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見到他就腿軟
方菲看到唐錦兮，心裏一驚，急忙伸手去推她身上的顧長寒。
顧長寒沒防備，被推的摔在地上。
他從草地上坐起來，視線一掃，在看見唐錦兮的時候，眼中滿是驚訝。
他手指顫抖的指着唐錦兮，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就在他要喊話的時候…
方華一個飛撲過去，捂住他的嘴。
“長寒，長寒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方華假裝關心顧長寒，實則一記手刀打在了顧長寒的後頸。
方華其實沒有什麼力氣，他剛才在水裏掙扎的太久，耗盡了身上大部分力氣。
這會，他硬生生拼盡全力，連着打了三下，才將人打暈。
將顧長寒放倒在地，方華舒了一口氣，剛好那邊方菲叫的人過來了。
方華指揮着他們將顧長寒和腿抽筋的自己抬走，一陣人聲嘈雜之後，就只剩下了方菲和唐錦兮還站在江邊。
“阿嚏。”
方菲打了個噴嚏，她抱了抱手臂，有些冷。
唐錦兮斜了她一眼，轉身朝江邊公園裏走，方菲趕緊跟了上去。
她伸手，一把抱住唐錦兮的手腕，“我好冷啊，給我抱一下。”
方菲抿唇，偷笑了一下，她的手指順着唐錦兮的胳膊，去牽他的手指。
唐錦兮側頭看了她一眼，見她一邊牽着他的手指，一邊抿唇偷笑。
開心的像個偷吃到糖果的小孩。
“你來安城幹嘛？”
“辦點事。”
“哦，待幾天啊？”
“三天。”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啊。”
唐錦兮突然頓住腳步，方菲見他停住，略微疑惑的側頭去看他。
唐錦兮甩開方菲的手，“你用什麼資格站在我身邊。”
“女朋友啊，不是嗎？”
方菲不明所以，明明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變了臉色。
“你想當我女朋友？”
唐錦兮輕笑了一下，他伸手捏住方菲的臉頰，用力一推，將方菲推得後退了兩步。
“我討厭心機很深的女人，不要上一秒跟別的男人抱在一起，下一秒在我面前和我說，愛我。你的愛，是不是特別廉價？”
唐錦兮說完，轉身就走，方菲追了幾步，他轉身斥她：“不要跟上來。”
方菲就那樣停住了腳步。
目送着唐錦兮走遠，直至消失不見，方菲才動了動麻木的手臂。
然後，她覺得憋屈。
想她方菲是安城首富方瀾的女兒，方盛的掌權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卻得不到一顆男人的心。
他居然說她的愛廉價，她滿心滿意想要討他歡心的愛，明明是無價之寶！
方菲吸了吸鼻涕，走出公園，找到一家24小時便利店，她想借個電話，聯繫一下人來接。
進去便利店，看見正在買水的唐錦兮，方菲的身形一僵。
她退出來，站在便利店門口。
就算她再一腔熱血的想要追唐錦兮，也會有被冷水澆滅熱血的時候。
不是放棄，是這個時候她需要緩一緩。
隔了一會，唐錦兮走出便利店，他擰開礦泉水瓶的瓶蓋，站在門口喝了兩口水。
“住哪個酒店，送你過去。”
“不用。”
方菲說完這句話，轉身進了便利店，視線望出去，唐錦兮還站在門口。
方菲借了個手機，她給方華打電話，礙於收銀員的面，方菲不好多說。
只是話尾加上了一句，唐錦兮在她附近。
把手機還給收銀員，方菲走了出來，碰到冰冷的夜風，她又打了個阿嚏。
唐錦兮側眼看他。
“就算你在心裏認定了我是那種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女人，我還是想為我自己辯解一句，我不是。”
方菲嗓音很輕，帶着絲絲的委屈。
唐錦兮倒是微愣了一下，他以為她會找很多花言巧語的借口來為自己申辯，比如那個男人喝醉了酒才來抱她什麼的…
可是她的辯解卻一反常態，只有三個字，我不是。
唐錦兮按了按眉心，他沒說話，和她並肩站在亮着燈的便利店門口。
隔了一會，有輛很低調的車開過來，方菲抿唇，跟唐錦兮告別：
“我叫的滴滴來了，我回去了。”
那邊的人沒有回答，方菲沒在看他一眼的走了。
坐進車裏，才發現還有一個人。
方華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坐在車後座上。他應該是洗過澡，身上沒有察覺一絲的酒氣。
