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想到今日夏昭華慍怒的樣子,雍王就覺得自己往日實在是太給孟嵐臉面了,才讓她得寸進尺,仗着一張和髮妻相似的臉就自以為是,如此想着,雍王深吸了口氣道:「去,將她滿嘴的牙給本王掌落了。」

那下人聞言,只能領命而去,心中尋思着今日王爺怕真是心情不好,不然也不會說出這話來,至於那泡在冷水缸里那位……也不知道是誰打的,半邊臉腫得不行,一半的牙沒了。這模樣不見還好,要是見了,這大晚上的,王爺不以為見了鬼?如此想着,那下人心情也放輕鬆了許多。

這邊,孟嵐伸長了脖子等着見雍王,見下人獨自回來,急紅了眼,道:「王爺呢?」

「孟姑娘,你就忘了王爺吧。」下人搓着手,看着孟嵐半邊臉腫得老高,心下一陣嫌惡,低聲道:「王爺說了,要我們將孟姑娘滿嘴的牙都給掌落,免得姑娘再出去禍害別人。」才說完,他就一巴掌抽到孟嵐臉上。

孟嵐長在柳府,嬌生慣養,現下被一巴掌抽到臉上,還沒反應過來,嘴裏已咳了一粒牙出來。

第二日,柳老太太便對外宣稱,孟嵐的父族命人將她接回靈州去待嫁。

孟嵐被掌落了牙,兩邊臉頰都高高腫起,往日的美貌蕩然無存,現下這副樣子做出楚楚可憐的模樣只令人覺得作嘔。

柳重錦送了孟嵐上車,生怕她偷跑,令兩個身手不錯的護院隨侍,只說好好看着她。

聽聞這個消息後,秦婉長長的鬆了口氣。從此她再也不用擔心了,溫一楓已然失勢,孟嵐也被送離京,前世那一檔子人,除了秦儀還沒有着落之外,幾乎已經潰不成軍了。

但偏偏秦儀才是最棘手不過的,因為自大熙開國以來,兄弟鬩牆的不少,可老子殺兒子的事卻是從來沒有,所以只要秦儀不犯下不可饒恕的罪,皇帝不會將他如何的。

不過,以秦儀的腦子,只怕也成不了什麽氣候,如此想着,秦婉覺得有些安心了,這時才問道:「父王和母親……」

「看來倒是好好的。」杜若素來喜歡和府里的小丫鬟們閑聊,當即就答了出來,「說昨兒個王爺還是歇在王妃那裏,今日也沒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郡主就不要擔心了,所謂床頭打架床尾和……」

秦婉聽得好笑,「哎喲喲,你怎麽這麽明白?是不是也想郎君了?看上了誰,儘管與我說,我做主將你許配了。」

杜若被臊得面紅耳赤,一溜煙兒便出去了。

秦婉也不再臊她,低聲說:「只怕這事還沒完呢。」

母親是個要強的人,不是父王一時半會哄得回來的,這兩口子怕是還要磋磨對方一陣子才能夠皆大歡喜。

轉眼到了七月,今日是殿試放榜的傳臚大典,一早,秦婉和宋夷光兩人如臨大敵般坐在太後身邊,皆是一副若是心上人考不上,自己也就嫁不了的悲情模樣,讓太后不停的與皇后笑話兩人。

不多時,有小太監從外面來,向眾人行了禮後,笑道:「已開始傳臚了,三鼎甲已出。」

秦婉忍耐着。宋夷光則直接跳了起來,道:「還不快說,白叫人着急。」

那小太監笑道:「恭喜安定郡主,此次文科狀元乃是柳穆清柳公子。」又繼續道:「杜大人的公子乃是榜眼,探花郎則是衛珩衛公子。」

「你怕不是弄錯了吧,柳木頭那廝能勝過衛珩?」宋夷光不肯相信,「你別是一個眼錯,白讓我歡喜一場。」

「郡主折煞奴才了,奴才縱使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欺瞞諸位主子啊。」小太監趕緊為自己叫屈。

秦婉聽了只覺得好笑,想着柳穆清若是知道了宋夷光現下的言論,只怕當即就要好好教育她一下了。

宋夷光歪着頭想了一會子,這才捂嘴笑了,問道:「阿婉你說,柳木頭那萬年老二,這次是走了什麽大運竟然翻身做第一了?」

按着大熙慣例,文科的狀元授職翰林院修撰,榜眼和探花則都是翰林院編修,而其他進士則依着名次分別授以官位,或是外派為某地知縣、知州,或是留任中書省等地。

在秋闈和春闈兩場考試中,以優異表現壓住柳穆清的衛珩竟然只是個探花郎,雖然也是三鼎甲之一,但對很多人來說,看着柳穆清打了一場漂亮的翻身仗,猶如自己壓住了衛珩般令人歡喜。

