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誘餌4、5、6
【誘餌4】
因為隔得實在是太遠了,薑餅也感覺不出任何氣息,也看不到那個人的模樣,有些不確定的說:“那個人就是林樂楓嗎?”
蘇遠琛笑了笑,說:“怎麼可能?”
薑餅瞬間失落了下來,說:“原來不是啊。”
蘇遠琛說:“只是來先行探路的幻象而已,林樂楓可是小心翼翼,不可能一下子就出現了。”
“說的也是。”薑餅說。
蘇遠琛說:“先不要打草驚蛇,這個幻象太虛弱,也干不出什麼大事來。”
薑餅點頭,說:“好,我都聽蘇先生的。”
蘇遠琛一聽就笑了,低頭吻了一下薑餅的頭髮,說:“真是越來越乖了,走,我們下去。”
薑餅問:“去哪裏?不用盯着林樂楓的幻象嗎?”
蘇遠琛說:“幻象是來探查的,肯定會在秦涑周邊出現,我們守株待兔,總是跑不了的。”
蘇遠琛拉着薑餅從房間出來,然後就準備坐電梯,可能是要往樓下的大廳去。
薑餅說:“蘇先生,電梯來了。”
蘇遠琛說:“我們坐這一部。”
薑餅好奇的轉頭,後面那部電梯上的比較慢,肯定是因為剛從一層來,所以上的人比較多。
電梯緩慢的上行着,眼看馬上就要到他們的樓層了,蘇遠琛眼疾手快,就按了上行的按鈕。
薑餅好奇的問:“原來我們是去上樓嗎?”
蘇遠琛點了點頭,說:“是啊,去樓上。”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上行。
薑餅還想問問去樓上做什麼,結果電梯門一打開,薑餅就傻眼了。
他剛才還以為閻一一和秦涑在車裏吵架,誰知道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就看到兩個人在電梯裏接吻。
電梯從一層上來,到了這麼高的樓層,已經沒什麼人了,只剩下閻一一和秦涑。
閻一一才知道秦涑似乎真的喜歡自己,美得都要上天了,心裏高興的難以形容。
秦涑則是有些彆扭,他還在糾結閻一一是自己學生,閻一一年紀太小的事情,所以心裏有個疙瘩。
閻一一一猜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憋笑都要憋出內傷了,覺得秦涑實在是太逗,真是一本正經的考慮着很滑稽的問題。
閻一一一時得意,就鼓起勇氣來要逗逗他,等電梯裏沒人了,就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小聲說:“你是不是後悔了……好像不高興的樣子。”
秦涑本來就在糾結,聽到閻一一的話,連忙說:“怎麼可能,我只是在想一些其他的事情。”
閻一一差點就笑場,乾脆走過來,湊到秦涑身邊,仰着頭又去主動吻秦涑。
秦涑本來想要躲開的,畢竟這裏可是電梯,電梯裏是有監控的。不過閻一一執意,秦涑躲開,他就湊上去,還伸手掛在了秦涑的脖子上,整個人都貼上去。
秦涑呼吸有些粗重,忍了半天,最後伸手摟住閻一一的腰,低頭吻住了閻一一的嘴唇。
兩個人剛吻在一起,“叮”的一聲,電梯門的就打開了。
薑餅是瞠目結舌,蘇遠琛則是沖他們搖了搖手,打招呼說:“兩位談的好像挺順利。”
秦涑聽到蘇遠琛的聲音,連忙把閻一一從自己身上扒下來了。閻一一很不爽的看着蘇遠琛,覺得蘇遠琛是故意的。
蘇遠琛當然是故意的,當初方尊在薑餅手上下了咒法,不過當時可不只是他一個人,還有閻一一在場。
蘇遠琛這麼記仇的人,怎麼可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小小不言的報復一下,總是要的。
蘇遠琛拉着薑餅進了電梯,說:“一起上樓吧。”
閻一一氣得直翻白眼,好不容易和秦涑關係親近一些,就變出兩個電燈泡來。
閻一一可是下定了決心,破釜沉舟的。假裝扮演乖乖女,到時候秦涑如果記憶以前的事情,說不定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蘇遠琛走進電梯,看似不經意的抬了抬手,好像要按樓層按鍵,但是最後也沒有按。
閻一一奇怪的瞧他,蘇遠琛是在下結界。
蘇遠琛下了結界,這才說:“他還沒來,不過來了小嘍啰,小心。”
閻一一一聽,這個他,估計就是林樂楓了,也沒有別人。
閻一一瞬間有點緊張,乾脆往秦涑身邊挪了一步,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秦涑聽到蘇遠琛說話,但是聽不懂,還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
等到了樓層,大家就一起下了電梯,秦涑和閻一一是住在這一層的,這一層的頂頭,還有一個小型酒吧,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不過現在大白天,所以肯定沒多少人在酒吧喝酒。
閻一一和秦涑進了房間,蘇遠琛和薑餅就往酒吧去了。
薑餅奇怪的說:“蘇先生,我們去酒吧?”
