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青甘大環線第十天
去旅行的原因都是為了美景,旅行中的快樂往往是來自於人與人的交往,旅行中的不開心,也往往來自於人與人的交往。
總之,人多了之後,吐槽旅伴就是一個繞不開的話題,暴躁沙蓓蓓一向言行合一,可憐佛性顧淼得在裏面打圓場。
出發前,顧淼朋友的女朋友就表現的非常愛騎馬,癮巨大,甚至可以說,她來青甘大環線就是為了騎馬。
結果上下馬都無法獨立自主,不會調轉馬頭,不會控制速度,馬跑起來之後會驚恐的大叫,這就算了,由於她不會控馬還裝得很厲害,讓馬夫產生了錯誤的預期,沒怎麼管她,她的馬與沙蓓蓓的馬擠在一起,還踢到沙蓓蓓的腿兩下。
如果不是顧淼攔着,好生安慰,沙蓓蓓可能要開撕了。
騎馬一時爽,早上,沙蓓蓓嚶嚶嚶的念叨“胯下好痛,都怪你”,顧淼震驚:“昨天我就親了你一下,別的什麼都沒做啊。”
沙蓓蓓“哼”了一聲:“是你跟我說騎馬特別好玩,讓我去試試的。不怪你怪誰。滿腦子都是黃色思想。你遲早被廣電抓起來打死。”
說得特別有道理,顧淼竟無法反駁。
這一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經門源到西寧。
門源的油菜花比青海湖附近的面積要大許多,路邊的野地比百里花海景區的還要金黃燦爛。
山頭遍佈紅衣女子。
款式全部在淘寶可見,搜索關鍵詞“沙漠紅裙”,銷量前六絕對在這裏都能看見。
沙蓓蓓默默看着滿山遍野的紅,連下車的慾望都沒有了。
顯然有人與她有同樣想法,在一輛大巴車旁邊,幾十個阿姨,手揮木蘭扇,跳起了大秧歌。
沙蓓蓓趴在車窗旁,喜滋滋地看着。
顧淼語重心長:“第一天你看青海湖旁邊的油菜花時,不是這樣的。”
“嗯,我始亂終棄,還喜新厭舊。”沙蓓蓓非常坦蕩地承認了這一點。
顧淼揉着她的腦袋:“我感到了危機。”
沙蓓蓓抓住他的手:“你不一樣,你比花好玩多了。”
顧淼:“……我感到心情複雜,又不知說什麼好。”
在路上,經常會看到指示牌寫着嚴禁疲勞駕駛等字樣的警示牌,然而,下午打瞌睡這種事,是無可避免的。
昨天,剛有一條新聞說大貨車司機開車開睡著了,一覺醒來,車翻人殘,飛了的腳趾頭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大家嘴上不說,心裏還是很緊張的,儘管司機再三驕傲的保證自己安全行車十六年,從沒有過事故記錄,但是誰都知道“我從來沒有……”這種flag是不能立的。
於是副駕駛的位置就交給從不睡午覺的顧淼坐。
“我感覺我好像法國的督戰隊,發現逃兵就直接槍斃的那種。”
上車三分鐘,後座上的人全部昏睡過去,顧淼一邊看着窗外,一邊對着地圖,再時不時跟司機沒話找話。
司機問:“你不困嗎?”
“從小就不睡,習慣了。”顧淼倒也沒說謊,上幼兒園時被強迫睡午覺,三年來從未睡着過。上小學的某一天,曾經因為睡午覺而下午上課遲到,慌慌張張的穿着睡衣和拖鞋就衝到教室門口,成為全班笑柄,從此對睡午覺產生了心理陰影。
此時,窗外路過了一輛新A。
“嘖,這個新A居然能出來?還是為了上牌照方便,隨便上了一個?”顧淼想起三月份看見一個新聞,某小區發現一輛鄂A牌照的車,全小區如臨大敵,車主不得不在車窗上貼了一張聲明:本人是本地人,從未去過湖.北,實在搖不到本地牌照,不得已上了鄂A,請大家不要驚慌。
朋友圈裏有一個正在呼.倫貝爾旅行的朋友說,為免信號飄移到俄羅斯,她直接把手機打到飛行模式,以免健康碼變紅,百口莫辯,連家都回不了。
此時的機票就算沒有無限飛,也是便宜的令人心醉,西.寧飛上.海居然只要兩百多,比火車票還要便宜。
但是大.連突然的新增病例開始四濺,北京和成都都被濺到。
沙蓓蓓的家裏人勒令她馬上回家,青.海離新.疆實在太近,每天都有貨車往返在兩地之間,雖然有核酸檢測,但誰能保得準會不會出個無癥狀呢,畢竟此前就有檢了七次都是陰性,第八次發高燒之後才變陽性的事。
顧淼還要繼續之後的行程,司機先把朋友兩口子放在酒店,再送沙蓓蓓去機場。
“我們這像不像《十日談》?《瘟疫時代的愛情》?”沙蓓蓓很開心的想起兩本名著。
顧淼抽動嘴角:“什麼《十日談》,我們都沒有十日(第一聲)。”
“哼,那你早點回來,讓你下不了床。”沙蓓蓓沖他擠眉弄眼,兩人又聊了一些兒童不宜的話題以及非常嚴肅認真的話題之後,顧淼目送沙蓓蓓進了安檢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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