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結束
此為防盜章。50%,48小時沒有太大的後遺症,只是精神不好而已。
在如今的魔法學院裏,已經沒有一位精神系的大魔法師。放眼整個大陸,能達到這種成就的魔法師也是屈指可數。
雷切爾身為三年A班的講師,並沒有說出這件事情,也沒有提醒學生。因為那是來自大魔法師的照拂。暫時的疲憊感,跟對大腦和魔法潛能開發的優勢比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的代價。
騎士隊和公會的人,也或多或少有些有所察覺,只是包括雷切爾在內,他們都沒有想到艾德里安娜的亡靈,始終還留在學院的地下室里。
艾德里安娜離世前曾經在學院裏布下過強大的魔法陣,至今也沒有人找到它在哪裏。雖然隨着時間的推移,法陣中存儲的魔力已經越來越稀薄,如今只剩下三年A班還有殘留的魔力。
為什麼是三年A班?因為她去世的時候,就是在這裏任教的吧。或許魔法陣就設在這個教室的下面。
所有人都是這樣認為的,並沒有將這事情的原因往其他的方向推測。
更重要的是,固執的他們相信,一個亡靈不可能和平的呆在一個地方十多年。
“如果當初不是我失言,暴露了亞哈的身份,您和亞哈就不會遇到危險。我真的對不起您……”雷切爾低下頭,不敢看她:“我一直想親自跟您說一聲對不起,沒想到還有這個機會。”
艾德里安娜輕輕嘆了口氣:“我並沒有責備你,雷切爾,當時你還太小,而且你只是做了大家都認為是對的事情而已。”
雷切爾抿着唇哭道:“不……”
“你快點回去吧。”艾德里安娜重新往門內飄去。她還要進去看着那個角落裏的惡靈,儘管它在周圍的禁錮魔法陣中,根本不敢走動一步。
“艾德里安娜老師!”雷切爾着急抬起頭,說道:“那些學生……”
艾德里安娜停了下來,看着雷切爾說:“我並不想傷害他們,也不會讓其他人傷害他們。雷切爾,亡靈不是邪惡的存在,它只是生命的另一種延續,我不能將他們交到騎士隊跟公會的手裏。”
任何跟亡靈有關的人到了他們手裏,只有死亡的結果而已。
雷切爾表情出現一瞬間的糾結。
他可以相信艾德里安娜是一個好人,但他不敢去猜測其他的亡靈,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
這和他數十年來的認知完全相悖,和整個世界的倫理道德相悖。
如果是真相,那真的太殘酷了。
艾德里安娜很想去摸一摸雷切爾的頭,她知道這個孩子其實過得並不好。愧疚與悔恨很折磨人的一件事情。她說道:“如果你還可以找到我當年留下的魔法筆記,也許你可以看一看。但或許,它已經不在了。”
“請等一等!”雷切爾又一次喊住她,他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說道:“如果您真的沒有惡意的話,請相信我。艾倫和其他學生現在還活着,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可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會很危險,請您將他的亡靈放回來。”
艾德里安娜疑惑道:“放回去?”
