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終於上路了

第五百八十六章 終於上路了

自從上師教我氣脈修行的方法后,大概十來天時間多次的練習,終於在身體上有進展了。

我原來打坐積累下來的能力,只不過是軟的階段,偶爾會出現暖的現象,在崇聖寺出現的無明之光雖是幻境,但也算一點點消息。

但這些都靠不住,畢竟心沒降伏。按上師的教法,如果要降伏心,先得要降伏身體,這才是正確的道路。中國古代有聖哲說過:吾之大患,在於吾身。

最開始來到活佛身邊,修一點寶瓶氣或者氣脈,都沒有上路。自從按上師最新給我單獨教授的寧瑪巴氣脈法后,才有了上路的感覺。

首先,體驗到中國古代道家的一種感覺:精滿不思淫、神滿不思睡。這在我原來讀書時,認為這是一種非常高的境界,但在修上師傳授之法后,才發現,實現它,是如此快捷。

我已經長時間沒有那方面的生活了,雖然逼迫自己不想它,但是,每過十天半個月,夜夢遺漏也是規律發生的。但是,自己練習了氣脈法后,我居然能夠引導並且掌握這種衝動了。

當下身有這種衝動時,我就起意念,讓一口氣從梵穴進來,到丹田沉穩一下,多用了幾口氣后,丹田力量足夠后,讓它引導海底穴積蓄的精氣,通過海底上升到督脈,最後從梵穴衝出去,與虛空混為一體。

因為自身有力量,能夠集中精力,所以,這種引導是成功的。每當有衝動來臨,如此引導,總能夠迅速讓那種身體衝動瞬間消解。

這是身體的能力問題,是修習氣脈所致。以前雖然自己也知道要循環周天,但能力上做不到。解決慾望問題,幾乎是給戒律打下了重要的物質基礎。

到現在,雖然有陽舉的現象,但腦袋並不往那方面想,所以,不會產生煩惱。據對面阿秋師兄講,如此練習時間長了,當你引導精氣上至梵穴時,還會產生巨大的樂感,有一種法喜充滿的感覺。我雖然沒到升起樂感的地步,但起碼解決了一個大煩惱。

第二個能力是神滿不思睡。一個晚上打坐幾次,真正的睡眠時間可以減少到三四個小時,第二天也不覺得睏倦,好像是個沉穩有序的機器,始終按自己的需求平衡地轉動着。

有一種最深的感覺,叫做有把握。

我知道,我開始上路了,有了修法的身體基礎了。自己的身體與精力站得穩,就可以在練習中站穩心態,可以冷靜地覺察分別心,並抉擇是非。

當然抉擇是非,是需要有強大的理論水平的。心的問題最終只能靠心來解決,身體只是一個減少煩惱的因素。這就好比游泳比賽,解決身體問題如同你脫了衣服,減少了阻力。但究竟成績如何,還得看你本身的力量是多大。

而這個力量,就是心的力量。

上師在各次上課中,也反覆講解,我們該如何看待分別心,如何看待自我,如何看待修行。下面的每一段話,都是上師的教言,都在我不同的修習層次中,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即使世間上所有的財富都屬於一個人擁有,但是還不滿足,自己的心裏還是生起傲慢和嫉妒,這樣時時刻刻都去尋求世間法。但就象夢中尋找財物,這種人的心已經被外境所迷惑了。由此對於今生的事情,無論我們怎麼做也不能圓滿,但當我們什麼時候放下來,這時它們就都已經圓滿成功了。”

這是以財物為例,要求我們放下。前幾個月,那個來自山西的師兄之所以不被上師接納,恐怕就是這個原因吧。

“有緣的弟子應該善巧觀察,凡夫的所作所為始終沒有完結的時候,就象水中的漪漣,一切所說的語言都沒有必要,就象風中的旗杆,一切的思維也沒有任何意義,就象是空中的雲霧。身口意是如是的散亂,只能無始無終遭受無量的痛苦,輪迴的一切瑣事除了徒勞無益以外,再也沒有一點實義。因此為了獲得究竟的寂滅,我們應該把非語和分別念等身口意的一切無有意義的事情全部捨棄,應以正知正念來安住在非常清凈象澄徹水池一樣的智慧當中,如此精進地修持三摩地。”

禪宗也說:一切言說,並不實義。而且上師舉了一個旗杆的例子,是不是也類似於六祖所言:不是風動不是幡動,是仁者心動?

