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七六章:帝都長安的殺戮
連破八道牆后,喬北溟吐了一口灰塵,張望一眼,卻見一對中年夫婦擠在床上,正驚駭的望着屋子裏的不速之客。
喬北溟很友好的笑了笑,對他們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夫婦相互望了一眼,眼中盡顯恐懼,同時不做任何猶豫的點着頭,雙手捂着嘴巴。在兩人的注視下,只見那惡人一腳踢爆了木牆,鑽到隔壁去了。
古代的屋舍大多以磚石為地基,木料為牆,臨街的牆通常薄弱一點,但兩家相鄰的木牆因為考慮隔音堅固等個個原因做得會特別厚實,而且是每一家都豎著一道牆。
一腳將兩層厚實的木牆踢爆,這力量要是踢在身上,哪裏還有活命的機會?
想到自己親手裝上的厚實木板,那中年男子一顆心都差點跳出了胸腔。
“睡覺睡覺,我還沒睡醒!”他顫抖的拉着夫人往後院走了過去,語無倫次。
夫人也傻傻的附和:“睡覺睡覺,我們這是做夢,一切都是夢。”
雖然他們接二連三的聽到了木牆爆裂的聲音,但卻自我做着催眠不聞不問了。
天生神力的喬北溟就如一台不可阻擋的推土機,他幹掉了幾個追蹤者,給後面的人造成威懾后,便遇牆破牆。他自己也不知自己摧毀了多少無辜的牆壁,只是隱隱覺得腳心已有些發麻,連續猛烈的破牆倒屋,壓力最大的莫過於那條腿了。
儘管如此,但他不敢做絲毫停留!若是平陽公主給顛死,他估計也脫不罪責,無奈,只能繼續展開他的破牆大業。
直至估追逐的聲音漸遠,喬北溟方才停下,見所在的屋舍是一棟二層樓房,大步走上了二樓,推開了房門,入眼卻見一對男女交織一起,以老漢推車的姿勢做着造人運動……外邊那麼大動靜也阻止不了這對男女的激情,真有情調。
喬北溟看着爬在女子背上直哆嗦的男子,心知對方經自己這一嚇,射了!
“生命在於運動,不錯不錯。呃,抱歉,路過,你們可以繼續,當我不存在!”說著說著,喬北溟控制不住的大笑了起來,然後在一男一女又驚又怒又羞的目光中,揀起地上薄被,將麻袋牢牢綁到身上,這下子,一雙手總算是釋放出來了。
忙碌完畢,頭也不回的跑到一樓,往右走了三大步,對着木牆又是一腳。
這一次,他抵達的的地方是一個小院子!
在院子裏,他找到了兩把鐮刀。
揮舞了一下,倒也寒光閃閃,喬北溟一時豪氣大起,“賀老總兩把菜刀鬧革命,老子今天就用這兩把死神的鐮刀去收割這些草原上的草芥。公主殿下,你快點醒來吧,突厥狗已經殺上門來了……”
喬北溟心念一動,繼續胡言亂語道:“長安已經失守,敵人馬上殺到皇宮了,再睡再睡,你的父皇、你的兄弟姐妹就要被他們斬首了!”
21世紀科學家最新研究發現,親人的樣子聲音會刺激植物人的大腦,給喚醒植物人帶來希望,同時,也可以用植物人在意的人與物來觸動他們的情緒,此時,喬北溟跟平陽公主的處境酷似大敗逃竄,喬北溟再以平陽公主的至親之人的性命來刺激,未嘗不是一種情景結合的精神療法,至於成不成功,喬北溟也並沒未抱多大希望,畢竟植物人蘇醒的事情只是偶爾的個案,這些個案不足證明這種療法是行之有效的一定成功的療法,他也只是偶然想起,抱着試一試的念頭罷了。
便在這時,急促的馬蹄聲、吶喊聲在外面響了起來。
激烈的聲音,終於引起了軍士的注意,在各自主將的率領下,正往這邊迅速聚攏。
蒼涼的號角在夜空中格外響亮!
一場戰爭的節奏似乎具備。
“公主,你聽!敵人已經殺來了,已經衝破了宮牆,正往皇宮大內殺了進來。”
“我們的將士讓敵人殺得丟盔棄甲,啊,不好,是秦王,那是秦王殿下,還有,太子,太子也身陷重圍……完了,完了!一切全完了,陛下,快走啊。公主,你睜開眼睛看看吧,不然,以後再也看不到陛下,你的父親了……”藉助外頭的喊殺之聲,喬北溟自言自語,用“凄慘”的聲音演繹着一場滅國之戰。
“現在到我們了!”
兵器硬撞的聲音越來越近了,喬北溟背負着平陽公主,對着院子的木門奮力一踢。
敵我雙方,正在廝殺時,異變突發。
正前方的木門突然炸裂開來,斷裂的木塊如銳利的箭落四下飛散。
一股無法匹敵的氣勢撲面而來。
不知敵我的交戰雙方均是驚愕住手,卻見一人如老鷹般急沖而出,大家登時驚慌失措,紛紛閃避。
“殺!殺!殺!”
