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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一宿,隔天,程沐感冒了。
這一感冒就是兩周多,依舊是不吃藥,不去醫院,硬扛着,每天頭重腳輕,渾渾噩噩的。
偶爾會替同事去圖書館值班,剩下的時間都待在住處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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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七月下旬,傍晚,剛值完班返回住處。
剛巧今晚童寧不值夜班,見程沐臉色不好,忙詢問,“程沐,你臉色怎麼難看?感冒還沒好?”
程沐在玄關處換好拖鞋,進屋,“差不多好了,不過還是有些腰酸背痛,這兩天還拉肚子。”
“一般來說普通感冒差不多一周就能痊癒,你都半個月了。要不我現在帶你去掛急診?抽一個血常規看看,你這樣我不放心。”
“沒事的,小感冒而已。”程沐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去廚房倒水。
童寧忙跟在她身後,“程沐,你相信我,我可是醫生,雖然現在還是實習的。”
“真的沒事。”
童寧猶豫了好一會,才開口,“程沐,你放心好了,今晚許老師休息。”
輸液管中的液體一滴滴地落下,程沐還是被拉來七院掛急診。
童寧剛剛幫她抽好血,拿去二樓的檢驗科去化驗血常規。
許是今晚輸液大廳的人比較多,程沐莫名地感覺到胸悶,有些喘不過氣。
漸漸地,情況越來越嚴重,甚至還感覺到呼吸困難。
忙伸手按座椅旁的鈴,叫護士過來看看是不是掛的鹽水中有過敏的葯?
十幾秒鐘后,來的不是護士,卻是許近陽。
穿着一身白大褂的許近陽。
程沐納悶,童寧不是說他今晚休息嗎?
怎麼會又出現了?
許近陽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大手一伸,在她額頭上停留了片刻,微微蹙眉,語氣平淡地問,“你感覺呼吸急促?”
程沐點了點頭。
下一秒,許近陽快速蹲下拔掉她手背上的針,伸手把她往懷裏一扯,公主抱將她抱起。
大腦陷入了一秒鐘的空白。
“……許老師你……”
許近陽眉頭早已擰成了一個結,沒有理會她,直接抱着她衝進一邊的留觀病房。
被輕輕放在病房上,程沐正準備開口,許近陽早她一步,語氣嚴肅,“誰給你開的葯?”
“……是賀升學長。”
話音剛落,童寧拿着化驗單進留觀病房。
許近陽立刻奪過童寧手上的化驗單,神色緊張,“白細胞升高,血沉增快。C反應蛋白怎麼沒測?”
“……感冒好像不用測……C反應蛋白……”
許近陽臉色陰沉,凌厲地寒眸射向童寧,“趕緊測C反應蛋白和心肌酶,出了結果馬上送過來,還有準備床前心電圖和心臟彩超。”
童寧一臉震驚,“許老師,你的意思是程沐她得了病毒性……”
許近陽忙大聲呵斥打斷,“少廢話,趕緊去。”
程沐正準備開口詢問,忽然感覺眼皮似乎變得越來越沉重。
很快,許近陽在她視線中變得漸漸模糊……
程沐做了一個夢。
一個極其真實的夢。
夢中好像有人喊她笨丫頭,那聲音她很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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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程沐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睜開眼,眼前一片素白,濃重的消毒水味道,一陣陣撲鼻而來。
“程沐,你終於醒了。”童寧忙湊身過來,抓住程沐的手,哽咽,“程沐,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差點把你害死了……”
程沐茫然,“……發生……什麼事了?”
童寧抽泣不止,斷斷續續回,“程沐,你因為感冒引發了病毒性心肌炎,如果不是許老師及時發現,你可能就沒命了。”
程沐愣了一下,努力擠出一個微笑,“……我現在沒事了,不哭哈。”
“程沐,你知不知昨晚你都出現室顫了,是許老師及時給你除顫的。除顫后,許老師又立馬給心內科的周主任打電話,讓周主任連夜從家裏趕到急診給你會診。直到周主任確定你沒事,許老師才徹底放心,再然後他把我和賀升學長叫到他辦公室,把我們狠狠地訓了一頓,罰我們把病毒性心肌炎癥狀抄一千遍。”
程沐心猛地跳快了幾下,輕聲問,“他……真的這麼緊張我嗎?”
