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新員工夏洛克
自從有了小姑娘之後,相較於冷清的馬裡布別墅,托尼·斯塔克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較為熱鬧的復聯大廈，在一群人的監督下生活也規律了不少，但和他比起來,現在明顯是艾拉的休息時間更令人操心一點。
從賈維斯懷裏接過熱乎乎出被窩的打着哈欠小姑娘,托尼揉揉又軟又彈的小臉蛋,“昨晚沒睡好嗎？”
帶着繭子微有些粗糙的大手暖烘烘的,艾拉眯着眼往他掌心蹭了蹭，聲音飄忽不定,“昨晚一直做夢……”
又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小姑娘把下巴擱在他肩窩歪着腦袋,金色睫毛低低垂下。
“夢見好多機械蟲子，還有激光束飛來飛去，我還在打怪獸呢。”聲音越來越低，幾乎呢喃,“但是到了後面特效沒做完，都沒顏色,所以我直接把線條和圖畫批量刪除了,以防萬一還徹底清空了數據。”
說到這裏，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小姑娘扁起嘴巴抽抽小鼻子,“結果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我差點把做好的宣傳動畫給刪了嗚……”
托尼哭笑不得,“能找回嗎？”
肩窩毛絨絨的小腦袋委屈地上下點了點,小奶音還有些慶幸，“還好安全監護協議沒能直接把數據全刪掉，不過要找回也要半個多小時才行。”
“所以以後不能再不睡覺了。”
抱着昏昏欲睡的小艾拉，托尼慢悠悠地往廚房走，一邊走一邊動作熟練地拍着她的脊背，“大型遊戲總是要時間的，不用着急，專業團隊合作效率才能更高。”
“我知道的，papa。”被引導着說了好長一段話，艾拉終於從沒睡好的迷糊中清醒過來，小手從毛衣袖子裏探出揉揉眼睛，也不想下地，就繼續趴在托尼肩膀上，還朝賈維斯偷偷眨了下眼。
賈維斯輕笑着到廚房取冒着香氣的麵包，視線跟着他在西藍花上停頓了一下，艾拉移開目光，歪頭，手指頭繞着托尼捲起的發尾打轉。
“畫畫、劇情、文案什麼的，都交給公司部門了哦，不過一些小遊戲還是可以做的。”
“比如這種？”
輕輕地哼了一聲，托尼隨手拎起平板，和小姑娘一起躺進沙發里，小小的一隻坐在他腿上完全不影響視線，他點開其中一個遊戲圖標，金紅兩色的公司LOGO和EG遊戲平台的標誌閃過，黑白方塊的背景中立刻響起叮叮咚咚的悅耳鋼琴聲。
艾拉瞧了一眼，瞭然，“《別踩白塊》，練習手速的，沒有複雜圖案做起來不麻煩。”
而昨天隨手點開遊戲之後差點劃破屏幕的托尼：……
“親愛的，你是懷着什麼心情把地獄模式設計成這種速度的？”
地獄模式？艾拉點開托尼昨天的存檔，一看果然停留在二十級，她仰頭眨巴眨巴眼睛，“蕭邦練習曲《激流》？”
反覆闖關導致現在一看到黑白塊腦子裏就嗡嗡響的托尼：“……是的。”
“其實還好啦。”轉回頭，點開最初級，艾拉開始敲着屏幕玩兒，最初級的就是賈維斯哄她睡覺時候編寫的那首曲子，小姑娘一邊點一邊道，“地獄模式本來就比較難，原本是給皮特羅專門增加的，後來想了想既然都寫了不如更新出來，其實這首曲子在一般模式下是在第九十七的順序。”
“後面還有一首《野蜂飛舞》，不知道皮特羅過關了沒？”這麼想着，艾拉退出玩兒了一半的遊戲點開排行榜，看了眼世界排行的最高等級和昵稱，果然是QuickSliver（快銀）。
迅速計算了下，小姑娘肯定點頭，“到最後一關了，我這就更新遊戲去，這次我買了二十幾首曲子的版權呢，還有一些網友投稿也很不錯。”
……都是玩遊戲的，何必互相傷害。
看着一眼望不到頭的未點亮方塊，托尼想起自己當初看到遊戲的時候，竟然以為小姑娘只是玩玩而已，現在看來，艾拉確實是隨手玩玩兒，倒是他停在二十級慘遭公開處刑。
