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張臉
話說完,遲軟繞開林靜出去。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聲音清脆。
發佈會是八點開始,遲軟坐在休息室里等了一會。
工作人員敲門進來,通知她該上台了。
遲軟將手機鎖屏放回包里。
今天的發佈會是她剛簽的一個彩妝品牌,來的人不少。
主持人在旁邊說著話。
林靜雖說嘴巴刻薄了一些,但還是挺有梗的,逗的全場鬨笑一團。
遲軟懶的摻和其中,乖乖的站在旁邊當一個花瓶,除了主持人會問她幾個問題以外,其他時候都是乖巧的站在C位,一言不發。
她本來就是這個產品的唯一代言人,站位也是主辦方安排的。
遲軟今天穿的一身黑色的長裙,鎖骨精緻深邃,她的肩線很好看,不會過寬也不會過窄,再加上從小練芭蕾的緣故,整個人的氣質和身旁的林靜直接拉開了一大截。
長發披散,尾端微卷,裙子不算太長,遮不住的長腿細長筆直。
瓊鼻,菱唇,桃花眼。
就算是未施粉黛仍舊有股別樣的美感。
人群熙熙攘攘,穿着黑色外套的林深將帽沿往下按:“麻煩讓一下。”
耳麥里劉緣的聲音緩緩泄出來:“林隊,跟蹤器顯示的位置就是那個商場。”
有輕微的電流聲從耳麥傳出來,林深抬手摘了耳麥,那個人具有極強的反偵查能力。
能和警方周旋這麼多年,除了反社會型人格,還有他超乎常人的大腦。
林深抬手,將外套拉鏈拉到頂,下巴被擋去一截。
他在熙攘的人群中穿梭,台上的遲軟抬眸,一眼就看見了他。
即使看不見全臉,可他的頎長高大的身材,和周身的氣場,輕而易舉就和周圍的人拉開了距離。
清冷中還帶着一絲危險。
遲軟無意識的挑了下唇。
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就連背影都這麼好看。
林靜主動和主持人申請給台下的觀眾和粉絲一個福利。
因為這次的新品是口紅,所以她想在下面抽一個粉絲上來,將自己的唇印印在他的領口上。
台下一陣歡呼叫好聲。
甚至有不少人提出讓遲軟來。
遲軟是代言人,黑紅也是一種紅,這次前來的,大半都是她的粉絲。
並且主辦方也更希望用她來當噱頭。
提出這個福利的林靜不滿的在工作人員的示意之下站在一側。
色號是主持人挑選的,遲軟用卸妝濕巾按在自己的唇上。
面上笑嘻嘻,心裏MMP。
誰願意去親一口陌生人的衣領子啊。
主持人選的那個色號很深,遲軟才塗了一半,大堂的燈光啪的一下全滅了。
只余安全燈發著微弱的光亮。
現場頓時一片慌亂。
你推我我擠你的。
台上的遲軟他們還好。
不一會兒就有保安打着手電筒過來維護秩序。
遲軟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腰間一緊,整個人受力往下倒,耳旁似乎有道冷風劃過。
她當即就愣住了,手緊緊拽着面前之人的懷抱。
身子還在抖。
林深手沒松,反倒護的更緊了一點,他的話裏帶着急切和擔憂:“你有沒有傷到哪裏?”
遲軟搖頭。
林深明顯鬆了一口氣。
遲軟愣怔兩秒,問他“那個人是沖我來的嗎?”
林深過來的前一秒,她看到了二樓欄杆旁站着一個舉□□的男人。
林深沒答話,良久,他低聲問她:“怕不怕?”
周圍一陣慌亂,尖叫聲驚呼聲四起。
人在黑暗的情況下,總是莫名感到害怕。
可遲軟突然覺得,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
“有警察叔叔保護我呀,我怕什麼。”
她踮腳,在他的領口上落下一個吻,話尾上挑:“粉絲福利。”
……
維修人員很快就過來了,一番檢查以後,發現是有人惡意切斷了電源。
那場發佈會也草草結束。
等遲軟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警局裏面了。
經過劉緣的一番解釋后,她才弄明白。
之前遲軟被那個變態殺人狂追趕的經過全都被路旁的攝像頭拍下來。
根據他以往的作案手段,肯定還會再回來的。
遲軟眉頭微皺,有些不理解,那片兒有攝像頭居然還沒路燈?
林深過了一會兒才出來,應該是剛洗過澡,頭髮還是半乾的,只穿了件白色的短袖。
他身上的外套早就跑到遲軟身上了,還是他自己給她搭上去的。
雖然遲軟一再聲明自己不冷,可他非得讓她穿上。
劉緣把剛做好的筆錄遞給林深,他大致翻看了一遍。
頭低着,神情嚴肅。
在遲軟的記憶里,十八歲的林深佔據的地方並不大。
她只記得,那個時候的他是個不良少年,在美國讀書因為打架被開除,回國后,除了打架就是飆車。
從前的遲軟沉默寡言,極不合群,沒人願意和她玩。
遲軟第一次記住林深這個人是在她十六歲那年的夏天,她被一群混混圍住,遲軟見過他們幾次,經常在附近晃悠,碰到落單的就收保護費,不給就打。
遲軟有些害怕,她今天出門沒有帶錢。
那群人不信,抬手就要去揪她的頭髮。
遲軟低着頭,緊閉雙眼,手在發抖。
很久,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
她睜開眼,只看到一個背影,黑色的短袖,少年個子頎長,手臂肌肉因為用力的緣故收緊。
他一腳踹在那個混混的肚子上。
伴隨着疼痛的哀嚎,林深低沉暗啞,帶着威脅的聲音響起。
“老子的人你也敢動?”
那天,林深送她回家,遲軟低着頭,不敢說話。
腳步聲瞬停,她沒剎住,生生的撞在了他的背上,寬厚結實,還帶着一絲尚未退卻的青澀。
他轉身,笑容恣意且囂張。
“我救了你兩次,你要不要以身相許試試?”
·
遲軟以害怕為由,再次住進了林深的家裏。
她洗完澡出來,林深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遲軟用手上的干毛巾擦了擦頭髮,走到他身旁站着。
後者似乎看入迷了,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遲軟嘴一撇,將毛巾扔在一旁,跨坐在他的腰上。
她能明顯的感覺到,她坐上去的那一瞬,林深瞬間收緊的腰腹肌肉。
愛和欲·望不同。
愛一個人,你會全身心的把自己交給他。
而欲·望,是你只想被他壓在身下,好好感受一下他身體的重量,和結實的肌肉所帶來的快感。
遲軟穿着一件真絲的弔帶睡裙,白色微透,甚至還有看到內里白皙的皮膚。
她咬着唇,手臂微抬,伸手攀上他的胸口,指腹緩慢打着圈,一點一點,往下滑落。
她的手指勾住他的皮帶,皮帶扣的觸感很涼,和林深逐漸上升的體溫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你救了我,我是不是應該以身相許呀,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