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危谷之後
危月燕的名字裏帶着個燕字,是因為在二十八宿劍裏面,她的輕功可以配合靈術達到凌空飛渡的境界,所以他可以擔任危月燕這個名號。
不一定二十八宿劍里每一個帶着翅膀的動物都能夠飛行,但是危月燕和畢月烏,是這些人裏面,最符合這個名字的人。
他們會飛。
江自流不知道奔雷峽谷該怎麼走才能夠最大限度地躲避雷電,所以他只能閃躲着雷電往前進。
在試煉之地被不知道多少倍的壓力重壓下所磨練出來的速度,遠比一道閃電凌空落下來的速度要快得多,江自流不敢說自己能夠輕鬆地躲過每一道閃電,但是他的全力躲避的速度,足夠讓每一道閃電都離他遠遠的。
所以江自流的速度,比章庚淚的速度甚至還要快。
上面畢月烏和危月燕比江自流更快,兩個人在峽谷兩旁,看不到下面的江自流,但是卻可以看到對面山頂上的同伴。
他們兩個人完全是在和對方競速,而不是想要記得婁金狗的吩咐。
奔雷峽谷的閃電是從峭壁中間劈下來的,所以山頂之上,並沒有一點的閃電,危月燕和畢月烏完全靠着自己的兩條腿跑,用不着和江自流與章庚淚的那匹馬一樣躲避閃電,自然就可以更快地移動了。
他們兩個人比章庚淚江自流更快地來到峽谷之後,翻身落了下來。
越過奔雷峽谷,就完全到了乾震城的地界,這裏有乾震城的防護罩懸在半空中,自然沒有一星半點的閃電,而在峽谷的出口處,守衛着乾震城的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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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哨騎發現畢月烏和危月燕的蹤跡,立刻後退了快十幾步,挺起長槍向他們兩人喝道:“乾震城之地,不容不速之客進入,兩位是什麼身份,還請速速報上名號,否則刀劍無眼,休怪末將得罪!”
危月燕和畢月烏相視一笑,將一塊令牌從自己的手中扔了過去,道:“刀劍無眼,是我們怕你們死,看好了,這裏是二十八宿劍執行公務的地方,如有無故接近,干擾公務執行者,以謀反之罪論處!”
這兩個人也是識貨的主,一聽說是二十八宿劍里的人,立刻從馬上跳下來把令牌原模原樣地還了回去,而且是雙手捧着遞給人家的,連聲說著不敢,把令牌交給了危月燕,然後恭恭敬敬地後退上馬,離開這片地域,並且把他們的意思,傳達給部隊的其他人知道。
畢竟是魔崖界主身邊的人,得罪他們的結果不會太好,不管這次人家來是不是有什麼任務,你都只能生怕把人家給伺候不好,危及到自己的仕途和性命,不可能再嘗試着真的去干擾人家。
這就是二十八宿劍可以理解的下層軍士的心理。
因為他們的身份,也就只能壓壓這些人,別的那些,在太極宮裏的人,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能夠壓得到他們的人的手下。
章庚淚在馬背上和鬼金羊交手,兩個人一直打到峽谷中央,還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只不過,他們還仍然在繼續戰鬥的時節,江自流已經到了他們身後,而且長劍從靈源中取出,彷彿已經有了要加入戰鬥的打算。
夜幕已經快要降臨,大峽谷中將要陷入一片漆黑中。
鬼金羊忽然從馬上跳起,遠遠地落在地上。
章庚淚也從馬上跳下,手握鋼鞭和江自流站在相對的位置。
因為在這個時間而言,他還不知道江自流是不是,能不能做為自己的朋友,和自己一起戰鬥。
剛才他已經和江自流挑明了關係,不可能幫着他對付魔靈之崖的人,現在情況就擺在這裏,他不可能讓鬼金羊真的死在這。
他負不起那個責任,更不想讓丁蘭月婭幫他背負這個殺害同僚的罪名。
所以三人一直在互相試探着,誰也沒有先行出手。
三人各自相對而立,慢慢的移動着位置,彼此轉動手中的武器,防備着對方的出手。
這才真應了那句老話,沒有絕對的朋友,也沒有絕對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章庚淚在移動過程中,不得不在顧忌他們兩個人出手的同時,還要防着周圍的閃電。
鬼金羊當然也是如此。
魔靈之崖交通太方便了,但有些事情,麻煩就麻煩在這裏的交通太方便了。
不管是去哪裏,這裏的人都可以從一個門進到另一個門裏,然後再出來就可以站在另一個城市的領土上,在這種情況下,誰還肯走這樣艱苦的道路,知道奔雷峽谷里閃電的活動軌跡呢?