現在只慶幸當時在賈維斯的建議下沒直接使用斯塔克的名字。
而另一邊，闖關成功的煙花炸響，享受了定製遊戲的皮特羅結束最後一關長長地鬆了口氣，滿足地看着世界榜第一的昵稱。
他就說，他怎麼可能不是最快的！
然而沒高興兩分鐘，手機就叮地一聲響了——
【新版本已發佈！記得更新哦~還有一個內測的新遊戲，像素小人地底冒險，豎向捲軸地圖，支持雙人聯機，可以和旺達一起玩兒~】
發信人：小天使和花花。
哇哦~皮特羅看着清新簡單但看起來異常吸引人的開始畫面和蹦蹦跳的紅色小人，有點按耐不住自己的手——怎麼辦，是先把更新之後的白塊打到最高級，還是先試試新遊戲呢？
這可是連預售列表上都沒有的！
銀髮少年陷入了糾結。
大廈里，艾拉也陷入了糾結，她蹙着小眉頭，“可是遊戲都是我做的，為什麼不能讓我參與之後的製作？”
“就只差那一點點了不是嗎？”
托尼和賈維斯對視一眼，跟小姑娘解釋，“暴力鏡頭小孩子不能看。”更何況艾拉還要細緻製作呢。
“……”小姑娘氣鼓鼓，“那只是一部分支線，我的眼裏只有數據怎麼會看到那些，除了視頻資料分析，還有專業的武術指導呢。”
“Hum，一部分由其他人完成好嗎？”托尼揉揉她的小腦袋，調笑，“反正我們艾拉到時候也不會走出不好的支線的對不對？”
……也是。
小姑娘暫時轉移了注意力，“SuperWorld很快就可以開始測試了，動畫今天就可以完成，你要先看看嗎？”
托尼挑眉，“我非常樂意親愛的，但今天是周四，不用去上課嗎？”
“不用不用。”小姑娘搖搖頭，“前些天我通過了數學、化學和物理老師的測試卷子，他們同意我可以缺席課程。”
頓了頓，“但是爸爸今天早上是有課的哦。”
突然被焦糖色眼睛和淺藍色眼睛盯上的賈維斯：……
他慢條斯理地擦手，“時間還來得及，sir和鄧布利多校長的約定呢？”
托尼擺手，“我們還有三個小時。”
艾拉舉手，“現在可能會堵車，要不我開門送你過去？”
托尼：“或者穿着戰衣飛過去？”眨了下眼，“直升機也行。”
“……”並不想如此高調的賈維斯輕輕搖頭，“那就麻煩你了，艾拉。”
“好的！”
挺拔筆直的身形消失在空間門的另一邊，艾拉和托尼對視一眼，歡呼一聲把自己摔到沙發上，上下彈了兩下又爬起來，抱着圓鼓鼓的河豚在他身邊坐好，拉出屏幕來連接數據。
“只有這一個長鏡頭詳細製作了，其他的還需要修改，而且配樂方面我還有點猶豫。”忽地想到了什麼，艾拉暫停了剛剛播放一秒的畫面，碾咬着嘴唇不知道該怎麼說。
已經大致看到了殘破城市的托尼·斯塔克摸摸她的腦袋，“怎麼了？”
“……我用了紐約大戰時候的長鏡頭，”小姑娘有些擔心地盯着他的臉，生怕錯過什麼異常情緒，“沒問題嗎？”畢竟托尼的焦慮症也不清楚是否完全痊癒。
托尼勾了勾唇角，“沒事。”
從旁觀者的角度看自己和同伴的戰鬥是格外不同的體驗，一分多鐘的長鏡頭看到最後，要不是綠巨人浩克突然褪了色，他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非常棒，我差點以為那就是真正的錄像了，不過你確定下一個鏡頭不是浩克一拳把索爾砸出去了嗎？”
藍眼睛眨啊眨，小姑娘捏捏手指，“不能這麼做，索爾的形象不能崩壞呀。”
毫不掩飾地大笑出聲，托尼把小姑娘轉個圈，雙手戳她的小酒窩，焦糖色的眼睛玩起來，“那我的形象呢？”
“當然是最好的！”小姑娘拍胸脯，“雖然稍稍改動了重要部分的外觀，但是絕對又酷又帥金燦燦的！”
這倒是，托尼看的時候，甚至能覺得鋼鐵戰衣擦着他的臉頰飛了過去。
“不過大型遊戲需要高配置吧，需要幫忙嗎？”
小姑娘眼睛一亮，“新的壓縮方式怎麼樣？我有個想法……”
……
等到到了約定時間之後，艾拉準時給托尼打開了空間門，等托尼離開之後，又拿起一個文件夾鑽進了另一個空間門裏，踮着腳敲響了貝克街221B的房門。
