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卧室

63.卧室

魔法時間,因為訂閱不足百分之四十,正文封藏72小時后見哦~

而他面前的娃娃臉女生,微微抬着頭,腦袋偏向一側,緩慢地碰了碰自己的唇角,又舔了舔嘴唇,然後對他說了句什麼,他忽而笑了,伸手捏了捏娃娃臉的臉頰。

男生挑了挑眉,側着頭對女朋友說:“看吧!表面越高冷的男人,內心可能越悶騷。”剛剛在電梯裏,這面癱男還一臉性冷淡來着,這會兒就調戲人小姑娘,一看就不正經。

女朋友捶了男生一把,又偷偷瞄了一眼那邊,很養眼的一對兒小情侶,繼續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夫的少女心啊……噗通噗通的。”看起來一本正經的男人不正經起來,最撩人了。

男生拖着她去檢票,“爸爸沒滿足你是不是?走,再看打斷你的腿。”

女朋友踹了他一腳,“滾去!老娘太寵你了是不是?反了天了還。”

……

盛夏說了什麼?

她說:“你說的,和我想的,是一個意思嗎?”

沈紀年就笑了,捏了捏她的臉,“你覺得呢?”

盛夏一時沉默,好一會兒才扯了他一下,“先……走吧!進場了。”

沈紀年“嗯”了聲,說:“不急,你慢慢想。”

他有的是時間。

也有的是耐心。

對自己有着清晰定位的沈學霸,深刻地了解自己的性格——被動型冷漠人格,有着最孤僻的心和最冷淡的處事方式,先培養感情再順理成章地進一步發展本應該是最好最自然的方式,但對他來說,可能有些困難。

他這個人做事講究策略和步驟,就像是做一道數學題,有時候常規思路走不通的時候,那麼劍走偏鋒一下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畫地為牢,再徐徐圖之。

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盛夏懷裏抱着大桶的爆米花,沈紀年把她手裏的飲料接過來,手裏捏着票,遞給檢票的姐姐。

那姐姐剛被那對兒小情侶一驚一乍的描述轟炸過,那時忍不住看了眼,隔着人群,看到休息區旁邊的角落裏,一個個子很高的男生,微微彎着腰,俯身看一個模樣很可愛的女孩子,畫面很是養眼,這會兒人過來,她忍不住抬頭看了他們一眼,把3D眼鏡遞上去,抿唇沖他們笑了笑。

默默感嘆一句:年輕真好啊!

*

沈紀年帶着盛夏進了影廳,四排中間,買票的時候盛夏沒注意,中間兩個豎排是情侶專座,她是坐過去的時候才知道的。半包圍式的弧形沙發,兩個人坐進去,以盛夏的身高,稍稍低下頭,整個人都埋進去了。

盛夏:“……”這影院還真人性化,只是為什麼他要買這種票,買錯了?

回頭去看他,他倒是沒什麼異樣,挨着一邊坐下來,偏頭示意她也坐。

盛夏端端正正坐着,沙發的弧度讓它變得略微狹小——或者是為了讓情侶們更親密吧!

但對盛夏來說,就比較……嗯,她的腿都貼到沈紀年的腿上了。

豪放如她,也覺得這麼近有點兒不太好。

但親也都親過了,親的時候她都沒有矯情地一跺腳一扭腰來表達反抗,這會兒不過是坐一塊兒罷了,她瞎瘠薄矯情,也沒什麼意思。

所有的燈都暗下來,熒幕上在播送廣告,周圍是嘈雜的說話聲,盛夏這裏卻很安靜,氣氛有些微妙,盛夏把爆米花遞給他,“吃點兒?”

沈紀年偏頭對她笑了下,“很不自在?”

盛夏微微側了側身,搖頭,“沒,就是覺得氣氛有點兒……尷尬。”盛夏抬頭看了他一眼,認真地點了點頭。

沈紀年笑了聲,抬手把胳膊搭在她的肩上,將她虛虛攬在懷裏。

歪着頭低聲說,“如果還沒想好,就先試一試吧!當我是你男朋友,今晚。”

盛夏聽他說男朋友三個字,莫名覺得怪怪的,就好像在新聞聯播里看到了狗血八點檔一樣的違和感。

印象里他是那種所謂的天才,在學業上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智商高到普通人難望其項背的地步,他的大腦構造應該是異於常人的、超凡的,俗世這些七情六慾,不應該去染指他的。

但現在他頂着那張向來目光冷淡到和世界格格不入的臉,歪着頭對她說要她試試當他是男朋友,不怪她接受不能,實在是有點兒玄幻。

他穿着簡單的白T牛仔褲,長腿微微曲着。一半端正立着,一半撇過來,貼靠在盛夏的腿上,盛夏穿着弔帶短褲,腿上光溜溜的,貼着他磨白的牛仔。上身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體溫和硬度,這讓盛夏一瞬間有點兒臉熱。

如果他這個時候要親她一下,盛夏一定不會拒絕。

她是個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的人,誰很她杠她敢立馬杠回去,但若是哄着她,她便會慢慢收起所有的刺。

沈紀年很會摸她脾氣,所以知道她不會拒絕。

電影終於開始了。

盛夏的確沒有動,就安安靜靜靠在他身上。

沈紀年身上有清淡的肥皂水的味道,乾乾淨淨清清爽爽。

盛夏不排斥,甚至分神想,如果他是男朋友這種東西,似乎也還不錯。

模樣周正,光是看着都養眼。

學習好,將來一定是個績優股,拿下他,總有種贏在起跑線上的開外掛撿好運的感覺。

不太多話,但似乎也不是很不解風情?

