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 103 章
此為防盜章,訂閱比例不夠時顯示。但是現如今的她,在小姥姥眼裏,就是個尚未經事的少女,房裏的事兒,基本只有成婚前夜,才會有家中女輩給言說教導。她方才那句話怎麼都不像是個少女問出來的,所以,自是否認不得,且若是否認,還怎麼痛痛快快的選男寵?
念及此,姜灼華心頭有了主意,放下帕子,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小姥姥果然閱歷豐富,什麼事兒都瞞不過你,還真被你猜准了。”
只能甩鍋給宋照和了,不然還能說實話不成?怕是接下來,康定翁主少不了說她不矜持,不自愛了。得,忍過去就好了。
康定翁主見姜灼華認下,眉宇間漫上濃郁的嫌惡之色,意味深長的諷刺道:“就知這宋公子不是好貨色。這種男人,我見得多了,見色起意,猴急的不得了,想要你時,什麼話都說得出口,等將你哄到手,扭頭就又惦記上旁人。”
編排了宋照和一通,康定翁主嘆了口氣,嫌惡之色稍減,看向姜灼華的神色里滿是心疼:“我剛還奇怪,不就一次婚事失敗了嘛,你怎就心灰意冷到連人都不嫁了,原來背後還有這等原因,怕是傷你不淺。你聽小姥姥一句勸,既然已經發生了,就不要讓此事成為你的負擔。雖說男人都在意女人的第一次,但那也只是為了滿足他們的佔有欲,端着那點子不值錢的自尊心罷了,也不想想自己還三妻四妾的呢。你小姥姥我,素來不恥什麼三從四德,咱女人也有自個兒的生活,何必總圍着男人轉?”
雖然康定翁主心疼的神色讓姜灼華微有些無奈,但她一席話慢騰騰的說畢,讓姜灼華越聽越意外:小姥姥居然沒斥責她,且還說出這麼一番見解獨到的話來。
她不由鳳眼一挑,媚色流轉,笑着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嫌我不矜持,不自愛,狠狠說我一通呢。”
康定翁主佯裝嫌棄的白了姜灼華一眼:“嗨,你小姥姥我是那麼不明事理的人嘛?你這樣的事,放在旁人眼裏,少不得會這般說你。畢竟在他們看來,一個巴掌拍不響,好似男人能得逞,就是女人不矜持不自愛的緣故。可又有誰知,女人在心愛的男子面前,本就傻的很,若是遇人不淑,那人上下嘴皮子一碰,花言巧語給你說得天花亂墜,哪個女孩子能不當真?”
說到這兒,康定翁主神色有些悲哀,接着道:“前些年,我還聽了一樁事,一個不滿三歲的小姑娘,叫一個成年男子給欺負了。這莫非也是那三歲小姑娘不矜持不自愛的緣故?可見,一個巴掌不僅拍的響,還響得很呢。宋公子若是個負責任的,自會等到成親后。他誠心誠意要騙你成事,你豈能防得住?所以,不怪你,你只是知人不明罷了。”
一席話畢,姜灼華心裏,對康定翁主生起濃郁的好感。她前世真是眼皮子淺,居然沒看出來小姥姥是這般脫俗的人,以後定要與她多親近才好。
傾慕的同時,姜灼華心裏還惦記着那個小姑娘,問道:“那當年那個三歲的小姑娘,後來怎樣了?就盼着她年紀小,能將此事忘了。”
康定翁主聞言,輕嘆一聲,道:“她確實記得不怎麼清了。那男子得逞后,喝醉酒在外頭炫耀,被人聽去報了官,被廷尉拿了。在牢裏蹲了幾年,放出來后,那姑娘也七八歲了。只可惜,她父母覺得自家女兒髒了身子,又受不住外人的閑言碎語,竟將她許了那男子做童養媳。童養媳,也就對外這般說說而已……”
說到這兒,康定翁主停下不語。姜灼華卻只覺心口一滯,悶得上不來氣。她小小年紀,本已是忘了的,可是她身邊的人,卻再次將她推進煉獄。
與此事上,那男子,她的父母,以及那些每一個說過閑話的人,都是罪魁禍首,一時間,姜灼華竟不知該埋怨誰。
如果外頭那些人嘴別賤,她的父母未必會做到那麼過分。
見姜灼華沉默不語,康定翁主笑笑:“有些事,我們也是有心無力,這個世間就是這樣,對女人永遠缺些寬容。現在你也知道旁人的閑話有多厲害了,還要養男寵嗎?”
