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吾為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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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杜恩坐在自己的房間內，研究夢魘果實。
兩條透明的赤色光條從手心鑽出，不過即便是在黑夜，也沒有發出多強的亮光，反而比白天還要黯淡許多。
是因為白天使用后能量耗盡……導致的嗎？
隨着杜恩的心念所動，兩條赤色光條在房間裏盤旋飛舞，仔細看去，赤色光條的的首部寬粗，似乎長着一張十分簡單的臉，就像是三歲小孩子拿着筆在上面胡亂畫的笑臉，而尾部細小，猶如蝌蚪的尾巴。
杜恩右手再度一張，兩條赤色光條飛回，盤在手心，他現在能夠確定這兩條赤光就是夢魘……
而且只能通過這兩條夢魘，才能夠發動果實能力。
夢魘果實應該歸類超人系，不過不具備改造自己身體的力量，而是與銀狐福克西的那種遲緩光波屬於同一種，吃下后能使用特殊能力。
回想着白天對海梟使用“幻鏡”時的所有細節，杜恩大概清楚了這個能力是怎麼回事。
【幻鏡】是將自己內心的震懾、氣魄放大，形成恐怖的夢境，然後通過赤色夢魘依附在刀劍這種實物上，一瞬間入侵對手的腦海中，令其產生恐懼，而對手一旦產生恐懼，短時間就會失去對身體機能的控制，一直到他擺脫夢魘為止。
只要是活着的生物都會受到影響，區別在於是受到控制的時間長短。
杜恩覺得這個能力會有些類似火影忍者中的簡化版月讀……
不過這個能力應該像系統裏面說的一樣，只是惡魔果實力量中的一部分……不知道剩下的惡魔果實碎片又可以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力量？
雖然心裏有些期待……但能不能抽到，這是個很大的問題。
之後，杜恩再次進入系統。
系統沒有什麼變化，點開了【收入記錄】，一共有三千六百多點。
看到這串數字，杜恩心裏覺得賊舒服，看來又能獲得十八次“謝謝參與”了。
呸呸，想什麼呢！
趕緊把這個念頭移出腦海，繼續鼓搗系統。
咦？
杜恩突然發現【能力與強化】里的【劍術】這一欄旁邊多了一個上升箭頭。
“難道可以升級？”
他忐忑不安地點住了上升箭頭。
【請問是否選擇強化，需要3000點負面情緒值】
“是。”
說完，【主修】這一欄便發生了變化，劍術LV1變成了劍術LV2，而後上升箭頭消失。
噼里啪啦……
杜恩能夠聽到自己的身體內隱約發出了猶如炒豆子的微弱聲音，抬頭朝四周望去的瞬間，視野都變得豁然開朗，似乎從心臟出發，一絲絲力量如水流般在體內流轉循環。
杜恩這才明白了【主修】的意思，修鍊了十七年的劍術和他應該是一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劍術的提高，也讓他的身體發生了顯著的變化。
這種變化十分直白，力量、敏捷、速度各方面都會得到一定程度的提升。
看了眼收入記錄中還剩下的六百多點，杜恩心情暢快地退出了系統，原本想要試試看【劍術】升級后，身體成長到了什麼地步，但怕掌控不住力量，驚擾了耕四郎和其他人的休眠。
於是，暫時按下心中的躁動，多次深呼吸后，漸漸入眠。
……
翌日，清晨。
杜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召喚出兩條赤色夢魘，似乎因為經過了一個晚上的調整，赤色光條的亮光明顯比昨夜稠亮了許多，應該是恢復了能量。
他走出房間，洗漱后開始運動。
弟子們早早依舊來到道場，跟着安德魯師兄開始訓練。
而僅僅一夜功夫，索隆的傷勢就恢復了許多，跟着耕四郎在院裏不厭其煩地學習掌控力量的技巧。
杜恩跑步回到院落時，耕四郎對索隆的指導也已經結束了，於是，他望向索隆道：“索隆，我們來比試吧。”
“你？”
索隆詫異地歪了歪脖子，又不由自主地退後了兩步，短短兩天，他對杜恩的印象開始逆轉，總感覺現在的杜恩藏着什麼陰謀詭計。
