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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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敬昨夜得了一個新丹方,窩在丹房裏盯着煉丹爐,等待丹藥煉好出爐了,天將將亮了,他方去歇息。
這一睡,便到了午後,幾乎是剛醒來,魚兒就到了。
在賈敬眼裏,任何事都比不上他所謂的修道成仙,一般人來擾他清修,賈敬想也不想便拒絕了見面,哪怕他兒子賈珍來了也是一樣的待遇。
但是,今日前來的是賈母,是他的長輩。而且,這會兒他空閑着也不忙煉丹,於是便讓小道士請了兩人過來。
賈敬棄官從道,終日沉迷修道煉丹,胡亂服食丹藥,把自己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一年到頭,寧榮兩府所有的人,包括老太他,也只有在祭祖之日,方能見賈敬一面。
仔細一算,賈母也快近一年沒見過他了。
魚兒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瘦削到嚇人的中年男人。
他的嘴唇邊緣發紫,眼珠子充血發紅,皮膚青黃,臉色比重病之人還差,整個人看起來蔫蔫的,像被烈日晒烤掉了生命力的植物,一看就是胡亂吃多亂七八糟的丹藥,毒素積攢多了,堆積在身體裏造成的。
如果,賈敬再不停止食用他的那些“神丹妙藥”,那麼恐怕離爆體身亡之日不遠了。
魚兒一邊上下打量着賈敬,一邊分析他的身體大概情況。
賈母頭戴帷帽,進了屋,打發了外人,也沒取下。隔了一層加厚的紗布,賈敬看不清她的正臉,捻了捻鬍子,神色很是困惑。
看出了賈敬的疑惑,賈母解釋說:“今日一覺醒來,臉上起了紅疹子,有些不太方便。”
一開始賈母本想道明魚兒的秘密給賈敬知的,但後來又仔細想了想,這事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讓那幾些丫頭、姨娘等人知悉實屬無奈。
好在她屋裏的下人,這幾年打發走了不少,連賴嬤嬤一家子,賈母都不大愛叫來伺候了。如今日日跟在她和兩個玉兒身邊的,都是經過考驗,忠心可鑒的,他們能守得住秘密,賈母更是信得過他們。只有趙姨娘需要□□一番。
賈敬雖然也姓賈,但終究和魚兒只是堂伯侄關係,中間隔了一層。
因此老太太出門前,臨時改變了主意。還特地讓鴛鴦用布料包裹密實了頭髮,在臉上畫上了皺紋,不放心又戴了加厚的帷帽,遮掩她的改變。
一番動作下來,等到賈母感覺安全了,才招呼着人出門。
來前,賈母和魚兒來了一次長談。將來拜訪賈敬的目的,以及為什麼要這麼做的原因等一系列的問題,一點兒一點兒揉碎了和魚兒解釋。
從魚兒本身來講,他當然不懼怕賈母所言的那些顧忌,但是他不免要為賈母和林黛玉考慮。是以,對於賈母提出的做法,他不假思索就同意了。
由於打過了招呼,此時魚兒聽了賈母用來糊弄賈敬的借口,神色沒有半點變化。
賈敬腹誹道:起了紅疹,不在府里好好養着,大冷天的出門,來他這道觀做什麼?
賈敬的想法就差寫在臉上了,魚兒一眼看透。
“是我聽說了敬伯父會煉丹,心急着來找你學習。因着昨日出府差點走丟,祖母不放心,又聽說伯父您一般不常見客,所以她老人家才親自陪同我一道過來見您。”
這也是賈母和他提前商量好的說法。
賈敬皺了皺眉,不解問:“這位是……”
自魚兒“傻了”,賈母就沒帶他出去見過人,幼童時期開始到今日和賈敬多年不見,賈敬認不出人也正常。
賈母笑呵呵地說:“這是你寶玉侄兒,這孩子前兩日痴症才好。”
再不理外事,賈敬對魚兒的情況還是有些了解的,聽罷面帶驚訝端詳了他一會兒,淡淡問道:“是何方杏林聖手治好的?”