“請稍等。”屋裏面傳來哈德森太太上了年紀的嗓音，而後是腳步聲，她打開門，先是平着視線愣了一下，低頭才發現笑眯眯的小姑娘來。
拍拍腦袋，哈德森太太露出滿是皺紋的和藹笑容來，“艾拉，快進來，你是找夏洛克的嗎？”
“嗯！”艾拉點點頭，“夏洛克到外面查案子了嗎？”
提起這個，哈德森太太神情有些惆悵，嘆了口氣又很快勾起笑容，“沒有，他在樓上呢，你先上去，我給你準備牛奶。”
“謝謝！”
英俊的偵探先生躺在沙發上閉着眼睛，艾拉進來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掃描了下夏洛克的身體。
數據有些不太對勁兒？
把文件夾放到桌子上，艾拉腳步輕輕地走到沙發邊，“夏洛克？”
夏洛克依然閉着眼睛，低低地嗯了一聲。
“你的身體有點不對勁兒。”
“什麼事？”夏洛克忽地睜開眼睛，灰綠的眸子直直地看她，若是一般小孩子，怕是要嚇哭了。
但艾拉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她接着問，“你生病了嗎？但好像有些不太像。”
“只是一點輔助思考的尼·古丁貼片，華生到超市買菜去了十五分鐘后回來，你可以坐在那邊的凳子上等。”
尼·古丁貼片？艾拉驚訝地睜圓眼睛，“可那是毒·品。”
“對我來說不是。”夏洛克扭頭給她留下一個後腦勺。
艾拉也跟着轉過去，“你心情不好嗎？”
夏洛克目光沉沉地看她，深知小姑娘念叨功力的他一點也不想說話。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華生推門進入，愣了下跟他打招呼，然後看到夏洛克胳膊的時候深吸一口氣，“夏洛克！”
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艾拉眨了下眼，“如果想戒掉的話我可以幫忙。”
一頭捲毛動了動，夏洛克起身看向她帶來的文件夾，“你可以和華生談判了。”
華生一頭霧水，“談判？”
對被一眼看穿來意，艾拉毫不吃驚，見夏洛克撕掉貼片又躺回沙發，這才打開文件夾，“事實上，我想購買你的博客作為遊戲劇本。”
“……嗯？”
“互動式懸疑推理電影遊戲，有興趣嗎？”小姑娘眼睛亮晶晶地看他，“根據真實事件改編，最好是沒有公開發表的。”
華生有些不可置信，他看了看頂頭的公司名稱，“遊戲公司？”
夏洛克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兩個月前建立，得到超級英雄獨家授權，目前擁有豐厚資金和完整的製作團隊，哈德森太太手機里旅行看風景的遊戲就是出自維度公司。”
艾拉使勁兒點頭，淺金色的小辮子上下彈跳。
微微蹙起眉頭，華生有些擔心地看向夏洛克，“可是我們現在的情況有點不適合吧？”
“這和我們沒有關係，賺錢我們平分，合同沒問題就可以簽了，至於你，”夏洛克忽地起身，從背後提起小姑娘拖進了卧室，灰綠色的眼睛似笑非笑，“我們可以談談。”
艾拉一頭霧水。
夏洛克盯着她，“你準備如何幫我戒除尼·古丁？”
以為他肯關心自己的身體健康了，艾拉也不怕暴露出自己的能力，“總之身體和心理都不會讓你感到痛苦的！”
灰綠色的眸底因為光線的折射又透出些棕來，夏洛克忽地問，“心理暗示會嗎？”
艾拉茫然地點頭。
兩邊唇角高高勾起，夏洛克笑的意味不明，“很好。”
艾拉：？？？
然而離開貝克街的時候，面對哈德森太太和華生的笑容，艾拉是極為心虛的，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過了幾天，英國神探自殺身亡的消息登上報紙頭版。
與此同時，維度遊戲公司策劃部，多了一名新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