耕四郎也略微有驚訝地看向杜恩，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發現自從昨天杜恩回來后，身上的氣勢變得有些與眾不同，如破繭的蝴蝶，展翅的幼鷹，掙脫開了桎梏。
“索隆，和杜恩比試，用我交給你的方式。”耕四郎一方面想看看杜恩到底有多大變化，另一方面也希望索隆能夠通過實戰練習控制力量的技巧。
索隆斜着眼看了看杜恩，說道，“那就如你所願吧。”
這時，道場裏傳來安德魯洪亮嚴肅的聲音，“休息十分鐘！”
噔噔噔……
腳步踏在木板上的聲音傳出，弟子們接二連三地湧出來，像是疊羅漢似得，小腦袋一個頂着一個頭上，靠在門口，興奮地討論起來。
“我聽到了，索隆師兄要和杜恩師兄比試嗎？”
“可杜恩師兄……應該不會是索隆師兄的對手吧？”
“索隆師兄超級強的，好不好！”
“對啊，對啊，索隆師兄揮刀的時候真的好帥！三刀流……虎狩！”
“嘻嘻，你學得一點都不像！”
不過，局面幾乎一面倒向索隆，小孩子眼中的強弱界限往往是最直觀明顯的。
索隆幾天就去一趟森林打獵，每次都帶回來的野獸重量都是以“噸”為單位，而杜恩平時負責買菜和後勤，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這樣吧。”
耕四郎朝道場裏走去，“你們兩個進來比試吧，也正好讓他們學習旁觀。”
“哦哦哦！”小傢伙們高興壞了。
有什麼能比用上課的時間偷懶更舒服的事？
索隆和杜恩一同走進道場，這群稚氣未脫的孩童連忙各佔位置，跪膝圍坐在靠牆的位置，目光中滿是迫不及待的神色。
安德魯見耕四郎發話了，從架子上拿過兩把木劍，給了索隆和杜恩各一把，咳嗽了聲，正色道，“被擊中頭部、脖頸、心臟者判輸，其他身體部位被擊中三次者判輸，木劍脫手者判輸。”
索隆掂了掂木劍，在空中揮了揮，一邊熟悉木劍的重量，一邊道：“杜恩，看來你是想用昨天那種奇怪的招數對付我吧？”
“不是。”杜恩親切的笑容看上去卻讓人有些發慌，“只用劍術。”
“哦？”索隆嘴角微微彎起，“有趣。”
安德魯兩隻手五指併攏地重重在胸前合拍：“開始！”
話落，索隆便毫無猶豫地出招了，昨天的傷勢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動作，直搗黃龍般木劍直刺杜恩的心臟！
杜恩左腳朝後微移，一瞬間卻如同畫圓般弧線閃避，似乎算準了索隆前傾的慣性，手裏的木劍預判似得地朝某處空中下劈。
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沒有絲毫的滯緩，索隆臉色頓時微變，改變節奏，將身子下壓，腳步的重心朝右移去，同時迅速抬劍朝左上方格擋。
砰！
索隆的木劍剛好在杜恩揮劍的前一瞬間出現，架住了這一擊，兩柄木劍產生撞擊，又因為木頭的韌性微微彈開。
但是杜恩的攻勢根本就沒有停下來，大拇指按在劍柄上，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手法讓整個手掌從正握變成能夠使出最大力道的反握，瞬間化為了奇快無比的速度，貼着索隆的木劍斜切而下。
“不好！”
索隆心中生出念頭，身體就本能地伏至最低點，粗短的頭髮與杜恩揮來的木劍貼邊而過，他迅速翻轉身子，收攏前抬的木劍，朝朝上的杜恩突刺，化守為攻，直指要害！
杜恩手中的木劍貼住直刺而來的木劍，整個身子朝後側偏了幾分，在後者力盡時，大拇指貼着刀柄，從反握變回正握，仗着居於高處的優勢，反而壓住索隆的木劍，順着劍身朝下猛擊！
木劍脫手者判輸，正如此，索隆的木劍被杜恩使用木劍壓住后，沒有辦法脫手，又因為下盤的劣勢，無法從身體上借力。
在全面壓制下，被杜恩手中的木劍敲在了脖頸！
這一切的發生也不過是幾個呼吸間。
“我贏了。”杜恩緩緩收回了木劍。
索隆像是力盡了似得，躺在了地板上，有些不知所措地用手臂遮蓋住了眼睛……輸了？
“結、結束了？”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杜恩師兄怎麼就贏了……”
弟子們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大得快能塞下一個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