋頂跳下來,來不及看這是什麼店,身影一閃,躲了進去,店裏霧氣橫溢。

店裏的刀劍付喪神:“……”

衝進來的三日月:“……”

一眾付喪神沉默不語,一個個只在腰間圍着毛巾,他們定定地看着衝進來的這振‘鶴丸國永’。

“哦多,這是什麼新的驚嚇方式么?”一振鶴丸國永從浴池裏竄起來,看上去躍躍欲試。

外面雜亂的步伐聲響起,門帘被一把撕開,時政的人沖了進來,視線立刻定格在全浴室,就這一振穿着衣服的‘鶴丸國永’身上。

“就是他!”衝進來領頭的時政大喊一聲,“所有的付喪神,全力阻攔這振鶴丸國永。”

話音落下,時政埋在付喪神分靈體內的契約生效,哪怕大家身上只有一條毛巾,但還是衝上來阻攔。

前後夾擊,前面是身着幾片毛巾,抄刀阻攔他的付喪神,後有審神者戰鬥部隊帶來的刀劍追兵。他現在的情況,反而比在外面更加危險。

三日月不想傷到眼前的刀劍分靈,可是手裏這把鶴丸的靈力已經消耗殆盡,他要是運用靈力,那一定會被發現不對。

正好之前竄出來的那振鶴丸國永抬刀劈過來,三日月不動聲色,靠着自己的動作,一把奪過這個鶴丸的刀,輸入靈氣進行調和。

橫刀劃過,除了場地中間那振雪白的太刀,其他所有人都被震得倒地。

他正想趁機離開,一隻雪白的手伸出,一把抓住他的衣甲。

“不把我的刀還來么。”

三日月一驚,朝着門外急跳後退,可是這個鶴丸完全沒有鬆手的意圖,硬生生抓着三日月的衣甲跟着跳起。

可能是動作幅度太大,在空中騰身的三日月低頭,就看到白花花的付喪神,外加一塊在空中盡情舞動、最終掉落在地的腰部圍巾。

那是他的師傅親手製作的面具,是為了不讓他修為進展過快,導致力量增長大過心境增長,從而產生心魔。這是一個強大力量的抑制器。

可是剛剛,抑制器被鶴丸打開了一個縫隙。

而就在那時候,鶴丸國永的刀直接接觸在面具上,直接被洶湧的靈力澆灌,讓付喪神達到了靈力的上限值以後,直接昏了過去。

甚至是因為是刀劍直接接觸靈力的原因,三日月發現,被鶴丸國永分靈吸收不了的靈力,竟然順着鶴丸的分靈,源源不斷的往本體運送。

“麻煩了!”

三日月的臉色大變。

被面具封印的,是可以讓他直接飛升的力量,這力量被低位神明的付喪神吸收的話,那絕對會是引起大變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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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最美之刃[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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