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遊戲開始
接到了赤司的電話之後，在醫務室休息的綠間很快就趕到了帝光籃球館，神色冷淡地對赤司道：“事先說明，我對這個遊戲毫無興趣。”
“……但是既然是赤司你的請求，又關乎性命，我也就過來意思意思參加一下，絕對不是因為其他什麼無聊理由。”
綠髮的高大少年推了推眼鏡，把一個寫着‘真心話大冒險’字樣的桌游遊戲盒交給赤司：“剛巧，今天我的幸運物是桌游遊戲，就把這個帶過來了。”
赤司瞥了綠間一眼，似笑非笑地點點頭。
另一邊，正坐在黃瀨的身邊，抓緊時間對黃瀨教授如何控制自身靈力的加奈，早在看見綠間過來的時候就低下了頭。（黃瀨：……_(:з」∠)_）
“加奈？遊戲準備開始啦？”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女孩對綠間的逃避和愧疚，黃瀨一邊沒心沒肺地笑，一邊拉着女孩就準備往籃球館中央走去。
於此同時，知曉事情前因後果的桃井和黑子也拚命拉着腿軟的青峰往赤司的方向走。
“……我真是傻，真的。”死命抓住凳子腿，不肯往那幫妖魔鬼怪身邊湊的青峰大輝差點哭出來，“我為什麼會覺得跟在巫女大人身邊就不會再遇見妖怪了，我為什麼不在剛剛就趕快逃回家？”
“阿大你這傢伙！”桃井用力地抓住青峰的褲子往外拖，累得渾身是汗，“你怎麼能走呢？現在赤司君、巫女大人和小黃的性命都掌握在那個妖怪的手裏呢，幸好大家都在，只是做遊戲而已你給我松、開、凳子腿兒！”
“青峰君振作一點啊，”黑子雙手抓住青峰纏着凳子腿兒的胳膊，用力地把兩隻胳膊掰開，“茨木先生和紅葉小姐只是日暮桑的式神罷了，而且剛剛還救過你呢。”恩將仇報人幹事？不就是玩一場遊戲而已？
“要去你們去啊！別代替我做好人啊。”青峰一手抓住凳子腿，一手拉住快被五月扯下來的褲子，“老子要回家！別攔着老子！”
“只是玩遊戲而已啊！”桃井的腦門蹦出個巨大的十字，惡狠狠地說，“你再鬧，我就告訴阿姨你床底下藏着的色口情雜誌了！”
“你告啊你告啊，小麻衣什麼的沒了還可以再買，略略略。”青峰吐出舌頭，把桃井氣得半死。
“青峰君！”黑子乾脆不去拉身邊這個壯漢了，轉而淡淡地一字一頓道，“這個遊戲事關日暮桑的性命，如果因為你的緣故出了什麼紕漏，你猜那位茨木先生和紅葉小姐會怎麼對待你？”
青峰：………………
他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上跳起來了，拉起桃井就走：“怎麼還在這閑晃？赤司和黃瀨都快沒命了是不是？”
桃井：…………
……
“小赤司、小赤司？可以開始了嗎？”黃瀨拉着加奈坐到準備好的大桌邊，“還有什麼要準備的嗎？”
綠間把桌游遊戲盒放到木桌的中間，向所有人解釋：“這個是最近流行的桌游遊戲，分三個卡槽和一個轉盤。”
“卡槽A共200張卡片，分別是平民卡、國王卡和奴隸卡，抽到平民卡的人安然無恙度過這局，抽到國王卡的人可以指定任何一個人進行懲罰，而抽到奴隸卡的人會接受懲罰。”
“接受懲罰的人會由轉盤進行抉擇，轉盤上分別寫的是真心話、大冒險、或者免除懲罰。”
“而剩下的B卡槽和C卡槽則是真心話和大冒險的懲罰項目，可以自由抽卡。”
“那麼遊戲規則是，十個人按照順時針順序輪流拿取卡槽A里的卡片，按照卡片內容來進行遊戲，每一人抽卡一次完成之後即是一輪遊戲完成。
抽取到國王卡的人可以選擇馬上選擇一名奴隸進行懲罰，也可以選擇保留國王卡三輪，若是在這三局以內自己不幸抽到了奴隸卡，則國王卡起作用，選擇某人代而受過，若是三輪以內沒有抽到奴隸卡，則國王卡作廢。”
