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月陽:善用“經濟”的眼光 (1)
入選理由曾經在《經濟參考報》和《中國經濟時報》擔任重要職務的包月陽,擁有着經濟學的學術背景和對新聞的天生敏感,也許正如他的名字,兼容並包了太陽和月亮的光芒。他正等待着機會實現自己的“華爾街日報夢”,這也是眾多中國讀者的夢。簡歷包月陽,男,生於河南省舞陽縣,1979年9月至1983年7月在武漢大學經濟系學習,獲經濟學學士學位。1983年8月進入新華社,先後在新華社山東分社、《經濟參考報》工作,1994年獲得新華社首屆十佳記者稱號。1994年4月起參與籌辦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主辦的《中國經濟時報》,任常務副總編輯,主持了試刊、創刊的編輯工作,此後一直主持編採業務,對《中國經濟時報》風格的形成起了主要作用。1997年10月至今任《中國經濟時報》總編輯。長期關注中國宏觀經濟與經濟改革,撰寫了數百篇經濟和時政評論。2000年獲得政府特殊津貼。傳媒觀點中國經濟同世界經濟的關係越來越密切,如果報紙將國內與國際割裂開來,就國內談國內,就國際談國際,對讀者來說這種信息是片面的。所以我們提倡要為讀者培養一個國際化的視野,讓他能夠用全球的眼光看中國,用中國的眼光看世界,把中國的事情和世界的事情聯繫起來觀察。報紙一定不能僅僅為賺錢而存在,一定要承擔一定的社會責任。中國的經濟改革進行到現在這一步,有人困惑:我們要走向什麼樣的市場經濟?我們要追求什麼樣的民主?如果報紙這樣的社會工具也只強調賺錢,只為富人服務,只寫老闆的生活,沒有人為弱勢群體說話,這個市場經濟就不是好的市場經濟。目前中國的某些報紙過於強調贏利,越來越強調為富人服務,這需要引起注意。媒體在維護市場經濟規則、維護社會公正、弘揚社會正氣上的義務是不能迴避的,媒體不能變成一個只追求利潤的普通企業。善用“經濟”的眼光——訪《中國經濟時報》總編輯包月陽文/張梅東採訪者:當年你選擇離開新華社,參與創辦《中國經濟時報》,是如何考慮的?當時設想要辦成一份怎樣的報紙?現在感覺跟當時的初衷遠不遠?包月陽:1994年初,國務院政策研究中心準備辦一份報紙,現在的社長喬仁毅(2004年1月已調離——作者注)和當時《管理世界》雜誌的副主編方宇是主要的發起人,他們二位將《中華工商時報》總編輯黃文夫、《經濟日報》副總編輯庹震和我約出來謀划如何辦這份報紙。談過沒幾天,方宇就力邀我“下海”一起干。考慮了三天,想辦一份真正有分量的經濟類報紙的衝動最終讓我選擇出來“創業”。報社起步時非常困難,第一筆錢——三十萬元註冊資金是借來的,創刊初總共陸續借了一百多萬元。除了資金的困難,還有刊號問題。國務院政策研究中心之前辦過的《中國開發報》的刊號被吊銷了。辦《中國經濟時報》要重新申請刊號。因為有“前科”,所以申請起來就不容易,直到7月要試刊了,刊號才終於批下來。試刊的時候我正好參加新聞出版總署辦的“新辦報紙總編輯培訓班”,只好邊參加培訓,邊指揮當時編輯部惟一的編輯王宏(現在的總編室主任)找稿子、編稿子,我們兩個人做出了試刊。8月份開始試刊,試了五期,1994年的11月1日正式創刊。頭兩個月每周一期,對開八版,1995年1月改成每周兩期,1996年每周四期,1998年達到每周六期的日報規模。報紙的擴張過程就是這樣的。採訪者:當時的信心來自哪裏?是因為看到背靠國務院政策研究中心的背景嗎?包月陽:當時很模糊。但我們認為報紙一定能辦起來。國務院政策研究中心的背景是一個重要的原因。國務院政策研究中心雖然沒有錢,但管理比較寬鬆,給我們的空間很大,這在當時是很多報紙比不了的,現在看來這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在《經濟參考報》的時候,我看到了中國經濟類報紙很多問題,許多報紙上常識性的錯誤比比皆是,比如說報道的客觀性和真實性都談不上,比如說有的報紙上根本沒有真正的資訊和信息,全是教訓人的內容、報道成就的內容……我想至少我能夠克服這些問題,可以屏蔽掉那些沒價值的東西,做有價值的東西,單就這一點我就可以站得住腳。當時我提了四條編輯方針:前導性、服務性、客觀性、國際性,可說是報社的立身之本。前導性就是要藉助國務院政策研究中心在政策、決策信息方面的資源,在報紙上體現一種先導性、前瞻性。通俗地說,讀別的報紙能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讀《中國經濟時報》要能知道明天可能發生什麼、將會發生什麼。這是《中國經濟時報》的靈魂。服務性是說要把報紙作為一種商品來生產,強調為讀者服務。服務性包括兩方面:一是要實用,二是要可讀。實用性不必多說,在可讀性方面,我們要求編輯記者不管是稿件選擇、寫作,還是版面設計、標題製作,每個環節都要考慮到便於讀者閱讀,甚至要便於讀者剪資料。現在這麼說是很平常的,但在20世紀90年代初中期這樣提卻還會有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