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此為防盜章她在找機會逃跑。
“我叫毛六,你以後叫我毛哥就成。”毛哥拿了根煙出來,旁邊馬上有人遞上火。他吸了口煙,將眼圈吐在顧橋臉上,笑了笑說道,“跟着你毛哥,保管你吃香喝辣,還不用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擬題。”
顧橋聞不得煙味,被嗆了嗆,她眉頭皺了一下,繼續不說話。
反正她就死活不說話,等這些人覺得沒意思了,自然就不會理她了。
“呵,有意思。”毛六又吐了口煙,笑了笑,“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顧橋被雷地不輕,她抬頭,還不敢露出像看傻逼似的眼神。
這人胳膊抬起來的時候,上一下擺被帶了上去,腰間露出一把刀柄。
顧橋知道,這人不是什麼傻逼,這是個狠角色。
毛六繞着顧橋轉了一圈,最後將目光停留在她的頭髮上,“走,毛哥帶你去理髮店。大哥的女人,不能頂着個狗啃頭,瞧這邊豁口,丑成這麼樣了。”
旁邊幾個小嘍啰跟着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毛哥說的不錯,這女孩長得很漂亮,皮膚白眼睛大,瓜子臉櫻桃唇,身材也賊他媽帶勁。
嘖,看一眼能想一夜。
唯一的敗筆就是頭頂那撮毛。
這令人想起以前抗日戰爭的時候,一些良家女子,為了不被糟.蹋,會穿上男人的衣服,剪那種特丑的頭髮。
毛六打量着顧橋,愈發覺得自己尋到寶了,這極品,上哪找去。感謝這一頭狗啃頭,不然指不定多少男人上追着跑啊。
他將吸了一半的煙扔地上,抬腳踩了踩,手搭在顧橋肩膀上,用力將她往自己身邊帶。
顧橋忍無可忍,抬腳在這人腳上跺了一下,罵道,“給老娘滾蛋!”轉身要跑的時候,衣領被拉了住。
她個子小,力氣也不大,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毛六呵呵笑了笑,“小丫頭真夠勁,毛哥喜歡你。”說完蹭上來,鼻尖在顧橋頭髮上聞了聞,滿臉高朝道,“賊他媽有女人味了。”
他在這條街上橫行霸道了很多年,怎麼早沒發現還有這樣的極品。
後面終於有人經過,顧橋趕緊喊了聲,“爸爸,這裏!”
毛六幾個人往來人那邊看了看,鬆開顧橋。
顧橋撒腿往來人那邊跑。
雖然她其實並不認識那個人,跑到旁邊拐角的時候,顧橋轉個彎,往學校飛奔。
毛六看見顧橋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又點了根煙。旁邊小嘍啰過來問道,“要不要給追回來?”
毛六吐了個煙圈,轉了轉手上的扳指,“不用,一中的,跑不掉。”又道,“幫我定束花,晚上放學在這等着。”
小嘍啰起鬨着拍馬屁說道,“還是毛哥您浪漫,會哄女人開心。”,
另一個人說道,“今晚不是去堵崔正海的孫子嗎。”
毛六看了那人一眼,“那就一個學生,頂多再配倆學生保鏢,隨便叫兩個人過去就行,能出什麼問題。”
小嘍啰,“那倆保鏢中高個的那個,好像有點來頭。”
毛六拍了下小嘍啰的頭,“都他媽的學生蛋子,還能翻天了不成。”將手上的煙頭熄滅之後又道,“今晚我不過去了,在這等人。”
小嘍啰,“那丁姐呢,不聽說都懷孕了嗎。”
毛六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張妊娠化驗單,往地上一扔,“誰他媽知道那孩子是誰的。”
說完帶着幾個人走了。
等他們走遠了,後面拐角處走出來一個人,他剛才一直躲在暗處偷拍,拍了不少顧橋和毛哥在一起的照片,他拖着肥胖的身軀撿起撿起地上的化驗單。
一張擠滿肥肉的臉綻放開來,嘴角揚起,顯出三層下巴,一雙又尖又細的鼠眼眯了眯,像一隻真正的老鼠,又陰又沉。
吳良心抖了抖手上的妊娠化驗單,冷笑一聲。
有人寫檢舉信害他當不成副校長,即將到手的濱江區的房子也只能放棄購買了。而且因為作風問題被舉報,家裏老婆天天跟他鬧離婚,孩子見了他也跟看見仇人似的。
日子過得雞犬不寧,全拜顧橋所賜。
那晚的事,除了送檢討書的她,沒人可能會知道。
吳良心看了看手上的化驗單,丁橋,妊娠反應為陽性。
差點閃瞎她的眼。
程舟往窗外看了看。
女孩站在銀色金屬欄杆前面,整個人獃獃的,一動不動,眼神放空,仔細看的話,眼球還有點震烈。
程舟皺眉,她受什麼打擊了?
