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我死給你看!

35.我死給你看!

此為防盜章電話還沒有掛斷,甘映安也想看看杜川聽到這話會是什麼反應。

跟杜川互換了身體后,她好像有點惡趣味,只要看到杜川吃癟愧疚的樣子,心裏就爽翻了。

她大概是有些心理問題吧。

果不其然,杜川在電話那頭憤然道:“對,現在賺錢的人是你,但是那些錢是我以前賺的!你現在只是……你怎麼能隨便挪用那些錢!”

他還算有一點警惕性,意識到病房裏還有其他人,不至於把‘你只是在我的身體用着我的身份’之類的話說出來。

當然,現在這種情況,他就算沒點明,甘映安也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甘映安冷哼一聲,因為她周圍沒有別人,便直言道:“那又如何?誰讓我們的身體互換了呢?這大概就是天意吧。”

“我們就不能心平氣和地好好聊一聊嗎?你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杜川痛苦地反問。

他不明白怎麼身體互換后,他跟映安的關係會變得這麼僵硬。

這種時候難道不是更加應該團結起來互相理解嗎?為什麼她渾身都是刺,以前她明明不是這樣的。

“杜川,在你問我這個問題之前,先問問你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吧。以前我想跟你溝通的時候,你都說了什麼,請你自己好好回憶一下。”看了一下時間,甘映安發現出來的時間超過五分鐘了,“我要跟我媽進去看你了,就先這樣。”

之後就學着杜川以往的態度,徑直掛斷了電話。

杜川把手機放好,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越想越不平衡,想着能有什麼辦法讓甘映安改變主意,他也不是不讓她給丈母娘錢,但是有必要給這麼多嗎?

吃瓜產婦們都在試圖通過剛才他們的通話來猜測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十幾分鐘后,病房的門被敲響,甘映安提着跟她氣質嚴重不符的編織籃子,一邊照料着穀穀和趙夏蘭走進來。

趙夏蘭因為急着見女兒,一進病房就東張西望,之後總算鎖定的目標,幾乎小跑着跑到床邊,打量了杜川幾秒,抖着唇喊了一聲:“映安誒!你這傻孩子,怎麼生孩子還瘦了呢?”

女人懷孕生子會長胖這是眾所周知,就算體質特殊多多少少也會胖一點點,只是明顯不明顯的差別。

生了孩子之後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瘦下去,再說月子被伺候得好還要繼續長肉。

可趙夏蘭第一眼看到自己將近一年未見的女兒,卻看到女兒比以往還瘦了許多。

這絕對不是老母親慈愛濾鏡之下的那種‘瘦’,是實打實地瘦了,臉上捏不出一點肉,臉色慘白,唇上幾乎看不到血色,像那種被拐賣后解救回來的被拐婦女。

趙夏蘭心疼不行,一個勁地問:“這到底是怎麼弄的?孩子呢?是不是難產了?動手術了嗎?你總是說杜川對你很好,婆婆也不錯,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騙我!?你這個樣子哪裏不錯了?”

一連串的問題把杜川問的不知從何答起,不禁有些疑惑,映安現在這具身體,看起來有這麼糟糕嗎?雖然他確實餓了一天,渾身都在疼,但是……

他試圖仔細回想映安平時的樣子,卻只得出了一個模糊的輪廓,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跟映安坐下來好好交談了。

自然也沒有再好好觀察過妻子跟他結婚六年多,都發生了那些變化。

他扯了一下嘴角,試圖揚起一個微笑,嬌俏道:“媽,我哪有你說的這麼糟糕啊!”

