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熱搜
宛皊咽了咽口水,“一一,你說什麼。”
趙一哇了下,姐倆好的拍了拍宛皊的胳膊,“宛皊,你和封禹可都上了熱搜了,你昨天不會沒看到嗎?”
宛皊真的沒看到,她目光落在趙一的臉上,趙一嘿嘿兩下,看向後面一群同樣的等着八卦的人,打了個響指,對着宛皊擠眉弄眼道,“我知道了,宛宛你一定是忙着去嘿嘿嘿了,哪裏還顧得上看微博。”
忙着去嘿嘿嘿……
宛皊的臉又紅了。
“宛宛,你臉怎麼紅了。”單純小姑娘可可關心道,“是不是生病還沒有全好,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宛皊捂着通紅的臉頰,尷尬的笑了笑,趙一朝着可可搖了搖頭,“什麼感冒沒好,宛宛明明是害羞了。”邊說她朝着宛宛一挑眉,“是不是啊,宛宛。”
宛宛捧着通紅的臉頰,默默的坐回了位置上,事實總是這麼……令人尷尬。
又過了一會兒,宛皊從趙一身上了解到,封禹的求婚,的的確確上了微博熱搜榜,宛皊只看到煙花,但是除此之外,還有城市中心的明珠塔,各路廣播,有限電台,出租車上面的橫幅,一開始全都是宛宛,嫁給我吧,過了一會兒全都變成了我的太太,宛宛。
宛皊雙手捂臉,趙一描述的繪聲繪色,可是宛皊實在很難聯想到矜持有禮的封禹還有這樣一面,這樣熱鬧喧囂,奪人眼球。
趙一說到最後,口乾舌燥,她灌了一杯涼水,最後總結道,“他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要嫁給他了。”
感同身受這個詞宛皊領悟,她雙腮微紅,眼波盈盈,封禹要成為她的先生這件事,她其實也願意與眾共享。
“宛宛,又想你的封總呢。”趙一在宛皊眼前揮了揮手。
宛皊回過神來,“沒什麼,沒呀,一一,工作了,快去工作吧。”
好不容易把趙一打發走,宛皊獃獃的看着屏幕,無意識的傻笑着,直到——手機響了。
是陸阿姨打過來的。
宛皊一手遮着話筒,對着那邊的人輕輕叫了聲,“阿姨。”
“宛宛啊,在上班沒,今天下班有空沒,有空的話可以陪阿姨去逛街嗎。”
“有空。”宛皊咬着唇應道。
“那好,下班了我在你們電視台樓下等你。”
“嗯,好。”
掛了電話,宛皊拍了拍臉蛋,緊跟着,又搖了搖頭,工作!!!!
午休時間,宛皊給封禹發消息,“今天下午不用來接我了。”
封禹的消息幾乎是瞬間就回復過來了,“要加班?”
“不是。”
“那怎麼了。”
要去逛街。”宛皊又按下幾個字。
封禹回復道,“我陪你。”
“我有人了。”
宛皊剛剛點了發送,備註為封先生的人沒有打字,驀地發出一串語音。宛皊害怕驚擾了辦公室里的其他人,她輕手輕腳的摸出耳機,等到耳機插好,宛皊看着聊天界面,已經不僅僅只是一條未讀信息了。
宛皊一一點開。
宛宛,你要和誰去。“悶悶的不太開心。
“你就這樣拋棄我了?宛宛,昨天還說不離不棄,今天你又離又棄。”似乎有點生氣的調子。
最後一句,儼然已經磨刀霍霍,“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敢截我的人,嗯。”
宛皊聽完后,忍不住笑了,相處的久了,越是會發現以前不被注意到的一些地方,比如封禹是一個人形移動大醋缸子,又按下幾個字,“我要和陸阿姨去逛街。”
宛皊收到的消息又變成文字,“今天加班”
宛皊目光落在最後的一個上面,駐留良久,給他回了一個。
封禹看着笑臉,又想起宛皊的笑模樣,獃獃的望了半天,他忍不住吻了吻手機,等這個動作做完以後,他想着自己犯傻的動作,感慨了一聲。
番茄衛視本來就在中心位置,周邊各種設施齊全,也不乏各種奢侈品賣場。
宛皊摟着陸懷月的胳膊,兩個人穿梭在商場裏。
“陸姨,那家店不錯誒。”走着走着,宛皊朝着左前方指了指。
陸懷月跟着宛皊指的方向看去,卻又看見了宛皊手上晶瑩剔透的戒指,忍了半天的陸懷月忍不住了,她慈愛的看着宛皊,“宛宛,想好和封禹什麼時候結婚嗎?”