“嗯,”蘇遠琛說:“有人在等我們。”
酒吧里燈光昏暗,不過並不嘈雜,裏面的人也不多,兩個人走進去,薑餅四處看了看,就看到果然有認識的人已經在了。
薑餅眼睛一亮,說:“蘇先生,是謝二爺啊!”
謝矢帶着小狐狸,坐在酒吧的角落。酒吧整體昏暗的厲害,薑餅的眼神也真是不一般,一眼就看到了謝矢,這讓蘇遠琛有些吃醋了。
薑餅看到謝矢,似乎非常的高興,這讓蘇遠琛更是喝醋了。薑餅什麼都想不起來,但是仍然有第六感,所以對謝矢非常親近,誰讓謝矢是他以前的師父。
薑餅沒有父母,謝矢恐怕簡直就是薑餅的父親一樣的存在,薑餅以前總是跟着謝矢,而且非常尊重謝矢。
蘇遠琛一回想,就覺得醋心,胃裏也酸丟丟的。
小狐狸立刻發現了他們,高興的舉起手來招來招去的。
都不需要蘇遠琛說過去,薑餅已經主動拽着蘇遠琛往那邊去了。
蘇遠琛和薑餅坐下,謝矢先恭敬的向蘇遠琛問禮,這才說:“薑餅,又見面了。”
薑餅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謝矢,點點頭,說:“謝二爺怎麼在這裏?”
謝矢笑着說:“是大人說,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所以我就來了。”
“薑餅你看!”小狐狸高興的舉着手裏的玩具,說:“這是我的玩具,大哥哥給我買的,好不好玩?”
薑餅定眼一瞧,是一隻……老鼠?
白狐可是一隻真的狐狸,小狐狸是肉食動物,而且吃的挺雜的,什麼老鼠、蝦蟹、蚌類、鳥類等等,小狐狸都是吃的。以前小狐狸被毒打之後趕出家門,餓着肚子沒得吃,只能自己找一些昆蟲就吃了。
小狐狸喜歡玩老鼠,和他的天性當然有關係。謝矢負責照顧小狐狸,就帶着他去商場買些日常需要的東西,誰知道小狐狸一眼就看上了一隻玩具老鼠,也是讓謝矢哭笑不得了。
小狐狸抓着玩具老鼠給薑餅看,說:“還會動呢!”
薑餅以前也沒玩過這種玩具,小狐狸把開關打開,然後把玩具老鼠放在了薑餅手裏。
玩具老鼠其實也挺簡陋的,開關打開就不停的震動,震動的聲音還挺大的,看起來是給小朋友的玩具。
小狐狸住在謝矢家裏,謝矢家裏自然沒有真的老鼠,他覺得有個假老鼠也挺好玩的,所以走到哪裏都帶着,當然了,小狐狸走到哪裏都帶着老鼠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自然是因為這是謝矢給他買的。
蘇遠琛在旁邊看着那隻玩具老鼠,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就說:“回去我也給你買一個這樣的玩具,好嗎?”
