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兄弟連(九)(2)

中國兄弟連(九)(2)

“好!”我鼓掌說:“秦醫生,你為什麼是醫生?你應該到我們文工團去唱歌。”丁瑞山副主任騎馬過來問:“剛才是秦醫生唱的歌吧?好!再給我們唱一遍?”“讓小蘇唱,他也會唱。”“我沒有秦醫生唱得好,還讓秦醫生唱吧。”“你們倆合唱。”我扯着嗓子隨着秦醫生唱開了,雖然聲音洪亮,但沒有秦醫生單獨唱的那種韻味。黃昏中的小村,騎兵連和幹部團的車馬來到小村。村裏衣不遮體的孩子們站在門裏,凍得吸溜着鼻子,恐懼地窺視我們這群陌生人。其中一個女孩子抱着一個又黑又髒的玻璃瓶子,玻璃瓶口上拴着紅布條。我想,這是這群孩子們惟一的玩具。在沒有街形的村街上,騎兵連的嚮導站在街上,向許文、袁中、丁瑞山介紹情況:“東面離這3里路還有個村,比這個村還小,住不下這麼多人。”“根據敵情,西面、北面、南面沒有敵人。問題不大,關鍵是東面。”丁瑞山問嚮導:“東面的敵人離我們這裏多遠?”“80多里。”許文:“這樣吧,騎兵連住到東面那個小村去。”穆文慶:“行。”許文問袁中、丁瑞山:“你們的意見如何?這個村住不下咱們這麼多人。”丁瑞山看看袁中說:“就這樣吧,你們騎兵連要加強對東邊的警戒,一有情況趕快過來。”穆文慶:“首長,您放心吧。”丁瑞山:“我們這裏有個警衛班,還有幾個警衛員。有情況你們一定及時趕到,不能鬆懈,不能麻痹大意。”“是。”穆文慶帶騎兵連剛要走,丁瑞山把連長叫住:“把嚮導給我們留下。”管理員過來:“咱們這麼多人,全村各家都得住上。”丁瑞山沒有等許文和袁平說話,他說:“不能住分散了,要集中住。”管理員指着村頭說:“就這三戶還寬敞點,別的戶住不了幾個人。”許文:“好好動員動員老鄉,我們就住一夜,讓他們擠擠。”管理員為難地說:“許部長,您還沒看呢,家家沒有炕席,全家一床破棉絮。夫妻兩個人一條褲子,誰出去誰穿。怎麼和老鄉擠着住?”丁瑞山:“我們就集中在三戶,好好和老鄉說說,讓三戶老鄉讓讓。我們鋪草睡地鋪,有情況好管理。”“都擠在這三戶?”“對,擠在三戶,有情況好管理。”炊事員老劉,坐在灶前燒開水。小羊倌穿着老劉又肥又大的軍上衣,蹲在老劉身邊雙手托着頭,望着老劉。老劉用燒火棍從灶堂扒拉出來一個燒熟的紅薯,用棍子敲敲紅薯上的灰:“吃吧。”小羊倌伸手去拿,燙得他又把紅薯扔在地上。老劉拿起來放在孩子的衣袖上,孩子捧着紅薯邊吃邊笑着望着老劉說:“爺爺,好吃。”老劉笑眯眯地看着孩子:“到屋裏吃去。”孩子捧着紅薯跑到裏屋。秦玲抱着改好的軍裝進來問老劉:“咱們的小羊倌呢?”“在屋裏。”秦玲進屋看孩子吃得滿臉黑:“看你吃的,成了黑包公了。”她拿手絹擦了擦孩子的臉:“把紅薯放下,試試衣服合適不合適。”孩子穿上一身軍裝,秦玲反覆地看了看:“合適。”孩子從來沒有穿過這麼好、這麼完整的衣服,他不敢相信這衣服是給他的。他看看軍裝看看秦玲問:“姑姑,衣服是給我的嗎?”“是給你的,不給你給誰?”孩子不敢相信地瞪着大眼睛問:“是給我穿的?”“是給你穿的。”孩子高興地撲在秦玲的懷裏。秦玲抬頭看見我進來,問:“你看合適嗎?”“合適。”我把軍帽給孩子戴上,看了看:“好,我畫張畫。”孩子穿上軍裝高興地站在我面前,幾筆勾畫出小戰士的形象。秦玲看着畫本上的小羊倌笑了:“好,神態、形象,這哪是小羊倌?這是解放軍小戰士。”我從老劉住的房子出來,登在土牆上往遠處一看:沙丘起伏,殘陽西照,給沙丘抹上了一筆橙紅,起伏的沙丘,在灰暗的天空襯托中猶如一幅巨大的油畫。我被它吸引住了,拿起筆正要畫,丁瑞山副主任走過來問我:“小蘇,你住在哪?”“我住在沙溝里老大爺家。”“你怎麼住那啦?管理員知道嗎?”“知道,就在村頭沙溝裏面。”我看丁副主任皺着眉頭,急忙解釋說:“我想給老大爺畫張畫,老大爺比較有特點,穿着光板皮襖,滿臉皺紋,戴着——”“不行,你一個人怎麼住到那裏去呢?”“老大爺就他一個人,我畫完就回來。”“你快回來,無組織無紀律。”“是,我馬上就回來!”鋪毛草搭地鋪,住進了低矮的三戶土房裏。土炕上放着幾個馬褡子,許文靠在馬褡上,在油燈下看文件。丁瑞山走進來:“老許,我圍着村子走了一圈。只要佔領村北的那個土崗,就能控制整個村子。”許文放下文件:“我說過,你是個很好的軍事指揮員。我一定建議組織讓你改行。”丁瑞山靠牆坐下:“我今天怎麼心神不寧?”“你呀,想蘭玉了吧?”“不是。”丁瑞山坐下,嚴肅而認真地說:“我們在這沙丘里,敵情不明。就我們這幾支短槍?我總覺得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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