姜灼華聞言一笑,自斟了錯認水來飲:“養,怎麼不養?就許男人三妻四妾的風流,不許女人過痛快日子嗎?閑言碎語有什麼了不起,還能殺了我不成?到時候姜府門一關,我自在裏頭逍遙,旁人管得着嗎?”
她前世承包了京城多少年的笑話,閑言碎語的威力自是領教過的,早就皮實了。這一世,怕是還要接着做笑話了,不過無妨,前世是被動,這回她是自己選的。
話及此處,侍女們陸續端上了飯菜,二人便停了閑話,一起用飯。
飯後,倆人屏退了一眾婢女,叫她們遠遠跟着,並肩在花園裏信步遊走。
姜灼華還惦記着選男寵的事,邊散步邊問:“小姥姥,你還沒告訴我,該怎麼選男寵呢?”
康定翁主曖昧的笑笑,攜着姜灼華的手,道出了經驗:“個頭高的,鼻子挺的,喉結明顯的,還有……”
姜灼華忙問:“還有什麼?”
康定翁主將她的手拉起來,展開,指着虎口到食指之間的長度,脖頸微側,低聲道:“這長度,就是男子起反應后的長度。”
說罷,曖昧的一笑,將她的手放下,自顧自的往前走了。
姜灼華來回看看自己的手,宛如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對着康定翁主的背影道:“小姥姥,您可真是咱女人的好榜樣啊。哈哈哈……”
康定翁主聞言失笑:“還榜樣呢?我可是旁人眼裏的毒瘤。”
姜灼華走快兩步追上她:“以後,我陪你做毒瘤!你想想,日後那些迂腐的夫子,說起咱們,還不知如何咬牙切齒呢。能給他們添些不痛快,實乃我之榮幸。”
兩人就這般說笑着,在院裏散步到暮色初臨,方回房裏去,又聊到深夜,姜灼華沒去客房,直接和康定翁主一張床上歇下了。
第二日,倆人都起晚了,起來后,又是一番盛裝打扮,待收拾好時,客人陸續都到了,一一落座,待她們二人出來后,康定翁主府的端午宴,便開始了。
康定翁主雖在外名聲不佳,但身份在這兒放着,且在當今皇帝那裏,她是有功之人,旁人心裏再不恥,面上還是跟她好生來往着,且趨之若鶩的。
而康定翁主呢,她愛熱鬧,也不管旁人真心與否,肯來她就請,反正對她這樣的人來講,今日痛飲慶功酒,明日樹倒猢猻散嘛。
宴會上,來客各自獻禮,隨後歌舞上,眾人在一片歡笑中,陸續給康定翁主和挨着她坐的姜灼華敬酒。
幾支舞下來,姜灼華便覺酒勁上了頭,暈得慌,便半倚在椅子上,迷了眼聽曲兒,一手支着頭,一手裏捏着一把雀翎羽扇,緩緩搖動着。
一曲舞停,絲樂聲畢,便聽旁邊的康定翁主,對來客說道:“前些日子,聽聞清音坊來了幾位男樂師,其中以兩位善箜篌者,技藝最為出挑,今日,我請來了府上,各位也都來鑒鑒,看這兩位是否名副其實。”
來客自是‘翁主眼光好,我等沒能耐’云云的奉承了幾句,不消片刻,便聽得有兩個男子齊聲行禮的聲音:“給康定翁主請安。”
兩人雖是同時開口,但其中一個,聲音調高且昂揚,一種欲引人矚目的感覺。這便襯得他身邊的另一個,聲音渾雅沉穩,顯得不卑不亢。
姜灼華睜開一直眯着眼的,瞧了瞧,奈何醉眼模糊,瞧不清楚,便接着閉上了眼,靜候這兩位樂師的箜篌技藝。