薑餅還在好奇呢,就聽到蘇遠琛的話,立刻點了點頭,說:“真的嗎?”
“當然。”蘇遠琛說:“再多給你買幾個,好不好?”
薑餅有些高興,臉上都是笑容。
謝矢就有點頭疼了,覺得大人那笑意,絕對是不安好心的,恐怕自己的傻徒弟是上當了。
謝矢咳嗽了一聲,說:“大人,南井也來了,他帶着陳司彥過來,想請大人幫忙。”
蘇遠琛一聽就知道,謝南井是想要自己幫陳司彥把他原本的臉換回來。
陳司彥現在頂着一張女明星的臉,實在是彆扭極了,謝南井想要親他和他做親密的事情,統統被拒絕。
謝南井就頭疼了,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戀人,卻總是躲着自己,也真是夠苦惱的。
謝南井去找了他父親謝矢,雖然謝矢以前是弧矢星君,非常的厲害,但是謝矢並沒有本事把陳司彥的臉換回來。
蘇遠琛說:“他們在哪裏?”
謝矢說:“我讓他們在房間裏等着。”
蘇遠琛說:“我的能力可以讓凡人瞬間治癒,理論上可以給陳司彥把臉換回來。”
不過這也只是理論上而已,普通做個手術還會大出血留疤,蘇遠琛的的治癒能力可以百分百恢復,也就是說,就算把整張臉皮割下來,重新換上其他的,也不會留疤,而且分分鐘痊癒,看不出一點問題。
蘇遠琛皺了皺眉,說:“只是,林樂楓當時給陳司彥換臉,他恐怕並沒有保留陳司彥原本的臉皮。”
林樂楓把陳思艷的臉換到了陳司彥的身上,而陳司彥原本的臉皮,恐怕……已經很難再找到了。
如此一來,想要把臉換回去,聽起來就有些不太可能。
謝矢也想到了這些,林樂楓恐怕不會保留那些沒用處的垃圾,估計像陳司彥和柯旭安這樣的,原本的臉皮,已經變成了廢物和垃圾,很難找回來了。
蘇遠琛說:“最理想的狀態,自然是把臉皮找回來的。如果真的找不回來,那也只能用障眼法了。”
【誘餌5】
“障眼法?”薑餅皺了皺眉,說:“可是障眼法……不能改變根本,只是錯覺而已。”
蘇遠琛點頭,說:“的確是這樣。”
蘇遠琛瞧着薑餅嚴肅的表情就笑了,凡人的一張皮囊而已,本來就是個錯覺,在不停的輪迴中,總是要變樣子的。
薑餅正糾結着,蘇遠琛忽然湊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記得你,我都喜歡你。”
“啊?”薑餅感覺耳朵有點癢,而且瞬間就通紅了。他忍不住捂住耳朵,側頭去看蘇遠琛。好好的說著話,蘇先生突然就表白了,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薑餅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裏覺得很好心。
蘇遠琛又在他耳邊說:“你呢,薑餅?”