結婚……
宛皊對這個問題倒是早有準備,她抿着唇笑了笑,“陸姨你覺得呢?”
“自然是越快越好。”陸懷月亟不可待的說,她拍了拍宛皊的手,“宛宛,我看了好幾個日子,今年最好的日子就在農曆八月十二。你覺得怎麼樣。”
農曆八月十二,離現在還有不到兩月的時間。
宛皊抿了抿唇,“陸姨,會不會太急了。”
“急嗎?”陸懷月又說,“那農曆十月二七也是一個好日子,宛宛,你覺得怎麼樣。”
宛皊覺得自己一開始就不應該開始這個話題,她思索了一瞬,“陸姨,要不然還是問一問封禹的意見。”
陸懷月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宛皊的旁邊忽然傳來一個帶笑的聲音。
“宛宛,這麼快就要結婚了。”
宛皊循着聲音朝着后看去,是……鍾逸。
鍾逸站在不遠處,雙手插兜,依然戴了一個黑色的鴨舌帽,他彎着唇,眼裏卻藏着幾分冷漠。
宛皊訥訥半天,看着眉眼不羈的鐘逸,勉強道,“好巧哈。”
因為太過於巧合看見鍾逸,宛皊一時沒有察覺到陸懷月微微顫抖的手指,以及突然變了好幾瞬的臉色。
“定好日子了嗎?”鍾逸又笑着問,可那笑卻讓宛皊頓感寒意。
“還,還沒有。”宛皊抓着手包,訥訥道。
鍾逸一揚唇,一字一頓道,“選好了日子,可別忘記我這個學長,我一定送你們一份大禮。”
話音剛落,他視線在旁邊的陸懷月臉上駐留一瞬,又抬高了帽檐,讓她看清自己的模樣后,對着宛皊又勾了勾唇,轉身離去。
見鍾逸走遠了,宛皊心裏鬆了一口氣,她微側頭,卻正好看見面色慘白,魂不守舍的陸懷月,搖了搖她的胳膊,“陸姨,陸姨。”
陸懷月傻楞楞的看著鐘逸遠去的方向,良久才呼出一口氣,隨後轉過頭,問宛皊,“宛宛,他是?”
“他是我高中時候的學長。”宛皊抓了抓頭髮,舌尖在貝齒上滑過,狐疑的問,“陸姨,你認識他。”
陸懷月回答的沒有一點遲疑,“不認識。”
宛皊哦了一聲,又抓了抓頭髮,看着陸懷月明顯神思不守的表情,實在把鍾逸和她扯不到一塊去。
“宛宛,給封禹打電話,讓他今天晚上回老宅吃飯。”宛皊正抓耳撓腮,冷不丁又聽見陸懷月溫言細語,她微微偏頭,陸懷月已經又是她熟悉的溫柔可親的陸姨模樣,那些雜七雜八的心思被宛皊撂開,她乖巧的應了聲好。
陸家老宅。
陸懷月叫封禹回來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商定婚期,一本老黃曆被陸懷月翻來翻去,勢要找出一個絕佳的日子,封強見陸懷月認真操勞的樣子,又看着旁邊濃情蜜意的小兩口,咂了兩個茶,看看宛皊,又看看陸懷月,忍不住道,“懷月,我們要不要和宛鳴商量一番。”
宛皊一楞,不知如何回答。
“你好好喝茶就是,用不着你操心這麼多。”封濤的話卻不知哪兒觸犯了陸懷月的霉頭,被她沒好氣的頂了回去。
封濤聞言也不惱,他坐近陸懷月的身畔,好脾氣道,“好好好,聽你的,我喝茶,一切都聽你的。”
宛皊見慣了陸懷月和封濤相處的樣子,陸懷月溫柔可親,雖然年過半百,但被嬌寵多年,女孩兒的小脾氣也不少,封濤從來都是溫言相向,這麼多年,宛皊就沒看見封濤對陸懷月發脾氣的樣子,似乎陸懷月再大的怒火,對於封濤而言,都是可愛有趣的。
宛皊戳了戳封禹的掌心,封禹側身,反手握緊宛皊的手指,宛皊舔了舔泛乾的唇,不好意思的說,“封禹,你以後會像封叔叔對陸姨這樣,幾十年如一日的好嗎?”