有條不紊地講解玩遊戲規則，綠間看也不看加奈，便選擇坐在了距離加奈最遠的位置。
“聽起來是個有趣的遊戲。”率先發問的竟然是鬼燈，“但是我個人感覺，這個遊戲還是存在少許問題。”
赤司：“鬼燈先生的意思是？”
“如果懲罰卡槽里有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的話，是否應該設定出‘若是無法完成懲罰，則必須接受更嚴苛的懲罰’這一卡槽呢？”較真的地獄執政官一臉嚴肅地表示：
“像這種類型的遊戲，重點基本上都是凌遲玩家的自尊與心靈，但是在現實的桌游聚會裏，往往會出現那種說著‘呀噠呀噠，人家真的做不來’矇混過關的人，極大地損害了遊戲的公平性和可玩性。所以還是需要D卡槽‘如果不敢撇下尊嚴就去死吧’的懲罰卡片才對。”
等鬼燈一氣呵成地把這一套理論說完，在場的單純的帝光籃球部少年少女齊齊地“………………”了。
多大仇啊！只是個遊戲而已呀！
而相對而言，比較熟悉鬼燈的加奈倒只是無奈地乾笑了一聲。
出乎加奈意料的是，本來坐在自己左手邊的紅葉竟然也表示贊同：“的確，而且這也是給加奈三人留了一條後路。”
她的意思也很明顯，如果這個遊戲要求絕對的真實不能有欺騙，在她沒有看見全部真心話大冒險的懲罰選項的時候，鬼女紅葉自己也無法保證是否能夠全部完成。
比如說抽到一張大冒險卡片，是侏儒和身邊指定的男性接吻之類要求，不但鬼女紅葉十分抗拒，就算她願意，突然指定了茨木怎麼辦？想想也覺得讓她作嘔。再比如指定了普通的人類少年，光是一口，那人的生氣就會被她全部吸收掉，很快就會變成屍體吧？
赤司倒是馬上明白了紅葉的意思，但是如果要做一個D卡槽也太費時間了，而且看那位地獄來的鬼燈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就覺得千萬不要把卡片讓他去做，紅髮少年沉思了片刻就很快道：
“這樣吧，如果沒有辦法完成懲罰，如果是我們這邊帝光的學生，無論男女，剃掉頭髮繞着帝光校園跑上二十圈，如果是日暮桑那邊的式神或者鬼燈先生，就穿好打歌服去伊勢神宮門前跳極樂凈土。”
眾人：……！！！！！
他們不由得幽怨地望向赤司。
不管怎麼樣這也太拼了吧！！先不說帝光眾人，日暮神社不要面子的嗎？茨木童子不要面子的嗎？伊勢神宮還想好好活下去，別平白無故給人添堵啊！！
……赤司當然不是自願想這麼乾的，再怎麼說他也是要玩這個遊戲的好吧！但是他就是有種強烈的直覺，如果D卡槽的懲罰太輕，讓那個叫做鬼燈的傢伙抓到漏子，那麼後果可能比剃掉頭髮繞着學校跑上一天的影響更加嚴重。
感謝第六感敏銳的赤司征十郎，鬼燈在思考了一下這個懲罰可能產生的羞恥度，嘖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同意了。
相較而言，茨木和紅葉倒是沒有帝光的孩子那麼焦慮，活了這麼多年的大妖表示他們無所畏懼，大不了等他們跳完舞以後就把伊勢神宮血洗掉（伊勢神宮：…………），因為也就默認了赤司征十郎的提議。
在正式定下了規則以後，赤司無視青峰和黃瀨哭唧唧的臉，對坐在十二點方向的鬼燈道：“那麼現在，遊戲正式開始，請鬼燈先生先抽第一張卡。”
遊戲正式開始，幾個正選再怎麼抗議也沒有用了，只好打起精神來準備玩遊戲。
目前圍坐在同一張桌邊的十個人，以順時針的順序坐着的分別為鬼燈、茨木童子、鬼女紅葉、日暮加奈、黃瀨涼太、黑子哲也、桃井五月、青峰大輝、綠間真太郎以及赤司征十郎。