然後他看見她拿起手上的鋼筆,放在唇邊,舔了一口。
操,有點噁心。程舟趕緊蒙上眼睛,這是什麼操作?
她到底受了什麼打擊了?
還有鋼筆上都是細菌啊,舔上去會拉肚子的啊哎呦喂。
這麼不講衛生的小孩,真不像是他養大的。
顧橋從教室外面回來,經過程舟身邊的時候,被他一把拉住了。
他拿過她手上的鋼筆,往她桌上一扔,教育她道,“說了多少遍了,講衛生,講衛生。天天寫字的東西,也能拿出來啃,你是不是餓了?”
餓了也不能舔鋼筆啊,什麼玩意破毛病。
顧橋看着被程舟隨意扔桌上的三千塊錢的P-A-R-K-E-R鋼筆,哦,不對,金疙瘩。
這他媽是一塊金疙瘩啊。
她使勁甩開程舟的手,坐回位子上,抱着她的金疙瘩。
要是換成錢,三千塊錢可以買很多很多東西了,二十九塊九的襯衫能買一百件,夠穿一輩子了,打折的蘋果能買一千斤,夠吃好幾年……
這支筆她再也不會用了,感覺往裏面裝墨水,都是一種褻瀆,這種東西不適合寫字,只適合帶回家去供起來。
然後傳給下一代,代代相傳。
而現在,程舟正拿着顧橋想要代代相傳的另一支兄妹款鋼筆隨意在手上轉啊轉。
一不小心,就給轉掉了,砰地一下掉在地上,滑到了顧橋腳底下。
她一顆勤儉節約的心已經跟隨着這支鋼筆掉下來,碎成了渣渣。
顧橋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將程舟的鋼筆撿起來,在紙上劃了划,不出水。
又劃了划,還不出水。
她氣呼呼地轉頭,一雙眼睛睜地老大,瞪着程舟,什麼玩意敗家東西!
程舟對上顧橋的滿臉怒火,一臉懵逼。
她在生什麼氣,明明不講衛生亂舔東西的人是她,她還生上氣了?
不穿秋褲的女人,有什麼資格生氣。
程舟拿起桌上另外一支鋼筆,抬手在她下巴上挑了挑,問道,“你剛跟趙何在外面聊什麼呢?”
金屬筆桿觸感微涼,如同他此時微冷的眼神,顧橋偏了偏頭,“不告訴你。”不然就沒有生日的驚喜了啊。
從小到大,十幾年了,她有什麼小秘密都是先和他說的。他才是第一個也應該是唯一一個可以共享她秘密的人。
程舟有點煩躁,隨手拿起桌上的英語詞典翻了起來。
顧橋趴在桌上,算了一筆賬,她攢了好幾年的錢,連攢帶花,一共還剩五百塊錢。
其中三百塊還是過年的時候程舟給她讓她買糖吃,最後她買了三塊錢的彩虹堂,吃了三個月。
江琴一個月只給顧橋五十塊的零花錢,這五十塊包括了買鞋子、買衣服,晚自習放學餓了買宵夜等一切事物。文具不用自己買,就用江琴從從文具廠帶回來的就成。
要不是靠着幫人家修理手錶鬧鐘,她怕是連班費都交不起。
不是她想摳門,是不摳門活不下去。
程舟總暗地裏總是補貼她,甚至還干過故意偷偷掉錢在地上讓她撿的事,顧橋喜滋滋地撿了幾次之後才知道是程舟乾的。
小小的人,自尊心大地很,氣得一個月沒跟程舟說話。
她想送程舟一個像樣的生日禮物,一個值得他珍藏的禮物,一個可以代代相傳的禮物。
顧橋狠狠地咬了下牙,就這個什麼P-A-R-K-E-R的鋼筆吧。
三千塊錢的她就不想了,便宜點的她還是買得起的。
趙何說了,這個品牌的鋼筆是分系列的,網上幾十塊幾百塊的也有的。
下午開年級會,年級主任,就那個吳良心,拖着身上兩百五十斤的肥肉站在操場上的大檯子上,手上拿着個話筒,在上面喊。
“最近一些同學,經常到附近的網吧翹課通宵打遊戲,父母辛辛苦苦把你們送到學校來,就是讓你們通宵打遊戲的嗎,年級組老師已經排好了值班表,專在網吧門口堵通宵打遊戲的,一旦抓到,必定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