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步
《女配的婚途【穿書】》
Wendy誒呀/文
第一章
“不打了,沒勁。”
晏城扔了手裏的撲克牌,端起酒杯,懶懶地靠回了沙發。
隆冬將至,特別是到了深夜,刺骨的寒風在外呼呼作響,路燈下樹影搖曳,不知不覺地就讓整個城市泡進了冰冷的夜色中,不少辦公大樓在完成一天的工作后早已滅了燈,商場也打了烊,與此同時,有所襯托的是聲色犬馬的地方開始了它的燈火通明,人們物慾橫流的生活在此悄悄展開。
市中心有家酒吧,叫1401洱館。
名字聽起來挺修身養性的,也不吸引人。
但能進到裏面的人,大多是非富即貴的。
據說,洱館是縮小且具體了的獨屬於有錢人的花花世界。
有關獵物,有關獵人,不當真的情場,當了真的獵場,其中多的是紙醉金迷后的奢靡。
酒吧內,瀰漫著的煙霧與五光十色交相輝映。
伴隨着震耳欲聾的音樂,人們在舞池裏有節奏地擺動身體。
男女相貼,摩擦扭動,盡情地釋放或壓抑或興奮的情緒。
比起只在舞池裏跳舞狂歡的,二樓某些包廂內的尺度就更大了,封閉的包廂給人以私密性,再被暖氣充斥着后,燥熱感就直線攀升,所以能上演一幕幕更為直白的挑.逗。
牌局突然結束,難免會有幾聲不滿的嘟囔。
等這幾位紈絝牢騷發了一半,反應過來后悄悄抬眉瞥了一眼沙發正中間老神在在的晏城,突然就識相地噤了聲。
長達三分鐘的無話可說,剩下的只有躁動的音樂,這種連娛樂都沒有的時間,太無聊也太難熬了。
玩了會兒手機,黃毛抬手摁了牆上的鈴,叫了服務。
不多時,一群身着暴露卻打扮精緻的女孩們進了包廂。
除了叫鈴的黃毛,剩下幾位公子哥兒都蹙了眉。
“晏哥,你先挑啊?”黃毛帶了點諂媚。
晏城藉著暗黃並閃爍着的燈光,抬眸細細地觀察了一會兒,須臾,側過臉看向黃毛,眼微眯,食指輕敲着高腳杯的杯壁,意味深長道:“周超,才一個多月,酒吧就讓你代管成這樣……,你是不是想讓我進警局?”
“不是,晏哥,現在酒吧生意更好了啊。”周超積極地湊過來,張牙舞爪地企圖解釋什麼,“再說很多會所都是這種經營模式,也都很少見被查的啊?”
平時和晏城玩得比較好的公子哥兒聽到這回答,一個鄙夷的目光掃過去,差點就氣笑了。
這周雪的堂弟特么的就是個智障吧?
“青樓的生意當然是好到夜夜笙歌的。”晏城垂着眼睫,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但更明顯的是他壓根就不接周超的這個茬,“我現在回來了,你也不必在這裏代管了。”
“該結的工資阿泰會結給你。”他索性一錘定音,慢條斯理地放回袖子,“帶着你的這些姐姐妹妹們,滾吧。”
常客們都清楚,洱館現在越來越烏煙瘴氣。
烏煙瘴氣到就好像是墮落成了紅燈區。
不僅有專門擺到明面上賣的小姐們。
男男女女們還吞雲吐煙意識模糊,滾作一團。
周超罵罵咧咧地出了洱館。
諂媚盡收,翻臉比翻書還快。
在本就喧鬧的環境下說晏城他卸磨殺驢過河拆橋,說晏城不過是他姐腳邊的一隻搖頭擺尾的哈巴狗。
“啐。”他朝洱館的大門吐了口唾沫,昂着下巴睥睨着,“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誰稀罕。”
想了想,到底還是氣不過,晃晃悠悠地走了幾步,靠到牆角,幾秒后,才慢吞吞地從褲袋裏掏出手機,撥號。
二樓天字包廂內,正歡呼鼓舞。
在狐朋狗友們的眼裏,晏城剛剛的舉動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都知道近兩年晏城圍在一個女人身邊要死要活的,對那女人也是言聽計從的,而周超作為那女人的弟弟,嘖,老實講,他們都已經做好洱館被毀了的準備了。
“晏少你這是一結婚就想通了?”