“世間上的分別念永遠也不會自然間斷,不要說在白天,即使晚上夢境中的分別念也連綿不斷,我們每日就是這樣在渾渾噩噩中度過。從無始以來到現在,就是以如此分別念使無數的有情在輪迴中不斷地流轉,什麼時候當我們使自己的心安住下來,在本性中休息,彼時所有的分別念就沒有了。”

我最開始練功時,思維雜念如流水,怎麼也斬不斷它。後來才知道,身不清靜,心怎麼會停止攀緣呢?抽刀斷水水更流嘛。

“就象陽焰水不需要去爭搶,若我們明了自己的過失,那所有的痛苦就會自然消失。因此瑜伽士應該使自己的心獲得自在,切切不要被世間的陽焰水所困縛。本來並沒有一個桶,但你卻以為它懸浮在空中,這就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同樣,若我們真正去觀察,則分別念和煩惱都不存在,但對身體等不清凈的世間法特別貪著的這種人,就不知道是什麼樣的魔已經把他束縛。”

後來,我隨着身體受到控制,雜念的流水就變得細微,甚至有莫些時候,幾乎感受不到它的存在,或者說,對我的干擾少多了。

“一切都是心的幻變,若能通達其本性,則所有的痛苦和煩惱就都會煙消雲散。比如以前我們在新加坡觀看一個電視節目的時候,感到好象整個地獄已經顯現在人間一樣。當時我們的身體並沒有接觸到任何事物,但心裏卻感到不寒而慄,這種感覺,若當時閉起眼睛也不會存在。實際上這是我們的實執現前,如果沒有去執着它們,則根本不會感到恐怖。同理,對於現在世間上的一切諸法,你不去執著,就沒有什麼,當你閉起分別念的眼睛,則一切顯現都不會存在;相反若去執著外境的顯現,就會為自己帶來劇烈的痛苦。”

上師還去過新加坡,看什麼恐怖電影,有點酷好不好?與電影類似,就象我們平時嚼糖的味道一樣,自己都可以現量感受,沒有必要再用教證和理證。同理,當我們觀察自己心的本性時,這時我們也不必運用各種因明的道理來推理,也不需要佛法里的眾多教證,自己就能親身體驗。

若能見到心的本性,外面的這些痛苦就會自然消失,所有的魔也會變得無影無蹤。因此大家就不應再懶散,要使自己安住在心的本性上面,這樣就會勝伏一切外魔。

“一切的顯現全都是夢中的受用,也猶如是水中的花紋一樣。對於這些夢中的財產、水中的花紋,我們怎麼去尋找和希求,永遠也是無法得到,因為它們並沒有任何實有之性,為此我們應當自然安住。比如當身邊響起各種聲音時,我們就應安住於它的本性之上,這樣會現前本來的智慧,這也是大圓滿當中的一個教言。”

上師又一次提到大圓滿,這也是為修大法作思想準備的課,他從來不離宗旨的。

“對於世間的業風,若仍繼續分別執著,那始終是不會有安息的時機。從無始以來我們就這樣已經分別了漫長的歲月,到現在我們也應該安住了。把一切分別念自然放下,在無系無作中安住,如是就象澄清的水、無雲的天空一樣,自然能見到心的本性。當我們真正見到了心的本性,你就會知道一切都是無有任何取捨,自己心裏的諸多痛苦也會自然而然地消除,這時你就是天底下最快樂的一個人。”

