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羅明神之謎(14)

第一章 新羅明神之謎(14)

靈魂的始祖卻是張保皋。

新羅三郎,1045年出生,1127年去世,日本傳奇性的武士。

關於這位武士,學者三善為康曾經記載:

新羅三郎,即源義光,他曾讓兒子覺義出家,使他成為金光院的初祖,而新羅三郎晚年就居住在新羅善神堂附近的金光院,一心念佛,祈禱極樂往生。

在這座寺院裏,新羅三郎一心在為過去的戰爭中戰死的敵我將士祈禱冥福,祈禱極樂往生,以此度過了自己的餘生。

新羅三郎在寺院裏一心念佛,一有時間就靜靜地吹笙。新羅三郎是當時最出色的奏笙名人,當他吹奏笙的時候,連天上的飛鳥也會停下來聆聽,連夜空中濃密的烏雲也會悄然散開,讓皎潔的月光灑落清輝。有一天,新羅三郎在金光院吹笙,吹着吹着,在餘音繚繞的音樂里,

安靜地閉上了眼睛。他的遺體火葬后,埋在寺院後面……

新羅三郎不僅是一位傳奇性的武士,還是一位出色的笙演奏家,通過三善為康的這段描述,讓人感覺到新羅三郎悲壯而美好的餘生。

為了幫助兄長源義家,曾身穿紅色鎧甲,手揮“風林火山”戰旗,平定了清原叛軍的新羅三郎,從他開始,便誕生了日本傳奇性的武士名門,武田家族。

新羅三郎,一個平生在戰場上度過的武士,晚年卻削髮為僧,身披袈裟,為自己殺死的敵人的靈魂靜靜祈禱,以笙代劍度過餘生。難道不是在感嘆人生無常,人生虛無嗎?

山中一個行人也沒有,寂靜無聲。附近也沒有一處房屋,連一個問路的人都找不到。

“一定就在附近”,我撥開及膝的雜草,摸索着在樹叢中到處尋找。

忽然,我看到一處相對平整的平地,一眼就能看出,平地上曾建有某種建築。那一刻,我的耳邊想起了俊明師父的聲音:“直到現在為止,新羅善神堂後面還留有新羅三郎墓,還留着新羅三郎的兒子覺義建造的寺院遺迹。”

如果俊明師父所言屬實,那麼這裏一定就是新羅三郎的兒子覺義建造的金光院遺址。

我撥開雜草,大致看了一下四周。果然,雜草叢中有礎石出現,從礎石的大小看,這座寺院不大。不管怎樣,新羅三郎就在這裏度過了晚年,祈禱極樂往生,祈禱被自己殺死的敵人,並且在這裏一邊吹奏着笙,一邊感嘆人生虛無,然後靜靜地停止了呼吸。

“如果真是這樣,”我一邊觀察四周,一邊想:“如果這裏就是新羅三郎的兒子建造的寺院遺址,那麼,新羅三郎墓一定就在附近。”

我猜對了。從平地走出不遠,又出現了一條彎彎的小路,路口立着一塊石碑,石碑被雜草覆蓋,看不清楚,我走過去,撥開雜草看見了石碑上的刻字:“新羅三郎源義光墓”。

“找到了,”我一邊用手背擦着額頭上的汗水,一邊自言自語:“新羅三郎墓,終於找到了。”

沿着石頭鋪成的台階走進樹林深處,我看到了一個用石頭砌成的墳墓。墳墓周圍用石柱圍成一個防欄,為防外人隨意闖入,還安裝了一道鐵門,但是,鐵門敞開着。墳墓前,立着一根類似幢桿的柱子。

墓的周圍開滿了櫻花,置身其中,依稀聽到有幾隻小鳥落在樹枝上鶯鶯啼鳴。由於櫻花開得太熱烈了,即使是非常微弱的聲音,滿枝的櫻花也彷彿受了驚嚇似的,紛紛飄落。紛飛的櫻花落在新羅三郎墓上,一片雪白。

我默默地低頭看着新羅三郎墓,繼續想着:“我為什麼要來這裏呢?是為了讚美新羅三郎之魂嗎?或者是為了尋找新羅三郎曾經穿過的紅鎧甲?當我發現新羅三郎和三井寺的淵源后,我從來沒有想過,我還會發現新羅明神的存在。”

新羅明神。

我可以十分肯定地說,新羅明神的原型就是張保皋,難道這一切都是偶然嗎?不是的,我搖頭否認。

這不是偶然,而是一種必然。武田信玄的無敵騎兵用過的戰旗和穿過的紅鎧甲,對我而言,只不過是掛在魚線上的浮標而已。那浮標上掛着的魚餌才是吸引我跨入歷史探求的誘因。

用魚餌吸引着我跨入歷史探求的人是誰呢?是誰用這種巧妙的方法,讓我沉溺於歷史的海洋?

張保皋。

新羅貴族曾輕蔑地稱島民出身的張保皋為海島人,然而將我帶入歷史海洋的人,就是海島人張保皋。

“如此,”我取出插在香爐里還沒有燃盡的香,想到:“帶我來到這裏的人,不是新羅三郎,而是張保皋。他用這種巧妙的方法,將我吸引到這裏。我在這裏發現的不是新羅三郎,而是新羅三郎的守護神大海之神,張保皋。”

我從口袋裏取出打火機,點燃了香。頓時,香氣四散開來。我又把香重新插入香爐里。

我想,我可以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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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巨商的宦海沉浮: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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