“是的,放回去……”雷切爾不知道該怎樣形容,他甚至不知道君橫的能力到底是個什麼,只能半猜半複述道:“卡塔里來了一位很奇怪的魔法師,她身上沒有任何魔法元素,卻可以驅動元素魔法,還可以對抗強大的亡靈。她是這樣說的,或許她有辦法能讓學生的靈魂回到自己的身體。”
艾德里安娜陷入沉思之中。她握着自己的手放在身前,片刻點了點頭。
雷切爾頓時破涕而笑。他就知道老師不是因為怨恨和復仇才會留在學院,更不可能會做出傷害學生的事情。
雷切爾又轉了神色,無比嚴肅道:“還有,艾德里安娜老師,她很危險,她說今天晚上會過來驅逐您。如果可以,請您一定要小心,離開這個地方先躲起來吧。”
艾德里安娜沒說自己根本無法離開這所學院,只是低聲說了一句:“我或許見過她。”
一個沒有不用魔法陣,沒有魔法元素的奇怪傢伙。
她當時應該已經知道自己是一個亡靈了,可是並沒有要驅逐自己。
艾德里安娜再次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雷切爾,你回去吧。”
雷切爾講師還是有些擔心,不知道她有沒有同意。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但艾德里安娜朝前邁了一步,隱入大門的背後。
雷切爾一隻手撫在門上,落寞地閉上眼睛。
又在原地坐了一會兒收拾心情,片刻后才提着油燈站起來,緩步走出地下室。
君橫猶如醍醐灌頂,拎起小雞,蹦蹦跳跳地就沖回公會了。
小雞在她手中顛簸搖擺,整隻雞毛髮亂飛形象全無,又因為害怕胸口的錦囊給她甩掉了,只能用自己的嘴用力叼着。
路人抬手擋住陽光,看着他們飛奔而過的身影,感慨道:“他們的感情可真好啊。”
小雞深受打擊,很想呸他們一聲。
君橫回到公會,抬手擦了把汗。在餐廳里點了午飯,一手抓在手裏,迫不及待朝着樓上房間跑去。
布萊茲例行看守公會,見她回來跟她打了聲招呼。
君橫說她下午有事要做,請他們都不要過來打擾,布萊茲表示明白。
君橫將挎包往床上一丟,擦擦油膩的手,從書桌的柜子裏翻出黃符跟硃砂鋪到地上,然後抽出毛筆開始鬼畫符。
小雞不管她幹什麼,對着一旁的換衣鏡整理自己的儀錶,一邊順毛一邊哀嘆。
它每天都在深深的後悔之中。怎麼就跟着君橫這個妖孽啊?
君橫在地上畫得很認真。
從她畫符逐漸熟練以後,就也就沒那麼講究了。不用一遍遍再念口咒,偶爾還可以哼點小歌。雖然速度慢了一點,但明顯愜意了許多。
小雞直覺畫符應該不是那麼簡單的,但對道門之中的詭異不了解,為了保持自己小百科的尊嚴,沒有開口詢問。
君橫一直在畫,非常投入。到了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她還是趴在地上,連個位置都沒挪動。而手邊已經堆了一沓意義不明的符籙了。
見她太忘我,小雞怕她耽誤正事,忍不住出口說道:“我們出門了嗎?”
君橫看了眼窗戶。今天的晚霞特別絢麗,幾乎映紅了整片天空。太陽還剩下半個頭,隱在緋紅的雲層後面。
君橫不經意問道:“出門幹什麼?”
小雞扭頭:“……你不是今天晚上去超度艾德里安娜嗎?”
君橫坐起來說:“開什麼玩笑?我就是騙騙講師,我怎麼可能再去找艾德里安娜?!”
小雞愣了片刻,感覺不止是講師受到了欺騙,還有它脆弱的內心。放大聲音喊道:“那你就不管艾倫了?”
“管啊,但是也要先把事情查清楚啊。”君橫說,“如果危險,我肯定不能一個人去的嘛。我要先知道,艾德里安娜扣着魂魄有什麼打算。如果她不懷好意,我就要另作打算。”
君橫是見識過艾德里安娜的精神系魔法的,那實在是太詭異了。像是一個完整又獨立的幻境,但人的神智可以保持決定的清醒。怎麼進入,怎麼退出,她都不知道。身陷魔法的時候,甚至連被惡鬼襲擊都感受不到。
如果艾德里安娜想殺她,那太容易了,她不想主動去送人頭。
說到惡鬼,君橫真的是哭笑不得。她現在脖子還在隱隱發疼,第二天就在桌子上發現了那個裝着符籙的木盒。
小雞聽她這樣說,遲疑道:“那你想怎麼樣?”
“先查一查資料,我有很在意的地方。”君橫說,“如果說有人對亡靈法師做過研究,還是菲爾告訴你的,我想大概率就是艾德里安娜。既然如此,總有研究報告存在的。”
小雞說:“存在過,跟存在,是兩件事情。你怎麼知道它是哪種狀態?”
