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我的愛情鳥飛來了
一
是蘭雨嬌搞的把戲？
我氣沖沖的找到了蘭雨嬌，她一頭霧水，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她的表情一點也不像裝出來的。蘭雨嬌一直追我，我覺得對她這樣太鹵莽，真不好意思，我道了歉。這麼晚了，來到一個崇拜我追求我的女孩家裏，不是來響應她的愛，而是莫名其妙的質問，她還是我的屬下，我怎麼能這樣做呢？
我應該道歉，徹底的道歉。
當我的情緒穩定下來時，才發覺此時我正在蘭雨嬌的卧室，是她準備就寢時我來打擾了，匆忙抓了件睡衣穿上。
我急忙告辭。蘭雨嬌執意挽留，說難得我能來，喝一杯茶再走不遲。她堵在了門口，把我推坐在椅子上。
我只好拘謹又惶然地坐在那裏，目光無意地在屋裏瀏覽着。滿屋瀰漫著女孩特有的“待字閨中”的香味。牆上貼滿了蘭雨嬌的藝術照。
“好看嗎？”
蘭雨嬌眼裏推出一系列的柔媚光線。
“一張比一張漂亮。”我讚歎着。
心裏覺得奇怪，蘭雨嬌在公司里是大家公認的排名第一的美女。她獨冠群芳的美貌贏得了總公司公關秘書的位置，變成了“企業形象天使。”迎賓禮儀，領導剪綵，總不可缺少她那高挑絕妙的倩影。別看她個子很高，卻愛撒嬌，大家都親昵稱她“雨嬌”“嬌嬌”。
她的一串串嬌笑，擊倒了一地男孩（人）。
公司里追求她的人車載斗量。可我為什麼對她提不起精神來呢？她的家境也非常殷實，父母都是高級工程師……
愛一個人和不愛一個人都是說不清的事情。
雨嬌比我小六歲，薇比我小四歲。她倆都是“嬌小姐”，同樣美貌出眾，卻給我不同樣的感覺。
薇，濃縮着冰清玉潔的單純，隨時讓人產生保護和憐愛的衝動。而雨嬌呢，渾身散發著大都市真誠時尚的迷情。與她在一起，總有一種走失的感覺，身體浮在空中，不知怎樣落地。
零距離接觸，雨嬌穿睡衣的體態比平時更妖嬈。
她愛我已經達到了奮不顧身的境界，不管不顧，根本不在意別人怎麼看她，非常直白地向我宣佈她的愛，我或委婉或直接地拒絕過她多次，她只當成耳旁風。
今天是我自己送上門來了，看我怎麼脫身吧？
趕快把茶水喝光走人吧！
晚了，一切都晚了，雨嬌用兩條柔軟的胳臂包圍了我。想突圍已經不可能了，她那雙大眼睛裏噙滿了淚水，消滅了我所有要把她推開的力氣。
我那疲憊的走投無路的失戀靈魂也催逼我找一個棲息地歇歇腳了。
我們很鬆散的抱在一起，久久的，誰也不說話。誰能忍心打碎這份寧靜。兩顆格調不同的失戀者的心，短暫停留，相憐相偎。
雨嬌烏髮向我的血液里滲透着醉人的芳香。她聽別人說我不喜歡染黃頭髮的女孩，馬上修改了自己，又恢復了美麗的黑髮。她是能為我付出一切的女孩！我為什麼還要費力的爭取那非常渺茫的愛呢？
我已被那包房裏的格言非常現實地檢閱了身價，“我的錢還沒有鞋墊厚呢！”雨嬌絕對不會在意這些，她愛的是我這個人。這是真正的愛……
我現在從心裏不愛雨嬌，可以在婚後培養嘛。有多少對夫妻的愛情不都是在婚後建立的嘛，也許婚後的愛情更加牢固呢！我的父母不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嗎？……
“天已經這麼晚了，你住在我這裏吧！”蘭雨嬌柔情嬌弱的說，“別想那麼多了，哪怕你明天再也不想見我，我也不怨你，無論你選擇誰，我都為你高興。我愛的人只要和我擁有一分鐘的快樂，一生都足夠了。”
一陣感動加上激動，讓我緊緊地抱住了蘭雨嬌。
“嘟———”我的手機響了！是李佳菲打來的。
“你在哪呢？”
“我，我在家裏……”
“我從你家出來六秒鐘了，在離你家六步遠的地方給你打的電話。”李佳菲異常平靜的戳穿我的謊言后，關了手機。
我木吶的垂下了腦袋。
“是誰來的電話呀？……是李佳菲吧？”