這麼一笑,眼角的魚尾紋就凸顯出來了,看起來更顯老。

趙夏蘭側過身,抹了一下眼角,急忙吆喝甘映安:“杜川,你快把籃子提過來。”

這時候趙夏蘭的語氣已然沒有之前那麼客氣了,細聽一下還暗含怒火。

甘映安苦笑着提着籃子過去,牽着穀穀的手,穀穀有點好奇為什麼外婆突然兇巴巴的。

她老老實實把籃子放在母親腳邊,趙夏蘭立即彎腰去找給甘映安特地準備的小吃。

“媽,讓我來吧,您找什麼呢?”甘映安看不下去,想幫忙。

趙夏蘭一言不發,卻把籃子護緊了,不讓甘映安碰到。

很明顯的排斥着對方。

甘映安有些無奈,她明白媽媽是對杜川不滿意,而不是在針對她。

同時,甘映安也在反思,她瞞着媽媽說自己在這邊過的很好,真的做對了嗎?她自以為是的報喜不報憂,真的是對父母好嗎?

趙夏蘭終於把缽仔糕拿出來了,小心翼翼地舉着缽仔糕就要往杜川那邊遞過去。

甘映安連忙解釋道:“媽,映安動了手術,不能吃這些東西,她只能喝一些流質食物,不然對她的身體恢復不好。”

趙夏蘭的動作頓了下來,戀戀不捨地收回缽仔糕,非常遺憾地問:“真的嗎?映安,你老實跟我說,你動了什麼手術?怎麼會這麼嚴重?為什麼這麼嚴重的手術你也不跟家裏說一聲?”

她確實很想勸女兒吃點自己帶過來的小吃,可是如果這樣會影響到女兒的身體恢復,她就算再遺憾也不能勉強對方。

杜川全程保持沉默,垂着頭不知道怎麼回話。

“媽問你話呢。”甘映安出聲催促道。

杜川根本不知道怎麼回,因為在他看來,直接坦白映安現在的身體狀況就好了,不明白映安為什麼非要隱瞞,沒準丈母娘隨便去問一下醫生,就什麼都知道了。

“你這個倔孩子!媽當初就不應該讓你嫁這麼遠,你有點三長兩短,我跟你爸都不知道。”趙夏蘭止不住地掉眼淚,絮絮叨叨地說:“既然不能吃這些小吃,那就不吃吧。等你可以吃了,媽再給你做新鮮的。你以前最喜歡吃媽媽做的小吃了,每次做多少,你就吃多少。這麼久沒吃,一定饞了吧?”

甘映安輕輕仰着下巴,“抱歉,我出去一下。”

她不能繼續待在這裏。

絕對會崩潰的。

她狼狽地走出去,躲在走廊的盡頭,輕聲抽泣。

**

杜川不太習慣跟丈母娘獨處,尤其是他現在以一個‘女兒’的身份面對丈母娘。

丈母娘說什麼,他都以敷衍的態度回應,但他能感覺出來丈母娘對映安的愛滲透在她說的每一個字之中。

“剛才杜川在這裏,我也不敢說的太直接,你一定要跟我說實話,杜川平時真的對你好嗎?他會不會幫忙帶穀穀?”趙夏蘭現在是一點都不信女兒說的什麼在這邊過的很好的鬼話了,一定要盤問清楚。

杜川支支吾吾,心虛地不敢說話。

倒是穀穀天真地說:“爸爸以前都不抱穀穀!可是媽媽生了妹妹之後,爸爸就變好了!就像媽媽那樣,會抱穀穀,給穀穀做好吃的,送穀穀去幼兒園,大家都說穀穀的爸爸好溫柔啊。”

童言無忌,想到什麼就說,但也最容易暴露問題,趙夏蘭雖然很淳樸,但該有的小心思還是會有的。

她眯起眼睛,注意到穀穀所提到的兩點。

第一,以前杜川都不抱穀穀,那就說明以前杜川根本就不會幫映安帶孩子。

第二,映安生二胎之後,杜川突然就轉性了,對穀穀給予無微不至的照顧。一個以前不會帶孩子的人,怎麼會突然就對帶孩子這麼熟練?

趙夏蘭正在思索其中的異常時,杜川有些惱怒穀穀多嘴,便呵斥了一聲:“穀穀,你不要亂說!”