落葉滿地人不掃,任它着地自成灰。你不管它,它就不存在了嗎?也許是這樣,因為落葉是心的顯現,在心中不起作用,也就失去了顯現吧。

“分別念從無始以來就開始熏習,因此這種積習非常難以改變,為此我們應該以誠心誠意來精進守護自己的心。如果沒有不斷地精進,分別念也是無法調伏。只要自己精進地修持,就能逐漸遠離一切散亂,獲得清凈的禪定,這時寂止的智慧也是越來越增長,對此我們應該有一個堅定的信念。”

否則,若沒有認真地觀察自己的心,雖然在寂靜的地方已閉關一百年,也修了各種法門,但自心仍如狂象一般沒有被馴服,這樣所修的一切法就已經成了增長厭煩的因,閉關也沒有意義。

戰勝自己的心是天下最難的事情。在世間上雙方軍隊作戰的時候,如果殺害一些人取得了勝利,人們稱為這是英雄好漢,但實際上這並不是真正的英雄。對自己的分別念作戰取得了勝利,這是有智慧的人所應讚歎的真正的英雄豪傑。

“就象大海的波浪或是末劫的風,我們極難以阻擋,同樣,自己虛偽的分別念也很難以調伏。開始調伏它時,顯得非常困難,內心也比較軟弱害怕,但是只要我們長期精進和具堅定不移的信心,調伏自己的分別念其實並不是那麼困難,因為分別念只是暫時性的迷亂顯現,它並非諸法的本性。”

上師此時,有點文藝范了,前兩句,可以算是詩歌吧。詩歌,這失傳已久的技藝,也進入佛堂了?我想起當年那首詩:“身似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

自己的心就象清凈的鏡子,它的本體無有可認,猶如虛空,而在此清凈的虛空當中,能顯現各種分別的影像。如果我們去觀察,一切都是遠離戲論的本性,這是可以現量而見的。如果我們這樣去觀察和精進修持,現空無二的智慧或者究竟的實相就能現前,這時我們就能現見猶如虛空般的遠離一切垢染的本性。

“現見真實義后,就猶如手中持有如意寶一樣,對一切諸法就能獲得自在。如果真正已經通達了一切諸法的本性,那講說顯宗和密宗都沒有任何困難。”

我們若見到了本性,這時一定就會法喜充滿。如果斷除了分別念,一切損害和痛苦就全都斷除了,因此在所有的事情中斷除分別念非常重要。自己的心得到調伏,那修行也會成功,沒有斷除分別念而做其它的事情,也只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在我們遇到各種痛苦和煩惱的時候,也一定要作精進的修持。自己應該這麼想:我現在獲得的人生一年一年地馬上就會過去,在如此短暫的人生中我應該調伏自己的心,在所有的事業和行為當中這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對此應生起極大的歡喜和精進心。

“如果在自己手上有一個如意寶,那就可以獲得一切財富,如果鳥類有一雙翅膀,那就可以在虛空中自由自在地飛翔。同樣,如果一個人修成了禪定,那無論是顯宗還是密宗,自己所想的一切成就都會得到,所以象鳥的翅膀和手上的如意寶一樣的寂止非常重要。”

他所說的如意寶,是不是有點像我們內地所說的聚寶盆?

“為了得到寂止,必須調伏自己的分別念,這樣身心才能獲得自在,以後息增懷誅等暫時的四大事業和究竟的圓滿成就也能順利獲得,否則就不會得到這些成就。”

再次提到“寂止”這個概念,按我的理解,佛祖的圓寂是一切的寂止,而得道,是心的寂止。

因此,為了獲得殊勝的果位,我們應精勤地修持或者說是調伏自己的心。凡夫的心猶如狂象一樣,必須以一個正知正念的繩索經常把它束縛,否則,心就沒有一個被調伏的機會。如果我們沒有依靠正知正念來修持,則始終不會生起禪定的境界,即使在百劫當中精勤修鍊也毫無結果。

