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還有挽回的餘地
賀連睜着眼睛看了一夜的天花板，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眼珠子才轉動了一下，頓覺眼眶酸澀無比。
他揉了揉眼睛，從沙發上起來，他轉過頭看了一眼禁閉的房門，心裏冒出一股苦澀的滋味。
不行，他不能氣餒！現在雪笙還沒有走，他還有機會挽回！
賀連出門買了早餐，剛剛放下手裏的鑰匙，房門就開了。
見心愛的人走了出來，他立刻咧開嘴角笑了起來，里裡外外都透着一股興奮勁兒，“雪笙，你醒啦。”
雪笙朝他看了過來，臉色不太好，似乎昨晚也沒有睡好的樣子，他嘆了嘆氣，“我得走了。”
“等等……先過來把早餐吃了吧。”賀連一把拉住了他，語氣里竟透出一絲卑微。
雪笙淡淡一笑，搖了搖頭，“不用了。”
“雪笙，”賀連的語氣有些着急，“你就不能留下來嗎？”
他淡淡一笑，“可以……”
賀連一聽，臉上露出了驚喜，“真的嗎？”
雪笙慢慢拉開他的手，“但是我不想。”
賀連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幹嘛這樣生份？我把你當作朋友來看待的。”
“我又何嘗不是？但……”
賀連趕緊打斷了他，“這不就對了！過來坐下吃早餐吧。”
賀連不容拒絕地拉起了雪笙的手，往餐桌那邊走去。
“賀連……”被他按着坐了下來，雪笙忽然覺得有些頭疼，他語氣聽起來無奈至極。
“來嘗嘗這個吧，這家的包子吃起來很軟熟。”賀連拿起筷子很殷勤地夾了一個包子過去。
看着被夾進碗裏的包子，雪笙覺得腦子又疼了一些，“賀連……”
“哦對了，待會兒吃完早餐就出去走走吧。”
“賀連！”雪笙終於炸毛了。
賀連似乎不為所動，笑得異常燦爛並親切地問道：“怎麼了？”
雪笙看着面前這個溫文儒雅的男人，覺得有些無可奈何。好像無論他對賀連說什麼，賀連都聽不進耳朵里，就像是打在棉花上的拳頭一樣。
“待會兒我們出去好不好？”賀連放輕了些語氣，感覺在哄小孩子似的。
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起來，雪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賀連拉着雪笙的手臂搖了搖，“好不好嘛……”
耳邊又傳來賀連委屈的聲音，雪笙終於被逼得繳械投降，“好吧，好吧，不過，過完今天我就回去。”
“嗯！可以！”賀連一陣欣喜，忙把桌子上的杯子推到他面前，“喝豆漿吧。”
雪笙有氣無力地應了一句，“嗯……”
兩人吃完早餐就出了門，但是雪笙的興緻一直不高。
兩人走過一條小街的時候，雪笙的眼睛一下子粘在玩具店的門口。
賀連牽着他走了過去，盯着那些五顏六色的球球，他訝異地挑了挑眉，“你喜歡這個？”
“不喜歡，我們去別處看看吧。”雪笙邊說邊搖了搖頭，眼睛卻控制不住地往旁邊的玩具球上瞥了一眼。
賀連一看他這副難捨難分的樣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口是心非，明明喜歡的要很。
賀連拿起一個球球稍稍用力一抓就發出一道尖銳的吱聲。雪笙猛地睜大了眼睛，聽到那聲萌感爆棚的吱吱聲，呼吸不禁跟着一緊。
“老闆，”賀連笑得異常燦爛，“我們要這個。”
老闆點了點頭，“好勒！”
賀連付了錢，把天藍色的球球塞進雪笙手裏，“拿着。”
雪笙愣了愣，“給我的？”
“嗯。”賀連扭過腦袋沒有看他，沉吟了一聲。
“謝謝。”雪笙笑了笑，低頭看着手裏的球球，心裏噴湧出一股高興的情緒。
賀連牽起了他的手，意外發現身旁的人沒有掙開，反而溫順地任他拉着。
見此，他不禁笑了笑。想不到雪笙跟小孩似的，真好哄。
雪笙有一下沒一下地捏着手裏的球球，吱吱聲時不時從他手心裏漏出，他不禁咧開了嘴角。
賀連看着雪笙傻傻的樣子，不禁跟着笑了起來，“餓了沒有？”
