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非典”引出了婚戀話題(1)
出了一件醜事在抗擊“**”的日子裏,某大學校園裏發生了這樣一件事——由於嚴防“**”的特殊需要,大學校園實行了嚴格的全封閉管理——學生一律不準走出校園,進出校園一律憑證件,有特殊情況,找學校主管部門的批條,否則不準進出。這個規定雖顯武斷、強硬些,但上萬名師生都能理解,都能理智地接受。大學校園“與世隔絕”了。一開始,教學秩序和生活秩序還算正常、安穩。但是,不久,許多毛病就出來了。儘管校園內有窗明几淨的教室、閱覽室,有數十萬冊、數百萬冊可供閱覽的中外圖書、雜誌;儘管校園內有快速便捷、海量信息的互聯網絡、計算機房、電子閱覽室和可供學生娛樂的並適當延長開放時間的“網吧”;儘管校園內有可供學生們健身、洗浴的運動場、健身房、澡堂、游泳池等活動場所;儘管校園內有管理規範的錄像廳、舞廳、練歌房;儘管校園內有銀行、郵政所、百貨超市;儘管校園內有漂亮的餐廳、酒吧及適合各方口味的南北大菜和風味小吃;儘管……但,據心理學研究證明,一個人或一群人,若足不出戶,與世隔絕,或者是生活在一個相對狹小並且固定的空間裏,三天以後,他的心理、思想感情和行為都會發生一系列的變化。果真如此。校園內關閉的是一群20歲左右的愛跳愛動、愛說愛笑、愛嬉愛鬧的青年人哪!於是,性情浮躁的學生出現了,不安分的現象發生了。有的學生乘保衛人員不注意,縱身翻牆跑了出去,遛了一圈又翻牆回到校園;有的借故找系領導批條從校大門堂堂正正出去,一出大門,便站在街頭,跳三跳,叫三聲,接着是哈哈大笑:“啊,校外的空氣真新鮮哪!”“跳跳,叫叫,真過癮哪!”他們用這種似乎是“患神經”的方式來排遣封校給他們心情帶來的禁錮、鬱悶和壓抑……一天,一位系黨總支書記形色匆匆地跑進了校黨委書記的辦公室,吞吞吐吐地說:“我……我們系大四有一名女生,不……不知道什麼時候偷跑出校園了。今天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要向我借500元錢。我連忙質問她,你啥時候跑出去的?現在在啥地方?借錢幹什麼?……她支支吾吾不正面回答。我有些着急,因為我知道學校規定,一個人不準出校園,違犯了是要追究責任的。我就命令式地對她說,你現在在什麼地方?趕快回學校里來!有啥事回來再說。可是,她只是在電話里啼哭,就是不回答我的問題。最後,不是我命令她,而是她命令我,而且像最後通牒似的說,你必須趕快派人給我送來500元錢,否則,你會後悔的!她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我更着急了,忙和幾位系領導一塊商量,大家決定,先派兩位女老師出去打聽一下這個女生具體在什麼地方,先找到人再說。我們分析她沒走遠,就是在學校附近打的電話。於是,派出去的同志就在學校周圍的公用電話、IC卡電話處打聽,詢問……費了一番周折,終於找到了她。經過耐心詢問,才知道了其中的原因……”這位系黨總支書記說到此處停住了。校黨委書記忙笑着遞過來一杯水說:“別著急,慢慢說,是什麼原因?”系黨總支書記雙手接過熱騰騰的水杯,兩眼凝望着校黨委書記,許久許久沒能說出話來。“沒關係,人只要找到就好。慢慢說,到底為什麼?”校黨委書記依然微笑着說。“書記,是我們平時的教育沒抓好,管理沒抓好,我們有責任……她,懷孕了……”“什麼?!”校黨委書記嘭的一聲拍桌子站了起來,笑臉沒有了,雙眼瞪圓了,原本白皙的臉膛也一下子漲紅起來。系黨總支書記也慌忙規規矩矩地站了起來,他兩手拽住衣襟,像個辦了錯事的孩子一樣,喃喃地說:“她是想向我借500元錢,去做人工流產,因為她說,她已身無分文……”校黨委書記氣呼呼地在屋裏踱了幾步后,又慢慢地在寫字枱后坐下了。他緊蹙眉頭,沉默了許久,又端起自己的水杯猛喝了幾口水,他在儘力調整、抑制自己的情緒。“我也有責任哪!”校黨委書記心情沉重地說,“別緊張,事情既然已經出來了,咱們商量商量咋辦吧!”“我們已經在學校附近的一個小招待所里安排她住下了,並派了一名年長的女老師在陪護着她,開導着她,防止她絕望,防止她走極端。往下咋辦,特來向您彙報,請求指示。”系黨總支書記說完又凝望着校黨委書記。“好,人找到了就好。”校黨委書記又呷了兩口水說,“你看,咱們這樣處理好不好:一,你先如數借給她500元錢;二,立即通知她的家長……”“她的父親不在了,只有母親和一個姐姐。”系黨總支書記忙說。“那就通知她的姐姐迅速趕到學校來,記住,先不要說出真相;三,叫咱們的女老師要像慈母一樣關心她,安慰她,開導她,讓她說出男方是誰?是學生?是教師?還是社會上的什麼人?四,尊重她個人的選擇,找一個合適的醫院,幫她做好人工流產,並注意做好術后的衛生、營養等工作;五,一定要注意保密,要替這位女生保密。其他問題以後再議。”校黨委書記一口氣作出了五條指示,系黨總支書記聽着頻頻點頭,心裏十分佩服,他在想,“大”書記看似十分惱火、着急,其實早已胸有成竹,所作的指示條條在理,句句入情,很有人情味兒。此時,他像是一名聽課的學生一樣,把校黨委書記的指示一一記在了筆記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