一時間,京中又有好事之徒想起前些日子鄭太傅不要衛珩的事來,流言一傳十十傳百,儼然成了衛珩離了老師就是個萬事無用的草包了。

而另一頭,夏竟成得了武科狀元之後,尾巴都恨不能翹上天去,這日邀請了衛珩和柳穆清兩人去望北樓,還特意囑咐了一句「兩位可記得將家眷帶來呀」。

這樣的場合,自然不可能是將姊妹帶來,柳穆清和衛珩雖知道他是存了心思要笑話自己,但也各自邀請了宋夷光和秦婉。

秦婉昨夜晚膳吃多了,一夜輾轉反側,一和衛珩到瞭望北樓,得知夏竟成還沒來,便另外要了個廂房,進去後自己就躺到軟榻上補覺,不多時就呼吸漸沉。

衛珩本有一肚子話想與她說,轉頭見她睡得這樣香甜,便輕手輕腳的坐在軟榻上,將她摟入自己懷裏,低聲道:「我的傻妮兒,睡成這樣,一點都不管我了嗎?」

她濃密的睫毛隨着呼吸輕輕顫動,看得衛珩一時情動,細密的吻便落在她臉上。

秦婉依舊沒有醒來,只是朝他懷中拱了拱,小手緊緊捏着他的衣襟,這副下意識依賴他的樣子,可憐又可愛。

低頭看着她,衛珩心中越發喜歡,跟着躺在軟榻上,下巴抵着她的額頭,輕聲說:「婉婉,過些日子,我就向你提親可好?」

秦婉皺了皺眉,似是嫌他吵鬧,「哼」了一聲。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秦婉醒來的時候,抬眼就見衛珩闔着眼閉目養神。前世也是如此,多少次她醒來時,衛珩都是這樣一手抱着她,一手撐着自己的腦袋睡着。

秦婉露出一個笑容來,悄悄支起身子,將柔軟的雙唇貼在他喉結上,見他毫無反應,一時玩心大起,輕輕咬上他的喉結,他喉結上下滾動,她玩得不亦樂乎。

但不等盡興,衛珩忽然低笑出聲,翻身將她壓在軟榻上,「小壞蛋,今日好端端的卻這樣頑皮,可是要我罰你了?」

秦婉一臉乖巧的模樣,「還不知道是誰壞呢,趁我睡覺的時候摟着我不肯撒手,現下還反咬一口,你這探花郎,真是羞……」

還未說完,衛珩大掌伸至她腰間撓痒痒,秦婉頓時軟了身子,扭動着想擺脫他的大手,偏偏衛珩不肯放過她,指尖撓着她腰上的軟肉道:「婉婉說什麽,再與我說一次好不好?」

他一面使壞一面用這等撒嬌的語氣說話,秦婉臉都紅了,抱着他的脖子低聲道:「衛珩,好衛珩,你最好了……」

衛珩笑出聲來,抱着她翻身躺下,讓她坐在自己的小腹上,眼底彷佛染上了一層春色,道:「再說些好聽的話來聽聽,否則……」說著,目光望向了她纖細的腰,眼底凈是笑意。

他這眼神讓秦婉羞怯不已,小手捶了他的胸口一下,小臉兒靠近他,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撒起嬌來,「珩哥哥,婉婉好喜歡你……」

沒想到她又叫自己「珩哥哥」,衛珩身子立時繃緊,將她緊緊的貼在自己身上道:「好婉婉,再叫幾聲……」

若是沒有趙王的事,他和婉婉必將是青梅竹馬,想到年幼的婉婉會追在自己身後,脆生生的叫自己「珩哥哥」的樣子,他心都軟了,可惜的是他從沒見過,不知道婉婉小時候乖巧的模樣。

秦婉偎在他懷裏,低聲叫着「珩哥哥」,每一聲都軟乎乎的,讓衛珩越發沉迷其中,半晌後,他低聲笑起來,呢喃道:「婉婉真是越發的可愛了。」

秦婉勾起一抹笑容,輕輕咬了咬他的耳垂道:「那……珩哥哥什麽時候來娶婉婉回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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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寵嬌妻 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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