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仙鶴異象
菩提樹一夜枯死，成了永和寺最大的話題，無論走到哪裏都能聽見有人在談論菩提樹。
琪兒柳兒不知慕雲黛夜裏有出去，更不知道她親眼目睹菩提樹死去，此時正興高采烈的討論菩提樹的異象。
“小姐，您說這事怪不怪，昨日菩提樹還綠樹長青，一夜過去就枯死了，是不是誰得罪了神靈，菩提樹是在向世人示警啊？”
琪兒話說完，慕雲黛若有所思回應一聲。“哦，那依你看是怎麼回事？”
琪兒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靠近慕雲黛，小聲道：“奴婢覺得此事和大小姐有關，大小姐在府里就惹怒了祖宗，引來異象，菩提樹早不枯死晚不枯死，偏偏在這個時候枯死，您說大小姐是不是傳說中的不祥之人？”
琪兒說完抬起頭，慕雲黛嘴角冷冷一笑，輕聲道：“不祥之人，這個好。”
聽出慕雲黛的暗示，琪兒笑着回道：“小姐放心，就算大小姐不是不祥之人，奴婢也能讓她變成不祥之人。”
聞言慕雲黛慢慢站起，揮手示意琪兒不要有所行動。
“不能傳播謠言出去，非旦不能傳，還得把這消息壓下去。”如果慕雲陌成了不祥之人，那她還怎麼嫁給歐陽霆，她的復仇計劃又怎麼進行。
她要讓慕雲陌得到所有，然後再慢慢失去她想要的，從成功慢慢走向絕望，那比死還要痛苦。
琪兒心裏疑惑，抬頭看見慕雲黛的神色，便知道小姐心裏自有成算，便乖巧退到一旁。
她只要聽從小姐命令行事就好。
菩提樹燒了一天一夜，一直燒到半夜都未露出劍心。
趁着夜色慕雲黛穿着黑色披風，帶着同樣穿着黑色披風的慕懷陽走向菩提樹。
還未靠近菩提樹，便看見負手站在湖邊的清和。
慕雲黛緩步上前，恭敬道：“師父。”
聞言慕懷陽上下打量清和，他擔心姐姐會被騙，畢竟極少有人見到清和的真面目。
先前的懷疑在見到清和那刻，一下子消散。
這種得道高僧的氣質，就像仙人下凡一般飄渺，是不能做假的。
慕懷陽在打量清和的時候，清和也在看他。
看面相這應該是一位早死之人，但合格不知因為什麼被改，往後看是一片白霧，和他新收的徒弟一樣，看不清未來，連一點提示都沒有。
“明天會有一場菩提樹的祭祀，你們兩人想辦法脫穎而出，我當眾收你們為親傳弟子。”
聞言慕雲黛心裏無比欣喜，師父這是答應收弟弟為徒了。
清和替慕懷陽把了脈，搖頭輕聲嘆氣道：“本來就早產體弱，若是從小好好調養，或許還能恢復健康。身體長年被毒藥侵蝕，現在已經壞了根基，雖然已經解毒，想要恢復身體只能慢慢調養，跟着我練武比吃藥管用。”
慕懷陽聞言慢慢收回手，臉上一點也不在意。
他的身體他自己知道，姐姐如今醒悟，就算明日死了，他也了無遺憾。
清和離開之後慕雲黛心裏一直不平靜，清和也替她把了脈，她體內本應該是有毒的，但是已經沒有了。
懷陽體內也沒有，慕雲黛突然就想起田園空間裏的靈泉。
難道靈泉有解毒的功效？
第二天一大早慕雲黛便帶着琪兒柳兒去了廣場。
菩提樹燒了整整兩天兩夜，一柄木劍位於火中，怎麼燒也燒不毀。
木劍被取出供於大殿之中。
菩提樹周圍圍滿盤膝而坐的高僧，最外圍站着的是看熱鬧的香客。
慕雲黛遠遠瞧見清和的身影，抬頭看見屋頂的仙鶴，仙鶴好像有所察覺一樣望向她。
慕雲黛緊挨着慕懷陽站立，幾隻仙鶴突然尖聲鳴叫，在慕雲黛和慕懷陽頭頂盤旋。