姜灼風看着認真給自己姐姐擺弄飯菜的姜重錦,心頭不免一軟。姜灼華前世因着她娘親和父親的事,一直不待見姜重錦,自己呢,自是不至於跟一個小姑娘過不去。只不過,他一直過得比較糙,姜重錦又是極安靜的性子,很多時候,他都忽略了這個庶妹。
現在看來,姜灼華是接受了這個庶妹,他也有心彌補前世對兩個妹妹的忽略。
念及此,姜灼風盡量緩和了神色,畢竟這丫頭每次見了他都跟見鬼似的,他放低了聲音,關懷道:“沒事,飯菜而已,隨便擺擺就好。”
他忽然出聲兒,嚇得姜重錦一個哆嗦,帶起手下的盤子,散了一點兒湯汁出來。姜重錦忙回頭看他,緊張的不得了,都忘了行禮:“大、大哥……”然後忙拿了抹布,似遮掩般的去擦桌上散出來的湯汁。
姜灼風嘆口氣,還是嚇着小丫頭了。他在桌邊坐下,寬慰道:“你見了我別害怕,哥哥又不會吃了你。”
姜重錦這些年跟姜灼風說的話,板着指頭都數得過來。姜灼風是武將,周身自帶殺伐之氣,在姜重錦的印象里,大哥就像殿裏供的關公,可遠觀、可敬畏,就是不可親近。
姜重錦看看姜灼風,拘謹的點點頭:“嗯。”
姜灼風有意緩和氣氛,拿起筷子,在滿桌的菜上比劃了一圈:“這些都是你做的?”
姜重錦點點頭:“嗯。”
姜灼風在軍營呆慣了,沒那麼多需要婢女布菜的窮講究,便自己夾了一筷子最喜歡的麻婆豆腐放進嘴裏,剛出爐的豆腐心裏燙的很,且辣味十足,吃得姜灼風直吸溜:“嗯,好吃好吃。”
姜重錦知道姜灼風回來了,所以晚飯也做了姜灼風的份兒,但是眼下姜灼華還沒回來,姜灼風已經動筷子了,姜重錦捨不得道:“大哥,不等阿姐回來嗎?”
姜灼風伸手按住姜重錦肩頭,將她按到椅子上坐下,遞了筷子給她:“我睡了一天,都快餓死了,給她留點兒就行,咱倆先吃。”
姜重錦哪有膽子忤逆姜灼風,“哦”了一聲,便一口一口的陪姜灼風吃起了晚飯。
不一會兒,樓下傳來姜灼華毫無顧忌、破天穿雲的笑聲。葉適走在她旁邊,看着笑得一點兒沒大小姐樣兒的姜灼華,心道:不就是桂榮說了個不好笑的笑話嗎?至於笑得這麼沒章法嗎?滿京城的貴女,恐怕也就只有姜灼華敢這麼放任自己。
他心裏嫌棄着,可奈何姜灼華笑的太有感染力,即便笑話他覺得不好笑,卻也不自主的跟着笑起來。
上了樓,姜灼華看見在她屋裏吃飯的哥哥和妹妹,笑着上前坐下,隨口道:“哎,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啊?不等我回來,自個兒在我屋裏吃起飯來了?得虧我回來的巧,不然怕是只給我留下一屋子的飯香,真是殘忍。”
說著,拉了葉適也在她旁邊坐下,對桂榮道:“布菜。”
她是玩笑話,姜重錦卻當真了,忙解釋道:“大哥餓了一天,所以我們就沒等阿姐……”
姜灼華伸手挑了一下姜重錦下巴:“別當真,阿姐逗你的。”
被姜灼華如此親密地摸了下下巴,姜重錦臉一下就紅了,看着姜灼華,咬住下唇遮掩笑意。
姜灼風見此,這才意識到,姜重錦心裏有多喜歡姐姐,小模樣甚是可愛,一個沒忍住,亦是伸手挑了一下姜重錦下巴。
姜重錦愣了下,小臉更紅了,下唇也咬得更緊。心裏更是開了一大片茂盛的花,啊啊啊啊,她姜重錦以後也有哥哥姐姐疼了!