性子冷了點兒,初此之外,好像也沒什麼缺點了。

“好了,我不說了,你肯定自己想清楚了,不過我警告你啊!別亂來,我可不想這麼早當乾媽。”

盛夏終於罵了句,“滾蛋!”

“好好好,我滾了,改天我去看你。”

盛夏“嗯”了聲,掛了電話。

*

童言此人,對盛夏來說,不僅僅是個朋友,更像一個親人。

她始終記得自己母親走的那天,風雨如晦,彷彿為了增添點兒天地同悲的凄涼似的,大白天的,天黑得像是晚上,母親是偷偷走的,留了信,連面都沒敢見她,行李也沒收拾,只背了個小包就匆匆走了。

出了家門,往左走過石橋,南方老闆的車等在那裏,母親收了傘,鑽進車後座,隔着很遠的距離,盛夏似乎能看到母親臉上的微笑,洋溢着幸福和“終於塵埃落定”的解脫意味。

那是輛白色寶馬,衝進雨幕的時候,帶着矯捷敏健的流暢線條。

盛夏沒有哭,也沒有鬧,她站在路口高大的銀杏樹下,靜默地看着,直到車子翻過橋,漸漸地再也看不見,她才按了按眼眶。她撐着一把紅色的小雨傘,母親哪怕回頭看一眼,就能看見她,但她沒有,她步伐匆匆,好像急於擺脫什麼一樣。

不難過是假的,盛夏古怪而彆扭地希望她扭頭看一眼,好讓她往後的日子裏良心都不得安寧。

這是出於一種埋怨和報復的心理,世上最大的懲罰不是肉體的懲罰,是誅心。

盛夏想誅她的心,但她忘了,她是被拋棄的那個,不被在乎的東西,並不能誅了誰的心。

既然這樣,那就換一個想法,盛夏想,她再也不要母親這種東西了。

不是對方拋棄她,是她拋棄了那個女人。

從此陽關道獨木橋,各不相干。

盛夏就這樣站着,腦海里演繹了千百的情緒起伏和感情激蕩,最後不得不悲哀地發現,最在乎的,還是她自己。

她討厭這樣卑微弱小可憐的自己。

盛夏抱着膝蓋蹲了下來,人難過的時候總是很矯情,她丟了傘,讓自己整個泡進雨里,像浸泡在悲傷的海洋里,任由眼淚滾落下來。

*

童言踢着拖鞋出來買醬油,老遠就看到蹲在樹下的像被遺棄的小狗一樣可憐巴巴的盛夏,鎮上的人誰不知道盛家那點兒事,就連盛夏媽媽最近要走的事都一清二楚。

剛童言還聽見人說,說橋頭那裏停着一輛寶馬,八成是那個南方老闆的。鎮上可沒誰開得起寶馬。

這會兒看着盛夏蹲在這裏,八成也的確是了。

童言聽鎮上七大姑八大姨閑扯淡的時候說過無數次,“盛夏也是可憐,爸剛剛沒了,媽轉眼也不要她了,你說這得多狠心,才能丟下這麼乖的閨女啊?”

童言每聽一次,火都竄得飛起,恨不得叉腰罵一罵那個鐵石心腸的女人。

她走到樹下,拿傘罩住小小的盛夏,戳了戳她的胳膊,“姐姐帶你買糖吃,不哭了,好不好?”

那年盛夏已經十幾歲了,還像個小孩子,個頭小小的,額髮結辮捋在耳後,扎一個櫻桃髮夾,鹿眼漆黑濕潤,鼻子小巧精緻,嘴巴向兩側微微翹起來,小臉有着肉肉的嬰兒肥,可愛得讓人不忍心大聲對她講話,一向大大咧咧罵人罵得花樣層出的童言,也忍不住輕聲細語地和她講話,所以更不明白盛夏的媽媽到底是被什麼豬油蒙了心,才願意拋棄她。

盛夏搖搖頭,一臉倔強而固執的悲傷模樣。

童言低低罵了聲,“艹!”她最不會哄人了。

最後索性把她整個抱了起來,她個子比盛夏高得多,身體也比她壯實得多,抱起她來,輕輕鬆鬆。

盛夏沒有掙扎,只是有些驚訝地看着她。

童言有些彆扭地說:“我帶你去我家換身衣服,你要是生病了,你姥姥不得心疼死。”

是的,她還有姥姥,姥姥那麼疼她,她不能讓姥姥難過,盛夏不掙扎了,小聲說:“我自己走。”

童言把她放了下來,牽着她的手,拐進一條小巷,進了童家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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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定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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