穀穀睜大眼睛,被印象中向來慈祥的媽媽吼了一聲,有些委屈,奶聲奶氣地說:“穀穀才不是亂說呢!爸爸除了上班什麼都不做,媽媽要在家裏做好多好多事情!可是爸爸總說媽媽在家裏當全職主婦哪裏累了。”

雖然有些名詞的意思穀穀也不懂,但聽的多了,照搬說出來也完全不是問題。

“穀穀覺得媽媽好累好累的,掃地的時候媽媽過一會就要停下來捶捶腰。”穀穀是被媽媽帶大的,知道心疼自家媽媽。

趙夏蘭慈祥地摸了摸穀穀的小腦袋,“穀穀是個好孩子,那穀穀知道媽媽動了什麼手術嗎?”

一直問也問不出來映安做了什麼手術,趙夏蘭一看穀穀就愛說大實話,便打算從穀穀口中套話。

穀穀不太懂手術啊的是什麼意思,眼神有些茫然。

“媽,你就別問了!我現在身體已經在恢復了,那些過去的事情一直糾結有什麼用?”杜川不耐煩地出聲。

“哎嘿,我說你這個人就不對了,你媽媽千里迢迢過來看你,你就對你媽媽這態度?”吃瓜產婦們看不下眼,晴姐鄙夷地出聲。

胡語哼了一聲,“阿姨,我跟您說啊,您可千萬別信您女兒說的什麼在這裏過的很好的鬼話。你都不知道她那個婆婆有多奇葩哦!今天中午的時候……”

“閉嘴!”杜川忍無可忍吼了一聲,“今天我就想說了,你們這些女人也太八卦了吧?我家的事情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張嘴閉嘴就對別人的情況評頭論足,你們煩不煩啊!可難怪你們的老公對你們不好呢!活該!”

吃瓜產婦們都沒想到這叫做‘映安’的產婦會突然發飆,但他說的話也太難聽了。

呂佳呵呵道:“我老公對我好不好大家有目共睹,你這個被婆婆虐待被老公罵還要幫着老公說話的賤女人有什麼資格對說我這種話?”

“你不讓我們說,我們還偏偏要讓你媽媽知道你究竟是一個多噁心的女人。”胡語也補充一句。

趙夏蘭都被這突然爆發的爭吵嚇蒙了。

“阿姨,我跟你說啊,您的這個女兒可能耐了,婆婆中午給她送來的醫院食堂飯她不能吃,婆婆罵罵咧咧走了。她就打電話找老公,結果被老公罵,就餓了一天!”

“就這樣,她還為那個男的說話,跪舔男人的樣子真的太難看了,主張什麼男人只要負責工作養家就已經是好男人的見鬼想法,您可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您的女兒!”

“就是就是,我聽護士小姐們說,她這次生孩子難產,切了子宮,簽字的時候那個婆婆死攔着不讓簽,還好那個老公態度堅定,直接給了那個老不死的一巴掌,哈哈哈真是太解氣了……”

吃瓜產婦們七嘴八舌各抒己見,杜川一句話也插/不進去,等到想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趙夏蘭像被施了定身術。

幾秒鐘后,她的身形晃了晃,差點一頭栽倒,顫抖着聲音問:“你們說什麼?切了子宮?”

她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寶貝女兒,從來不讓女兒吃一點苦頭,生了孩子還如此消瘦憔悴也就算了,竟然還被切除了子宮?杜川怎麼敢這樣糟踐她的女兒!

杜川頓時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床邊的甘映安,只發現甘映安冷眼看着他,眼神里寫着:敢不喝你就特么死定了!

光是聞着味他都要吐了,別說還要喝下去,究竟是什麼人發明了這種反人類的吃法!?

可如果不喝的話……

他弱弱地問:“媽,我今天沒有胃口喝這個,還有別的嗎?”

趙夏蘭似乎老早就看穿他的借口,便默默打開另一個保溫杯,這時候飄出來一股芹菜和香菜混合在一起的氣味,濃郁地讓杜川直接翻白眼。

甘映安坐在床對面都覺得有些綳不住,光是芹菜味的就已經很恐怖了,現在還添了香菜味,就連她都不得不佩服人類的腦洞,還能更黑暗一點嗎?