鬼燈抽到的第一張卡片是平民卡，他沒有什麼反應地把卡片丟在了廢棄回收的那區。
接下來的茨木和紅葉也抽到了平民卡，讓暗暗在末尾圍觀的赤司忍不住輕輕皺眉。
讓人沒想到的是，運氣異常差勁的加奈馬上就抽到了奴隸卡，讓坐在加奈后一位的黃瀨忍不住小小地鬆了口氣。
因為按照常理來說，兩張奴隸卡是不可能放在一起的。
“我抽到了。”巫女老老實實地把卡片舉起來讓大家過目，然後站起來去搖轉盤。
眾目睽睽之下，慢慢轉動的轉盤緩緩地將指針挪到了‘免除懲罰’……的左邊那欄，大冒險。
日暮加奈：………………
“我早就想說……小日暮的運氣，好像不是很好？”在一邊圍觀的黃瀨忍不住吐槽道。
“是啊，”加奈滿頭黑線地在大冒險懲罰卡槽里選取卡片，“我也覺得我倒霉透了。”
她終於選定了一張大冒險懲罰卡，結果一翻開卡片的正面，上面寫着的內容就讓在場的幾個人忍不住黑了臉。
[大冒險]：擁抱自己左手邊的第一位男性，並保持擁抱三十秒。
加奈：？？？？
黃瀨：……(*////口////*)？？
“……”茨木嗤笑了一聲，暗暗捏緊了拳頭，他決定等這個遊戲玩完了以後就去查清楚到底是哪家殺千刀的公司製造的遊戲。
“擁抱？”紅葉愣了愣，反倒心大地慶幸起來：“幸好是黃瀨小哥，如果是別人，抱都不能抱了呀。”
心直口快的美麗女妖此話一出，坐在稍遠一點地方的綠間真太郎面無表情，擱在桌子下面的手緊緊握成拳。
“……好像是這樣沒有錯。”黃瀨撓了撓頭，大大方方地對着加奈張開手臂，“來吧來吧，早點抱完早點把遊戲玩完吧。”
“……小黃那表情，”坐在邊上的桃井小小聲對着青峰道，“我覺得有情況哦。”
感覺到身邊綠間陰沉氣息的青峰大輝滴下了一滴冷汗：…………
“那就麻煩你了哦，”加奈坦蕩地伸出手臂抱住黃瀨，在全桌另外八個人的視線之中默默地等了三十秒，輕鬆地完成了這個懲罰。
介於兩個當事人的動作和表情都很自然，茨木也只是吔了一眼黃瀨，陰沉沉道：“下一個開始抽。”
介於上一個加奈已經抽到了奴隸卡，黃瀨就沒有太多擔憂了，他伸手把下一張卡片拿到手裏，在看見上面的‘奴隸’兩個大字的時候不由得慘叫一聲：“怎麼會這樣啊！”
“搞什麼！哪有兩張奴隸卡是挨在一起的啊！！”
“噗——哈哈哈黃瀨你才是運氣差勁的典範吧！”青峰憋着笑嘲諷道。
“快去轉轉盤，”綠間不耐煩地冷哼，“我已經說過了，A卡槽的卡片是完全隨機的，誰要你想耍小聰明？”
黃瀨欲哭無淚地去轉轉盤，結果轉到了真心話那一欄。
“……這個遊戲，對我惡意好大。”黃瀨捏着抽到的真心話懲罰卡片欲哭無淚。
[真心話]：說出自己的初吻對象和當時的情景與自己的感受。
“果然是普普通通的聚會桌面遊戲呢。”赤司點點頭，溫和對黃瀨道，“既然已經抽到了，那就誠實回答吧，畢竟隱瞞的話說不定會死呢。”
“沒有初吻對象啦！我都沒有和人接過吻！”黃瀨忍不住為自己叫屈。
“啥？”桃井瞪大了眼睛，露出八卦的嘴臉：“可是我明明聽說有女孩為了你差點鬧起來……”你在帝光從初一開始緋聞就沒斷過啊！
“別開玩笑了，為什麼別人喜歡我、和我告白我就一定要接受啊，”黃瀨懊惱道，“沒有人規定被人喜歡就必須回應吧？喜歡我是她們的事情，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這樣傲慢的話讓青峰忍不住頂了回去：“真想讓那些說你帥氣的女生看看你現在這幅冷血無情的模樣……”
“我對她們處處留情才是冷血吧？而且、”黃瀨頓了頓，很認真道，“隨隨便便就接受不愛的人的喜歡，那樣對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才叫冷血無情。”
