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他不可能完美無缺

36.他不可能完美無缺

此為防盜章“對吧,而且還這麼狗血,婆婆死活都不願意,還算是老公有一點良心,及時簽字了,不過據說原本那個老公好像是有一點點猶豫的……”

閉嘴閉嘴閉嘴!!!杜川在心裏無力地吶喊,喉嚨卻好像被塞了一團棉花,任由這些人把這幾天的事情都抖了出來。

完蛋了……

他在丈母娘心裏的好感已經全部耗完了。

怎麼補救才好?

趙夏蘭安安靜靜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抓着床單那枯瘦的手幾乎要把床單扯下來,極盡忍耐。

甘映安在外面聽到眾產婦的對話急急忙忙推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因為她的到來,大家都突然噤聲不敢不再繼續討論。

可是又怎麼樣?她媽媽什麼都知道了。

她明明打電話讓杜川注意一點別讓媽媽知道這些事情,杜川到底在做什麼!

甘映安狠狠地剜了一眼垂着頭的杜川。

而剛好也是這麼一個眼神,徹底激怒了趙夏蘭,她‘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像一隻護崽老母雞,氣勢洶洶地衝到甘映安的跟前。

甘映安為了讓母親少走兩步,還主動往前走了兩步。

兩人終於面對面站着,她誠摯地看着母親,很想知道母親會做出什麼舉動。

趙夏蘭眼裏蓄着淚水,驟然抬起那隻飽經滄桑的手就要往甘映安的臉上胡一巴掌,可卻在觸及對方溫柔的目光時,不由得停下動作。

這個眼神……

有那麼一瞬間,趙夏蘭把這張臉看成了映安的臉,一晃神之後,她定了定睛,確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杜川,而不是映安。

因為這一瞬的失神,趙夏蘭滿腔的怒火泄了一半,她挫敗地收回乾瘦的手,氣餒地轉身回到床的椅子上,怔怔地看着杜川。

杜川有一種彷彿被丈母娘看透了內心的感覺,羞愧地不敢抬起頭,他真的有那些人說的那麼差勁嗎?

映安產後大出血,這是誰也料不到的事情不是嗎?大出血又沒有其他解決辦法,只能切除子宮,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是嗎?

“媽……”杜川試圖勸說丈母娘,畢竟映安那充滿恨意的眼神也讓他心裏很不舒坦。

他們畢竟是夫妻,夫妻之間哪裏有隔夜仇?

趙夏蘭惡狠狠地抬起頭劈頭蓋腦就是一句:“閉嘴!不要跟我說話!”

這麼兇狠的態度也不知道是對着誰來的,甘映安對此卻一點不滿都沒有,只有滿腹的自責。

病房裏突然就安靜下來了。

甘映安不敢繼續往前一步,杜川也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穀穀則好奇地打量病房裏的人,因為大家都安靜下來,有些害怕,往媽媽那邊靠了靠。

似乎安靜了有一分鐘,趙夏蘭才動了動乾澀的唇,聲音彷彿頓時蒼老了十歲,苦口婆心地勸道:“映安,媽以前一直由着你選擇你想要的生活,因為媽不想看到你因為父母反對而錯過自己的愛人,所以雖然我和你爸那時候就不是很滿意杜川,但還是同意你嫁給他。”

“哪怕你要嫁到離家一千多公里之外的地方,可能以後你跟爸媽見面的次數兩個巴掌都數得過來,爸媽也都認為只要你過的幸福,就算少見幾次,我們都可以忍耐。”趙夏蘭聲音顫抖,豆大的眼淚終於憋不住,大顆大顆的掉落在床單上。

甘映安才哭過,現在被母親這麼苦口婆心一說,差點又要哭了。

她微微側着頭,不想看別人看到她紅紅的眼睛。

杜川非常不識時務,他對於這些人對他的重重控訴十分不滿,便不滿地反駁:“我現在難道過的不幸福嗎!?”

此話一出,甘映安真是恨不得衝上去給杜川幾巴掌,他媽/的什麼情況也不看看就知道亂說話!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讓我怎麼相信你過的幸福?你知道切除了子宮會對身體造成多大的傷害嗎?媽不是一個文化人,媽都知道只要稍微不注意就會縮短壽命,內分泌嚴重失調,提前衰老,更年期提前……每一條可能會出現的危害都可能會要了你的命,你到底懂不懂!”