喬北溟出得門戶,死神的鐮刀收割了兩個黑衣人的生命,兩顆頭顱滾落在地。頭顱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嘴巴裏面還發出咕嚕的聲響,似乎不甘的還想要說些什麼,只可惜走到了生命盡頭的他,只能帶着這些不甘,永遠的倒在長安冰冷的街道上。
輕微的喉骨破裂之聲在這黑夜中顯得格外讓人膽寒,四濺的鮮血,讓月色多了一分妖冶。
本應是一場保護人質的不對稱戰鬥,卻因收割了兩個黑衣人的頭顱,喬北溟殺出了一腔熱血。
“炎黃地,多豪傑,以一敵百人不怯。人不怯,仇必血,看我華夏男兒血。男兒血,自壯烈,豪氣貫胸心如鐵。......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我輩熱血好男兒,卻能今人輸古人?”
口中吟起男兒行、殺人歌,手中兩把鐮刀卻風格一轉,似是毒蛇吐信,在另外兩名黑衣人憤恨的目光下,釘住了他們的咽喉部位。
“啊!”
凄厲的慘叫聲,配合著鮮血橫流的慘狀,敵我雙方不禁膽寒萬分。
直到這一刻,黑衣人才發現,突然出現的人,是一頭出閘的猛虎,而他們是一群被猛虎玩弄於爪下的食草性動物。
喬北溟的殺人歌,激起了唐軍將士的昂揚鬥志,緊跟喬北溟的步伐,將兵刃揮向邪惡的突厥人。
“魔鬼!魔鬼!”另一名身材瘦小,身着唐服,看起來有些膽小的突厥漢子,雙腿不斷的打着擺,眼神逐漸變得空洞了起來,已然失去了戰鬥的慾望。
“殺!把這魔鬼殺了,我們是突厥的勇士,頡利可汗的驕傲,狼首在此,永不退縮!一定要殺了這個唐人,將大禮帶回可汗的大帳之中。”
見氣勢和場面漸漸被喬北溟所掌控,一個黑衣人猛的一咬牙,便是扯開了胸前的衣服,露出了那猙獰的狼頭刺青,咆哮着鼓舞着身邊的漢子,他自己也是舉着彎刀,第一個沖向喬北溟。
“殺!”“殺!”“殺!”“殺!”
剩餘的四名突厥漢子,也是咬着牙狠狠的扯開了胸前的衣襟。
不能退!他們是為了突厥無數的百姓而來的長安,既然來了,就做好了將狼族的熱血拋撒在這裏的準備。
即使是也要在戰鬥中死,也無怨無悔!
“殺!”喬北溟眼中一亮,他在為這些突厥漢子的血xìng所感染,殺那些缺了戰意的人,倒是不如搏殺這些戰意高昂的狼群。
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是如果敵人胸中尚藏有一分熱血,喬北溟便是會用全部的實力,為他們踏上黃泉之前,送上踐行的死亡禮,這是他對於手下亡魂的尊重。
熱血燃起了四人的鬥志,妖艷的彎刀奮起餘輝,砍向喬北溟。
敵人的奮死一戰沒有影響喬北溟的動作,反倒是激發起了他心中隱藏着的那一股狠勁。
突厥細作都有一往無前的勇氣,那麼他又有何懼之有。
腳步斜踏,身體滑動,閃過了三柄彎刀,喬北溟攻勢一變,瞬間以手中鐮刀,猛的朝一個其中一名黑衣人腰間一帶。
血箭射出,黑衣人的速度不及喬北溟,僅僅是一次,鐮刀在喬北溟的推動下,便是刺穿了他的腰間,生命力隨着滴血的鏟刀的抽離逐漸消散,黑衣人瞳孔漸漸渙散,失去了生命的神采,整個身體好像抽了筋一樣的鬆軟斜倒了下去。
對着那即將倒下的身體猛的一踢,喬北溟的身體好似燕子一般,飄然退後三步有餘。
不等三名黑衣人衝上前,主動沖了出去,手中的一把鐮刀揮舞。
刀,是八卦游身刀,講究的是貼身戰,殺上了血性的他,自然是不會讓到手的獵物逃脫。
一下!兩下!三下!......
鐮刀如同附身的鬼魅,不斷襲擾着三名黑衣人的身體。
三個黑衣人身上的傷口在不斷的增多。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焦距在這場熱血沸騰的戰鬥,乃至喬北溟本人也不曾發現背上的平陽公主,雪白的臉上早已佈滿了淚水。
紅顏落淚,英雄咆哮!
“嗚!”“嗚!”“嗚!”
兩把死神的鐮刀最後三次攻擊,帶走了突厥人最後的三條生命。
“呼!呼!呼!”喬北溟起伏的胸膛,說明了他此時的狀態並不好,連續破牆,他的確也有些疲累,但那沾惹着血液的可怖面孔卻掛起了一絲微笑。
如小溪潺潺的流血,讓士兵的身體不寒而慄,原來幾人的局部戰役,也可以慘烈到如此地步。
來自地獄的惡魔!
或許只有這樣的稱謂,才能詮釋那些大唐士兵對於喬北溟的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