旁邊還有人在,薑餅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小聲說:“當然了,不管蘇先生變成什麼樣子,我也都喜歡你。”
謝矢耳力那麼好,在旁邊真是哭笑不得,不過心裏又有些安慰,忍不住嘆了口氣。
弧矢的弟子有不少,大多數都是戰亂之中死掉的孩子,他們受盡了痛苦和折磨,有的不希望再進入輪迴,弧矢就把他們帶了過來,養在身邊當了弟子。
謝矢雖然是戰爭之兆手下的大將,但他並不冷漠,只是看起來比較嚴肅不好相處而已。
謝矢以前很不放心薑餅,薑餅不愛說話,可能也是因為他死前的經歷,所以不喜歡與別人接觸。
後來謝矢發現,薑餅可能喜歡上了大人,就更是對他不放心了。蘇遠琛高高在上,連謝矢都覺得,大人遙遠的不可接觸,恐怕永遠也不會注意到薑餅。
但是謝矢沒想到,一晃眼幾千年過去,蘇遠琛和薑餅真的在一起了。如果薑餅恢復記憶,恐怕會非常的高興。
“弧矢。”
謝矢正在出神,突然聽到蘇遠琛的聲音,立刻回了神,說:“大人叫我。”
這會兒酒吧的角落就只剩下蘇遠琛和謝矢兩個人了,薑餅和小狐狸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就在謝矢出神的時候不見了。
蘇遠琛指了指旁邊,說:“在吧枱那邊,說是要嘗一嘗這裏調的酒。”
果然,小狐狸和薑餅都去吧枱那邊了,畢竟酒吧里五彩斑斕的酒的確好看,非常吸引人。
謝矢點了點頭。
蘇遠琛就說:“薑餅的記憶……”
蘇遠琛難得欲言又止的樣子,不過謝矢一聽就明白了。
想讓薑餅恢復記憶,其實並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不過目前為止,薑餅什麼也記不起來。
謝矢說:“大人的意思是……”
蘇遠琛低聲說:“以前的一切,對薑餅來說,都太不開心了,我甚至想不到,他有什麼值得記住的過去。”
薑餅很早以前,的確是個凡人,因為戰爭流離失所,和閻一一的過往其實大同小異,畢竟在戰爭之中的孩子,又有什麼其他的辦法,還不是都一樣。
薑餅是被餓死的,骨肉嶙峋,最後悄無聲息的死在了荒野之中,屍體被野獸啃咬的面目全非。
他入了陰曹地府,不想再去輪迴,被弧矢星君帶走,收做了弟子。
謝南井算是弧矢星君弟子之中,性格作為開朗的,而薑餅則是最為沉默寡言的。謝南井很照顧薑餅,也是因為擔心他。
蘇遠琛以前並不了解薑餅,不了解他的過往。等他了解了薑餅之後,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疼得炸裂了。
蘇遠琛苦笑了一聲,說:“我有的時候真的很驚訝,像我這樣的人,薑餅怎麼會喜歡上我的?”
蘇遠琛覺得,薑餅應該恨自己才對,讓他飽受戰亂之苦,下場凄慘不說,死後連個全屍都沒有,薑餅的確應該討厭自己,因為自己是罪魁禍首。
可最後,薑餅為了蘇遠琛挫骨揚灰,甚至一句話也沒有留下來。
或許薑餅剛開始的確是討厭蘇遠琛的,因為蘇遠琛就是傳說中的戰爭之兆,傳說中的罪魁禍首。
或許薑餅剛開始在周圍觀察蘇遠琛,就是因為討厭他。但是漸漸的,時間久了,薑餅發現一切和自己想的都不一樣。
弧矢說:“大人,薑餅知道這些並不是大人的錯。”
蘇遠琛向來自負,他頭一次討厭自己的那些職責。可能現在歷劫來到凡間,也沒什麼不好的。
蘇遠琛看過薑餅的記憶,看過之後就更是心疼不已,感覺在裏面找不出任何值得留下的東西。
小時候受盡痛苦折磨,後來的感情又的不到回復,反而為了那個人挫骨揚灰……
蘇遠琛說:“我以前也想過,要給薑餅恢復記憶,但是……我有點猶豫,或許薑餅這樣就很好了,他現在每天都很開心,不需要記起以前那些殘酷的事情。”
謝矢沉默了一會兒,說:“這件事情,還是請大人做主吧,只要大人不要後悔。”
蘇遠琛點了點頭,說:“我再想想……”
蘇遠琛和謝矢聊了一會兒,那邊薑餅和小狐狸算是沒人管了,簡直撒了歡兒。
薑餅和小狐狸都不太能喝酒,幾杯香甜又色彩斑斕的酒下肚,就開始頭暈腦脹,說話結巴了。
蘇遠琛和謝矢說完了事情,就準備帶着薑餅離開,不過一過去就有些哭笑不得了,兩杯酒而已,就已經醉的不行了。
薑餅腦袋裏很暈,天花板不停的打轉,他乾脆趴在了桌上,就準備要睡覺了。
蘇遠琛無奈的將他扶起來,說:“薑餅,還好嗎?”