“當我們用正知正念來觀察自心時,就應專註觀察,除此之外,不要存有任何其它的分別和希求。到時候,猶如虛空當中升起日光,空中有明、明中有空,也即是現空無二無別的境界,通過精進修持和祈禱上師,就能現前無遺。”

也許上師已經到達如此境界,“明空”,傳說中的見道特徵。而我們,還在這路上,被路邊風景所迷惑。

“當我們獲得一定境界時,沒有能取和所取,也沒有任何分別妄念。這樣,心在沒有任何分別念當中放鬆、安住,而在分別念生起的時候,又依靠正知正念再三反覆地修持。如此修行之後,到了一定階段,分別念的力量變得越來越薄弱。然後,自己的心獲得堪能,安住和入定都得到自在,那時候,禪定的日光就可以從內心當中升起。”

依據禪宗的理論,這叫能所雙泯。所以,不管是哪個宗派,其實修心的道理,都是一樣的。

“我們將心自然安住,然後觀察它的本性或不捨棄它的本性,並用正念來護持它,如此一來,心的本性就會自然現前。這裏所說不要離開護持本性的正念,實際上就是大手印的一種修法。修持大手印的時候經常需要一個正念來護持它,修行大圓滿也同樣如此,即一方面要見到它的本性,一方面正念也不能離開。”

這裏提到的大手印,也是傳說中的大法,我無從得知。但是,我們一起的有幾個師兄,據說已經得到上師的大手印傳承。

“如果我們去認真修行和護念,這個心極易被調伏,有些人精進修行七天,心也可以獲得寂止。如果我們沒有去修行,那這個心就極為剛強難化,似乎在整個三界當中也沒有比心更厲害的了。精進調伏自心到了一定的時候,分別念的顯現對自己也沒有任何危害,見到心的本性真稀有!”

上師不傳我大手印,或許是時機沒到吧。反正,他傳我的前幾個法,我都還沒修好,就別貪心了。

“以前喬美仁波切從小修持大手印,歷經數十年,但後來他的境界也變成了大圓滿。從大圓滿自宗來看,不需要任何勤作操勞,依靠竅訣就可以證悟它的本性。比如大手印裏面有四種瑜伽,但這四種瑜伽要經過長時間的努力才能達到相應的境界。因此我想在大圓滿和大手印確也存有明顯的差異,修持大圓滿進步非常神速。許多高僧大德們也讚歎阿底約嘎為一切佛法的頂點,是一切佛法中最上的教言。”

原來他舉例說大手印,只不過證明大圓滿的殊勝,所謂不二法門,也是萬法歸一的意思。

“我們希求得到寂止的甘露,就必須要斷除外面的散亂,否則寂靜的心境就不可能現前。《俱舍論》當中也講,要獲得寂止的靜慮,必須遠離散亂和潰鬧。”

“因此我們在修行時,始終需要以正知正念來護持自己的心,自心稍微能安住的時候,就又再三地修持。如果無有散亂和潰鬧,這樣精進地安住修持,那最後就會獲得心的自在。尤其是最初修持的時候,自然會湧現許多分別念,但當這些分別念生起的時候,立即就要摧毀斷除它,久而久之,到了一定的時候,修行就會得到穩固。這種穩固也可以說是禪定當中所講的一種輕安。”

以此理解,修持的時候,一定要不間斷地精進修持。從修行的最初到中間、最後都應該不間斷,不要有鬆懈和怠墮,這樣精進修持,最後就會獲得自在。所謂輕安,我多次聽說過,但不知道具體的標準是什麼。

“我們經常看到,世間人在一輩子當中都辛辛苦苦地幹着不可勝數的繁雜事情,但實際上他們並沒有得到什麼大的利益,因此我們對世間俗事就不應抱有很多的慾望和希求,應該從現在起就一心一意地精進修持。只要精進修持,以一般寂止而言,最長也是在十二年當中肯定會成就禪定,若是無上大圓滿中所講的禪定寂止,那在六個月中也會成就。”