吃瓜產婦們聞到味兒都好奇地往這邊張望,一邊被氣味熏的不行,一邊還想看好戲。

“喏,這個呢,是加了香菜的升級版,聞起來是不是就沒那麼難以忍受了?為了把口味調好,媽還特地往裏面多加了點鹽。媽不是那麼不開化的人,坐月子還是要稍微補充一點鹽分,保證你喜歡!”趙夏蘭說的煞有其事,差點甘映安都信了她的邪。

而且甘映安非常清楚,杜川是不吃香菜黨,她對香菜屬於中立態度,吃也可以不吃也可以,但是其實坐月子其實也不能吃香菜……

她老媽這是在欺負杜川不懂嗎?

杜川都快放棄治療了,最後再掙扎一下:“還……還有別的嗎?”

喝蔬果汁助腸道蠕動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麼要弄這些?完全沒有加其他配料調味!

趙夏蘭立即十分難過,“映安,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不喜歡媽媽給你準備的蔬菜汁?可是這些蔬菜汁都是你愛喝的,我還特地選了營養價值比較高的。為了你自己的身體着想,不要任性好不好?”

她像是很無奈,透露一種‘真是那你沒辦法’的態度,打開最後一個保溫杯。

才打開蓋子,杜川就已經絕望了。

這次不只是有香菜芹菜的氣味,還夾雜了一股青椒味……

杜川還是一個不吃青椒黨。

“因為你現在不能吃正常的食物,可是你也確實很喜歡吃青椒,媽也是絞盡腦汁才想到這個辦法,能讓你嘴裏有點青椒味,你現在想喝哪種?媽倒給你。”趙夏蘭做好了倒蔬菜汁的準備。

甘映安震驚了,媽媽還真是把杜川討厭的食物都集中到了一起,坐月子第一周也是最好不要吃青椒……

杜川痛苦地指向最初濃郁的芹菜汁。

趙夏蘭已經倒了滿滿一杯芹菜汁,非常溫柔地對杜川道:“喝一口也是喝,最好喝小半杯左右,你躺在床上腸胃最容易不好了,喝完啊,我們一定要下地走一走了。”

杜川點點頭,接過這杯墨綠色的蔬菜汁,覺得自己彷彿舉着一杯毒/葯,只要一小口他就可以光榮赴死了。

只要一小口而已!他一定可以忍耐的!這也是丈母娘的一片好心,他這次一定要在映安面前好好表現,讓映安對自己改觀!

做好了心理建設,杜川打算一口悶,結果嘴唇才接觸到一丁點那墨綠的汁/水就差點被生猛的芹菜味嗆暈。

於是原本計劃着一口喝完,結果現在只喝了一小口就覺得腦袋幾乎一片空白,全身的感官都在消失,只剩下嘴裏這股有苦又澀還鹹的味道。

為什麼還有苦味?

杜川覺得自己的味蕾都快被毀掉了,真的差不多一口就能讓他失憶。

趙夏蘭看到杜川不舒坦,她就放心了。

突然,她十分自責地叫道:“我給忘了,這分芹菜汁里我加了一小塊苦瓜。哎呀!我這是什麼記性啊!夭壽了,不過應該還好只是一丁點,你別喝了。”

她一把把杯子搶了回去,看起來十分緊張,萬分懊悔。

杜川覺得自己胃裏一陣翻湧,他不吃苦瓜!

這一口下去,杜川整個人都恍惚了。

“媽,為什麼……不加點水果蜂蜜什麼的調一下味道?”精神恍惚的杜川聲音都輕飄飄的,面如菜色,這才想起來哪有人喝蔬菜汁只喝原汁原味的?肯定要加其他東西調整味道吧?

