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見她這樣,他心又軟了,抱着她哄了一會兒,見她眼淚憋回去了才笑着說:「我那樣了,也是想跟你生小娃娃,要不,咱們試試?」

阿薇在他懷裏不安地動了動,「人跟驢哪能一樣?你莫騙我。咱們多在一起睡睡,孩子自然就有了。」

辰軒一聽突然有點後悔了,那天晚上要是沒僅存那點理智,也許他現在根本不用與她解釋這麽多。

「唉。」辰軒嘆了口氣,捉了她的小手過來,「就當我有驢病,你給我治治。」

「不要。」阿薇認定自己之前是被捉弄了,「你自己有手呢,自己治。」說罷,整個人縮進被子裏。

辰軒一掀被子,鑽了進去,摟着她,在她耳邊說了好一會兒話。

阿薇突然坐了起來,眨着眼問:「口水真的能治你那裏腫?」

辰軒也坐了起來,面上一片肅然,「唾液乃百津之源,可解百毒、消弊病,清熱消腫,不在話下。」

鄭重地點了點頭,阿薇微微一笑,「那好吧,我給你治。」

辰軒內心喜不自勝,面上卻不動聲色,慢條斯理地解下褻褲,抬頭對她道:「你盡可放心,我沐浴時已認真洗過。」望着她粉嫩的雙唇,他的心忍不住跳得厲害。

「那你小心些,我可能吐得不太准。」阿薇舔了舔唇,喉嚨滾動起來。

見她似要破口而出,辰軒一驚,趕忙拉了被子蓋住,「你別吐,別吐……」他額上沁出冷汗,「我是讓你……讓你……」

她呵呵一笑,「你也說了,是唾液有效,那我干麽要用嘴?」

「這……這……」他還真圓不了這個謊。

阿薇捏緊了自己的小粉拳,小臉上氣呼呼的,又縮進被子裏,半晌裏面傳來她含混的聲音,「你以為我真那麽好騙?騙完一次又一次。你之前不是要讓我回水竹村嗎?你再捉弄我,我真的回去了。」

辰軒撫了撫額頭,他決定,明天一定要去鎮上的書肆一趟,越早越好!