薑餅聽到蘇遠琛的聲音,迷迷糊糊的抬頭去看,但是眼前雙影,怎麼也看不清楚,只好把臉貼近了蘇遠琛。
蘇遠琛感覺嘴唇上被掃了一下,薑餅的鼻子都撞在蘇遠琛的鼻子上了,嘴唇也貼上來了,怎麼看怎麼像是在誘惑自己。
蘇遠琛有些無奈,說:“小酒鬼,要撒酒瘋嗎?”
薑餅貼的很近,但是也看不清楚,剛才是有雙影,這會兒是差點對眼,反正就是模模糊糊,根本無法辨認。
蘇遠琛說著,乾脆摟住薑餅的腰,然後在薑餅的嘴唇上親了一下。薑餅的嘴唇上甜甜的,本來是奶油點心的香甜,這會兒還有點酒氣,真是越來越醉人了。
蘇遠琛有些着迷,還想要趁着薑餅喝醉,再沾點便宜。哪知道下一刻,薑餅就狠狠的咬了他舌頭一下。
蘇遠琛“嘶”的抽了口冷氣,一點防備也沒有,被咬的還挺狠,嘴裏都是血腥味兒,舌頭瞬間就僵硬了,鈍痛鈍痛的。
薑餅咬了蘇遠琛,可不只是這樣就結束了,抬起手來就要抽蘇遠琛一個大嘴巴。
蘇遠琛這下反應過來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薑餅的手,不然這一下子扇過來,絕對五指山紅。
“薑餅?”蘇遠琛舌頭疼,含糊不清的叫他。
薑餅醉醺醺,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說:“你……你敢親我?”
蘇遠琛哭笑不得,說:“為什麼不敢親你,又沒少親?”
薑餅一聽更氣憤了,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說:“只能……只能給蘇先生親!”
蘇遠琛挑了挑眉說:“只能給蘇先生親?那我是誰?”
“誰知道你是誰?”薑餅舌頭打結,慢吞吞的說:“醜八怪!”
“丑……”蘇遠琛感覺自己腦仁直疼,薑餅剛才似乎說自己丑八怪?
蘇遠琛氣得不行,說:“你說我是醜八怪?”
那邊謝矢走過來就聽到這些話,趕緊把同樣醉醺醺的小狐狸抱起來了,說:“大人,我先帶小狐狸走了。”
謝矢都不等蘇遠琛同意,趕緊帶着小狐狸先離開,免得殃及池魚!
小狐狸也喝多了,不過比起發酒瘋的薑餅,小狐狸真是乖巧的厲害。
謝矢抱着小狐狸從酒吧出來,鬆了口氣。小狐狸只是哼哼唧唧的說夢話,並不吵不鬧的,乖乖躺在謝矢懷裏,也不鬧騰。
謝矢低頭親了他發頂一下,說:“真乖。”
他一低頭,就聽到小狐狸在喃喃的說夢話,哼哼唧唧的說:“別……別打我,疼……”
謝矢一聽,忍不住皺了皺眉,安撫的又親了親他,說:“別怕,不會有人再打你了。”
那面蘇遠琛和薑餅就熱鬧了,薑餅喝多了還挺厲害的,他頭暈眼花根本看不清楚蘇遠琛,完全認不出來。
蘇遠琛無奈的說:“薑餅,看清楚了,我是蘇遠琛!”