雪笙摸了摸肚子，裏面湧起了一陣飢餓感。他哀怨地盯了賀連一眼，“你不問我還不覺得餓呢。”
賀連抬手捏了捏雪笙的臉，“這麼快就打算要幫我省糧食了？”
“哪有，你這是自說自話。”雪笙有些不爽，一下子拍開他的手。
兩人正巧路過一家店門口，一陣香味從裏面傳出來。賀連轉過頭一看，原來是一家火鍋店。
賀連抬手彈了彈雪笙光潔的額頭，“我們去吃火鍋吧。”
“唔，好疼。”雪笙捂着有點疼的額頭，撇了他一眼，但見有肉吃就不跟他計較了。“走吧。”
看見他這樣的反應，賀連有些詫異，這麼快就同意了？
雪笙皺了一下眉頭，“幹嘛愣着？不是說要吃火鍋么？趕緊進去吧。”
“好好……”賀連低低一笑，拉着他走了進去，“你能不能吃辣？”
“當然能。”雪笙跑過去坐了下來，眼裏似乎閃着星星，“我們要吃什麼？”
賀連把餐牌遞了過去，眼裏都是寵溺，“你喜歡的都點吧。”
“嗯！”雪笙高興地把服務員叫了過來，“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賀連有些詫異，“全是肉啊？這麼多能吃得完嗎？”
雪笙特別的興奮，豪氣地拍了拍胸脯，“絕對可以，包在我身上！”
很快，火鍋就端上來了，兩人動起了筷子，吃得面紅耳赤，滿頭大汗的，直叫人舒爽！
賀連吃了幾份肉就覺得肚子有些撐了，便停了下筷子。他喝了一口冰啤，靠在椅背上等食物慢慢消化掉。
賀連懶懶地抬起眼皮，看見對面的雪笙還在一個勁兒的吃着，辣得嘴唇都紅了還沒有停下。
很快，鍋里的肉片被他慢慢清光，桌子上的盤子也一個個地空了。
賀連看的目瞪口呆，滿臉都是驚訝，“這麼多都吃完了？”
雪笙把最後一口啤酒喝乾，咚一下把杯子摔在桌上。他擦了一把油膩膩的嘴巴，打了個飽嗝，“嗝……好飽。”
“要不要坐一下再走？”
雪笙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巾，隨意地揮了揮手，“不用了，買單吧。”
賀連買了單就和雪笙出了門口，走了一段路后，他的臉上還殘餘着些震驚。
看來以後要努力工作了，不然怎麼養活旁邊這隻大胃王？
“怎麼了？”雪笙疑惑地看着他。
“哦……沒事，沒事。”賀連笑了笑，他忽然看見了什麼，指着遠處的纜車道：“我們去坐那個吧？”
雪笙順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是纜車。“嗯。”
兩人隨後走到公交站牌那邊，轉了好幾次公交車才到達了山腰，但他們的興緻一點也沒有因為長途跋涉而減輕。
賀連正忙着掏錢包買票。雪笙走到露台那邊，看到面前被雪覆蓋的城市，眼裏露出驚喜的光輝，不禁由衷地發出讚歎，“好漂亮……”
“在看什麼？”賀連走了過來，隨後笑了笑，“哦……到了山頂看更漂亮。”
“真的嗎？！”
“嗯。”
“那快上去吧！”說完，雪笙拉起他的手朝纜車跑了過去。
賀連的手被他牽住，整個人就愣了愣。他看着眼前交握在一起的雙手，不禁一笑。這是雪笙第一次牽他的手。
雪笙拉着賀連往纜車跑去，沒有察覺到身後的目光。他趕緊坐進了纜車裏，朝外面的男人招了招手，“快上來！”
“好。”
很快，纜車就發動了。
雪笙像個孩子一樣把臉貼在窗戶上看着下面的景色，嘴裏不斷地發出讚歎，“好漂亮，真的好漂亮啊……”
賀連單手撐着臉看了他許久，忽然冷不丁地叫了一聲，“雪笙。”
“嗯？”聽到他叫自己，雪笙趕緊扭過頭來。
“我想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賀連忽然坐了過來，溫柔地拉起他的手。
雪笙愣了愣，低頭看了看被他拉住的手，“什麼？”
賀連湊到他的耳邊，低低地道：“我喜歡你。”
那一刻，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忽然眼前投來一片黑影，雪笙察覺唇上一軟，一股清雅的松香味鑽入了鼻尖。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賀連，紅暈慢慢地爬上了臉頰。