划時間,划重點。別說六個月,就是十二年,甚至一生,能夠得到成就,都是好的啊。

如果各種分別念沒被調伏,那顯宗里所講的功德也不能得到,我們的心若起執著,那分別念就象毒蛇一樣,會變得越來越粗暴,因此對分別念我們應強迫制止。不要有任何思念,應該把心安住在自己的本性當中。

“如果我們依靠勤作和分別念,就不可能照見心的本性。因此,心必須要放鬆,自己不能擔心現在心沒辦法調伏,或在自心稍微得到安住的時候,就生起歡喜心。象這樣的歡喜和擔心,就是修行中的一種障礙。”

瞎努力是不行的,必須得有正確的方法。《愣嚴經》中所謂靜水沉澄,不動它,水會自然深沉,你就可以看清水的顏色了。

同樣,虛空始終沒有動搖,這顆虛空一樣的心,通過安住或靜坐的方法,可以見到它的本性,如果我們依靠各種分別念的狂風,則始終無法看見其真面目。因此對於自己身心的本體,應當象虛空一樣安住,而不應該由各種分別念來操縱它。

“雖然修寂止有觀想文字、佛像等各種教言,比如修大手印的人,首先是不起心動念一心一意地觀想白色阿字,但麥彭仁波切在某些大圓滿教言當中講,觀想外境的任何相狀都不如以心觀心為殊勝。如果心自然安住,就會現前它的本性,就象水自然澄清一樣,這是一個殊勝的方便法。”

再次提到大手印,估計這一段,是專門為那幾個修過大手印的師兄們講的。

“請勿分辨五根識和意識之間的差別,讓心自然安住,也可以說現在六根的顯現雖然存在,但不要跟隨這些分別念,或者說將六根要同時安住。意科喇嘛(法界自解脫)的上師是安章珠巴和伏藏大師列繞朗巴,在當代意科喇嘛是位非常了不起的瑜伽士,他在一個教言中開示,修大圓滿時,首先必須要六根同時安住,這個竅訣與大手印的教言基本相同。以前安章珠巴仁波切的一些大圓滿,比如“傑珍大圓滿”的前行與大手印的修法也幾乎都是相同的,按他的要求,在前行階段必須修持三年的寂止。”

也就是要我們不要過多的理論推理或者思維辨析,搞出一大堆名詞解釋,只要決心安住,一切都安住了。接下來,上師講了具體的辦法。

“六根自安住的方法跟大圓滿的竅訣基本上相同,這是在阿賴耶識當中安住,如果沒有上師的教言,也不能以此認識法性的本面。這種教言實際上是不分境和有境的一種方便法,也不要分別未來過去而自然安住;這是不分痛苦和安樂的方便法,是對痛苦和安樂平等而住的教言;它也不分寂止和勝觀,要同時直斷而安住,不要想我現在修的是寂止還是勝觀,不要作過多的觀察,否則對認識本性也有點障礙;這種教言實際上也是不偏於取捨而安住的教言,也不要想我現在所修的是阿賴耶還是法身,不作這樣的分析,總之,自己的心自然而安住。這些教言在《直指心性》中講得比較廣。這種安住方法,是智慧和意識安住的方便法,也可以說是既不偏於意識、也不偏於智慧的一種教言。不分別伺察而自然安住,也不遮擋六根意識而自然安住,因為在大圓滿和大手印當中都沒有要求遮擋六根意識。大圓滿中經常這樣講:無分別不用破,分別念必須要破。諦洛巴也有類似的教言:顯現不會束縛,只有執著才會束縛,我們必須要斷除執著。因此六根自然安住就可以了。”

我原來跟小胡或者萬教授一起,也辨析過什麼六根六識阿賴耶識等概念,以為是極其重要的。此時上師告訴我們,這種分辨沒有必要,還沒有學會走路的人,何必去研討飛機怎麼開呢?