君橫從懷裏掏出三枚銅幣,在手裏拋了一下,擠眉弄眼道:“來了來了!買定離手!”
小雞:“……”
君橫笑嘻嘻地盤腿坐好,在身前一擲而下。
雖然動作很狂野,但鬆開手指的時候,卻很小心。
熟練地拋完六次,在手中畫了下六爻的卦象。
小雞靠近一點,歪着腦袋問:“怎麼樣了?”
君橫看了一眼,言簡意賅道:“吉。西。”
說著重新將東西收回懷裏。
“卡塔里的西邊?那肯定就是魔法學院啊!它竟然真的還在嗎?!”小雞意會了,跟着激動道:“然後呢?具體在哪裏?誒,我說你怎麼收起來了?接着算啊。”
君橫不滿:“你當卜卦是外掛呢?還是上帝的第三隻眼呢?沒有那麼準確的事情。”
小雞失望道:“那現在怎麼辦?難道去魔法學院一路找過去嗎?魔法學院面積不小,能藏東西的地方更是不少啊。”
“開玩笑。”君橫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得瑟道:“這是你道長會有的做法嗎?能符合你道長的形象跟身份嗎?”
君橫站起來,去外面端了盆水進來。將雜物用腳跟掃開一點,然後把水擺在地上。
“圓光術,用於尋物啟事還是挺有用的。”
或者說術法的主要功能就是用於尋物啟事的,只是後來被越傳越懸,在奇怪的道路上奔馳而去。
君橫說:“雖然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不知道能不能看清楚,先試試再說。”
她驅動圓光術的口咒,然後盯緊了水面。
小雞那雙烏黑的眼睛,依舊什麼都看不見,但還是裝模作樣地抬着頭,等着君橫給出結果。
君橫眨了眨眼。今天大概用眼過度,現在睜開的時候,覺得眼睛還在泛酸難以緩解。
入目是一片漆黑。
她將視線調整了一下,向外拉去。
這次看清楚那是一個木箱子。箱子裏擺滿了各種書本,但看起來封面都已經很破舊。最上面擺着一本看起來是圖冊。
君橫再次將視線外拉。
應該是一個倉庫。用於存放圖書的倉庫。周圍堆滿了破舊的圖書,剛才那個箱子上還貼着一張紙,上面寫着一串文字。
君橫試着默寫了出來。
小雞歪着腦袋,念出來說:“兒童藝術類。”
“……”小雞,“什麼意思?”
君橫繼續調整,一隻到看見外面門牌上的標記,才終於確認:“是在學院的圖書館。書在放置廢棄書本的倉庫里。”
“哇——”小雞眼睛亮晶晶的,問道:“你太厲害了道長!然後呢?我們要怎麼潛入?所以還是要去學院啊!”
“不!”君橫虎軀一震,抵死不從:“絕不向操蛋的命運妥協!”
她又從旁邊抽出一張符,拍在自己的前面。
小雞皺眉:“這是什麼符?”
“用五鬼搬運術。這是五鬼運財符。我那天晚上學的第一張符!”君橫數給它看,“你看,一二三四五。畫的多漂亮。”
當時想的是,學了這張符,總不至於被餓死。最多風水受到影響,因為橫財倒倒霉。但君橫會帶着自己慢慢轉運的。
小雞:“……”
道士偷東西真方便啊,還特么是一條龍服務的。
貝利爾在旁邊哼道:“就算廚師來我們也不會給你吃的。我們這裏是公會又不會救濟會。一個逃逸入城費的傢伙!”