兩人的唇瓣相貼之時，纜車剛剛好駛到山頂，時間似乎凝滯在了這一刻。吻了許久，他們才分了開來。
賀連慢慢從他的唇上撤離，雪笙還沒有反應過來，迷離的眼神裏面好像蕩漾着水波，他嘴唇嫣紅無比，微微張開着，透露出一股誘惑的氣息。
聽到耳邊傳來一聲低笑，雪笙回過神來，看着對面一臉笑意的賀連，臉轟地紅了！
他垂下腦袋避開賀連的目光，下意識抬手摸着被他吻過的嘴唇。
賀連拉起他的手，深情款款的看着他，道：“其實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墜入愛河了。”
雪笙被他肉麻的話嚇得打了個顫，“啊？”
“不信嗎？”
雪笙怔了怔，“……信。”
賀連被他摟進懷裏，聲音低低的說：“那你喜不喜歡我？”
“我……”雪笙的臉好燙，他羞赧得把臉埋進他胸口。
“嗯？”賀連的聲音很溫柔，耐心地問道。
“我也……”雪笙吱唔了幾聲，正打算開口的時候，窗口一下子被人粗魯地敲響了，而且使得力氣不小，估計來者不善。
“嘭嘭嘭！”
突兀響起的聲音把雪笙嚇了一跳，他趕緊退出賀連的懷抱，動作慌亂得像一隻受驚的小動物。
敲門的是工作人員，他舉起手裏的棍子，氣勢洶洶地罵了起來，“車都停下來了，還在裏面磨磨唧唧什麼！趕緊下……來……”他說到一半，看到賀連黑如鍋底的臉色，氣勢瞬間弱了不少。
這人怎麼這麼凶啊？看這陰狠的臉色，該不會……他不是人吧？是不是把山頂那隻鬼載下來了？
雪笙趕緊開門走了下來，跟那人道歉：“對不起，我們一時沒注意到時間。”
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瞄了旁邊的賀連一眼，活脫脫的一隻地獄修羅。他嚇得朝雪笙擺了擺手，“不不不……是我的不對。”
賀連特別的不爽，沒有理那人，拉起旁邊的雪笙，“我們走吧。”
“誒……幹嘛拉我？！”雪笙打算再跟那個工作人員道個歉，卻一下子被賀連拉走了。
賀連拉着他往前大步走着，連頭也沒回，看不清他什麼表情，“等會車就來了，趕緊過去。”
雪笙察覺到他的怒氣，於是停下了腳步。
賀連感覺到手臂被扯了一下，他回過了頭不爽地皺了皺眉，“怎麼停下來了？跟不上嗎？才比我矮一點而已，你的腿有這麼短嗎？”
雪笙沒打算追究這個，“你怎麼突然就不高興了？”
賀連嘟着嘴說了一句，“被人打斷當然不高興，而且還是關鍵的時候……”
“啊？”雪笙一時沒聽懂，“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說完，賀連低下了頭吻住了賀連。
雪笙緊張地攥住他的衣服，眼眸微閉，睫毛輕顫。
見他沒有拒絕的意思，賀連的心情很好，一下子撬開他的牙關闖了進去。
唇與舌觸碰間都是火焰，燙着他的心微微顫抖，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吻像暴風雨般的讓人措手不及。
臉上的溫度高的驚人，雪笙差點就缺氧了，他低低“唔”了一聲，趕緊推開他，道：“等……等會兒公交車來了！”
“大不了等下一班車。”
賀連的雙眸里閃着灼灼的目光，雪笙被他的眼神燙了燙，趕緊把臉埋進了圍巾里。
兩人走到公交站牌下等車，積雪時不時從旁邊的樹上掉下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都很享受現在的氣氛。很安靜，就好像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人。
過了大概十分鐘，公交車就來了。雪笙趕緊拉起旁邊的某人走了過去，腳下的步伐有些輕浮，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後邊一道戲謔的聲音忽然傳來，“要不要我扶一下？”
雪笙氣得拍開了伸過來的大掌，“不用！”
兩人上了車，車上人不多，他們坐在後面的位置。
雪笙扭頭看着旁邊的賀連，“接下來還去哪裏？”