“自己的心不要起分別念,身體也不要動,就象毘盧七法的要求那樣端坐。身體端直,則脈端直;脈端直則心端直;心端直,則禪定自然會現前。修大圓滿本來清凈者,也特別需要如此靜修。到一定時候,如果自己的境界已相當高深,這時再修大圓滿本來清凈,不管依坐式修還是睡着修,都沒有很大的差別,但在傑尊大圓滿中指出,初學者的身式非常重要。”

對了,身體是基礎,我深有體會。

“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沒有必要作如此許多的觀察。心起分別念時,不應故意去破它,無分別念也不必故意去建立。全知無垢光尊者說:前面和後面都不是覺性,那中間哪裏還有一個覺性?因此按照無垢光尊者的教言,無分別念不要故意去建立它。有些學大圓滿的人認為,無分別念並非大圓滿的覺性,無分別念以後還有一個覺性,這種說法也不正確。

安住的時候,心裏高興,起分別念的時候,自心就痛苦,這種執著也是一種歧途。修大圓滿的人不應如此,因為你若沒有認識本性,無論怎樣做都沒有什麼意義,若是認識了本性,則無論安住還是起分別念,這二者都沒有任何差別。”

這是舉前人的例子,後來,上師說了自己的實踐體會。

“起分別念時,也不要跟隨它,就讓所有的分別念在虛空中消失而應該法喜充滿。我以前在一個大圓滿的見歌中說:分別念自然解脫有各種各樣的說法,有些人的說法並不符合傳承上師的教規。所謂的顯現自解脫,是當分別念顯現時自己解脫,這是一個顯現自解脫的竅訣。必須要同時認識其本性,並不是說先前一剎那的分別念是有法,后一剎那才是法界。”

這與我在崇聖寺所聽到的法露師的教義是一致的。對自己的分別念,不要去改造,也不要去思維,讓它自然放鬆、自然安住,這時一切執著的繩索就會全部自然而然地斷盡,然後自己心的本來面目就會自然顯現,此時的狀態即是明然、瞭然或慧然。

認識了自己心的本性后,雖然沒有任何執著。概括而言,即是本性空性、自性光明、大悲周遍。

“這時候遠離一切無形黑暗,安住於顯現之中,明然而瞭然,在大圓滿當中,也可以使用這些法語來表示。但實際上從意義上來講,一切諸法的本性我們從語言上無法表詮,因為它遠離一切戲論和言語,也沒有任何能取和所取,就象是虛空一樣,但又跟虛空有絕大的差異。”

也就是說,到了的人自然知道自己到了,沒到的人,你如何形容,他都無法準確地想像的。

“通過如此精進修持,將自己的分別念漸漸滅盡,心中的智慧也逐漸生起,安住的寂止和了知本面的勝觀雙運,在短時間內也會成就。所以在《傑珍大圓滿》中經常講:六個月當中可獲得金剛持如來的果位。有時,在我們休息間隙也應該安住於這種境界之中。”

二六時中皆入道,行住坐卧也修行。

“我相信一個人精進修持無上大圓滿六個月,則大圓滿自宗所講的禪定就會成就,對此我們根據自己的修行體會也會非常清楚。這些道理,當自己以心觀心的時候非常明白,當時,對大圓滿的勝觀與寂止無二的意義,從心坎深處會生起堅定的信解。”

這個時間也太快了吧,前面說的十二年呢?上師繼續解釋到:“大圓滿的修法比較簡單,所有的勝觀和寂止以及生圓次第,都是自然而成。在大手印當中修禪定需要經過相當長時間才能成就,而在大圓滿,如果日日夜夜精進修持六個月,基本上能把自己的分別念斷掉,並自然現前其本性。尤其是對上師和對大圓滿有強烈信心的人,僅修持七天也能獲得殊勝的感應和證相。”

如果真有這麼快,如果我真的能夠見道,那是個什麼樣的境界?什麼樣的幸福?

也許不負我等待,終於有恍然大悟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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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隱士的前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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