君橫看了他一眼。
旁邊的小女孩兒摘下自己的帽子,從裏面取出一個紅彤彤的果實遞給她,揚起一張小臉道:“這是我中午收起來的,既然你餓的話,就先送給你吧。”
君橫是真的很餓了,那股餓甚至已經影響到了她的精神狀態,她覺得自己能站着都是一種奇迹。
她接過了那看起來很像蘋果的奇異水果。
貝利爾看起來很兇的樣子,她暫時不敢多問,怕真被他們抓起來扭送到騎兵隊去。她可解釋不了出現在城裏的原因,對這邊也一點都不了解。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跟幾人道謝過後,自覺走出了冒險者公會。
她站在門口,四面觀察了一圈。
這狹窄的街道風格,商鋪的配置,說明這邊的科技水平並不高。但眺目遠望,在視線的盡頭處,卻可以看見一團高懸的、奇異的光球。
君橫不知道那是什麼,但這麼新奇的建築標誌,光學原理運用……建築業應該發展得很壯大啊。
不知道究竟是穿越到了哪塊神奇的疙瘩。
君橫咬了一口手裏的不知名水果,又抬頭看向晃眼的太陽。並沒有先往西城過去,而是在旁邊找了顆樹,蹲下來休息片刻。
她從懷裏掏出三枚銅幣,想給自己擺一卦。
第一卦算的是運勢。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倒霉了,這樣的事情簡直跟做夢一樣。
她一般很少給自己起卦,因為許多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未來是難以預測的。
當運勢定了以後,就算規避了一次倒霉的事情,也很有可能會迎來第二次,甚至可能是更兇猛的第二次。也有些人就是因為預知了未來,而改變了自己的心態,硬生生扭轉了自己的氣運。
那預知未來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對於君橫來說,當下遠比未來重要,與其擔憂未來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禍事,不如調整現在的心態,好好做人。
君橫兩手合十搖晃,但還未投擲,一枚銅幣先從指縫間掉了出來。
君橫低頭一看,錯愕微愣,撿了放回手心,捂緊,重新開始搖。
這次三枚銅幣下地,卻各自順着不同的方向遠遠滾開。
君橫驚疑一聲,跟在後面都追了回來,小心地吹乾凈。
這情況有些詭異。
不管是巧合還是天意,君橫決定不再測自己的運勢。
“難道是因為我剛才冒犯了嗎?”君橫看着手心道,“可我拋得很認真的啊!”
斷吉凶,測運勢,她更擅長用六壬,可惜她如今手上沒有壬盤。所以用的是六爻的方法。
君橫兩手合十,將注意力集中,然後默念幾句,重新拋了六次。
這次她想測的是,自己去西城能不能領到一塊麵包。
她真的是廢了。
君橫在地上將卦象畫了出來。
履卦,六三之爻居於九二之上,上乾下兌。
這是……險中求生的卦象啊。
照爻辭來看,若是遇險知懼,做事前仔細考慮,那只是有驚無險,志願得行。
但若是急躁莽撞,恐有危險之相。但九五陽爻居上卦中位,正當其位,雖險不凶。
可……她特么就是想去領塊麵包啊!險特妹啊!
捏着這幅卦象,君橫也不敢輕舉妄動。她以畏縮的姿態,四面戒備,然後走去西城區。
西城那邊有一塊寬闊的廣場,就建在一所學校的旁邊,平時會用來當作學校的魔法考核場所。
中間有一個巨大的石雕噴泉。
此時廣場上聚集了不少人,多數是衣衫襤褸的流浪漢,他們安靜排着隊,等待領取免費麵包。
隊伍的盡頭,是擺了兩排的籃子和分發人員。
君橫按照立在一旁的木牌標識,也加入那條長隊。左右張望一會兒,跟前面那位正無聊得發慌的兄弟進行搭話。
聊了會兒天,她終於弄清楚這邊的情況。
這個地方名叫卡塔里鎮。雖然只是座鎮,卻一點也不小。是一個非常有名的冒險者休息站。
這裏的科技發展水平並不高,但社會生產力卻不低,多數都是依靠魔法來支撐。
如果正面人物是魔法師的話,那麼可以支配亡靈的亡靈法師,就是邪惡的反派角色。
他們不可琢磨,又似乎無處不在。
“占星師的魔力會被亡靈氣息污染,無法佔卜到他們。而亡靈氣息又會給人帶來詛咒,需要極大的魔力才能消除。他們是這個世界的毒瘤和障礙,是被神詛咒的存在。就像這次一樣,他們驅動黑蝴蝶來攻擊卡塔里小鎮。”那小哥一臉嚴肅說,“所有的魔法師都在圍剿亡靈法師,你如果看見他們一定要小心。”
君橫問:“圍剿?魔法師的世界,是叫凈化嗎?”