賀連身子一歪，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愜意地閉上了眼睛，“不去了，我們回家吧。”
雪笙怔了怔，趕緊扭過頭看向窗外，耳朵隱隱有些泛紅，“嗯，回家……”
坐了大概二十分鐘的公交車后，兩人選擇走路回家，不過還是算錯了時間。他們回到老樓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街道上的路燈一個接着一個地亮了起來，在黑中透藍的天空的映襯下，有些溫暖的感覺。
玩了一整天，雪笙也有些累了，想必他也是如此吧。想到這裏，他扯了扯賀連的衣服，“這麼晚了，還是別做飯了，直接煮麵吧。”
賀連站在他後面，笑着點了點頭，“好。”
雪笙轉身掏出鑰匙開了門，大門慢慢被他推開，裏面的景象一下子映入了眼帘。
滿室擺滿了鮮艷的花朵和精緻的蠟燭，餐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客廳里還放着舒緩的音樂。看得出來這都是精心佈置過的。
賀連從他背後把他擁進懷裏，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喜歡嗎？”
“喜歡，看起來很浪漫。”雪笙低低的笑了起來，忽然想到什麼，又問道：“但是你整天跟我在一起，怎麼有時間弄這個？”
“我拜託我的朋友幫忙的……好了，先別說了，過去坐下吧。”賀連推着他走到餐桌那邊，很紳士地拉開了椅子。
雪笙不禁笑了起來，但還是坐了下去，“這麼誇張幹嘛？”
賀連也跟着坐了下來，牽起他的手親了親，“不誇張，都是應該的。來，知道你喜歡吃肉，特地叫他幫忙做了牛排。”
雪笙吃了一口牛排，不禁挑了挑眉，語氣聽起來有些意外，“嗯！真好吃，哪天得跟你朋友見一下面才行。”
賀連不禁笑了起來，“他做廚師的，當然好吃了。”
燭光搖曳，光影投到雪笙的臉上，襯得他臉上的輪廓多了幾分柔和。他時不時會因為嘴裏的食物而笑起來，笑得像小孩子一樣。
賀連坐在對面搖着紅酒看着雪笙的笑顏，他覺得雪笙是一個特別容易滿足的人，不像常人那般勢利和貪心。
百合花香飄到鼻間，耳邊的音樂也舒適動人。賀連喝了一口紅酒，碟子裏的菜肴沒有動。因為他覺得，相比動刀叉，他更喜歡看雪笙吃。
雪笙正喜滋滋地吃着甜品，他剛把葡萄送進嘴裏，身體忽然騰空了。
他嚇得趕緊摟住了賀連的脖子，看着他抱起自己往房間裏走去，他一下警惕了起來，“你幹嘛？”
賀連笑了笑，“吃完飯當然要做運動了，有助消化。”
“嘭！”門被一腳踹開了。
賀連把雪笙放在了床上，他撐着身子看着身下的雪笙，邪肆地勾起嘴角一笑，低頭親了下去。
“唔……”雪笙的眼睛睜大了幾分，衣擺下滑進了一隻帶着薄繭的大掌，帶着滾燙的溫度，劃過他細嫩的肌膚，“等等……”
賀連沒有說話，細細地吻着他的脖子，慢慢地向下……
“你、你幹什麼？”雪笙的呼吸亂了節奏，被他吻的迷了神志，全身上下快軟成一灘水，他臉頰紅通通的，急急地喘着氣，被他壓在身下，一時竟忘了掙扎。
賀連眉眼一展，眼眸里蕩漾着深情，“雪笙，給我。”
他細密的吻落了下來，帶着一股來自幽谷里的松香，“好嗎？嗯？”
雪笙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他抬眼望着溫柔的賀連，心裏一動，竟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賀連不禁一笑，吻得更加熱烈了，水聲不斷從他們嘴邊漏出。他脫下衣服，露出了精壯的上身，肌肉分佈均勻，典型的黃金倒三角，他忽而一笑，“看呆了？”
雪笙趕緊移開視線，接着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我見多了。”
“是嗎？”他的眉尖微微一挑，帶着懲罰的意味朝他撲了過去……
次日，陽光明媚，驟雪初霽。
冬日裏的太陽似乎拉近了與人的距離，顯得格外地清晰，格外地耀眼。