“哦？小黃現在有喜歡的人了嗎？”桃井眼睛一轉，吃吃地笑起來。
“……這個問題已經不是卡片上的了吧。”黃瀨撇了撇嘴，“小桃井真是壞心眼啊，我拒絕回答。”
黃瀨的問題回答完之後，接下來的一輪就再沒有任何人抽到奴隸卡了，然後是第二輪一開始，鬼燈便抽到了國王卡。
這位神色冷肅的執政官在抽到國王卡的瞬間舉起卡片指向身邊的茨木：“這次的奴隸就指定是你了，茨木童子。”
加奈：…………
弱氣的小姑娘企圖打圓場：“不、不打算把國王卡留下來保命嗎？鬼燈大人？”
“不，我沒有什麼不能說不能做的，”鬼燈把卡片放在茨木的面前，“現在的我倒是很好奇羅生門之鬼的器量，畢竟是一個能夠做出MOBA遊戲勝過吉卜力動畫這樣判斷的大妖。”
——這是有多記仇啊這個人！！
茨木忍不住拿眼刀凌厲地颳了鬼燈一眼，咬着牙假笑道：“自然如此。”
他惡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中間的轉盤便飛速地轉動了起來，最終停留在真心話那一格上，然後他隨意地抽出了一張懲罰卡片放在桌上。
[真心話]在座十個人里，說出最喜歡和最討厭的人，以及原因。
茨木沉吟了一下，才道：“在座的十個人里，最喜歡的人是日暮加奈……”他頓了頓，扭頭對着小姑娘罵道，“日暮加奈你用那種噁心的眼神看着我幹嘛？”
“誒？對、對不起！”早在茨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呆住了的小巫女駝紅着臉，濕漉漉的如同小鹿一樣的眼神靜靜地凝視着茨木，結結巴巴地問：“是、是真話嗎？”
她如同一個獲得巨大禮物而不敢置信的孩童一樣，唯恐自己還在做夢。
“在座的十個人。”茨木橫了小姑娘一眼，沒好氣道，“如果非要說的話，怎麼說也是你這個笨蛋主人了。”
加奈：“…………哦。”
“至於最討厭的人……”
就在加奈和黃瀨赤司都覺得他要對着鬼燈噴的時候，茨木毫不猶豫地指着坐在他邊上的鬼女紅葉：“最討厭的人是這女人。”
“理由是，她勾引了我的摯友，酒吞童子。”
感情你還在記着這件事情？？原來記仇的不止鬼燈一個人嗎？！
槽多無口，日暮加奈抽搐着嘴角，不敢去扭頭去看紅葉的表情。
……她想多了，對於鬼女紅葉來說，像茨木童子這種妖怪的指責根本不痛不癢，內心沒有半點波動的紅葉反倒對茨木露出一個趾高氣昂的鄙視笑容：
“也是沒辦法，人家這麼好看自然招人喜歡，總比有些人口口聲聲摯友摯友的結果根本沒被所謂摯友放在眼裏要強。”
戳、戳心一箭！
茨木堅強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勉強撐着吐血的感覺就開始對紅葉放殺氣，好在他還沒開始就被加奈大聲阻止了，以強硬無比的態度讓他坐下來好好玩遊戲。
紅葉才不管茨木對自己放出的殺人眼刀呢，她自顧自地抽出一張卡片，在看清楚是平民卡之後，露出一個艷麗的笑容：“哎呀，有些人嫉妒也沒有辦法咯，人家就是又美又強大運氣又好，怪我咯？”
茨木：………………
對面坐着的青峰，在清清楚楚地看見茨木童子額角的青筋和他的臉色之後忍不住哆哆嗦嗦地抓住桃井：“五月，我們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神TM真心話大冒險，這種大佬之間的修羅場誰愛玩誰去玩！
“……”桃井第一次正眼看了青峰一眼，含着淚道，“我覺得我們可能跑不掉了……求我們這種小透明千萬不要中獎……”
她才說這句話沒有多久，青峰把抽到的卡片一翻，露出奴隸卡的字樣。