葉適在此時跟二位打招呼:“少主,二小姐!”
話音落,姜灼風這才注意到葉適,不由上下打量一番。這就是妹妹買回來的那個男寵?長得確實俊,但是不知怎麼回事,一想到這人是寶貝妹妹的男寵,心裏就不大痛快呢?
姜灼風收回目光,冷颼颼的“嗯”了一聲,沒再搭理葉適。
姜灼華隨意的問葉適:“你愛吃清淡還是愛吃辣?”
葉適以往的飲食,傅叔都是只讓吃清淡,怕對他腸胃不好,於是順口道:“清淡些的。”
姜灼華聞言,看了桂榮一眼,示意布清淡的菜給葉適。桂榮會意,便只選清淡的飯菜夾到葉適面前的食碟里。
姜灼風見葉適愛吃清淡,也不知哪根筋沒搭對,就故意夾清淡的菜吃,而且一夾就是一大筷子,基本能夾走半盤子的那種。
男人之間無聲的戰爭,姜灼華渾然不覺,姜重錦尚沉浸在欣喜中,自是更注意不到。
唯獨葉適,心領神會了來自姜灼風的挑釁。照這麼下去,很快就沒他可以吃的菜了。
葉適從來就不是個愛受欺負的主,於是,他笑言:“原來少主也愛吃清淡。”說著將所有清淡的菜換了位置,全部擺在了姜灼風面前:“少主請多吃,在下今日倒想吃些辣的。”
話音落,姜灼華看着姜灼風不解道:“你不是無辣不歡嗎?怎麼今兒盡挑清淡的吃?”
姜灼華看了葉適一眼,眼裏滿是你小子咱們走着瞧的神色。他轉頭只好對姜灼華笑道:“啊,那什麼,最近肚子不大舒服。”
姜灼華“哦”了一聲:“改明兒吩咐廚房給你熬暖脾胃的湯。”
姜重錦傻乎乎的把大哥的話當了真,眨巴着眼睛,天真的說道:“哥哥,你不舒服啊?那你剛才怎麼還吃那麼多麻婆豆腐?”
麻婆豆腐是姜灼風的最愛,自然剛才吃的最多,奈何現在,只能看着自己天真的妹妹遮掩道:“因為你做的太好吃了。”
葉適自是清楚這裏面怎麼回事,笑了一下道:“即便少主愛吃,也還是忍一忍,腸胃不適,吃辣不宜。我平時鮮少吃辣,今日嘗嘗也好。”
說著,不等桂榮布菜,自己就夾了一筷子麻婆豆腐:“嗯,二小姐果然做得好吃。”然後挑釁似的接着夾。
姜灼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只好眼睜睜的看着葉適吃光了一盤他最愛的麻婆豆腐。
第二日一早,葉適被一眾服飾姜灼華起床的婢女吵醒。
他揉了揉眼睛,翻身坐起,清晨的暖陽斜灑在那道屏風上。屏風內,隱見姜灼華展臂,兩名婢女將衣衫件件套在她的身上。身姿影影綽綽,甚是美好。
看着此情此景,腦海中出現一個畫面,或許日後,他會和她同榻而起,她會在他面前這般穿衣打扮,而不再是隔着模糊的屏風。
念及此,他心裏有些許期待,可卻又希望她放棄養男寵,只是她若真放棄了,他也就得滾蛋了。
葉適收回目光,抿着唇輕嘆一聲,站起身,拉過搭在架上的外衣套上。
姜灼華梳妝好出來,葉適垂下眼眸沒去看她:“姜小姐早。”
姜灼華“嗯”了一聲,瞥見他塌邊矮柜上亂放的幾本書,不由微微挑眉,這是看過了啊?姜灼華沒多說,便走了出去。
不多時,姜灼風和姜重錦就來了耀華堂,一如往常的一起吃了飯。
日子,就這般無波無瀾的過了幾天。
這日傍晚,吃完晚飯,姜重錦和姜灼風剛走沒多久,府里的婢女就將給葉適做好的幾套衣服送了過來。