薑餅此時大義凜然的說:“不可能,蘇先生長得那麼好看,你……你這麼丑!怎麼……怎麼可能是蘇先生?我,我可不好騙。”
蘇遠琛:“……”
蘇遠琛又被罵了,還哭笑不得,一會兒說自己好看,一會兒說自己丑八怪,蘇遠琛真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生氣。
他乾脆把薑餅扛起來,說:“回去了,回去收拾你。”
“不要不要!醜八怪,把我放下!我不要跟你走,我要等蘇先生!”薑餅不配合的又打挺又踢腿的,膝蓋一曲,咚的一下子,就給了蘇遠琛后腰一下。
蘇遠琛:“……”
蘇遠琛感覺這一下子,差點把他腎給打出來,撒酒瘋的薑餅果然是招惹不得的……
【誘餌6】
蘇遠琛疼得又抽了口冷氣,恐嚇說:“再不老實,回房間就把你吃了。”
薑餅完全不害怕蘇遠琛的威脅,跟沒聽到一樣,仍舊在蘇遠琛的肩膀上一個勁兒的打挺。不只如此,而且好像因為被頭朝下扛着,所以不太舒服,一副要吐了的樣子。
蘇遠琛趕緊換了個姿勢,打橫抱着他,免得薑餅真的不舒服再吐了。
結果“啪”的一聲,蘇遠琛剛把他抱好,薑餅就動作飛快的給了他一個嘴巴,聲音那叫一個響亮。
蘇遠琛:“……”
蘇遠琛都懵了,能讓他愣住的事情可不多,尤其是蘇遠琛恢復記憶之後,向來都是處事不驚勝券在握的樣子,哪有像今天這般狼狽。
不過讓他狼狽的對象是薑餅,蘇遠琛也只好忍了,說:“再打我我就真的辦了你。”
蘇遠琛兩隻手抱着他,就沒手騰出來制止鬧事兒的薑餅了,不然可真的會把人扔在地上。
薑餅一臉大義凜然的模樣,完全不害怕,又舉起手來給了蘇遠琛一個大巴掌,說:“醜八怪,把我放下來,你要把我帶到哪裏去?蘇先生,蘇先生你在哪裏啊……”
蘇遠琛:“……”
蘇遠琛頭疼欲裂,很後悔自己剛才沒看住薑餅了。他趕緊把薑餅抱出了酒吧,往房間走去。
不過半途需要坐電梯,很不巧的是,電梯裏有人……
電梯裏正好有人下行,薑餅在蘇遠琛懷裏鬧騰不休,下行的是一對年輕夫妻,看起來是到這裏來度蜜月的,默默的打量了蘇遠琛好幾眼。
蘇遠琛自然感覺到了探尋的目光,那對小年輕恐怕把自己當成人口販子了……
的確如此,反正沒把蘇遠琛當成好人,確切的說,應該是當成了衣冠禽獸。
蘇遠琛看起來衣冠楚楚,黑西服很昂貴,還戴着鑲了鑽石的手錶,人模人樣的。不過他懷裏的少年顯然被灌醉了,還一直在反抗。
那對小年輕夫婦,女孩戳了她老公好幾下。不過他老公似乎覺得這事不好管,因為蘇遠琛掛相,看起來就不好惹。
夫婦兩個人以為蘇遠琛聽不到他們說話,把說話聲音壓的很低,盡量小聲的還討論了一下該怎麼辦。
很快的,蘇遠琛到了樓層,就強硬的抱着薑餅出去了。
出去的時候還看到,那兩個小年輕摸着口袋,口袋裏倒不是有什麼危險物品,而是有手機,估摸着就等着蘇遠琛一下電梯,他們就要報警了!
蘇遠琛頭疼欲裂,下電梯的時候,黑色的皮鞋,輕輕的在地上跺了一下,“啪”的一聲,電梯裏的夫婦就愣住了,似乎忘了剛才他們要做什麼,木獃獃的看着蘇遠琛和薑餅離開,開着的電梯門緩緩關閉。
蘇遠琛這才抱着薑餅快速的回了房間,關上房門,鬆了口氣,沒有別人了。
薑餅被放到床上去,立刻一個打挺,動作還挺靈活的就坐起來了,似乎想要下床。
蘇遠琛剛感嘆薑餅喝多了動作都挺靈活的,下一秒就身體一歪,差點直接滾下床去。
蘇遠琛伸手一抄,避免了薑餅的倒栽蔥,這掉下來估計會頭破血流。
蘇遠琛無奈的說:“薑餅,快躺下吧,好不好?我真的是蘇遠琛,你仔細看看?”