慕雲黛聽見它們說話，說她和懷陽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就像是死去的菩提樹。
慕雲黛知道仙鶴所說的是菩提佛果的味道。
在慕雲黛慢慢引導下，仙鶴在停在她和慕懷陽肩上。
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他們姐弟兩人身上，議論聲越來越大。
“這是什麼人，仙鶴怎麼會停在他們身上？”
“是啊，這是哪家的公子小姐，一看就不是凡人啊。”
……
看見慕雲黛得了眾人的注視，不遠處慕雲陌心生不忿，心裏明明很生氣，臉上卻要露出大方得體的笑容，配上那雙陰沉的雙眼，怎麼看怎麼覺得扭曲。
“二妹身上可是帶了什麼堅果，所以仙鶴才會停留在你身上。”
聽見眾人越來越神的猜測，慕雲陌沒忍住出聲。
聞言慕雲黛嘴角帶着淺笑，然後她身邊的仙鶴突然朝慕雲陌飛去，又是抓扯她身上的衣服和頭髮，又是憤怒的鳴叫。
“大姐做了什麼事，竟讓仙鶴如此惱怒，要知道這些都是佛前仙鶴，是有靈的。大姐趕緊認錯，別惹仙鶴生氣。”慕雲黛一副為慕雲陌擔心的樣子，心裏一直在冷笑。
這邊的吵鬧聲很快吸引清和等人的注意。
在看見平日裏脾氣暴怒的仙鶴乖乖巧巧停在慕雲黛和慕懷陽身上，清和身旁一位高僧神情激動，大喜道：“區區凡胎竟能得仙鶴喜愛，這兩人定是與佛有緣的有福之人，不簡單，不簡單啊。”
高僧嘆息完，清和眼裏閃過得意的笑意，他的徒弟當然是有福之人。
清和往幕雲黛那邊走，人群立馬給他讓開一條道路。
走到慕雲黛和慕懷陽面前，清和一臉嚴肅問道：“我觀你二人與佛有緣，是否願意拜我為師，成為我的親傳弟子。”
在周圍一陣羨慕的吸氣聲中，慕雲黛和慕懷陽緩緩跪下，齊聲道：“弟子願意。”
與慕雲黛風光不同，此時慕雲陌衣裳凌亂，臉上手背上還有仙鶴抓出的血痕，無比的狼狽。
看見慕雲黛臉上的笑容，她只想衝過去撕爛她的臉，卻被身旁王媽媽緊緊抓住。
慕雲黛和慕懷陽被清和帶走，王媽媽心裏鬆了一口氣，無比慶幸當夜她的選擇。
二小姐被主持收作徒弟，回京后定會聲名遠揚，若是主持再說句大小姐的不是，那大小姐便永無翻身之日了。
接下來的日子，清和經常傍晚留下慕雲黛和慕懷陽，親自教授他們內功心法。
有菩提佛果的幫助，兩人很快便凝練出第一股內力。
“皇家一年一度的狩獵就要開始，菩提祭祀大典上仙鶴的事傳得沸沸揚揚，聖上派了公公前來詢問，宣你們一同前去南山狩獵，說要見一見我口中所說的有福之人。”
清和話音剛落，慕雲黛一臉詫異抬頭，微微皺眉問道：“聖上是向師父傳旨了嗎？是因為什麼要見我和懷陽，只是因為仙鶴的事？”
依她前世所了解的，聖上的好奇心不會那麼重才是。
清和若有所思望了慕雲黛一眼，笑道：“聽說是三王爺先提起的，他對你們很感興趣，所以聖上才宣你們一起去狩獵。”
三王爺歐陽軒，慕雲黛眉頭緊緊皺起，早知道她能拜清和為師，她就不搭三王那條船了，現在憑白惹了麻煩。
聖上旨意已經傳達，若是不去就是抗旨。
“狩獵還有幾天，可是我們是陪大姐前來修身養性的，怎麼能拋棄大姐前去南山。”慕雲黛望向清和，繼續說道：“還請師父向慕府遞上一封書信，告知我爹聖上的意思，以免回家后受到責罰。”
慕雲黛和慕懷陽都未入佛門，兩人雖是清和的親傳弟子，但卻是俗世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