陽光透過結滿冰霜的窗戶里投射進來，照在了卧室床上的某一隻的頭頂上。栗色的頭髮在陽光的照耀下鍍上了一層光，顯得十分柔和。
雪笙睜開眼睛，視線模糊間，看見某人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一臉饜足地對他打了聲招呼，“早上好～”
雪笙的臉一下子黑了，拉着張臉翻過身去，沒理他。
賀連一掃昨晚身心俱疲的狀態，整個人精神奕奕的很，他單手撐着臉頰，問道：“怎麼了？”
他悶在枕頭裏，“昨晚居然答應你了……我現在站都站不起來！”
賀連低笑了幾聲，笑聲磁性悅耳。“那我下去給你買葯？”
“不用！”
“雪笙……”後面的人貼上來抱住了他的腰。
他直接就炸毛了，猛地拍開腰間的手，“滾！”
賀連見他生氣了，燦燦收回手，下床穿衣服去了，“早餐要吃什麼？！”
一個枕頭迅疾地飛了過來，“沒胃口！”
賀連撿起地上的枕頭，扁着嘴像受傷的小媳婦似的出了房間。
“啪嗒——”
門被輕輕關上了。
雪笙掀開被子起身，看了看門口的方向後，又重新躺下，他抬起胳膊遮住刺眼的陽光，心裏不知道什麼感覺。
糟了，他好像闖禍了……
他來找他根本不是這個目的，一切卻像脫離軌道的火車一發不可收拾。
他作為一條狼，不免四處都小心翼翼的，就怕自己身份曝光，怕他被自己嚇到。未料從頭到尾，賀連他才是真真正正的大色狼！
雪笙昨晚一晚沒睡，臨近天亮的時候才微眯一會兒，現在全身上下酸痛的要命，兩條腿連走個路都打顫！
“賀連！”
外面的人聽到聲音，風吹似的沖了進來，“是！”
雪笙紅着臉，表情有些恥辱，聲音蚊子般大小，“抱、抱我……”
賀連歪了歪頭，“昂？什麼？”
“抱我起來！我、我要上廁所！……”
“吱——”好像聽到某人臉紅冒氣的聲音了。
賀連有些想笑，用力憋着笑把他抱了起來。
雪笙氣不過，抬手打了他一拳。
“好疼！謀殺親夫啊……”
雪笙見他這麼得意，徹徹底底地黑了臉，他咬牙切齒道：“我不介意再揍你一下！”
“你敢打？你別忘了你起不來，小心我反悔，不帶你去廁所。”
雪笙咬了咬牙，被故意強調了！
人都有自尊心，更何況他是一條狼。要知道，狼的自尊可是很強的，他卻連上廁所的力氣都沒有，還要被人服侍！
真是恥辱！天大的恥辱！
雪笙被他氣得差點吐血，“管好你的嘴巴，你這是在搞事。”
賀連一下子抱住了他，湊到他的耳邊幽幽地道：“嗯，我就是在搞事……”
襯衫被他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打開，肆意地滑過雪笙的肌膚又慢慢向下。
“你……”雪笙說不出話來，想拉住他不斷挑火的大手，未料身體預先發軟了起來，他的嘴裏不禁發出低喘，“哈啊……”
賀連輕輕地撕咬了幾下他的嘴唇，他喘着粗氣把雪笙的手臂拉到身後，擺好了進攻的姿勢。
雪笙臨死還不忘嘴賤，“不帶你這麼無恥的！”
“嗯？”賀連從後面抵住了他，眉毛微微一挑。
感覺到身後傳來一片火熱，雪笙的臉色瞬間就白了，“等……”
誰說那啥那啥很爽的，昨晚可是疼得要命，他恨不得一腳踹了說這話的人！
“國家建議早上起來做多點運動，我這是在響應國家的號召。”賀連捏了一把他的屁屁，滿意地壞笑了一聲。嗯，手感很好。
雪笙氣得大吼道：“大義凜然地滿嘴放炮，今天我算是見識了！”
屁屁上忽然“啪”的一聲響，雪笙的臉上劃下了幾條黑線。
倒也不是很疼，只是有種被羞辱的感覺。
賀連邪笑着湊到雪笙的耳邊，幽幽地道：“以後不要把‘搞’啊，‘炮’啊什麼的掛在嘴邊，我會當成你這是在暗示我。”
“你……你你你……”雪笙氣得說不出話來，察覺到他要挺進來，他嚇得趕緊抬了抬手，“等等……別、別進來，會疼的！”
賀連勾起嘴角，眼裏閃着邪魅的光芒，“昨晚你第一次做當然會疼。放心，我會溫柔一點的，保證爽、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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