“什麼凈化?”那小哥想了想說,“不,看見了就打死。”
君橫一驚,這個世界那麼兇殘的嗎?
君橫:“包括所有亡靈?魔法師的世界沒有消除鬼……亡靈氣息的魔法嗎?”
小哥接着又聳肩:“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魔法師。”
君橫心落下來一點。
總不至於吧,道門慈悲,講度講赦但不講殺,若非必要,不會做這樣容易結仇的事情。
君橫一路排隊,還挺忐忑的,以為發放的人或許會先驗證身份,查出她未交入城費,然後再將她扭送到騎兵隊,再然後開始她慢無前路的打工生活……諸如此類。
她想了很多,結果證明自己的確是想太多。最終很順利地領到了一塊麵包。就着一小杯泉水直到吃完,也沒出現任何的意外。
一驚一乍過後,全身總算來了點力氣。
折騰了一陣,眼看天色將黑。晚上沒有休息的地方,君橫只能跟着幾位流浪小哥,一起露宿街頭。
那小哥好熱情地跟她介紹卡塔里的人情風土,譬如哪條街上的木椅更適合睡覺,而且還能擋風。讓她等黑蝴蝶風波結束之後,可以去那邊睡覺。另外在廣場這邊,每周的周日和周一,會有公會的人過來發放免費麵包。
君橫感動得都快哭了,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一天。獨自縮在附近的小巷裏頭,冷得瑟瑟發抖。
等黑蝴蝶的事情過去以後,她得去找點事情做。睡大街如此壯闊的經歷,她並不想長期體驗。
可是她要怎麼辦呢?在沒有靈力的情況下,畫出來的符籙無法發揮任何的效用。不過她身上還帶了不少師兄和師父贊助的符籙。
卜卦,這裏的人也不相信卜卦,他們都有占星師了。
不過,關於亡靈法師的事情,她還是覺得太蹊蹺了。
沒有哪種人生來就是被詛咒的,亡靈法師真的那樣邪惡嗎?這裏的人對於鬼魂似乎都沒有一個正確的認知,是不是她遺漏了什麼事情?
還有這一次的黑蝴蝶事件。
君橫將手伸進自己的懷裏,再次掏出了那三枚銅幣。
卜……應該卜什麼呢?卜亡靈氣息還是卜黑蝴蝶?卜它什麼時候會來,從哪裏來?還是卜自己應該躲在什麼地方?
同一件事情,不宜過多卜算,換着法兒的也不行。一卜吉再卜吉三卜可能就是凶了。
君橫盤腿坐好,背對着巷口,開始仔細掂量。
整合一下她聽到的消息。黑蝴蝶這次來的很不尋常。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若是黑蝴蝶跟亡靈氣息有關,那麼它的出沒,意味着亡靈出現異動。
亡靈……應該就是所謂厲鬼一流。
如果這事背後真的有亡靈法師在搗鬼,那麼他們有着別的計劃,策劃聲東擊西也說不定。
陡然,一陣陰風刮來,君橫打了個噴嚏。吐出口氣,裹緊身上的外袍。
她先前為來西城卜卦,卻得到了一個險中求生的卦象,而如今她麵包都吃進嘴裏了,卻是半點險象也沒看見,說明時機還未到。
東城有黑蝴蝶不知何時攻入,西城又有危險不明的潛伏隱患。
這個卡塔里鎮,不會處處都是坑吧?
君橫思考片刻,覺得這終究還是不行的。於是再次伸進懷裏。
先是掏出了一團幾乎揉成廢紙的殘頁。
君橫風中凌亂,低頭將殘頁展開。那可是她師父壓箱底的寶貝,被她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