封禹嘴唇翕動,他眉目低垂,如水波瀲灧,張了張唇,宛皊沒有聽見他的回答,先聽見陸懷月似乎別有深意的說,“封禹,有些東西你可以和你爸爸學,但是你要是對不起宛宛,看我不打斷你的第三條腿。”
宛皊疑惑的眨了眨眼,她看向陸懷月的方向,卻見封濤悻悻的摸了摸鼻尖。
陸姨和封叔……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媽,我放心。”封禹款款望着宛皊,把她撫開鬢前的散發。
陸懷月這才點了點頭,她又看向宛皊,遲疑半天,還是糾結的問了句,-宛宛,需要和宛鳴商量嗎?“
宛皊兩頰微白,半響沒有吱聲,當天夜裏,封禹看着她輾轉反側,夜不能寐,輕輕一扯,把宛皊牢牢的圈進了懷裏。
“想什麼呢,”
宛皊動了動腦袋,在封禹圈出的一方天地找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委屈又無辜,“我不知道想不想去。”
是想不想去,不是該不該去。
封禹把懷裏的人抱的緊了些,又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吻,耐心的望着她的眸子,“那我們不思考想不想去了,宛宛,你說該不該去。”
該不該去呀?
宛皊吸了吸鼻子,雙眼熠熠的看着封禹,光線暗淡,封禹摸了摸她一頭黑髮,在她渴盼的眼光鍾,頓了半響,才答聲,“我幫你想。”
心頭一小患已除,宛皊終於安然的嘆了口氣,獎勵性的在封禹臉頰出吧唧一口,又沒心沒肺的睡去。
封禹卻一宿無眠,他就着月光施捨下的淺白光線,痴痴的望着懷裏的姑娘,整整一夜。
徹夜未能成眠的不僅僅是封禹,還有封宅主卧里的人。
封濤半夢半醒之間,朝着左側的床位摸了摸人,半響沒有尋到溫軟的身體,他困意全消,忽地睜開了眼。
“懷月,你怎麼不睡覺?”封濤靠着床頭坐起來,疑惑的說,“怎麼了,太激動了。”
陸懷月坐在梳妝枱前,她看着鏡子面無表情的女人,嘴唇一張一合,我是太激動了。“
“封禹和宛宛的事情,咋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何況兒女事,兒女了,你就不要為他們操心了。”封濤翻身下床,給穿着單薄絲制睡衣的陸懷月加了一件外套,“封禹結婚了,我以後也可以把封氏全權交給他,你年輕的時候不是想去環遊世界嗎,明年,明年我們就有時間了。”
“你這個兒子的事完了,”陸懷月扯了扯嘴角,又猛地轉過頭來,一把扯掉肩上的外套,“另外一個兒子可沒完。”
封濤渾身頓時如墜冰窖,須臾后,他看着胸前起伏不定的陸懷月,小心翼翼的說到,“懷月,咋們不是說好了,就當沒有這個人嗎?”
“沒有這個人?陸懷月說不出是哭是笑,她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譏諷道,“你兒子都出現在我眼前了,我還當沒有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