青峰：嚶。
轉到了大冒險的他咽了一口口水，起身去挑選懲罰卡片。
[大冒險]：向自己左手邊第一位（不論男女）下跪求婚，說出兩百字以上求婚台詞。
坐在青峰左手邊的綠間真太郎冷冷地瞪了青峰大輝一眼。
——“什麼辣雞遊戲啊？！對我的惡意為什麼這麼大！”青峰大輝忍不住咆哮出聲，“這種大冒險誰要去做啊！”
“哦？”不知為何心情不是很好的赤司的手中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把剪刀，他以和自己溫和表情完全不搭的語氣道：“想不到卡槽D的懲罰這麼快就要開始了嗎？大輝？”
青峰：“……我選擇求婚。”
綠間：“我拒絕。被你求婚會讓我噁心三年。”
“……有點同情心好嘛綠間真太郎！不要以為當著你青梅竹馬的面我就不敢削你！”青峰漲紅了臉，站起來就開始拉扯綠間，“喂，起來了你這傢伙。”
“什麼青梅竹馬？真是荒謬。”綠間已經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捏緊了拳頭，從牙縫裏擠出冷冰冰的威脅，“如果想要我配合你，就給我把青梅竹馬四個字咽到肚子裏去。”
坐在綠間正對側的加奈猛地低下了頭，長長的劉海蓋住了她的眼睛。
“好啦好啦，知道了。”青峰大輝嘀嘀咕咕着當著綠間的面單膝跪下，猶豫着牽起綠間的手，膚色黝黑的臉上浮現出紅暈，“你、你——卧槽老子說不出口。”
桃井和黃瀨早就幸災樂禍地打開手機開始錄視頻了，黑子倒是裝得一本正經，如果沒有看見他因為忍笑而抿得緊緊的嘴的話：“青峰君，不要浪費時間了，只有兩百字而已說完你就解脫了。”
“去你的！有本事你來啊！”惱羞成怒的大前鋒對着自己的搭檔怒吼起來。
“你到底說不說？”綠間不耐煩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不然你去剃頭算了。”
“我說、我說行了吧！！”
“綠間真太郎，你TM的、嫁、嫁、嫁給我！”青峰憋紅了臉，咬着牙開始數着字數，“自從第一次看見你，我我我、我就覺得你小子挺不錯的。成績也挺好的，那個裝口逼樣也挺不錯的，打籃球雖然沒有我厲害吧，但是好歹也算得上不錯，好吧，勉勉強強夠資格和本大爺組隊。”
（此時的綠間開始對青峰發射死亡射線。）
“我、我看你也挺順眼的，不然一起上個高中、大學？然後就結、結、結——啊呸，多少字了？我快吐了。”
（桃井：還早還早還有一半。）
“……媽的，怎麼還有一半？”青峰漲紅了臉，破罐子破摔着一邊罵人一邊說了一堆肉麻話，在得到赤司的點頭之後，一把甩開了綠間的手，跳起來拚命往外吐口水。
“呸呸呸！快噁心死我了。”
“不，我更噁心。”綠間從口袋裏拿出一包濕紙巾，開始細緻地把青峰抓過的手來回擦拭，一臉隱忍的厭惡，“加快速度玩吧，真是讓人受不了。”
赤司理解地點點頭，看了看剩餘沒有抽完的卡片，大家默契地加快了速度。
第二輪從青峰開始便都是平民卡了，緊接着的第三輪，黑子和赤司也中招了。
黑子：“真心話，會選擇H□□ingsexbeforemarriage嗎？……雖然我不信教，但是出於對未來妻子的尊重，不會的。”
赤司：“大冒險，邀請在座的一位異性唱歌。”他客氣地對桃井笑了笑，“……看起來，只有麻煩桃井了。”
（青峰：我￥#%￥#@@，憑什麼他們的那麼簡單！）
在桃井爽快的唱完了一首歌之後，第四輪開始了，一開局就是茨木拿到了國王卡，而此人本着‘有仇不報王八蛋’的原則指定了鬼燈受懲罰。