蘭雨嬌鬆開了抱着我的手，“公司很多人都知道你倆在戀愛。……”
見我像傻了似的，雨嬌幽幽的說：“你還不知道吧，在你還沒調來之前，你們五公司的馬靠山就一直拚死地追李佳菲。李佳菲拒絕他累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你說什麼？”
“說你和我有約會的事，很可能是馬靠山乾的。我今天下午看見他從李佳菲的辦公室里走出來……”
我怒不可遏地從雨嬌家裏沖了出來。
二
馬菠蘿這孫子，太可惡！中學時偷襲了我的初戀，現在又來打劫。我和他不共戴天！
昨天時間太晚了，強壓制住不去找他的衝動。早晨一起來，直奔五公司，找馬菠蘿。
新帳、老帳和他一起算！
一路上我冷靜了許多，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說明是馬菠蘿虛構了我和雨嬌約會的事，只有李佳菲最清楚，我想問她，算了，問她她也不會對我說的。她現在正惱我呢！
我把馬菠蘿找到了一個僻靜處：
“你為什麼總是破壞我的幸福呢？”
馬菠蘿心中有鬼，已察覺了我的來意。一臉無賴相。
“你為李佳菲的事來的吧？打開窗戶說亮話吧，誰不知道李佳菲的別名叫財富，她長得那麼通俗易懂，不上一點鏡頭，怎麼有那麼多人追她呢？”
馬菠蘿厚顏無恥的直接進入主題，說明那件與雨嬌約會的事真是他搞的鬼。
“我愛的是她這個人，而不是財富。沒有你想的那麼長遠和周到。不過也不奇怪，天鵝的旁邊總難免要有幾個癩蛤蟆。”我氣得控制不住情緒。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老同學，我知道我的外號癩蛤蟆、蟾蜍、菠蘿皮，無所謂，我們心平氣和的談談，你也平靜平靜。”
“怎麼平靜？地球上有了你就沒法平靜了。”
“嘿嘿，我離開地球的日子還遠着呢！老同學，受人滴水恩須當湧泉報，我叔對你不薄。你確實有能力，但沒有我叔你不會提升這麼快。你的薪水是我的三倍，不愁錢了，身邊又美女如雲，謙讓一下吧，給我留點奮鬥空間。李佳菲是我脫貧致富最後的一線希望，別讓我破滅了。”
這等狗人真無恥！好像是我貪婪不仁，侵佔了他的幸福：“馬靠山，你屬於嚴重的人格虧損一族。我為馬總有你這樣的侄子感到悲哀。後悔不該來找你談，能談出什麼呢？簡直無聊。”
我轉身欲走，被馬菠蘿拽住：“老同學，這麼說你放棄李佳菲了？”
“那是我們倆的事。不過我覺得李佳菲的眼睛再小，也能夠看得清你的真面目的。我到想奉勸你一句，今後離她遠一點，別讓我看見你。”
“愛情是講究自由競爭的嘛。”
“你可以競爭，但別亂散佈別人有約會。”
“既然是競爭，使用些手段嘛，很正常。”
“競爭是自由的，手段也是自由的嗎？那就好辦了，我會讓你看到我的手段。”我的聲音很有力度。
馬靠山的蟾蜍臉上閃出一絲畏葸，但還是說：“老同學，在追求女孩方面我有特異功能，你不是我的對手。這一點你可能在中學時就領教了。我會贏的。”
“你會贏的，但贏得一無所有！”
三
我想恢復和李佳菲的熱線，但不靈了。一律免談。我們的愛情陷入前所未有的僵局。
回想那天晚上李佳菲去我家找我，全公司的人都沒幾個知道我家的，她卻準確的找到了。足見她是很有心計的，原來除了和我熱線溝通外早已對我實行秘密調查呢！……
“很智慧呀！”
想到這，我更愛她了。
我媽媽對我說，有一個很好看的閨女來找過你，她很有禮貌。不知為什麼，她好像和一般的女孩都不一樣，怎麼說呢，很有派頭？好像很富貴？反正說不清……
從媽媽嘴裏說出李佳菲是很好看的閨女，我心裏特好受。我告訴媽媽，她是總裁的獨生女，正和我談戀愛呢！
“啊”媽媽大喜過望，“是真的？……”
“我沒同意，因為她身後沒有地圖。”
媽媽又喜又急，在我臉上輕摑了一下：“哪能總聽那老太婆的話……”
