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浩然
第一個收到消息的是周浩然和許修竹,給倆人一人寫了一封信,叫他倆好好扶持小皇帝。
晴天霹靂啊!
雙皇一起跑了!還帶着小皇子,又給他們留下另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文君是男的,小皇子。
據說之所以讓他以女孩子的身份長這麼大,是為了保護他,姐姐唯一的兒子,他們若是太關心,就會有人利用這個,若是不關心,文君很有可能有危險,恢復男兒身的話,用女兒身便沒有這個擔憂,通常情況下不會有人關注女孩子。
於是文君以女兒家的身份,在何家生活了三四年,還曾進宮跟一群女孩子同吃同睡,同住一個屋檐下。
對面書苑還有幾個小兔崽子揚言要追她,遺傳了爹娘的基因,文君長的格外好看,才十二歲的年紀,便是一副傾國傾城之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練劍也是一把好手,一直是書苑裏的佼佼者,這樣的人誰不喜歡呢?
他跟何鈺似的,又一個顛倒性別的妖孽,男女通吃。
這也是何鈺的惡作劇吧,出了她自己這樣的奇葩,於是又製造了一個奇葩。
“許兄,你怎麼一點都不着急?何鈺與顧晏生跑了,還留下一堆爛攤子,叫咱倆收拾,咱倆要是收拾不好就成千古罪人了!”
周浩然來許府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一直走來走去,將地板都快磨出個窟窿來。
“周兄應該高興才對,你如今是太尉了,執掌軍權。”許修竹穩坐書房,手裏拿着一支筆,寫寫畫畫。
“也馬上就是千古罪人了,我能高興的起來?”周浩然還是走來走去,他轉了不知道多少圈,許修竹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只在那裏寫寫畫畫,“畫的什麼?”
那一筆勾的太長,不像寫字。
許修竹連忙將東西藏起來,“無足掛齒的東西,不要在意,繼續聊剛剛的事吧,周兄也不用太擔心,如今你是太尉,我是御史,安兄為丞相,不就是立文君為帝嗎?有咱們三個在,還怕不能扭轉乾坤,死的也給它說成活的。”
周浩然點頭,“也是,何鈺那廝怕是早就想好了,留了後手,文君男扮女裝的事應該不難解決。”
他突然一指許修竹身後,“你藏什麼了?我都看到了,快拿出來。”
許修竹將紙揉成一團,“什麼都沒有,別多心,與其有這個功夫關心這個,不如多關心關心如何解決文君男扮女裝的事。”
“這個還不好解決,只消說陽氣太盛,須得常與女孩子生活在一起,陰陽平衡,否則活不過十二歲便是。”周浩然堅持,“許兄,再不拿出來我要搶了。”
許修竹哈哈大笑,“想不到周兄也有腦瓜子如此聰慧的時候,在下佩服,既然辦法有了,咱們快實施吧。”
周浩然不理,只一步步朝他緊逼。
許修竹一步步後退,“周兄,這是怎麼了?”
周浩然依舊不理,突然出手去奪他藏在身後的紙球,許修竹自然不坑,倆人在狹窄的地方打了起來,半響周浩然咬牙切齒,“好啊許兄,你竟然藏的這麼深!”
許修竹的功夫遠比他表現出來的要強。
許修竹只無辜眨眼,“沒辦法,你們都這麼厲害,我總不能落後……啊!”
他突然驚叫一聲,捂住受傷的手腕,手裏的東西被迫脫離,掉在地上,正好在周浩然的腳邊,許修竹搶已經來不及,被周浩然拿在了手裏。
他到底還是以文為主,即便藏了實力,還是不如周浩然,尤其是分心的時候,被周浩然得逞。
周浩然展開那紙球,越看臉色越黑,還有幾分漲紅,半響那紙重新揉起來,扔在許修竹臉上,“我跟你正正經經談國事,你竟然趁機畫這個。”
許修竹苦笑,“沒辦法,我也是要吃飯的,這是我吃飯的傢伙。”
周浩然不信,“你堂堂御史會沒錢?”
“我一不貪,二不收禮,還要養整個許府上上下下,哪來的錢?”許修竹捂住手腕,疼的面部抽筋,“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可真狠啊。”
周浩然理虧,“要不我賠你錢吧。”
賠夠這一百多天的花銷,緊巴緊巴還是能湊出來的,周浩然也是清官,時不時籌錢請兄弟們喝酒吃菜,也沒什麼錢。
“只賠錢嗎?那我這一百多天誰照顧啊,還有啊,別看我畫這個,賺的可不少呢,很多人等着看下一冊,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趕時間。”許修竹揉了揉手腕,“我既然身為畫冊作者,就該對我的買家負責,要不這樣吧,我說你畫。”
“啊?”周浩然一時反應不過來。
許修竹重複一遍,“我說場景,人物和故事,你模仿我的畫風畫下來。”
周浩然陡然站起來,“不可能!”
“那你一個月可能要賠我五千兩的樣子。”
“不就是五千兩白銀嗎?我賠。”周浩然咬牙。
許修竹搖頭,“錯了,是五千兩黃金,我這本可是全國都在推售,賣的可火了。”
周浩然不信,許修竹便帶他去大街小巷裏去看,基本每家書店都能找到,他的筆名叫水月先生。
說起來周浩然還看過他畫的小黃本,畫的可色了,那時候只覺得這作者當真有才,可以探索出這麼多種姿勢,現在無法直視許修竹了。
第二天他還是不得已,跑去許修竹家還債,許修竹胳膊上掛了個石膏,悠哉悠哉的站在窗戶口。
跟他一起相處也有些年頭了,大概是十五年,還是十六年,十七年?總之算是一起長大的,這個玩伴如今都二十有五了,何鈺的娃都喊他叫叔叔了,他還沒找對象,不會是有毛病吧?
“我準備好了,開始吧。”周浩然如臨大敵一般道。
外面下了雨,許修竹穿的單薄,顯得人格外清爽高瘦,這廝一股子文人氣骨,誰能想到竟偷偷畫那種玩意兒。
“今個兒突然不想畫男女了,換個思路,畫男男吧。”
猝不防及的,那人突然轉身,回頭嫣然一笑,笑容清風拂面一般,格外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