她說話的時候沒有直勾勾地看向杜川,實在讓人很懷疑她說話的對象究竟是誰。

但這一番話無疑對杜川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他真的不知道。

子宮不是只有生孩子一個功能而已嗎?切除后怎麼會有這麼多數不清的危害?

“是,我知道這事情可能不能全部都怪到杜川身上,可是誰讓他讓你懷孕了呢?你明明就不想要二胎,他們非逼着你要。如果不是這樣,你又怎麼會遭遇這些?”趙夏蘭用粗糙的老手用力擦拭了一下渾濁的雙眼。

“就當作是媽求你了好不好?跟杜川離婚,跟媽媽回家,爸媽好好照顧你和外孫女們,爸媽一定會好好調養好你的身體,我們再也不過這種苦日子了……”她哽咽着幾乎整個人都伏倒在床邊,直不起腰。

甘映安動容地上前,‘撲通’一聲跪下,意識到的時候,她也已經淚流滿面了。

她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媽,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我錯了……”

不管母親是否能聽懂,她都要道歉,對不起,她真的任性了。

真的對不起,她自以為自己孝順,沒想到她這才是最大的不孝!

趙夏蘭抬起頭,不明所以地望着她,眼神有些迷茫。

杜川則十分震驚,但同時又覺得有些丟臉,映安這到底是在做什麼!用着他的身體怎麼可以做這麼丟臉的事情!

“就算你跪下來磕頭認錯,那又有什麼用?你能讓我的女兒恢復健康嗎?不能,你給女兒造成的傷害就能自動痊癒嗎?不能。”趙夏蘭輕聲道,語氣稍冷,“你放棄吧。我就是以死相逼也要讓映安離婚。”

穀穀看看媽媽又看看爸爸,非常着急的上前要把爸爸拉起來,眼珠子在眼裏打轉,“爸爸,爸爸,快起來呀……”

甘映安垂着頭,嘴裏喃喃道:“對不起,媽媽……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趙夏蘭望着她,心頭那一絲異樣越來越明顯。

“你給我起來!這樣跪着像什麼樣子!”突然尖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眾人望去,竟然是婆婆吳藝蓮過來了,她叉着腰走了進來,“打了你自己老母親一巴掌,老母親讓你跪下來磕頭認錯你不願意,竟然去給別人的老媽磕頭?到底誰才是你老媽!”

甘映安心裏暗道糟糕,婆婆又過來湊什麼熱鬧?她不是根本就不屑來這裏嗎?

很好,吳藝蓮的出現讓趙夏蘭成功轉移了怒火。

女兒受到的傷害有一半是來自這個婆婆的。

趙夏蘭頓時重新燃起鬥志,‘嗖’的一下便來到吳藝蓮跟前。

吳藝蓮一看這是親家,真準備打招呼呢,沒想到這親家照着她的臉就是一巴掌,“啪!”地一聲,光是聽聲音都覺得疼。

臉上頓時一片火辣辣,吳藝蓮捂着自己的左臉,尖聲叫道:“你這個死老太婆!你竟敢打人!我好吃好喝招待你女兒……”

“啪!”話還沒說完,趙夏蘭又往吳藝蓮的左臉呼了一巴掌。

吳藝蓮崩潰地雙手捂着臉,‘啊啊啊’地叫起來,“我跟你拼了,竟然不分青紅皂白打人!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吳藝蓮要上來抓趙夏蘭,可是趙夏蘭在家裏經常運動,動作可比經常搓麻將的吳藝蓮靈敏多了。

她完全可以一邊躲避吳藝蓮的動作,還能在吳藝蓮分神的時候給她添上一巴掌。

她一聲不吭,就是乾脆利落地甩巴掌。

穀穀還以為這是什麼好玩的遊戲,竟然在一旁咯咯笑了起來,甚至為自己外婆打氣。

杜川則着急的要起身扯甘映安起來去勸架,卻因為動作幅度太大扯動了傷口,疼得眼淚狂飆,“你快去勸一勸啊!怎麼能讓她們打在一起!這像個什麼樣子!而且你婆婆讓你磕頭認錯你為什麼不磕……撕!”

甘映安假裝自己不經意碰到杜川的腹部,聽到對方倒抽一口冷氣后,這才乍然回神,裝模作樣地道:“哎呀,碰到你的傷口了?真是對不起呢,我看她們打的挺開心的啊,打是親罵是愛!這不是你常說的嗎!勸什麼勸,有什麼好勸的?”