唉，坐在辦公室里獨自長嘆。凡是到了我愛情的關鍵時刻總是受到致命一擊！可能我的命運就是這樣，我愛的人，最終都得不到。
那天晚上我要回家也許就沒這些事了。現在怎麼也解釋不清我和雨嬌的事了，儘管我們之間什麼事也沒有……
都是那可惡的馬菠蘿害的！
我找到了馬總，向他盡數馬靠山的罪惡。馬總對使用卑鄙手段競爭愛情的事沒表態，而聽完馬靠山“在瀋陽匯款做手腳的事”卻大發雷霆。我沒料到，馬總對已過去了四、五年的歷史罪惡如此憤慨。馬總說，“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他是拆我的台！”
我後悔，當年若把這件事告訴馬總，馬靠山一定被踢出寶力美公司，現在也就沒這些麻煩了。對壞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兇狠。
第二天，小劉打來電話，說馬總對馬靠山一頓“老拳飛腿的綜合治理”，打得不能動了。
馬總的火發得太大了。
小劉接著說：
“馬總對他侄子是有底火的。馬總和周怡愛得難解難分，和他住在一起的兒子卻看不慣，總在辦公室里綿纏也不雅，一老一少在馬路上溜達說情話又不好看，在一些咖啡屋、洗浴房也不便，於是，也就是前天，月暈而風的晚上，他倆跑到咱們五公司十二層大樓頂端上去了。平平坦坦的又沒人打攪。於是馬總老當益壯，大展神威，和周怡進行高空作業。
“就在他們剛剛運作了一分零六十秒的時候，突然，他們的眼前升騰起三條茁壯的黑影，為首的是一個新生代猛男，馬靠山。後面跟着兩個小姐，都是經營肉體的專業戶。其實這地方早就是馬靠山的戀愛廣場了，他沒想到會有黑客入侵他的領地，於是雄赳赳氣昂昂的過來收復主權。當他看清是他叔叔的時候，啊的，發出裂帛一樣的慘叫，拽着兩個小姐狼狽逃竄……”
“你總熱衷於傳播這些東西，繪聲繪色的，好像你看見似的。”我點擊了小劉幾句。他雖然結婚了，對馬總依舊耿耿於懷。
“咱們五公司都知道了，已廣泛傳為佳話。桃色新聞的速度比火箭還快！……馬靠山對我說要和你競爭李佳菲，真是用螢火蟲的屁股和太陽比光輝，他真不自量力。……小孟，不，孟處長，我幫了你一個大忙，剛才我親自給李佳菲打了電話，告訴她馬靠山說你和蘭雨嬌有約會是撒謊。”
“哦？……”
“和你說點事，馬總說明天找我談話，好像不妙。你沒對馬總說那瀋陽匯款的事和我也有點瓜葛吧？……”
四
可能我高興得太早了。李佳菲沒有因為小劉的“證言”，而完全改觀，她始終懷疑我和雨嬌那天晚上的事“不清楚”。
我們的熱線未能開通，只時不時的接通幾條“涼線”，怏怏不睬地維繫着彼此的存在。
有一天，她給我打來電話，似乎有點溫度了。
“你在忙什麼呢？”
“我在忙着等你考驗我呢？”
“我一會過去和你聊聊。”
我心中大喜。她要大駕光臨？我急忙把辦公室收拾得整潔。這時門一開，雨嬌走了進來。以前她取完材料或簽字什麼的，然後就走。自從那天晚上我們相擁后，她加強了對我追求的力度。
這不能全怪她……
今天，她是一副向我發起猛攻的姿態，打扮得比以往還漂亮。搖曳多姿地向我走來，散落了一地嫵媚。
很快，屋子裏盛滿了女人的香氣。
完了，完了，李佳菲馬上就要來！
雨嬌掏出兩張俄羅斯馬戲團演出的招待券，讓我陪她去看。說是市長給她爸爸的，市長也去。
說完迎面倚坐在我的寫字枱上，伸出一支優美的胳臂勾住我的肩膀。親昵的聲音像對我催眠。
這樣的鏡頭若被李佳菲捕捉到，那就死定了！
我慌亂的從沙發椅子上站起來，與雨嬌閃開距離。她那失去支撐點的胳臂滑落下去，那兩張招待券也散落地上。
雨嬌彎身拾起，放進我衣兜里一張：“我先去了，等你。拜拜。”
與此同時李佳菲走進來，她目擊了我們“親密無間”的結尾。笑吟吟的表情立即凝固了，雨嬌也一怔。隨即兩個人都恢復了平常態，禮貌的招呼了一下，雨嬌走去。