“怎麼樣，我讓王叔開着這輛桑塔納來接你，那姓唐的絕對看不出什麼破綻。我查到了，那姓唐的這次來安城，是辦公事。”
方華見方菲上車，他笑嘻嘻的開口。
方菲又看了一眼窗外，唐錦兮正在喝水，喉結上下滾動。那副畫面有點燙方菲的眼，她看了不過一秒，就將眼睛轉開了。
“你們兩個，今天晚上瘋的開心嗎？”
方菲冷不丁的這麼一問，方華登時後背發寒。
“呵呵…都怪那個顧長寒，非拉着我喝那麼多酒，喝完了還不把我送回去…哎呦，阿姐鬆手，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
方華抓住方菲的手腕，用力才把方菲揪着他耳朵的手拿開，他捂着耳朵，就差沒眼淚汪汪了。
下手真重，耳朵都要被揪下來了。
方菲活動了一下手腕，她有些咬牙切齒的模樣，彷彿下一秒這拳頭就會打在方華臉上。
“我還想打你，我麻煩你們，下次再喝多了，一個要死一個要救，千萬別拉上我。這樣，我要是心情好，第二天還能去給你們收收屍…”
方菲咬牙切齒的說完，一拳頭揮過去，方華趕緊伸手接住，他陪着笑。
“阿姐不要激動嘛，你把我打殘了，誰幫你追姐夫去，對不對。”
“哼。”
方菲這才收回手，她抖了抖還很濕的衣服，似是覺得這樣的黏膩的很不舒服，她讓司機找家五星級的酒店停了。
方菲洗了澡，睡了一覺，九點的時候被敲門聲吵醒，一下又一下，敲得很執着。
方菲一個枕頭飛到牆面上，敲門聲仍舊在，方菲撩了一下睡得雜亂的長發。
她黑着臉踩着木製的地板去開門，帶着一副金絲框眼鏡的趙墨提着個紙袋，沖方菲笑笑。
方菲這才想起來，是她讓趙墨第二天九點給她送套衣服來的。
她十點鐘有一場很重要的股東會議，她怕自己起不來床。
這樣一想，倒是不好責難趙墨什麼，方菲接過紙袋，關上了房門。
十分鐘后，她換好職業裝，盤好頭髮開門。
兩人邊走邊聊。
趙墨遞給她一份文件夾，“這是待會的會議內容。”
“我知道是什麼會。”
“老大您一天那麼多會議，也怕您記錯。”
方菲甩了甩文件夾，笑的幾分邪氣，“股東會嘛，怎麼可能會記錯，那幫老傢伙盯得那麼緊。”
趙墨不說話，低頭笑笑。
方菲正甩着文件夾，迎面撞上一個人，文件夾啪的一聲撞落在地上，散開幾頁A4紙，雜亂的鋪在地面上。
趙墨見狀伸手去扶了一下方菲，方菲捂着腦袋，“長沒長眼，晦氣。”
“你這女人怎麼說話的，你自己往我們家總裁身上撞，沒長眼的分明是你！”
方菲一聽就樂呵了，這語氣，這浮躁的態度，明顯剛入職場的小新人。
“呦呵小助理，讓我來看看你們家總裁多有威風，見到我還不知道讓…”
方菲冷笑着把擋住額頭的手拿開，看見那雙黑眸的時候，她喉嚨里那個路字，就硬生生的卡主了。
“還不知道讓什麼啊，你說啊，剛才不是很趾高氣昂的嘛。怎麼，見到我們總裁就不會說話了？花痴。”
方菲勾唇笑了笑，她沒有再看唐錦兮，而是轉眼打量了一下唐錦兮身邊的人。
他帶了四個人出行，一直在嚷嚷的，是那個看上去年紀小的。他是裏面唯一個沒有穿西裝的，穿着一身灰色的運動服，帽子還搭在頭上。長得有些娃娃臉，得意的笑起來時，還有一對小虎牙。
方菲猜測，這是唐錦兮的什麼親戚。
方菲不知如何跟唐錦兮說話，就有意逗那個少年。
“對啊，我可是一見到你們總裁就腿軟，想往上撲呢。”
“想往我舅舅身上撲的女人太多了，排隊都排不到你。”
方菲笑，小孩就是不經逗，原來是舅舅。
“誰說的，我撲一個你看看，一點都不用排隊。”
方菲說著，伸出手就往唐錦兮懷裏撲，唐錦兮抓住方菲的手腕，阻止了她這個動作。
方菲就又和那少年說：“你看，我不但撲了不用排隊，我還讓你舅舅，抓我手了呢。”
方菲說舅舅兩個字的時候，嗓音放的特別曖昧特別細軟。
唐錦兮低頭看這個女人，他眼底好似有些笑意，又好似沒有。
“你還真是沒臉沒皮。”
唐錦兮捏着方菲手腕的力氣，又加了三分。他垂眸，打量這女人的穿着。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她穿職業裝有一種特別的氣質，冷艷又不失…
情調。
對了，就是情調。
“2980。”
唐錦兮俯下身，這句話是貼着方菲耳朵說的，語氣曖昧至極。
說完以後，唐錦兮深看了一眼方菲，帶着一眾人離去了。
方菲轉身，看着唐錦兮的背影，她念了一下那個數字。
2980，什麼東西？
趙墨把撿起來的文件夾遞給方菲，方菲好奇，就問趙墨：“他剛剛和我說2980，你知道什麼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