以往她跟婆婆吵架的時候,杜川不就是這副嘴臉嗎?今天這不正好,讓他自己感受一下。

當然,甘映安也很清楚,她的媽媽已經壓抑了太多心酸在心裏,需要發泄一下。

嗯,絕對不是因為婆婆被扇巴掌她心裏在暗爽。

“你!”杜川咬牙切齒,竟然拿對方毫無辦法。

拿起手機一看,來電是備註信息為‘老婆’的人,也就是杜川。

今天可真是稀奇了,杜川居然第二次主動給她打電話,這次又是有什麼事情要求她呢?

甘映安劃到接通鍵,把手機放到耳邊,語氣淡淡,“喂?什麼事?”

杜川支支吾吾地說:“你現在有空嗎?”

像是擔心她一口回絕,不等甘映安說話,他又急急忙忙地說下去,“我媽來看過我了,但是她送來的飯菜不太合我的胃口,所以……我還沒有吃午飯,你可以做點飯菜給我送過來嗎?我記得你應該要到下午三點半才有課的!”

言外之意就是現在甘映安絕對有足夠的時間回家一趟做一頓飯,再送到醫院去。

所以不能用沒有時間為理由拒絕。

甘映安聽后頓了片刻,從喉間發出一聲輕笑,輕的就好像秋日裏一陣風,涼中帶冷。

這讓杜川沒來由的慌了。

身體互換之後,先是被身體上的病痛折磨,第一次奶孩子手忙腳亂,再被自己母親對映安截然不同的態度所衝擊。

他隱隱之間似乎已經意識到接下來他無依無靠的生活,如果映安對他不好的話,那他的日子一定會過的很苦。

但他慶幸的想,還好映安一直對他很好,是一個典型的賢妻良母。

甘映安目光落在擺在辦公桌上面的一些翻譯資料上,根據她到學校這小半天的了解,這是杜川月初接來的任務,翻譯一篇科技論文,裏面涉及了很多專業術語,翻譯起來很麻煩。

當然麻煩都不是重點,如果有足夠的時間,原文材料有多晦澀難懂都不是多大的問題。問題就在於,現在已經月底,距離截稿時間就剩五天,杜川這份文稿的翻譯工作只起了一個頭。

按照一般能力的人去翻譯這份文稿,一天工作八個小時翻譯五千字,這份文稿粗略估計兩萬多字,那也需要翻譯至少四天,而且還要保證翻譯質量。

這麼算起來,時間勉強還是夠的。

可問題就是甘映安根本不可能每天都能花八個小時在這個翻譯上面。

她才跟杜川互換了身體,還在適應這個身份,繼續適應教學情況,做課程教案課件等等都需要時間,情況再不好一點,就看婆婆那德性,她還需要去照顧坐月子的杜川。

根據甘映安原本的打算,她是想眯一會,稍微休息一下,然後在下午的課上課之前,抓緊時間通讀一遍這篇文稿,為接下來的翻譯做準備。

並不是杜川理所當然認為的她很有空,她很閑。

她長達半分鐘的沉默讓杜川語氣變得小心翼翼,“映安……老婆?可以嗎?”

甘映安平靜地反問:“你那篇科技論文還沒有翻譯,還有五天就要截稿了,你覺得我真的有空?”

最讓甘映安心寒的是,杜川想必已經領教了婆婆的‘好’,可他對此絕口不提,甚至還是偏袒婆婆。

看來是苦頭吃的還不夠多。

“我……可是我就快餓暈了。”杜川理所當然地認為現在他在一個產後婦女的身體裏,是理應要被照顧的,映安也應該是要讓着他的。

“杜川,你知道嗎?穀穀出生后的第三天,我在家裏坐月子,你媽就是像現在對你那樣對待我的,我當時給你打電話,你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嗎?”甘映安的語氣非常非常溫柔。

溫柔地令杜川毛骨悚然。

好幾年前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怎麼可能還記得。

正是因為不記得了,所以現在更加不敢出聲,哪怕是想狡辯都詞窮。

“不記得了對嗎?那我幫你回憶一下好不好?”甘映安這一刻的語氣還是非常溫和的,下一刻,她疾言厲色,“我忙着呢!我媽照顧你也會累的,就讓她稍微休息一下吧!你體諒一下不行嗎!”