我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李佳菲比激光還有穿透力的小眼睛擊滅了我所有的假象。她坐在對面的凳子上，還用那雙明亮的小眼睛掃射我。我有一種中彈身亡的感覺，弄不懂是我在說話，還是我的魂在說話。
“佳菲，你要對我說什麼……”
“什麼也不想說了。……對了，給你一張馬戲票，今晚上俄羅斯馬戲團演出。”她手裏有兩張，遞給我一張。然後走了。
我吐出一口長氣，跌倒在椅子上，比馬戲團里的小丑還難看……
五
我把兩張相同的票擺在了寫字枱上。一個是雨嬌給的，一個是李佳菲給的，她倆都在那個大劇場裏等我呢？一個是我愛的人，一個是愛我的人。
怎麼辦？
如果我去了，和李佳菲坐在一起，雨嬌看見了，死的心都得有。……如果我不去，再沒機會消除李佳菲看到的我和蘭雨嬌那一幕的誤會了。
本來我們的愛情體質已虛弱無力，這一次恐怕真的要倒下去。沒救了。
五臟六腑亂糟糟的。嘴裏很苦，咽一口津液，更苦，可能是我的膽汁。
時間一分一秒的消逝。
馬戲可能已經開演了。我的手機被我關了。桌子上電話一遍遍的響。不能接，多半是雨嬌打來的。
我像一個找不着地方下蛋的雞，來回在地上兜圈子。
我用手機給李佳菲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有一個客戶找我談生意，不能看馬戲了。
“你可能是自己在演馬戲吧？”說完李佳菲悻悻掛了電話。
李佳菲在接手機時，我聽見亂鬨哄的劇場裏，有一個男子的聲音，讓李佳菲到外面去接手機……對呀，這是李總裁港味普通話特有的聲音。她和她爸爸在一起，邀請我一同看戲。……這是對我愛情最高級別的認可！
假如這次我不識抬舉，讓李佳菲沒了面子，可能永遠的失去李佳菲，總裁也會對我另有看法。我和他女兒相戀他不會孤陋寡聞，說不定是總裁有意安排我和菲菲一起看戲！
我必須要去。
雨嬌怎麼辦呢？
給她打個電話，把她調到一個地方，讓她在那傻等我，然後我和李佳菲父子倆坐在劇場看戲？……
什麼樣惡劣品質的人能幹出這種事，只有馬菠蘿能幹出來。
我額頭的汗珠滴落在地上。
深夜了，我疲憊不堪滾到了家裏，狼狽的像個難民。躺在床上一點睡意都沒有。
我今天晚上背叛了兩個女人的等待……
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輾轉反側，天已透明。一抹沉重的霞光停留在我憔悴煩悶的臉上，我扭過頭去，躲避這該死陽光的糾纏，用被子蒙上腦袋想轍。
到了公司已遲到，雨嬌正守在我辦公室的門口，準備把她那一肚子話倒在我身上。我把她請進我的屋裏。
“雨嬌，什麼也別說了，讓我們的一切暫告一段落，我從此冬眠了，別打擾我了。如果你再來打擾我，我將調離這個公司。”
我用低沉悲哀的腔調說完了話，雨嬌聽完，獃獃地望了我一眼，說了一句：“好吧……”垂着頭走出屋，使勁一摔門，“咣當”發出一聲絕望的呻吟。雨嬌的心碎了，落在地上。
我心裏一陣絞痛，辣手摧花呀！
雨嬌走出門時，看見了正往我辦公室走來的李佳菲。李佳菲也想拷問一下我昨晚為什麼沒去，看見雨嬌淚水漣漣的從我屋裏出來，她看明白了，嘆息一聲，轉身走了。
我現在處於是左邊是呻吟，右邊是嘆息的境地。
李佳菲再也沒來。我也沒給她打電話。
我們的愛情從此沉入了湖底。
我和雨嬌的“愛情”也進入了永久性的“休眠”。
我想，現在盡量不要在公司逗留了，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要把我的工作向外拓展，經常出差去外地。選擇“躲避”是上策。只有躲避，才能避免相撞，沒有相撞，也就沒有破碎了。
我要調動我的所有激情，全心投入我的處長工作。開闢我的事業。
愛情是事業以外的風景，沒有事業的成功，哪來的愛情？
營銷處負責公司三項產品的總營銷。對另兩項保健補養品和裝潢包裝我還很陌生。
