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野豬佩奇身上紋
25野豬佩奇身上紋
未記名沒有立刻去撿那把霰/彈/槍,主要是S686隻有兩發子彈,限制實在太大,換子彈的間隙夠門口那群特工把自己打成篩子。
得找點別的什麼,拾荒小王子未記名帶着他的一級包,一路走一路撿。他甚至發現了一個醫療包。雖然不確定在現實世界裏打包會有什麼作用,有總比沒有好。
下次找個機會測試一下。
九頭蛇顯然不準備給他完整的睡眠時間,差不多在他視野中出現“距離遊戲開始還有12:00:00”之後,就有特工過來,要帶他去注射第八支針劑。
坐在椅子上,周圍的研究員顯然比白天少,佐拉倒是完全不用休息,機械人的軀體依舊在忙忙碌碌。未記名熟練地遞上胳膊,感覺到針頭刺破皮膚的刺痛感。
他看似單腳略微懸空地坐在椅子上,實則腳下踏着一把UMP9沖/鋒/槍,子彈早已收入背包里,槍則是剛才趁人不注意從房間角落裏一路踢過來的。
未記名悄悄觀察四周,看見佐拉博士那十分寶貴的醫藥箱,鎖好的冷凍箱裏有十支試管,現在已經有八個位置空了。他覺得注射完之後,佐拉從空間袋裏變出又一個箱子,說“驚喜,你中了再來一箱”的可能性實在不大。
等注射完畢,大概就是自己這個宿體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他打算在所有人最放鬆警惕的時候出手。
就比如說現在。
未記名感覺到熟悉的疼痛感,突然彎下腰去,抱着肚子好像很痛苦的樣子,趁機將手心裏三片止痛藥塞進嘴裏。
遊戲出品,必屬精品。幾乎是藥片吞下去后,未記名發覺疼痛轉為腦後不那麼明顯的感受,就好像隔着一層玻璃牆,無論痛感怎麼奮力敲打牆壁,都沒法造成劇烈的、足以阻止他行動的疼痛。
特工們上前來,卻不敢去碰未記名,都等着佐拉的指示,後者立刻掃描未記名的心率等體征。
等他發現電腦上顯示心跳一切正常,已經晚了。未記名迅速從背包里掏出煙/霧/彈,咬開拉環丟在地上,並一把抓起地上的UMP9沖/鋒/槍,在煙霧掩護下上好子彈,幾槍首先打爆了佐拉機械人的攝像頭和屏幕。
看來槍械對這些人有效,未記名愉快極了。
唯一有可能進行熱感掃描的機器已經被摧毀,只能聽見白茫茫的煙霧中傳出各種慘叫,還有“他哪來的武器”“我是友軍別開槍”“你踩到我了傻叉”的亂七八糟的喊聲。
等煙霧散去,整個實驗室里還站着的就只剩下未記名一個。他跨過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徑直走到S686面前,俯身把這把眾生平等的霰/彈/槍撿起來。想了想,又折回去,從冰凍箱子裏取出剩餘的兩管血清,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實驗室。
未記名還記得基地的大概構造,根本就不需要猶豫,出門就是兩槍霰彈,直接把試圖在門口埋伏他的兩個特工擊倒在地。
反正他也不知道出口在哪兒,現在要去找一個人。他記得白天看見冬兵是往這個方向走的沒錯。
頭頂閃着紅色警報燈,映着他的臉龐,好像給所有東西都鍍上一層血色。不斷播報未記名逃跑的消息,他本人卻半點都不慌,兩把槍在手,還有閑心吐槽。
基地這麼窮,除了沖/鋒/槍和霰/彈/槍,就沒見到別的,絕對不要待在這種連野區都不如的地方。九頭蛇在他們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被紅骷髏的備用體嫌棄到底了呢。
見到每一個房間都一槍轟開門鎖進去看看,未記名幾乎每一步背後都留着血腳印。左臂上的臂環里,紅色藥劑幾乎已經見底,他卻完全沒受到影響。
佐拉應該給所有人下了命令,不允許對他進行致命槍擊,以至於他一路上像砍瓜切菜,最多身上有幾道子彈擦傷,在止痛藥作用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一路上走到哪裏,首先打的就是監控攝像頭,不給佐拉任何觀測到他的機會。
至今沒有人知道未記名手中憑空出現的槍械來源於哪裏,先不說試圖用藥劑放倒他的人心理有什麼感受,未記名一路在身後丟下的屍體大概能登上“討伐九頭蛇英雄榜”第二名,當然榜首是美國隊長。
他幾乎搜索了半個基地,邊走邊撿物資,才找到了冬日戰士所在的休息室。
看管冬日戰士的只有特戰小隊副隊長一個人,其他都不知道去了哪裏。未記名透過門口玻璃看見裏面情況,稱不上房間或者辦公室,寬敞的房間裏有一個冰凍倉,還整齊擺放着各種武器,冬日戰士正對着門坐着養護他的槍械。
背對着門的就是特戰隊隊長,可能不覺得自己在這裏能有什麼危險,撐着頭,好像快睡著了。未記名對門內冬兵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後者居然就真的沒出聲,好奇地盯着未記名的動作。
未記名悄無聲息地打開並沒上鎖的房門,刻意放輕腳步,逼近背對着他的副隊長。
“嗨,晚上好。”未記名幾乎是幽靈般從特戰隊副隊長背後出現,裝了消/音/器的手/槍頂着他心口開了三槍,後者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被未記名扶着放倒在地上。
還沒收到任何指令的冬兵就只是看着未記名,沒做出任何攻擊性舉動。
未記名也不管他,轉身就走,幾乎走到房門外,才回頭一挑眉:“不跟上來嗎?”