回憶起那晚,他對她說得那番決絕的話,依稀在耳邊回蕩。
他不是說過,再也不會犯賤。
再也不會像一個跳樑小丑被她耍得團團轉了。
童寧特別肯定地點了點頭,“程沐,許老師真的非常緊張你,你知不知當時給你除顫的時候,他眼眶都紅了,我跟着他在急診科實習了大半個月,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不要說我,就是護士長,都說認識許老師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在意一個病人。還有,你本來應該去心內科的,硬是被許老師留在了急診留觀病房。”
程沐輕輕咬唇,心中除了震撼便是感動。
童寧見她不說話,伸手拭去眼淚,再次開口,“程沐,其實我很早就看出許老師喜歡你了。許老師對任何人和事都出奇得嚴厲,經常會發脾氣把我們罵得狗血淋頭,可他對你卻特別溫柔,溫柔得讓我都懷疑他還是不是那個許閻羅?”
繼續沉默。
“程沐,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放不下那個人,可是人海茫茫你要怎麼去找?難不成你這輩子就在那一棵樹上弔死了。”童寧輕輕嘆了一口氣,“程沐,我不是勸你接受許老師,而是給你自己一個機會,一個去追求幸福的機會。”
沉默了一會,程沐輕輕地“嗯”了一聲。
只因她的錢不夠,還差三千。
她知道自己不該問童寧開口,可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童寧聽完,立馬將她抱住,安慰說,“程沐,不要着急,我幫你湊三千,等你發工資再還給我就好。”
“謝謝你,童寧。”
“傻程沐,還跟我客氣什麼。”
安撫好程沐后,童寧立馬悄悄地地給現任導師許近陽打電話,委婉地詢問許近陽系裏的補助怎麼還沒下來?
電話那端的許近陽沉默了一會,回復說昨天已經下來了,不過要周一才能發,如果着急要,現在可以去他辦公室領。
程沐沒想到,不到半個小時,童寧便幫她湊到了五千塊。
存款七千加上童寧的三千,快速地轉給了楊阿姨。
轉完后,程沐緩緩開口,“童寧,我要三千就夠了,剩下的兩千你還給別人吧。”
童寧忙避開她的目光,閃爍其詞,“你先用着,剛好我那個學姐也不着急,等你發工資再給我也不遲。”
程沐愣了一下,沒太在意。
傍晚,吃好飯,照例要去圖書館。
剛準備出門,忽然,程沐停下了腳步。
一瞬間,像是想起了什麼,返回房間。
掏出手機,翻開電話本給一個平時處得關係比較好的同事打電話,稱臨時有事,讓同事代替她去配合今晚的急救醫療講座。
對平時里幾乎不開口找人幫忙的她,同事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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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中午,剛午休好,程沐接到了主管老師的電話,讓她去一下辦公室。
程沐稍稍有些納悶,沒有多想,便去了。
兩三分鐘后,趕到了主管老師辦公室門口。
辦公室門關着的。
但,一個熟悉的聲音飄進耳里,程沐愣愣地定在了原地。
許久之後,她才抬手敲門。
“請進。”
推開后,果然看見了許近陽。
此時,坐在會客區沙發上的許近陽也看向了她。
視線撞上后,忙移開。
“陳老師,你找我有事嗎?”
“程沐,我聽許老師說,說前天晚上的急救醫療講座,你沒來圖書館配合許老師工作是嗎?怎麼回事?是身體不舒服,還是臨時有急事?”主管老師看了一下程沐,又瞥了一眼許近陽,笑着說,“剛好今天醫學院的許老師過來了,程老師,你解釋一下吧。”
程沐低眸咬唇,用餘光狠狠地剜了許近陽一眼。
不曾想,視線不偏不倚又同許近陽對上了。
此時,許近陽眼中有着促狹的笑意。
停留了片刻,快速收回。
心中暗自腹語着:真是名副其實的許閻羅。
思索了好一會,程沐態度誠懇地解釋,她臨時身體不舒服,並保證下次不會了。
主管老師一聽,忙笑着做和事佬。
“陳老師,我想私下同程老師聊幾句,方便嗎?”話是對主管老師說的,可許近陽的目光卻盯着程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