抽到了[大冒險]卡片要求走出籃球館搭訕遇見的第一名異性的鬼燈在眾目睽睽之下幻化成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俊秀年輕人，可惜他在走出場館之後碰見的第一名異性是掃地阿姨。
就在偷偷摸摸跟過來的大家都以為完蛋了的時候，鬼燈機智無比地假借負責檢修消防栓和水管的工作人員的名義要到了這位阿姨的聯繫方式，成功地完成了大冒險。
完成任務之後的鬼燈對着茨木開啟了死氣沉沉、來自地獄的記仇模式，茨木倒是完全不在乎，帝光小夥伴們卻被鬼燈兇殘的眼神嚇得夠嗆。
第五輪的時候加奈再次中標，這次她轉到了真心話。
“真心話，你覺得失去什麼最可怕？”巫女把卡片上的問題讀出來，不假思索道，“在我看來，失去存在的意義最可怕。”
“存在的意義？”沒眼色問出這種問題的大概只有青峰大輝了。
“恩，我的話，如果失去了存在的意義，不被需要的話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日暮加奈回答。
“怎麼會——”
“青峰大輝！”發現氣氛僵硬的桃井掐住青峰，“你閉嘴！”
緊接着是桃井拿到了國王卡，幸運又謹慎的她決定把卡片留下來以作護身符。
結果第六輪、第七輪竟然都是黃瀨倒霉地抽中了奴隸卡，他哭唧唧地轉到了兩個真心話。
[真心話]之一：認為暗戀好還是告白好？
“暗戀吧……”黃瀨猶猶豫豫的，“畢竟如果是暗戀的話，起碼可以待在那人的身邊不會害怕被拒絕。”
“誒？小黃在球場上明明也是主動進攻型的，結果情場上竟然是完全相反的類型嗎？”
“那、那又不一樣。”黃瀨抿着嘴，“在籃球場的時候，我是不會輸的。但是在愛情上面，誰又不是卑微的呢？”
“黃瀨你就是想得多，”青峰大大咧咧地把手放在腦後，“男人就得主動出擊，不管怎麼樣先給她告白了再說，學着點黃瀨。”
“……小青峰是笨蛋，不一樣啦！”
[真心話]之二：哭得最傷心的一次是哪一次？
“這個問題……我怎麼記得啊！”黃瀨滿頭黑線，“說起來我哭都很少，哭得最傷心的算是小的時候和姐姐吵架，結果媽媽偏袒姐姐，我一個人躲在廁所哭吧？”
“噗——”
“不要笑啦小桃井小青峰！哇連小黑子你也？”
第八輪的時候感覺這個遊戲總算是放過了黃瀨，抽中奴隸卡的是桃井和綠間。
“哇咔咔，機智如我。”桃井立馬用之前抽到的國王卡甩給青峰，“阿大，看你的了！”
“……五月你這傢伙！”
好在青峰轉到了真心話。
“……說出你心目中的理想愛人形象？”
“胸大、起碼比五月大，皮膚好，長相最好和小麻衣差不多。”青峰斬釘截鐵地答道。
“……這種問題交給你一瞬間就變得齷齪起來了呢。”
“閉嘴五月。”
而綠間則是轉到了懲罰免除那一格。
“……運氣真好啊，小綠間。”連轉兩次真心話的黃瀨羨慕道。
“這是我的幸運物。”綠間不動聲色地看了黃瀨……和他身邊的女孩一眼，“自然幸運的是我。”
結果在下一輪的時候秒打臉：
抽到了奴隸卡又轉到了真心話的綠間：…………
他只覺得自己的臉好像被打得有點腫，火辣辣地疼。
“有沒有被人拋棄過？會不會產生恨意？”
一直沉默着的日暮加奈忍不住把頭垂得更低了，她感覺自己的耳朵正在慢慢地發燙變紅，只覺得胃裏一陣陣苦意泛了上來。
看見這個問題的綠間真太郎抿了抿唇，沉默了下來，他緩緩地把卡片丟回到廢卡區，取下自己的眼鏡擦了擦又戴上。
“有。”
他說。
“至於恨不恨什麼的，不存在的。”綠頭髮的冷肅少年搖了搖頭，“因為這個就會憤恨也太扯淡了。”
“非要糾結這個問題的話，就只能怪當時的自己不夠盡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