趙夏蘭詫異地反問:“可是這樣比較原汁原味啊,而且你不是喜歡純正原汁原味的嗎?說這樣才健康啊。你坐月子很多東西都不能吃的,也加不了什麼東西,為了身體着想,就稍微忍耐一下吧。”

杜川在心裏默默吐槽,那剛才為什麼又是加香菜又是加青椒的??

不過他也不敢直說,只是訕笑。

“別傻笑了,休息十來分鐘左右啊,就下床走動一下。”趙夏蘭才不跟他笑嘻嘻開玩笑。

就算是切除子宮這樣的手術,術后也要鼓勵下床走動的,就昨天杜川就被護士催着下床稍微活動了一下,那種經歷杜川簡直不想再回憶,比走在刀尖上還痛苦。

現在丈母娘一提下床走動的事情,杜川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哭喪着臉道:“媽,可是我覺得很疼……渾身都在疼。”

趙夏蘭一臉無奈,當然同時也在慶幸還好現在在這個身體裏的人不是映安,不然映安還得遭多大罪啊!

“不要偷懶不走動,你剛做了手術,久卧不動很有可能會導致腸粘連,到時候更有的你受。”趙夏蘭可不希望恢復期間女兒的身體還出別的問題。

甘映安對老媽的手段簡直要拍手叫絕,看杜川憋屈的小樣子就覺得爽快!

“杜川啊,你先回去吧。”趙夏蘭突然看向甘映安,稱呼上都特地注意了一下,“這裏有我照顧就行了!你快點回去忙工作吧!”

甘映安點點頭,現在她確實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

“那我到中午再來送飯。”她媽媽早上就已經把午飯做好了,所以她中午只要熱一下再帶過來就好。

而杜川則有些不舍地望了甘映安好幾眼,彷彿有話要說,卻礙於丈母娘在這裏不敢說。

**

十分鐘后,趙夏蘭非常不留情面一直催杜川下床走動,只是杜川卻不願意動彈,一直哼哼唧唧說自己身上疼。

這讓趙夏蘭更看不起杜川,一個大男人居然還怕疼,還沒她家映安能撐。

吃瓜產婦們都一起勸說:“你媽這可是真心實意為了你好,你還不領情。”

“現在疼是疼了一點,總比後面遭罪好太多了!”

“這種人就是活該,真正對你好的人你不信,那些對你兇巴巴的人你一個勁兒去討好,就是一個字,賤!”

杜川老感覺這些產婦就是在針對他。

但是在丈母娘的壓力之下,他就算再不情願也得動起來了。

在趙夏蘭的攙扶下,杜川艱難地下了床,差點頭一暈直接昏過去,有一種被從中間腰斬的感覺,所有疼感都主要集中在腰部和腹部。

最讓杜川心酸的是,被扶着走了幾分鐘后,丈母娘似乎是看他已經適應了,便鬆開了手,讓他一個人扶着牆慢慢走。

其實他很想直接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但是丈母娘一直在後面盯着他,像一頭獵豹鎖定了獵物,不容許他有一刻的鬆懈。

這讓杜川總覺得丈母娘好像特別針對他,可是一個母親為什麼要針對自己的女兒?在氣映安嫁給了他?或者氣映安不聽話?

活動了大約有二十分鐘,趙夏蘭看着差不多了,這才允許杜川回到床上。

一回到床上,杜川就連手指頭都不想動彈了。

可偏偏就是這個時候,趙夏蘭在她帶過來的布袋裏翻翻找找,居然找出了幾根棒針和兩捲毛線,毛線細細小小的。

“現在你住院也沒什麼好做的,天天玩手機有輻射對身體不好,也沒什麼好處。你以前也學過織毛衣,給我小孫女織小襪子小帽子吧!”趙夏蘭把棒針遞過去,眼神示意杜川接過去。

杜川都快瘋了,織什麼鬼的毛衣?他根本什麼!都!不!會!

他現在只想躺着什麼都不做,為什麼還要織毛衣!

他臉色難看,推脫道:“媽,我,我已經很久沒有織過毛衣了,我都忘了怎麼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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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公互換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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