江自流卻知道。
在試煉之地,他所增強的,不只是力量和速度,還有對於他學習天賦的加強。
以他現在的速度和對閃電軌跡威力的預判,完全可以在一個微小的移動里,躲避掉所有的爆炸衝擊,更可以完全不往那裏走。
但是他也沒相對任何人出手,只是看着他們這樣摸爬滾打的動作,覺得挺好玩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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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想讓任何一個人死,二十八宿劍他得罪不起,月婭的人情已經欠得夠多了,不能再往自己身上背負這些責任了。
他不能,也做不到。
所以現在,江自流最想要看到的結果,其實就是鬼金羊能夠放棄這場戰鬥,哪來的回哪去。
否則在這種地方,最可能發生的結果,就是他和章庚淚會聯合起來,殺了鬼金羊。
江自流自問實力相去章庚淚甚遠,鬼金羊和章庚淚的微小差距,在江自流眼中,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
因為這點差距,還不足以在江自流和章庚淚兩人合擊之下,拯救他的性命。
一道閃電凌空劈下,在將近黃昏的時候看起來格外地耀眼。
鬼金羊正手反手劃出兩道劍氣,分別襲擊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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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遠遠地向背對着的峽谷那一頭撞了過去。
他是要走,但是他們兩人卻不得不立刻追上去!
暫時的撤退可能不是逃走,而是在找一個隱蔽的地方狙擊他們二人。
江自流抬起頭才發現,奔雷峽谷並非一覽無遺,在兩邊的峭壁上,有着許多的樹木。
本來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在魔靈之崖見的多了,自然也不會真的認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從來到這裏到現在,他吃驚的次數,可已經真的不能算少了。
章庚淚沒有上馬,牽着韁繩跟在江自流的身後。
江自流雖然未必是他的朋友,但是跟着他,比自己單獨騎在馬上要安全許多,第一,不用費盡心機地躲避閃電,第二,不用擔心鬼金羊的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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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不管章庚淚在心裏把江自流當做什麼,對於江自流來說,他始終都把章庚淚當成是朋友。
所以他必然不會讓自己有什麼意外發生,這一點章庚淚絕對可以肯定。
兩人幾乎是並列而行的,不過章庚淚略跟在江自流的後面。
章庚淚有些愧疚地向江自流道:“剛才實在是對不起,沒有幫到你。”
江自流引導着他躲避着閃電,道:“沒關係,就算你跟我在那裏,也不會有什麼優勢,你先行離開,讓他們少了一個戰鬥力,反而更有助於我脫身,不必自責。”
樹叢中弓弦聲一響,江自流急忙伸劍擋在章庚淚太陽穴上空,運功擊飛了羽箭。
懸崖上的樹叢一陣晃動,復又恢復平靜。
江自流道:“他這麼老是煩人也不是辦法,你看要不要殺了他?”