驟然變化的語氣把杜川唬的一愣一愣的,還未能給出任何回應,手機已經傳來“嘟、嘟、嘟”的斷線聲。

病房裏還有其他小孩哭鬧的聲音,同病房的產婦們正在哄孩子,時不時對杜川投以同情的目光,還有悄悄話。

-被老公罵了吧?婆婆送過來的飯不能吃,餓一天了吧?真可憐,為什麼還不離婚?

-別說人家可憐了,我都想離婚了,老公明知道我預產期近了還要去出差,又不是非去不可,唉……

-在家裏都當好幾年全職太太了,要錢沒錢,要工作沒工作,離婚怎麼活?唉!我爸媽都勸我能過就過,怎麼能隨隨便便把離婚掛嘴邊,婚姻又不是兒戲,離婚的女人就什麼都不是了。

杜川心情複雜的同時,聽到產婦們的竊竊私語,心裏萌生一個可怕的猜測。

難道……映安暗地裏也像這些產婦一樣曾想過很多次離婚,卻因為種種顧慮忍了下來?

他沒有接觸過寶媽的圈子,一直認為男人在外面打拚賺錢養家就已經是好男人了,女人就是要在家裏相夫教子的,帶孩子照顧月子什麼的都是婆婆的事情,婆婆會待兒媳如親女兒,家庭非常和睦。

但是現在在這個病房裏,瀰漫著負能量。

什麼家庭和睦,什麼婆媳關係親近,似乎不過只是表象。

杜川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乾脆利落地餓了一個下午,躺在病房裏像一具死屍,

傍晚五六點的時候,病房裏空着的病床住進了新的產婦。

這個產婦是在老公的陪同下被送過來的,產婦的婆婆畏首畏尾地跟在後面,似乎很不滿。

產婦老公小心翼翼地抱着懷裏的孩子,毫不吝嗇地誇獎妻子,對妻子噓寒問暖:“老婆,你真棒!孩子很健康,是一個寶貝女兒,長得很像你,長大后一定是個大美女。老婆,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媽,你回去吧,月子我照顧佳佳就好了。”

被稱為佳佳的產婦臉上揚起一抹溫柔的笑,笑容里透着幸福,“沒有哪裏不舒服啦,你工作不要緊嗎?媽會照顧好我的啦!”

“工作哪裏有你重要,工作可以再找,但你月子沒坐好落下病根可是一輩子的事。我媽思想太傳統,之前大嫂坐月子被媽照顧反而落下一身月子病,我可不想讓你冒險。等過段時間有家庭病房,我們再轉移過去,乖。”產婦的老公大大咧咧地數落自己母親不對的地方,就好像不知道自己母親就在身後。

這婆婆似乎也是知道理虧,敢怒不敢言。

這個產婦的情況似乎跟其他病友的不一樣。

她有一個護着她,愛護她的老公。

正因為被老公護着,婆婆也不敢對她怎麼樣。

這讓其他產婦非常羨慕,要知道這裏一個名為胡語產婦--也就是被迫吃白粥榨菜的那個產婦,孩子出生都三天了,老公還沒有出差回來,打電話只說忙,很快就回來了。

杜川覺得這是不對的,衝擊着他慣有的想法,男人怎麼可以放棄工作去照顧老婆月子呢?

可是……現在的他卻又希望映安會像昨天那般突然出現,去而復返,給他帶來滋味濃郁的湯,緩解他此時的飢腸轆轆。

**

“你真是嫁對人了!”待新來那個產婦的老公離開后,其他產婦便開始嘮嗑。

杜川不愛跟這些產婦聊天,覺得會拉低自己的氣質,因此在這裏他也算是個另類的存在,其他產婦跟他搭話沒有得到回應也不再對他過多關注。

新來的產婦正在自我介紹,眼神亮晶晶的,與其他產婦臉上暮氣沉沉截然不同,“你們好,叫我呂佳就好啦,其實我們這是二胎了,第一胎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了。”

這樣一說,胡語等人就更加羨慕了。

“這樣的好男人已經不多了。”被稱為晴姐的產婦感嘆道,“珍惜你這個老公吧!你們一定很幸福吧?”

