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干黑子去
當生活把你逼迫到一定的程度的時候,你會發現原來所謂的尊嚴是這麼的不值一提。
只是,縱使一無所有,我依然還在可憐而固執的堅持自己僅有的那一點點的尊嚴。
“不幹了。”我悲哀的說道。
想要我給周雪道歉,那特么是做夢。
黑哥似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而且還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他眼睛微微閃過了一絲愕然,隨即冷笑了起來,回身,他從桌子上拿過一瓶啤酒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說道:“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哪怕你就走,也得經過我的同意的。”他陡然轉身,手裏的瓶子高高揚起,奔着我的腦袋就輪了下來。
啪的一聲,酒瓶子粉碎,裏面的酒水瞬間噴洒而出,從我的頭上流淌了下來。
“啊……”我痛呼了一聲,一下子就跌倒在地,握住了腦袋,可奇怪的是竟然沒有出血,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腦袋太硬了。
黑哥扯過我的頭髮一把給我拉了起來,用力的摔在了周雪的面前,我一個哏嗆腳步不穩,直直的跪在了周雪的面前。
“小比崽子,還特么挺狂。”黑哥好整以暇哦笑了笑:“我這裏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周雪臉色也有些慘白,彷彿也害怕了似的。回過神來,急忙的說道:“黑哥,算了算了。”
黑哥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這已經不是你的事了,而是這個小比崽子不知好歹。”
扶着茶几我從地上站了起來,低着頭,沒有說話,腳步有些哏嗆向外走去。只是我拳頭卻握緊了,心裏暗暗發誓,我早晚有一天讓你們十倍百倍的還給我。
他們淡淡的看着我,也沒有說什麼。
就這樣,我低着頭,一步一步的離開了這裏。
走出ktv,回頭向著那絢麗多彩的霓虹看了一樣,抽了抽鼻子,強忍着,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腦袋上的啤酒還在一滴一滴的滴落而下,看起來格外的狼狽。
“你沒事吧?”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耳邊傳來。
茫然的抬頭看去,只見面前站着一個女生,十七八歲的樣子,還背着一個書包呢,一條普通的牛仔褲,白色的帆布鞋和T恤,黑色如墨般光潔靚麗的頭髮簡單的紮成了一個馬尾,黑白分明的眼眸有些深邃,正在淡淡的看着我……
感激的對她笑了一下:“沒事。”
她拿出面巾紙放在了我的手裏,轉身就走,面巾紙上還帶着淡淡的香氣呢。
看着她遠走的背影好久,直到電話響了起來,我才回過神:“喂。”
“煞筆,第一天上班怎麼樣?”我室友斌子問道。
我們一起租的房子,除了斌子還有劉飛,王凱,一共我們四個。
斌子是在洗浴工作,給人按摩的對,就是給女人按摩的。不過這兩天他沒有上班,聽說把人經理的女人睡了,人家正找他呢。不敢去了。
至於劉飛和王凱兩個人聽說是在孤兒院長大了,兩個人就在不遠處的電子廠工作。
我嘆了口氣:“別特么提了,麻痹的。”
“咋了?又被抄了。”斌子的聲音有些幸災樂禍了起來。
“滾,等我回去說吧。”我有些鬱悶的說道,剛要把電話掛掉就聽到斌子焦急的聲音:“哎,等會兒,等會兒,你回來別忘了給我買份炒麵,我一天沒吃飯了。”
我神色一怔:“你特么開工資的錢呢?”
“哎,這不還外債了嗎,都特么沒夠。”
“操。”我一把將電話掐斷。想了想,還是買了幾份炒麵拿了回去。
我們租的房子是兩室一廳的,如果要是一個人住肯定有些昂貴了,不過還好我們四個分擔,也就沒有多大的壓力了。
只是一想到兜里的錢,我就苦笑了起來,這個月的房租都特么的不夠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睡大街。
回到家,斌子和凱子他們三竟然喝着白酒吃着蘋果呢。
“哎哎,你們看我就說,言言能買吧。”斌子很是後退似的把我手裏的炒麵接了過去。放在茶几上,他很是會來事的,拿過一次性杯子給我倒了一杯白酒:“來來,言言,就等你了。”
你特么等我個屁,等的是炒麵吧,再說了,你們都要喝完了,這還是等我?
把外套丟在一旁,我坐在沙發上,拿過白酒就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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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你臉怎麼了?”飛哥看着我紅腫的臉突然問道。
斌子和凱子也急忙的瞅了過來:“咋整的?誰幹的。”
白酒的辛辣宛如一團炙熱的火焰,焚着出了恥辱的不甘。我低着頭,澀聲說道:“沒事。”
“誰幹的?怎麼回事?”飛哥拿出煙丟給了我一支。
迎上他們的炙熱的眼神,猶豫了片刻,我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卧槽特碼的。”凱子率先罵道,他臉頰帶着酒精的潮紅:“走,干他去。”
斌子站起身:“對,走,一起干他去。”
看着他們因為喝酒而潮紅的臉,我不知道他們是喝多了,還是真的想為我出頭。不過我心裏就挺欣慰的,暖暖的。
“操,一個帶少爺的,裝他馬個比。”凱子從進房間,不知道從哪裏拿出的棒子遞給了我們:“走,干他去。”
看着我還呆愣愣的站着,斌子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拿傢伙走呀。”
拿過傢伙塞進了衣服里,我們一起走了出去。
夜風略過的瞬間,我突然泛起了一絲莫名的寒冷。
什麼是命運?命運其實就是選擇。有些時候在好和更好之間選擇,有時候在壞和更壞之間選擇,有時候,則根本無從分辨好壞,但是你卻必須任擇其一。而一旦選擇完,就沒有辦法再回頭,因為後面還有無數條岔路,需要你選擇,你只能沿着某個標準,一直選擇下去,直到終點。
而你不知道的哪一次的選擇,就是改變你一生命運的開始。
帶着他們幾個人再次返回了ktv,一言不發的直奔包房。
還不等我說話呢,凱子一腳就把包房的門踢開了。
原本喧囂的包房,瞬間寂靜了下來,只有熒幕上傳來的背景音樂,還在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