江自流天生就不是那塊做領導的料,當然也不知道這種情況之下,該怎麼做決定合適。
如果這種情況下能聯繫到丁蘭方百玲就要好得多了,她們對於形勢的了解,應該可以給自己一些合適的建議。
現在她們倆不在這裏,自己有話,也只好問章庚淚了。
章庚淚默然道:“這種情況下殺了他,婁金狗等人不會動你,我就慘了,人家就是殺了我,月婭也沒人說理去。”
對於魔崖界主來說,一個陰陽命使,比十個二十八宿劍都重要的多,婁金狗若是傷了江自流,自己的麻煩也就不會少了。
江自流厲聲叫道:“那他就最好別再跟我們這胡鬧,若是再有一枝箭射來,我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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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科地遠鬼敵學接陽地察方就是說他若是再敢偷放出一箭,就算是給月婭找麻煩,就算是章庚淚有生命之危,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的話聲音很大,就不只是讓章庚淚聽的,同時也是告訴他鬼金羊的。
就是說他若是再敢偷放出一箭,就算是給月婭找麻煩,就算是章庚淚有生命之危,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乾震城這片地域彷彿有些怪異,是魔靈之崖極少數可以不受怪霧影響的地域。
那麼多雷電劈下來,而且凈打雷不下雨,這裏的東西,自然就像是火烤一樣,乾燥的很,就算是有這種怪霧,也禁不起雷聲的催化。
否則鬼金羊也沒那麼容易就瞄準到章庚淚。
他只是太想殺了章庚淚而已,對於江自流,他還並不想要多動,當然,他也不敢動,也動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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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自流那些話說出來,他自然也就不敢再出手了,默默地把自己的弓弦慢慢地鬆了開來。
不怕誤傷到江自流,就怕江自流一怒起來吧他給傷了。
江自流和章庚淚在峽谷中穿行了兩個時辰,到半夜一更都過去了,他們兩個才從谷口穿了出來。
一出去就有兩把劍遙指住了他們的眉心,危月燕冷冷問道:“鬼金羊在哪!”
章庚淚笑了笑道:“我要是告訴你,他不敵我和江自流的聯手,已經死在奔雷峽谷中了呢?”
危月燕怒喝道:“那就讓你們死!”
她看了畢月烏一眼,長劍往江自流腦袋上刺了過去。
江自流笑了一笑,腳尖輕輕一抬,刷的一下衝到了危月燕身前,卻讓劍尖從自己耳旁過去。
她的輕功速度可能都是江湖中第一流的,如果只是在魔靈之崖里,可能極少有人能夠追得上她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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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偏就是讓她遇見了江自流。
江自流淡定地笑着從她身旁掠過,只一瞬間就到了她的身後,右手趁勢推掉她的長劍,輕輕環住了她的腰。
危月燕心中一陣凜然之意,心說:怎麼可能!
畢月烏兩次衝鋒,都被章庚淚的鋼鞭所擊退。
他和藏明月動手都完全是被壓着打的,章庚淚和藏明月的差距又不知道有多大,畢月烏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畢月烏看着章庚淚後面被秒制住的危月燕,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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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月燕右手使不上力,江自流的身子放的也就是她手肘都絕對碰不到的地方,她的左手往後面打了一拳,反被江自流握着她的手腕,擒住了她。
危月燕道:“我以為我的修鍊已經到極限了,試煉之地呆的時間我跟你相比也是只多不少,可為什麼我還會被你這麼輕易地就制服,甚至連我一向引以為傲的輕功和速度,也一點都比不上你?”
江自流和她近距離接觸着,鼻間聞着她髮際的芳香,淡淡笑道:“不用覺得自卑,連張離形和葛血玉都沒有跟得上的速度,你跟不上,也很正常。”
男人的懷抱總是這樣一個奇特的地方,彷彿只要是一個女人,不管以什麼樣的方式呆在裏面,都會有一種讓身體發軟,彷彿是毒藥一般的熱量奔涌在身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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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月燕這樣被江自流抱着,呼吸都開始急促了起來,而且面色潮紅,身體都軟的像棉花一樣,彷彿隨時都準備要癱在江自流懷裏似的。
男人彷彿都是這麼喜歡自找麻煩的,明知道招惹桃花的結果是給自己帶來一籮筐的麻煩,但就是誰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接近漂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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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對自己有敵意的女人,更想要通過自己的人格魅力,讓人家投懷送抱的。
換個更貼切的形容詞,這就叫“作”!
危月燕冷聲說道:“你快放了我,否則我饒不了你!”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她也絕對不會吃嘴上的虧,雖然無濟於事,但終究罵一句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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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自流微笑道:“我本來不想這麼快擒住你的,不過只可惜,被你們纏上,我就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而我要說的這句話,對你們應該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