長官死了,沒有指令說要繼續待在這裏。冬兵提起自己剛才還在保養的步/槍,跟上未記名。
“話說,我叫未記名,”未記名端着一把S686,隨手兩槍幹掉迎面而來的九頭蛇特工,還有空隙跟冬兵聊天,“你叫冬日戰士,這兩個名字說出去大概都不會有人信。我們倆是不是難兄難弟?”
冬兵覺得他是個智障,然後轉身弄死了個把從背後過來的特工,未記名轉頭給他一個大拇指:“老哥,穩。”
兩個人繼續在基地里走,足足有十五分鐘左右,才有人意識到未記名拐跑了冬日戰士,這下基地里更加混亂,佐拉沒有視野,機械人身體也被毀去,一時半會兒沒法指揮所有人,紅骷髏更在冰凍倉里還沒醒來,朗姆洛還在沒人性的神盾局加班。
沒有領導的情況下,這些中二病患者實際不足為懼,主要是人數眾多,打起來還有點吃力。
突然廣播切換成一串未記名聽不太懂的,疑似俄語的詞彙。是佐拉的聲音。
九頭蛇當然不可能就這麼放走自己最得力的武器,因此不惜動用這些冬日戰士的啟動暗語,來重新控制冬兵。
隨着佐拉慢慢吐出一個個詞,未記名感覺身邊冬日戰士的動作有些急躁起來,後者甚至有些不分敵我,將步/槍當作近戰武器一樣向未記名砸過來。
未記名想明白癥結所在,敏捷躲過,一槍打爆了頭頂上的音箱,果然冬兵就安靜了許多。看着眼底還殘留着暴躁憤怒、卻茫然無措完全不知道該幹什麼的冬日戰士,嘆了口氣。這算什麼?狂暴模式啟動專用詞嗎?他拉着還沒回過神來的冬兵往假設是基地正中心的位置走過去。
“你看。”路上,糾結於如何打破尷尬的氣氛的未記名想了想,伸出胳膊給冬兵,後者仔細觀察了幾秒,除了發現未記名皮膚有點白之外,還真沒看出什麼異樣來。
冬日戰士偏了偏頭,很配合地露出迷茫困惑的神情。
“我想在這裏紋一個小豬佩奇,”未記名嚴肅地解釋道,用嘴裏叼着的彈匣指指手臂內側,含糊不清地說,“據說那是社會人的標誌。”
冬日戰士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感覺好像哪裏不對。
止痛藥的效果漸漸消退,未記名開始感覺到身上有幾處傷口還挺嚴重。他對冬兵打了個手勢,找一個隱蔽的房間,捲起褲腿,打算試試醫療物資的作用。
小腿上是子彈擦傷,傷口不算很深,但尤其影響行動。
未記名咬着繃帶,給自己包紮地十分熟練。在裹上差不多四包繃帶之後,他覺得傷口的痛感居然在漸漸消失。他將血跡斑斑的繃帶解開,果然小腿已經光潔如初,完全看不出之前還不斷流血的樣子。
他隨手把繃帶丟進垃圾箱,把背包里兩管血清裝進戰鬥服貼身口袋。來送死的九頭蛇特工已經越來越少,這個隱蔽的基地里武裝力量實在算不上太多。
底牌冬日戰士都被未記名拐跑之後就更沒有勝算。
這就導致,未記名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到了紅骷髏所在的實驗室門口。
大約所有剩餘的九頭蛇特工都聚集在這裏,保護他們偉大的首領了。未記名在拐角處看見扎堆的特工們,丟了一個震爆彈進人群。
不少人就在眼前一片空白還帶耳鳴的情況下,莫名其妙送了命。冬日戰士看着未記名從空氣中取出他看不見的裝備,偏偏在拉開拉環之後現出震爆彈的樣子,眼裏盛滿了好奇。
這就導致蘇醒的紅骷髏十分高興地出了冰凍倉,覺得今天自己的骷髏頭又變帥了一點。
然後看見滿實驗室隨地散落的碎玻璃,手下屍體滿地,還有靠在牆邊,一手舉着沖/鋒/槍,一手提着S686的未記名。
他忽然覺得有點分不清到底誰是恐怖組織老大。
說好的弱小可憐又無助呢?佐拉你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