姜灼華斜倚在貴妃榻上,正吃着剔了核的荔枝,葉適則在一旁輕彈箜篌,香爐里焚着香,屋內琴聲悠揚,甚是悅耳舒適。
桂榮從那婢女手中接過衣服,走到姜灼華面前:“小姐,給柳公子的衣服做好了。”
姜灼華將手中帶掛鏈的銀簽順手插/進盤中的荔枝肉里,伸手摸了摸那些衣服的料子,柔軟光滑,料子不錯。
她收回手,對葉適道:“你別彈了,過來試試衣服。”說罷從桂榮手裏接過,對眾婢女道:“你們下去吧。”
桂榮領着婢女行了個禮,轉身出了房間,屋裏只剩下了姜灼華和葉適。
姜灼華將那一摞衣服放在旁邊,拿出一套玄色直裰,將其展開,對葉適道:“沒見過你穿深色,試試這件,脫吧。”
看來是不讓自己回屋裏試了,他抿着唇,解開腰封脫下外衣,露出裏面白色的中衣來,然後從姜灼華手裏接過那套玄色直裰,套在了身上。
穿好后,在姜灼華面前站定。姜灼華上下打量一番,不由眸中一亮。即便是玄色衣衫,也依舊遮不住他那宛如謫仙的氣質。
他身材適中,既不顯單薄,又不顯魁梧,頎長如斯,穿白時如眷雅的文仙,穿玄色,又如二郎神一般的武仙。
姜灼華看着喜歡,不由伸手,將他不甚平整的衣領拉好,帶起袖間香風,鑽入葉適鼻息,他微微垂眸,這若被不知曉實情的看見,還以為是一對恩愛的少年夫妻呢。
姜灼華坐回貴妃榻上,對葉適道:“今日就穿着件吧,還給你做了幾件睡袍,一會兒我着人放去我卧房裏。”
話音落,葉適心頭一緊,懂了,終是要做個名副其實的男寵了。
姜灼華說完這話,接着拿起銀簽,插了荔枝來吃,葉適見她神色自如,忽就有些好勝之心,她一個女人都如此坦然自若,他緊張個什麼勁兒?
念及此,葉適微微一笑:“好啊。”
說罷,他走回箜篌后坐下,悠揚的琴聲復又響起。
正在這時,桂榮在門外朗聲問道:“小姐,我能進來了嗎?”
姜灼華“嗯”了一聲:“進來吧。”
桂榮撩開珠簾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名婢女,手裏拿着一個包裝精緻的禮盒。
桂榮走上前,從那婢女手裏接過禮盒,放在貴妃榻中間的小桌上:“小姐,這是二房府里送來的。說是姜二夫人那位外甥從老家帶來的特產,特送與小姐嘗嘗。”
姜灼華冷嗤一聲,林氏和穆連成?他果然還是前世的那些手段。
一聽是穆連成,葉適手下雖彈着琴,目光卻看向姜灼華那邊,時刻注意着她的反應。
姜灼華將那禮盒打開,果不其然,包裹着牛皮紙的細麻繩處,夾着一枚花箋。
姜灼華將那花箋取下來,打開來看。只見上面寫道:
寒冬已過,陌上百花盛開,盼小姐勿記苦寒,常念春之溫暖,夏之絢爛。
多麼熟悉的字跡。曾經穆連成寫給她的每一枚花箋,她都珍藏着反覆看過。
姜灼華唇角勾起一個苦笑,這上寫的,還是和當年一樣的話。當初這張花箋遞來時,她正處於“寒冬”,短短几句話,恰如雪中送炭,暖心非常。
那時好長一段時間內,她與穆連成便是以花箋傳書。在那一枚枚的花箋里,他給她勾畫出了她最想要的生活,最想要的感情。
他說,他很渴望以後吃過飯,能有夫人陪着一起散散步,這就是他最嚮往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