“周雪是過去式了?”
那女人把晏城耍地團團轉,轉過身就嫁給了晏城的死敵。
“早和你說了,周雪就是在吊著你,從她周轉於你和霍祁東之間我就看出來了,可惜你不撞南牆不回頭啊。”
備胎撞了南牆之後心灰意冷,接受了家裏安排的相親,沒過多久,便和陳家那位千金結了婚。
這回大家都覺得以後兩人橋歸橋路歸路了吧,哪曾想,那周雪竟然約見了快要結婚的晏城,為的是給她那弟弟謀個職位,晏城這不長心的,還真給人安排到酒吧了。
恰逢他和陳家那位出國度蜜月,啪一下直接讓周超做了酒吧代管,不長心的,讓人想撬開他腦子!
晏城低低地“嗯”了一聲,不清不楚地應上這麼一句也不知道他是在回答第一個問題還是在附和第二句話。
這種情況下,聰明的人都能意識到“周雪”這個人不便再提,邵崇肆適時地止住了這個話題,轉而感興趣地問:“新婚燕爾,晏少心情如何?”
這個話題其實也沒有多好,但似乎沒觸碰到晏城的底線,只見他挑了挑眉,眉宇間帶着點愉悅:“不錯。”
“嘖嘖嘖,春風滿面。”古來有話人生三大喜事,其中一事就是洞房花燭夜,邵崇肆猜這廝高興是因為沒人會拿某樣關乎童真的事兒笑他了,“我聽說陳家姑娘溫溫吞吞的,特別好拿捏,是不是啊?”
晏城笑意未達眼底,想了想,抿唇:“關你屁事。”
“別啊,問問都不行?”
“………”不行,對你嫂子客氣點。
話雖然是這麼問,
但其中的曲曲折折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些。
都是男人,都懂男人的心,白月光如硃砂痣啊。
隨隨便便就娶了別人哪裏會真的收心。
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晚還留在酒吧了。
嘖,
苦酒入喉,
都是心酸淚啊。
直到快凌晨十二點半,
晏城漾起桃花眼,從沙發上站起,穿了外套,“走了。”
大概是某種男性慣有的藏在骨髓深處的直男癌作怪,又大概是為了反駁最初的那個“婚後想通被拿捏住”的關乎家庭地位的問題,他腳步一頓,揚了眉不假思索地:“我媳婦,我說一她不敢說二。”
邵崇肆象徵性地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你厲害。”
接着,便是大家不太相信后的嘻嘻鬧鬧。
還沒鬧起,阿泰推門而入,“老闆,警察來了。”
………
是掃黃。
有人報案,說洱館裏涉嫌賣.淫。
至於是誰報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作為洱館的老闆,晏城只得跟警察走一趟。
邵崇肆眼睜睜地看着人被帶走。
“………”然後在阿泰的“肆哥你快去幫幫我老闆”的視線下跟着去收拾爛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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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兩點。
陳錦瑤的電話亮起。
緊隨其後的就是蘋果專有的鈴聲。
在靜謐的房間裏就顯得特別吵。
十幾秒后,它依舊鍥而不捨地響着。
床上的人動了動,沉吟片刻,慢吞吞地將胳膊從被窩裏移出來,盲人摸象似的往床頭櫃的方向摸索過去,窗帘是雙層的,現在拉上的是薄紗款的,皎潔的月光照進來,泄下一室銀光,她裸.露在外的手臂白地晃人。
睜着惺忪的眼,瞄了眼來電顯示。
被吵醒后的情緒當即湧上心頭,無奈地閉了閉眼,她重重地嘆了口氣,瞧着這誓不罷休的樣子,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聲音帶着點沙啞。
未料,對方比她更沙啞,沙啞中帶着疲憊。
晏城:“喂,老婆。”
“嗯,什麼事?”陳錦瑤盡量讓自己有耐心。
通話過程中突然安靜了數秒。
晏城撫了把臉,摸着因為熬夜長出的刺人的鬍鬚,特滄桑道:“我現在在警局,需要你來保釋。”
陳錦瑤:“………你犯什麼事了?”
“涉嫌賣.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