第二日,兩人一早就下了山,辰軒直奔書肆,讓阿薇在門口等他,待出來的時候,他竟提了一個褡褳,裏面塞滿了書,她問他怎麽買這麽多,他笑而不答。

天知道他剛才結帳時有多難為情,好在老闆知情識趣,只是暗自偷笑罷了,這也是他一定要大早上來書肆的原因,人少嘛。

秋高氣爽,小鎮上樹葉漸黃,人們都穿上了夾衣,辰軒又帶阿薇去成衣鋪子買了好幾套秋裝,又買了許多時令鮮果、旱煙絲,打算往小瓷山去看看喬老頭。

走在大街上,前方突然出現譁然之聲,小商販們紛紛推車避讓,似乎前面來了什麽極兇悍的人。

辰軒也忙將阿薇拉到一旁。

前面傳來馬蹄聲,定睛一看,是一人騎馬,正在追逐另一個奔跑的人,後者手上抱着一個花瓶,一邊跑,一邊緊緊護在懷裏。

馬上的人似乎已然氣極,抽出身上的鞭子,毫無顧忌地朝跑在馬前的人抽了一鞭子,那人頓時「哇」的一聲慘叫,跌倒在地上,他手上抱着的花瓶應聲而碎。

「作孽喲,這一鞭子下去只怕傷得不輕。」

「那馬上的人是督窯官,我識得,地上那個挨鞭子的人一定是犯了大事。」

「犯了大事?不會是偷了官窯廠的瓷器吧?」

圍觀的人紛紛議論起來,混在人群里的辰軒聽到後搖了搖頭,官窯廠的瓷器專供皇家,或由皇家賞賜於大臣使用,偷官窯廠的瓷器可是大罪。

此路擁擠,辰軒正打算換條路走,卻見阿薇怔在那裏,面上的神情有些慌亂。

「你怎麽了?」辰軒伸手扶住阿薇的肩膀。

「是……是表哥。」她無措地望向他。

辰軒一聽,眼眸輕動,朝撲到地上,面容因疼痛而扭曲的人看去,正是楊青松。

【第二十七章挾恩求回報】

馬上的督窯官許頌功面容一沉,朝楊青松大罵道:「你小子,才來官窯廠多久,竟敢監守自盜,給老子惹麻煩,老子今天非抽死你!」說罷,一鞭子揚起又要抽下。

楊青松伏在地上,心疼地看着碎了一地的花瓶,聽許頌功說還要抽自己,趕忙閉上眼睛,下意識捂住腦袋。

「慢着!」忽然一個聲音從旁邊響起,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走到馬下,朝許頌功行了一禮,「大人,在下安子賦,不知這位小哥犯了何事,大人竟要沿街追打他?」

縱然這人是犯人,也該由官府緝拿才對,鬧市縱馬實在有違規定,安子賦心頭頗不認同督窯官的行徑。

趁着安子賦與督窯官說話的當口,小謹趕忙跑過來扶起楊青松,看到表哥的衣服破了條口子,裏面滲出斑斑血跡,小謹嚇得臉都白了,「表哥,你……你沒事吧?」

剛才私塾午休,他溜出來玩了會兒,正好看到督窯官縱馬追逐表哥,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知道總歸不是好事,立馬請安先生來幫忙,安先生古道熱腸,在鎮上素有名望,那督窯官說不準也要敬他三分。

許頌功聽說是安子賦,手上的鞭子頓了下,暫時放下,但面色仍是不豫,「怎麽,安先生還想插手我官窯廠的事情?這是我官窯廠的窯工,他膽大包天,偷了要運往廢墟銷毀的瓷器,你說該打不該打?」

楊青松偷走瓷器的時候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而且他偷的只是一個有瑕疵等待銷毀的瓷器,以為不是何等大事,沒想到走到街上,後面突然有馬蹄聲傳來,竟是督窯官親自來抓他,看着駿馬四蹄翻飛,他嚇得魂飛魄散,只顧着逃跑。

現在想想,他確實是鬼迷心竅,一時間鑄下了大錯,忙跪到馬前,大呼一聲,「大人饒命,小的知錯了。」

許頌功冷哼一聲,「你一句知錯了,本官就要放過你?」

安子賦朝許頌功行了一禮,「大人,時下貧民生活不易,既然他盜取的瓷器本來就要銷毀,如今瓷器碎了,沒有流入外人之手,他又受了一鞭,不如就饒恕他吧。」

許頌功握着鞭子的手緊了緊,看向安子賦的眼神不由眯了起來,「安先生想必不知道官窯廠是個什麽地方,這裏的一片碎片、一捧瓷土都是秘密,他犯了大罪,我今日就算當街打死他也不為過!」

「大人說得對,此人確實犯了大罪。」此時有一人從圍觀眾人中走出,正是辰軒。

阿薇不知何時,握住她的手鬆開了,現在聽到辰軒走上前說這種話,她着實嚇了一跳,莫不是那天與表哥的誤會他還記在心裏?

端坐馬上的許頌功看到辰軒猶如鶴立雞群般出現,頓時眼前一亮,翻身下馬,走到近前將辰軒上下打量一番,語氣甚是激動,「您是……您是范大師?那位譽滿京城的瓷器修繕大師?」

「大人謬讚。」辰軒向許頌功恭敬地行了一禮,才看向楊青松道:「此人確實犯了大罪,但他乃內子表哥,草民願以罰金替他贖罪,還望大人通融。」

許頌功瞥了楊青松一眼,實在想不通這樣的兩個人會沾親帶故,但略一思索,朝辰軒道:「原來是范大師的表舅子。」他乾咳了兩聲,「此事不便當街審訊,本官還是將他押回官窯廠待審,我與范大師在京城有過一面之緣,不知范大師可還記得?」

辰軒笑道:「是在禮部舉辦的斗瓷會上,沒想到大人還記得草民,草民甚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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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當寵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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