賈母並不因他的冷淡而氣惱,因為她十分清楚賈敬除了修道,對其他事統統熱情不高。
只要她證明了玉兒乃是仙人轉世的身份,熱衷於修道成仙的賈敬,定然恨不得日日供着玉兒。
不過,她並無此打算。
魚兒搖了搖頭,臉上擺出練習了半天才達到賈母標準的神秘笑容。“不是大夫治癒的。”
賈敬隨口一說:“和大夫無關,難道是吃了仙丹?”
賈母見機插口道:“雖不中,亦不遠矣。”
一聽和丹藥相關,賈敬馬上來了興趣,滿身的疲靡的氣息頓時消散,精神大漲,連面色看着都好了許多。
老太太神秘兮兮地忽悠賈敬,魚兒見三言兩語賈敬就上當了,差點沒忍住笑場。
還好賈母發現了端倪,暗中踢了魚兒一下,他馬上又端起了嚴肅臉。
賈敬沒察覺祖孫倆的小動作,炙熱的視線不斷地掃射着魚兒。
魚兒照着安排好的劇本繼續演下去。“想必敬伯父也是清楚我這痴症的由來吧。”
賈敬信奉神道,無時無刻不在渴望着得道成仙,外邊傳聞賈政受了天罰,正中他心頭大忌。想起傳聞,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對賈政的厭惡。
“謠言罷了,其實並非如此。”
魚兒拿出事先和賈母商量好的,對外一致的說法應付賈敬。
“那日眾神趕着去參加西王母的壽宴,其中之一的海神在路上打了一個噴嚏,噴出的氣息立體化作了一道雷,落到了榮國府。
天上一日,地上十年。等海神吃完了宴席返回,人間已經過去了許多年,他老人家發現自己那日的一個噴嚏傷了人,過意不去,遂入夢治好了侄兒的痴傻之症。”
魚兒瞅見賈敬臉上半信半疑的神色,為了打消他的疑慮,使出殺手鐧,從袖中取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青玉罐子。
“伯父請看,這便是海神為表歉意,於夢中賜予侄兒的海靈水,說是太上老君常用來煉丹的材料。”
魚兒說著的同時揭開玉蓋,一陣五彩強光爆發而出,幻化成了一朵五光華之花,久久不散。湊過頭去看的賈敬,雙目陡然受到強光刺激,眼淚不受控制,嘩啦一下就溢出了眼眶。
什麼海靈水,什麼太上老君的煉丹材料,都是忽悠賈敬的話。其實這不過是一種觀賞性的特效水罷了,除了每次打開有花朵特效,毛線用都沒有。
偏偏某些女玩家覺得水特效好看,帶在身上,她們葬身魚兒之手,這東西自然就成了他的戰利品之一。
可賈敬不知道啊!
特效一出,哪怕眼睛還流着淚,賈敬都捨不得從玉罐挪開一下目光。
老太太嘴角微微含笑,目睹了賈敬的反應,有些得意地抬了抬下巴。任誰也看不出來,魚兒第一次拿出來東西時,如果不是魚兒一再解釋,她差點就信了此乃天界神水。
賈敬垂涎欲滴,死死盯着玉罐,心頭一陣火熱,甚至伸手要去搶。
魚兒提前發現了他的動作,閃電蓋上玉蓋,收回了袖中,好整以暇地凝視着賈敬。
“乖侄兒,好侄兒,再取出來讓伯父看看。一眼,就一眼可否?”賈敬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不顧形象,巴巴望着魚兒開口請求。
而今,他已深信不疑魚兒的說法了。
魚兒兩隻眼睛彎彎,一閃一閃的,眼底彷彿有流水蕩漾。“一遭夢仙,侄兒對修道之事十分的感興趣。海神也說了,海靈水乃是用來煉丹的。若是敬伯父願意指導侄兒入門修道煉丹,這靈水,侄兒便分出一半予您做為謝禮。”