但我想，最初我對化妝品也很陌生，做得不也是很好嗎！於是我虛心請教和鑽研，很快掌握了業務的要領。我把這三項業務拓展到南京，上海，佔領了武漢和杭州，下一個目標是廣州和深圳。在事業上我連連突破，獲取了幾個大勝利！
工作能讓人遺忘煩惱。如果有誰陷入煩惱之中，最好的辦法就是像瘋子一樣的工作。
很快一年過去了。由於我在營銷處業績斐然，被提升為總公司副總裁，和李佳菲在一個樓層里辦公了。見面的次數增加了，情感卻一點沒增加。每天機械性地交換着客氣的冷淡。
和雨嬌見面的次數更少了。即便見面了，一對“休眠者”又有什麼可說的。
有好心人給我介紹女朋友，我一律回絕。一天，一直對我關愛有加的徐主任也要給我介紹，我求他把李佳菲介紹給我吧。他愣了一下，答應了。但很快回復：李佳菲不同意。
我並不意外，命運的造化。
失望一旦成為習慣就沒知覺了。
這一天李佳菲竟然主動邀我喝咖啡。我以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坐在溫馨浪漫的咖啡屋裏，那束蠟燭莫非是我們愛情起死回生的一點光亮？
不過很快破滅了！
“我要回香港了。”
“什麼時間回來呀？”我還沒在意，以前她也回去過。
“可能不會來了。dad已在那邊給我安排好了我該做的事情。……”李佳菲的表情比冬天結凍的湖面還平靜。
我頓時呆愣在那裏。傻了。如果說我們以前的愛情是植物人，那麼現在是徹底斷氣了！
“謝謝你，以前讓我度過了那麼多美好的時刻！”
我趴在茶几上，把頭埋在臂彎里，我不想讓她看見我的淚水：“祝你走好，幸福。”
李佳菲走了，很多人去飛機場送她，我沒去。———我也去了，只是沒露面，坐在我的汽車裏，用溢滿淚水的雙眼久久凝望着那直衝雲霄的飛機……
什麼都沒有了。
空蕩蕩的藍天白雲吸幹了我的淚水。
“佳菲……”我把頭埋在了方向盤上。一聲聲沉重的嘆息，砸碎了最後的守望。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有人輕輕拍着我的肩膀。我緩緩抬起頭，是徐主任。他坐進車裏來，又說給我介紹對象。我搖搖頭，對他的好意表示感謝。
“徐主任，我今生今世不想結婚了。做一個單身貴族不是很好嘛！”
“是那個女孩委託我來的，你和她見一面吧？”
“不見了，你替我謝謝她吧……”
“真的不見了？那我就告訴李佳菲吧！”
“你說什麼？……”
“那個女孩就是李佳菲。”
我緊緊擁住了徐主任的雙臂！徐主任依然老練平穩地說著。
其實那次大會你自己要求上台去發言后，菲菲就對你中意了。但怕你挑剔她的長相、年齡又大，因而故意迴避和縝密觀察。後來又出現你和雨嬌的一些插曲………其實菲菲的dad（爹地）也非常贊成你倆相愛……
“這次菲菲回香港就是和她媽咪說這件好事去了。”
“噢！”我一陣歡呼，差點從座位上把徐主任舉起來！
接着是焦急而幸福的等待。菲菲從香港回來，我們很快結婚了。我們從戀愛到結婚，並沒什麼波瀾壯闊之處，甚至沒有可讀性，但在外界卻引起軒然大波！
什麼樣的說法都有：一個出自工人家庭的打工仔娶了億萬富翁的女兒……
一時間沸沸揚揚，議論紛紛……
堵上決口的大堤容易，堵上人的嘴巴難。人們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吧，我這個人能走向事業和愛情的成功，還是靠那一點：不怕別人的眼睛和舌頭！
一年之後，我從副總裁擢升為寶力美集團公司的總裁，並有了愛情的結晶，我們有了可愛女兒。
無論是愛情，還是事業，我都感到非常美滿如意！
說一句大家可能還在關心的廢話，李佳菲身上沒有任何“地圖”。
媽媽的美麗神話到此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