“不……不是!”薑餅堅定的說:“蘇先生怎麼會長兩個鼻子,好醜……”
蘇遠琛:“……”
蘇遠琛肯定自己沒有兩個鼻子,是薑餅喝多了眼花,眼前雙影。
蘇遠琛真是被氣得不行,乾脆果斷的把西服外套一脫,直接扔在了地上,擼起襯衫袖子,說:“看來今天一定要把你辦了,不然你不會老實的。”
之前蘇遠琛就想要吃掉薑餅了,但是薑餅不同意,薑餅發現了自己手上的咒法,所以不想連累蘇遠琛,就拒絕了他。
現在薑餅喝醉了,蘇遠琛心想着,看起來機會難得。尤其薑餅很不老實,都警告他好幾次了,每次都沒用,真是變本加厲的鬧騰,這不是逼着自己把他吃拆入腹嗎?
蘇遠琛乾脆要動真格了,將薑餅壓在了床上,說:“如果再咬我,我可要生氣了。”
“嘶——”
蘇遠琛生怕自己吻薑餅的嘴唇,薑餅又會咬人。誰知道他還沒吻下去,薑餅就已經張嘴咬了,一側頭,就去咬蘇遠琛的手腕。
蘇遠琛趕緊一撒手,把手腕給搶救了回來,發現腕子上有兩排深深的牙印……
“你這個壞孩子,一會兒有你哭的。”蘇遠琛啞着嗓子說。
那面閻一一和秦涑到了房間,就感覺很尷尬了。閻一一剛才還主動吻了秦涑兩次,現在莫名就有些害羞,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秦涑見他坐立不安,以為閻一一在害怕,說:“害怕我嗎?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再做什麼了,畢竟你還……”
沒成年……
閻一一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一陣頭疼,心說這個誤會什麼時候能解開啊。自己什麼時候能告訴秦涑,其實自己已經四千歲高齡了,只是死的時候比較年輕,所以看起來像個裝嫩的老妖精而已。
哦對了,還有更嚴重的事情……
閻一一後知後覺,相比起年齡的問題,自己是不是應該先告訴秦涑,自己是男的?
閻一一苦惱的頭都大了,他們都發生過關係了,秦涑真的沒發現,自己是男的嗎?也真是夠迷糊了。
閻一一說:“我沒有,沒有害怕啊。只是可能有點累了。”
秦涑又誤會了,一想昨天晚上……自己實在是失控,閻一一被自己折騰了好幾回,恐怕一整晚上都沒有睡着,的確是很累的。
秦涑趕緊說:“你要是累了,就上床休息吧。”
閻一一有點想笑,覺得秦涑的黑眼圈比自己大多了。
閻一一這麼一想,就在心裏琢磨着,師父不會是昨天太賣力,腎虧了吧?
閻一一憋着笑,看了一眼秦涑,問:“要不要……一起睡?”