呂佳忙不迭地點點頭,“我雖然是家庭主婦,但是老公從來沒有說過我在家裏做做家務帶帶孩子能有多累的話,反而一直都誇我很能幹把家裏打掃地乾乾淨淨的,覺得我是家裏的女超人。老公也經常幫我一起做家務,會幫忙帶孩子,他對孩子也很好。”

這話聽在杜川耳中,卻讓杜川十分不認同。

幫忙帶孩子這一點他勉強可以理解,但是一個大男人做家務,也太小家子氣了!

於是,他十分不屑地哼了一聲:“這算什麼好男人!男人怎麼能做家務帶孩子,這些都是女人才做的事情!”

一時間,眾產婦驚恐地盯着杜川。

這女人被洗腦洗成傻子了吧?

好像哪裏錯了,可是到底錯在哪裏。

他找不到答案。

**

甘映安已經有將近一年時間沒有見過她媽媽了,她要照顧自己的家庭走不開身,媽媽年紀大了坐車太折騰也沒再過來。

這點反而讓她鬆了一口氣,不然母親過來看到她過的都是什麼樣的日子,一定會擔憂她。

但這次母親突然過來,她總有些擔心。

媽剛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是在跟杜川聊天,也不知道他們都聊了些什麼。

因為詢問過母親的具體位置,甘映安直接把車開到公交站牌邊上,一眼就看到了一個佝僂的身影,灰頭土臉地在人群里顯得格格不入。

她緊緊地抱着懷裏的一個透明的塑料油桶,裏面裝滿了雞蛋,腳邊還擺着一個大大的藤條編織籃子,裏面塞滿東西。

甘映安心裏酸酸漲漲的,讓穀穀乖乖坐在車上,她下去接外婆。

趙夏蘭還在左右張望着,一下子看到一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頓時露出欣喜的表情。

“媽!”甘映安重重地喊了一聲,順手就把她懷裏的油桶接過來,嘴裏念叨着:“過來就過來,還帶這些幹嘛!這麼一大桶,不重嗎?”

趙夏蘭笑地滿臉褶子,倒是沒注意到這個‘女婿’的語氣不對,只是喜滋滋地說:“這是給映安補身子的,坐月子要多滋補才能把身體養好。這個可不是一般在超市裏買的那些飼料雞的雞蛋,是映安他爸特地托鄉下朋友帶過來的家養雞的土雞蛋,營養肯定比飼料雞的雞蛋好。”

甘映安提着沉甸甸的油桶,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她甚至不敢多看一眼母親,生怕發現母親又變老了,自己卻對此無能力,自己還讓母親一直擔憂。

“這個您別動,您上車,我來拿就好!”她剛把一個油桶的雞蛋放到車上,只見媽媽艱難地拖着那籃子,一寸一寸地往這邊挪。

她往籃子裏看了一眼,在裏面看到了一些蔬菜,還有一些粽子之類的小吃,被放在上面的東西擋着,她也看不真切。

但籃子裏面的東西透着一股家鄉的氣息。

趙夏蘭也不勉強,但看到甘映安把裝着雞蛋的油桶放到後備箱便吆喝起來:“不要放後備箱啊!要是路上顛簸弄倒了怎麼辦?你給我抱着吧!”

說罷,她就急急忙忙從甘映安手裏搶過油桶,十分寶貝地抱着,生怕磕着碰着。

甘映安都不敢眨眼睛,一眨眼淚就會掉下來。

因為害怕帶過來給她養身子的營養雞蛋會因為各種意外撞碎,所以寧願抱着笨重的油罐嗎?

把一切弄妥當,甘映安讓母親坐在後座,穀穀也可以陪老人家說說話。

穀穀特別乖巧,一口一個‘外婆’把趙夏蘭叫的心都要化了,趙夏蘭連忙從籃子裏取出一些小吃,慈祥地說:“穀穀,這是外婆做的缽仔糕,快嘗嘗喜不喜歡。你媽媽最喜歡吃這些小吃,等到家了,外婆給你熱一個粽子吃好不好?”

“唔!好呲!”穀穀吃的腮幫子鼓鼓的,說話都不清楚了。

在前面開車的甘映安聽着母親的話,抓着方向盤的手攥緊又鬆開,咬着唇眼眶發紅,也不敢抽泣怕被母親發現。

“杜川啊,我們先去醫院一趟吧?我想先看看映安怎麼樣,我給她做了一些她愛吃的小吃,坐火車太久,我擔心留不到明天了。”趙夏蘭擔心杜川直接開車回家了,便提醒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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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公互換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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