“願意願意,咱們現在便開始吧。”賈敬小雞啄米似的點着頭,甚至還急不可耐地催促起了魚兒。
魚兒望向賈母,她點了點頭,說:“你們去吧,坐了一路的馬車,我這腰酸痛的不行,正好去休息一下。”
話音落下,迫不及待的賈敬已經拽着魚兒的手不見了人影。
賈敬點頭了,那麼接下來的一切都好辦了。
按照制定的計劃,再過些天,等上手了,魚兒就當著賈敬的面,用所謂的海靈水煉丹,屆時放入其他材料和千年珍珠粉,丹成之時,開爐當場給賈敬吃一顆。
接下來就是魚兒純孝,感恩祖母多年不離不棄的照顧,遂回家后,將剩下的丹藥一股腦兒給了她老人家。
老太太不知是用靈水煉出的丹藥,以為是孫兒的練手之作,頂多是用來補身子的普通丹藥,為了看孩子開心的笑靨,老太太當著他的面吃了一顆。
那時恰逢趙姨娘解禁,賈環聽話乖巧,友愛兄長,很是得賈母喜愛,賈母愛屋及烏分了趙姨娘一顆。
誰也沒有想到,吃了之後,第二天醒來,兩人容顏大變,由衰老恢復了青春。
設若賈敬服藥見效,一夜年輕,沒忍住用屬於自己的那份“海靈水”煉丹。他自是不可能煉出的,到那時只能怪他自己沒那運氣。
而神將賜下的靈水只有那麼一小罐子,煉了這一回丹藥便沒有了,是以這丹也只得了這一小瓶十幾粒,用完就沒,即使是天家也強求不來。
只是天家用了葯,信了神將之說,又得了賈家的孝敬,那因天罰丟官的不孝子,興許便要官復原職了。
腦中回想着計劃的每一個步驟,賈母哼了哼,便宜那不孝東西了。
賈環指着站在花樓挑台上,倚着欄杆左擁右抱的某人,磨了磨牙道:“你瞧,那是誰!”原來去妓館尋歡作樂,便是所謂的要事嗎?
魚兒氣呼呼地說道:“過分!”
賈璉毫無顧忌地和兩女親熱,饒是魚兒未通人事,也看得明白他們在乾的不外是男女情.欲之事。
“哎呀,他們進去了,我們上去找他。”
賈環見魚兒抬腳就要直奔花街,連忙張開手攔住了他。“不可,那地方你不能去。”二哥哥乃是冰清玉潔的仙人,如何能進那骯髒之地污了自己。
魚兒歪了歪頭,疑問道:“為何?”
賈環張了張嘴,靈機一動,裝可憐道:“要是老祖宗知道你進那腌臢地,我沒有攔住你,會打斷我雙腿的。”
“那好吧。不過,他騙了我,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魚兒點了點下巴,沉吟片刻,忽然笑了。“我想到了。”
賈環欲言又止,魚兒從他的表情看出類他在顧忌些什麼,又道:“放心,我說不進去便不進去。”
一言說畢,兩人避開人流來到了尋芳閣後巷無人之處。魚兒提起賈環的領子,身體騰躍而起,宛如一隻輕盈的飛燕,掠過屋檐,輕快敏捷飛上了房頂。
賈環冷不丁身體騰空,眼睛一花,眨眼從地面站到了幾丈高的屋頂。後知後覺認識到自己剛才被動“飛”了一遭后,賈環雙腿微微發軟,但跳得厲害的心臟和發光的眼睛,又在無言訴說著他內心的興奮。
賈環尚在回味剛才的飛躍的感覺,人已經被魚兒領着腳踩青瓦落雪,走到了方才賈璉消失的附近,順利地找到了他所在的房間。
拉着賈環蹲下.身子,魚兒示意他揭開瓦片。
當兩雙眼睛從瓦口看進去的時候,賈璉已經脫了衣裳,和兩女倒在床榻上嬉鬧,喘息陣陣,曖昧的氣息縈繞滿屋。
賈環暗中唾罵賈璉的荒唐,正想伸手捂住魚兒的眼睛,後者卻早一步移開了視線,拔下兩顆糖葫蘆,和賈環一人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