他發現秦涑那麼嚴肅的一張臉,難得不好意思,那表情又嚴肅又尷尬的,讓閻一一真的快憋不住笑意了。
閻一一說:“你想什麼呢,我是說很純潔的睡覺,你的臉色好像很疲憊。”
秦涑當然疲憊,他三十年來都沒這麼疲憊過,真是心力憔悴。不過此時卻有點安心,他沒想到閻一一這麼快就接受自己了。
秦涑以前的確沒想過要和自己的學生發生什麼關係,不過閻一一接受他的時候,他又覺得如釋重負,又覺得很高興。
閻一一乾脆躺在床上,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床這麼大,一起休息吧。”
秦涑猶豫了有半個小時,閻一一為了不讓他尷尬,都開始假裝熟睡了。
結果秦涑最後還是沒上床,在對面的沙發上,披着外套躺下了。
閻一一暗自翻了個白眼,等秦涑睡著了,他才坐起來,坐在床上,拖着腮幫子偷看秦涑。
看了半天,閻一一終於鼓起勇氣,從床上爬下去,跑到沙發那邊,準備偷吻秦涑。
秦涑累的夠嗆,已經睡著了,閻一一低下頭來,吻上他的嘴唇,秦涑一點感覺也沒有,根本沒有醒過來。
閻一一偷腥成功,開心的不得了,又用小舌頭在秦涑的嘴唇上舔來舔去的,像個小奶貓一樣。
秦涑似乎覺得有些癢,皺了皺眉,有點要醒過來的趨勢。
閻一一嚇了一跳,趕緊跑回床上去,飛快的蓋好被子,閉上眼睛繼續裝睡。
其實秦涑並沒有醒過來,只是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而已。
閻一一心虛的拍了拍胸口,本來也打算老實的休息一下,不過突然皺了皺眉,瞬間睜開眼睛,往門口的方向看去。
大門關着,並沒有人進來,外面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
不過閻一一的表情很嚴肅,他盯着門口的方向看了大約十多分鐘,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剛才門外有人,但是那個人並沒有進來,只是趴在門上聽着裏面的動靜。
閻一一知道,誘餌好像起了作用,有人要上鉤了。不過說上鉤還為時太早,所以閻一一讓自己耐着性子,不要打草驚蛇。
果然,很快那個人就離開了,悄悄的消失在樓道里。
閻一一想要去給蘇遠琛報個信,不過又擔心自己走了,秦涑會有危險,萬一是調虎離山怎麼辦?
閻一一乾脆打了個響指,床上睡覺多了一個人,和閻一一一模一樣。
閻一一複製出了一個自己,就瞧另外那個閻一一趕緊下了床,然後悄悄的走出了房間,去給蘇遠琛報信去了。
閻一一的分/身跑出房間,準備坐電梯下樓,登電梯的時候,突然愣了一下,他好像只知道蘇遠琛房間的樓層,不知道具體門牌號。
閻一一忍不住叨念了一聲:“真誤事。”
他正說著,旁邊一個房間的門倒是開了,閻一一眼睛一瞪,原來出來的是熟人,竟然是謝矢。
閻一一趕忙說:“弧矢星君,你怎麼在這裏?”
謝矢說:“鬼王大人,我是來給大人幫忙的。”
“蘇遠琛嗎?”閻一一說:“你知道蘇遠琛住在哪個房間嗎?”
謝矢點了點頭,說:“知道是知道,不過……”
閻一一說:“我有急事。”
謝矢說:“大人現在也有急事,可能會比鬼王大人的更着急一些。”
“啊?”閻一一奇怪的說:“他能有什麼急事?他不是來抓林樂楓的嗎?剛才林樂楓的傀儡探完情況離開了,我要去告訴他。”
謝矢不急不忙說:“鬼王大人無需擔心,大人已經提前說過,林樂楓的傀儡探過三次之後,再去通知他不遲。”
“什麼三次?!”閻一一傻眼了,說:“傀儡會探三次?這麼麻煩?”
謝矢笑着說:“林樂楓害怕大人,而且向來小心,他不會這麼快上鉤的。”
閻一一沒辦法了,說:“反正不能讓秦涑有危險,我要回去繼續守着秦涑了。如果林樂楓提前動手,我可是會還手的,到時候可別說我沒通知他,誤了他的大事。”
謝矢說:“鬼王大人放心,大人從不會出錯,不會誤事的。”
閻一一撇了撇嘴,就往回走了,自然自語說:“也不知道蘇遠琛忙什麼,都不見人影。”
蘇遠琛這回當然很忙,忙着人生大事,忙着把薑餅吃干抹凈,不過這個活兒比蘇遠琛想像中要複雜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